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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13章: 文 / 吳笑笑

    第113章:

    長歌吃了御醫的開的藥睡了一覺,感覺好多了,身上暖洋洋的,睜開眼便看到流疏坐在床榻邊握著她的手,正不捨的望著她,勾出一抹笑:「我好了,你別太擔心了,沒有為難那些丫頭吧。」

    流疏探出手摸一下她的額頭,搖頭,無奈的開口:「你都下了命令了,我怎麼會為難她們呢,是不是?」一臉委屈,好似受了多大的壓抑似的,長歌拿下額頭上的手,甜笑著敲了一下:「那些人已經很怕你了,就用不著那麼嚴厲了,如果她們真的犯錯了,自然要受到懲罰的,有時候人家又沒有犯錯,是不是?」

    一雙巧笑嫣然的美目,水盈盈的盯著眼前偉岸迫人的男子,使得他不忍心多說一句反對她的話,逐放柔音調,伸出手扶好她的身子:「好了,待會兒要用膳了,你身子骨不是太好,就在屋子裡吃點吧,今兒早點息著吧。」

    長歌靠在他的臂彎裡,吸著他身上清新的花香味,淹沒在他的寵溺中,輕聲的嗯了一下,小鳳從外面領著幾個小丫頭把膳盒抬進來,設好桌椅,把飯菜擺好,流疏大手一揮抱起她的身子往桌前走去,長歌扭捏的掙扎,示意這自大霸道的男人放開自已。

    「放我下來吧,我沒事了,人家都看著呢?」小聲的貼著他的耳朵哀求,可惜某人好像沒聽見一樣,繼續摟著她坐到桌前,心安理得的開口:「是自已動手吃還是讓我喂呢?」

    長歌一看這架勢,還是自已動手吃吧,飛快的接過小鳳遞過來的白玉瓷碗,埋頭吃起飯來,只見屋子裡好幾雙眼睛望著自已,這一頓飯吃得可真夠苦的,吃到七分飽了,趕緊吩咐小鳳撤了下去,小丫頭們很快把桌椅也撤了,流疏安頓好長歌,自行去聽雨軒用膳。

    第二天,長歌在鳥雀的嘰喳聲中醒過來,屋子裡一個人也沒有,坐起身子,活動了一下筋骨,昨兒個掉進湖裡,自已並沒有什麼大礙,纖細的手攏起一頭長長的烏絲,慢慢的整理一下,忽聽到一聲邪魅的招呼傳來。

    「嗨,聽說你昨天掉湖裡去了,身體還好嗎?」

    長歌驚訝的抬頭,尋聲望去,在打開的窗戶外面,不知何時立著一個眸光流轉的男人,此時那雙桃花眼眸正閃著勾魂的柔情掃視著她,這個男人不是別人,卻是流疏的大皇兄百里流浩,不知他一大早跑到這藍蕊院裡有什麼事?竟然大刺刺的勾引自已,難道把自已當成水性揚花的女子了,不由得惱怒的瞪了那個自以為是的男人,冷冷的開口。

    「不知南安王一大早跑到小女子的寢室來幹什麼?這好像於理不合吧,還是別有用心呢?」

    百里流浩一愣,沒想到這女人如此精明銳利,還以為她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女子呢,不過這倒挑起他的興趣來,女子一向都是無味得緊,想不到這女人卻是個聰明的主,這樣玩起來才比較有味,百里流浩立刻換上顛倒眾生的笑臉,從窗戶外面一躍身跳進來,立在長歌的床榻邊。

    長歌往床裡一讓,臉色陡的冰冷一片,看來這南安王是真的把自已當成水性揚花的女子了,太可惡了,咬牙厲聲的開口:「南安王還是快點離開這裡吧,要是被流疏看到就不好了。」

    百里流浩看她板著臉孔,一張素顏氣得紅絲輕染,更增添了三分絕色,倒令他起了心動,如果她願意,他倒不介意和她來個顛龍倒鳳,不由得痞痞的跨前一步,伸手去拉床上的長歌,長歌飛快的往裡面讓去,尖銳的叫起來。

    「來人啊,快來人啊。」

    南安王百里流浩沒想到這該死的女人竟然真的叫了起來,慌忙撲過去壓住她的身子,伸手摀住她的嘴,長歌驚恐的搖頭,瞪大眼睛望著這個該死的南安王,他究竟想幹什麼?難道想對她用強的,她究竟什麼地方得罪他了,一想到這裡,心裡憤怒得下了狠命的咬他一口,疼得南安王一鬆手,長歌乘機推開他的身子爬到床榻裡邊,南安王眼明手快的抓住長歌的腳踝往下一扯,長歌的身子再次被他給壓住了,猶自掙扎著怒吼:「你這個混蛋,想幹什麼?放開我。」眼淚盈在眼眶裡,百里流浩一怔,自已真的有一種強逼良家婦女的感覺,這女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淫』蕩的人?

    忽然間門簾響動了一下,外面衝進來一堆人,為首的正是百里流疏和百里流冰,身後還跟著那個風鈴郡主,大家瞪著屋子裡床榻上的兩個人,此刻正以曖昧的姿勢重疊在一起,百里流浩飛快的跳下床榻,整理自已的衣衫,長歌緩緩的起身,這一屋子裡的眸光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交錯,就是流疏的眼神也令人看不明,那一向溫柔的眸光如染上一潭冰凍的寒冰,令人徹骨的冷,長歌雙臂抱肩,捲縮在床榻上。

    屋子裡一下子寂靜無聲,百里流浩暗沉的眸中有一抹愧疚,想開口向流疏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卻有那風鈴郡主驚訝的聲音響起:「大皇兄,你太過份了,怎麼能和二皇兄的心上人搞到一起去呢,這讓二皇兄怎麼想?」

    一時間眾人的視線都盯在百里流疏的臉上,那張臉青了紫,紫了白了,望向百里流浩,閃著暴風雨前的血腥,勾起唇角,是一抹鄙夷,不屑,就在眾人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的時候,百里流疏飛快的揚起手一記耳光朝自已的大皇兄臉上抽去,隨後緊跟著的是暴風雨般的擊打,百里流浩自認理虧,愣是一下沒還手,站著讓百里流疏出氣,百里流冰忙抱住二皇兄的身子,連聲的哀求著:「二皇兄,你饒過大皇兄吧,他不是有意的,你快住手吧。」

    百里流疏喘息了一口氣,像一頭受傷的獅子般狂吼:「你們這些混蛋,她究竟怎麼了你們,這般的傷害她,她做了什麼讓你們不舒服的事了?」眼神緊盯著百里流浩,百里流浩難堪的垂下眼眸,都是母后的主意,說什麼這個女人水性揚花,勾引她好讓二皇弟清醒過來,現在人家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不知母后的那些消息從哪裡得來的,現在二皇弟一定恨死他了,只怕老死也不和他們往來了。

    「滾,立刻給我滾出襄親王府去,從此以後,襄親王府不歡迎你們這兩個混蛋。」百里流疏大手一揮,冷冷的命令兩個兄弟滾出襄親王府去,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看著盛怒中的兄弟,哪裡還敢多說一個字,趕緊互相拉著落荒而逃,他們要進宮去找母后算帳,從此以後不准再讓他們做這種不入流的事情。

    風鈴郡主本來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心裡正等著看這女人的洋相,誰知這百里流疏不但不怪罪這女人,竟然還相信她,看來這男人真是瘋了,風鈴一甩手領著手下的兩個婢女離開藍蕊院,其他人亦小心的退了出去,屋子裡一下子只剩下長歌和流疏兩個人。

    流疏走過去,伸出手摟著長歌輕顫的身子,痛楚的安慰著:「好了,沒事了,藍兒別擔心,以後襄親王府再也不准他們進來了,你別擔心了。」

    長歌想到自已到雲霓來,好像就是受不到別人的歡迎,究竟是怎麼回事呢,難道自已來錯了,細聲的抽咽,輕輕的啜泣,不解的開口:「他們為什麼討厭我呢,我做了什麼事情讓他們那麼討厭我,甚至於想毀掉我的名節?」

    百里流疏知道大皇兄和三皇弟一定是受了母后的旨意來王府搗亂,意在把他們兩個人拆散,可惜兩個兄長竟然如此糊塗,還真的來做出這種令人憎惡的事情來。

    百里流疏臉色陰驁,眸光中閃著蕭殺凌厲,看來他必須進宮去見母后了,她最好收斂起不該有的心思,否則別怪他做兒子的不留情面,伸出手扳正長歌的臉頰,給她揩乾眼淚,柔聲的勸慰,正在這時,小鳳飛快的奔進來,驚慌的大叫。

    「姐姐,你怎麼了?」

    百里流疏挑高眉,冷厲的掃了小鳳一眼,清冷的開口:「你一大早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小鳳吸了口氣,恭敬的開口:「早上我見姐姐還沒醒,就去廚房裡吩咐他們給姐姐做些清淡的玉米粥?可是剛才回來的路上,她們都說姐姐出事了?怎麼了?」小鳳疑惑的望著眼前的兩個人。

    長歌搖搖頭,幸好流疏相信她,這已經足夠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她只是懊惱自已為什麼不能讓別人喜歡呢,百里家的人為什麼都這麼討厭她呢,她究竟做了什麼事情讓他們恨她了。

    「小鳳,你來照顧藍兒,本王要出去一趟,很快就會回來的。」

    百里流疏放開長歌的身子,示意小鳳好好照顧長歌,自個兒站起身子走出去,迎面正好看到紅袖走進來,那臉色比一張紙還白,一言不發的跟著百里流疏的身後走進聽雨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聽候爺的處置。

    百里流疏身形一閃,一拳擊了過去,端正的打在紅袖的胸口,哇的一聲唇角染紅了鮮血,百里流疏冷沉的問:「昨兒個我和你叮嚀的話,你都忘了,怎麼會讓大皇子進藍蕊院的?你去哪裡了?」

    紅袖挺直腰桿,依舊恭敬的回話:「是奴婢的錯,大皇子讓奴婢去南安王府給他取一方形吊墜,說是送給藍姑娘的禮物,奴婢一時不覺,上了大皇子的當,請爺責罰吧。」

    百里流疏狠狠的一捶桌子,發出臣大的聲響,紅袖內心輕顫一下,強忍住騷亂的經脈,低垂著頭,等候主子的發落,百里流疏掃了紅袖一眼,好歹跟了自已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況是大皇兄那等狡詐之人,就是自已也未必躲得過他的暗招,輕擺手示意紅袖:「你先下去處理一下傷口,等會兒依舊去藍蕊院守著吧,另外寸步不離的守在藍姑娘身邊。」

    「謝爺。」紅袖一個福身,起身蹌踉了一下,旋即走出聽雨軒。

    百里流疏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情,越來越惱火,立刻奮車前往皇宮而去,看來他是要和母后好好談談了,要不然還不知道她整出什麼亂子來呢。

    皇后娘娘正氣惱的在鳳棲宮裡生悶氣呢,剛才兩個兒子進來,沒臉沒色的先給了她一頓氣受,這會兒又聽到太監來報說襄親王來見,皇后娘娘一聽,越發的生起氣來,不用問也知道這小子大概也是為那個女人的事來找她的,立刻命令守門的太監:「就說本宮身體不舒服了?」

    話音一落,只聽見門前傳來清冷的聲音:「母后身體是怎麼不舒服了?竟然連兒子都不見了?」

    皇后娘娘一聽這話,不是襄親王是誰,這死小子和她說話,永遠是這麼個調調,多少年來就沒好過,也從來不像自個撒嬌,她真懷疑這小子是不是自已抱得人家的孩子,否則為什麼就是和自個不親呢。

    「母后最近身體不舒服,疏兒沒什麼事還是改日再談吧?」皇后娘娘一手摀住腦門,眉心輕鎖,似乎真的很傷神,百里流疏根本不相信她會有什麼病,只不過想躲開今日的話題罷了,恭敬的給母后行了個禮,皇后娘娘一看他的樣子,知道他不是那麼好打發的,只得點頭示意賜坐。

    百里流疏坐下來,眼波幽幽的望著上面的母后,風光正茂,擁雍華貴,天下女子的揩模,亨不盡的榮華富貴,冠寵六宮,這一切都是父皇給她的,可是她是怎麼回報父王的呢,眼神陡地的變冷,不屑充斥在眼底。

    皇后娘娘一見百里流疏的眼光,就如坐在針刺上,不知為何自已這個二兒子總是這麼望著她,好似對她多麼不屑卑夷似的,自已做了什麼事情,讓他如此不屑呢?皇后娘娘多少年來一直想問清這件事情,立刻揮手示意大殿內的太監宮女都退下去。

    空曠寂靜的大廳裡,只有皇后母子二人,皇后娘娘溫柔的望著百里流疏,要說這三個孩子,她最喜歡的就是疏兒,因為他身上有太多那個人的影子,可是他卻是最不屑她的,這使得她常常傷心,不知自已做錯了什麼。

    「疏兒,母后能問你一件事情嗎?」皇后娘娘走下鳳椅,緩緩的走到百里流疏的身邊,靜靜的望著眼前的兒子,那麼俊逸,那麼輕潤如玉,每一樣的一樣,都有他的影子。

    「母后請講?」百里流疏有一剎那的恍惚,母后又回到七歲之前的那個母后了,如果沒有那個陰冷的下午,他永遠是快樂的,可自從那個下午出現後,他和母后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心總是隔得那麼遠。

    「為什麼總是不願意親近我呢?母后一直很喜歡你啊,為什麼你就是不像浩和冰呢?」皇后娘娘的手輕撫上兒子的臉頰,她生了三個兒子,生流疏時差點要了她的命,從那時開始就落下了病根,可是她不後悔,因為他是她的孩子,她愛他們每一個,可是為什麼流疏不願意靠近自已呢。

    百里流疏的臉頰滑過暖流,多少年了,他一直想像七歲之前那樣偎在母后的懷裡,可惜什麼都回不去了,百里流疏挑高眉直直的望進母后的眼眸中,那雙閃亮的眼睛不知何時染上了霜花,閃著輕愁,令他動了側隱之心,輕聲的開口。

    「如果沒有七歲那天櫻花樹下所見到的一切,也許我永遠是母后眼中的乖兒子。」百里流疏的話使得皇后娘娘如遭雷擊,原來他竟然見到了她和他,那個被他稱為皇叔的男人糾纏在一起,所以母親的形像等同於不潔了,所以他一直不屑她這樣的母后吧。

    皇后娘娘不由得笑起來,很淒美,唇角勾出一朵笑花,別樣的嬌艷,邊笑邊走到鳳椅上,輕輕的穩住身子,那眸光中的苦楚卻無人能懂的,兒子,你究竟瞭解多少呢?如果說母后是不潔的,那麼也是你父皇造成的啊,如果不是你父皇無能,皇室無後,你母后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不潔之事呢,如若不是你母后深愛著你皇叔,我又怎麼會同意和他孕育出你們三個孩子來呢,可這一切都是母后的罪過,就讓我擔著吧。

    「也許那是母后的錯吧。」皇后娘娘的聲音一下子蒼老了很多,臉色如紙般蒼白,無力的揮手問百里流疏:「今天你找母后有什麼事情嗎?」

    「兒臣希望以後母后不要再插手我和藍兒的事情,我們的事情自已會處理好的,如果母后仍是執意妄為,別怪兒子不顧母子之情。」百里流疏冷冷的開口,皇后娘娘的臉色再次白了一下,兒子想幹什麼,難道要把當年自已的事情說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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