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98章: 文 / 吳笑笑
第98章:
長歌見流疏根本沒動筷子,奇怪的抬頭,嘴裡塞滿了一嘴糕點,還不忘含糊其詞的問:「你怎麼不吃啊?」
流疏趕緊倒了杯水遞過去,小心的叮嚀著:「你慢點,千萬不要嗌著了?」
誰知他的話音落,對面的女人偏就嗌著了,伸頭縮脖子的做著怪動作,嚇得流疏趕緊走過去拍著她的後背,遞過去一杯水,好不容易順過氣來,某女衝著人間擠眉毛瞪眼睛的:「流疏啊,你能不能不要在我吃東西的時候,說嗌啊?嗆啊什麼的?你看差點把我背過去了。」
流疏並不反駁,只柔聲叮嚀:「下次吃東西慢一點,那樣狼吞虎嚥的太危險了。」說完拿出袖子裡的白色綢絹細心的給長歌擦了擦唇邊的碎屑:「要不要再吃一點?」
長歌趕緊搖頭:「差點噎死,還是不要再吃了,你都沒有吃,還是吃一點吧。」
流疏看著她吃,自已竟然一點也不感覺餓,難怪古人說秀色可餐,果然不假,望著喜歡的人心裡竟溢得滿滿的,絲毫不感覺餓,伸出手拉起長歌的手,飛快的走出包廂:「好了,我帶你到一個地方去學騎馬。」
「好啊。」長歌立刻高興的歡呼起來,紅袖在身後望著他們兩個人快樂的樣子,眉眼梢都是笑,爺多久不曾這麼開心過了,幸好藍姑娘又活了過來,才讓爺真的回來了。
流疏帶著長歌策馬狂奔,不知跑了多少裡的路,只覺得人煙越來越少,青山綠水,白雲飄蕩,河堤邊楊柳飄飛,野花招搖,空氣中吹著清新的香味。
「藍兒看這裡怎麼樣?」流疏抱著長歌一躍跳下馬背,放開手。
長歌調頭打量四周,好一個幽雅的環境,靜謚的林子裡只聽到黃鸝清脆的嗚叫,滿山綠葉環繞,野花遍佈,曠野寬闊,確實是個練馬的好地方,長歌點了點頭:「不錯,這地方倒真是挺適合練馬的。」
流疏牽過先前騎的馬,做了個示犯給長歌看一下,長歌點了一下頭,表示明白了,看著別人做當然簡單了,可是真等到自已走到那匹馬前時,用手比劃了一下,天哪,自已和一匹馬差不多高,只見這大傢伙正用鼻孔朝著她吹氣呢,長歌哪叫一個生氣,學著流疏的動作,飛快的一拉韁繩,準備來個一躍而上,可惜一躍未上,倒是下了,一屁股摔到地上,疼得直哼哼,再看那匹該死的馬,眼神都是不屑了。
流疏趕緊走過去扶起長歌的身子:「怎麼樣了?有沒有摔傷啊?」
長歌一搖頭,怒指那匹馬:「你看這馬竟然敢笑話我,今兒個我一定要學會騎這匹馬,要不然我一定會被它嘲笑死的。」
流疏寵惜的揉了一下她的秀髮,給予她鼓勵:「我相信藍兒一定有這個能力的,不看我們藍兒是什麼人嗎?」
一句話把某女的積極性抬得高高的,對,我是什麼人啊,就不信學不上騎你這匹馬了,再次走到馬邊,緊拉住韁繩,心裡默念了一二三,躍身上馬,可惜再次摔了個仰巴叉,這下長歌氣得快哭了,這是什麼爛馬啊,最重要的是流疏一定笑話人家了,嗚,我是沒臉見人了,乾脆摀住臉算了。
長歌奇怪的閃身到長歌身邊,蹲下來望著摀住臉的女人:「怎麼了?摔到臉了嗎?」緊張擔心的問。
長歌氣惱的恨鐵不成鋼的大叫:「人家沒臉見你了,這叫什麼事啊,連一匹馬都騎不了,你一定在心裡偷偷的笑話我對不對?」
流疏一聽,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女人臉皮太薄的緣故,鬆了口氣,輕聲開口:「我沒有笑話你,學騎馬摔一二次是再正常不過的了,有的人要摔十幾次甚至二十幾次再會騎呢?」
長歌照舊摀住臉,確認一下:「你說的是真的,沒有騙我,真的沒在心裡笑話我嗎?」
流疏拉下她的手,讓她直視著自已的眼睛,裡面一片坦城,絕沒有絲毫嘲弄的意味,只是那雙眼睛含著的是深深的情意,長歌差點陷進去,趕緊爬起身,再奔到馬邊,藉以掩飾自已的緊張。
流疏走到她的身前,再次示意了一下,讓她在拉韁繩的時候手腳並用,然後是身子往上躍,這些動作是一連貫形成的,長歌仔細的看了一遍,默念了一下,點頭表示自已明白了,流疏讓了開來,示意她再來一遍。
這次長歌充滿了信心,隨著拉起的韁繩,整個人借助著自已少得可憐的輕功一躍而上,終於跨坐到大馬的背上了,不由得開心的放手歡叫:「流疏,你看我上來了,我上來了,太好啦,馬啊馬,這下你還得意不,還驕傲不,知道嗎?我是人,而你是一個動物,想和我鬥,你嫩了點吧。」就在某人張牙舞爪手舞足蹈時,這匹馬顯然忍受不了她的出言相譏,頓時來了狂勁,撒足狂奔,嚇得馬上的人兒大叫:「流疏救我?救命啊,這馬要殺人啦?」
流疏又好氣又好笑,可心裡卻緊張得要命,沉聲命令馬上的人兒:「快拉住它的韁繩,藍兒。」可惜那女人嚇得連韁繩在哪都不知道了,前後左右的摸索了一圈,花容失色的大叫:「沒有啊。」
流疏早飛身提袍,直奔馬頭而去,整個人騰空而起,伸出手凌空摟抱過她的身子,一個借力旋轉,整個人往大樹上撞去,再擊落到地上,成了長歌的肉墊,而長歌緊緊的壓住人家,一雙手大刺刺的死霸住人家脖子,嘴對嘴的碰觸到一起去了,頓時羞得面紅如血,正準備抽身讓過來,流疏飛快的一個旋身,壓倒了身上的人。
比想像中的要柔軟香甜得多,輾轉吮吸,想要得更多,他的舌飛快的滑進準備呼吸的小嘴裡索取更多,原來只一個吻便可以攪動人的整個心魂。
可就在這時一聲特兀的聲音響起:「爺,你怎麼了?」
紅袖的聲音忽然從耳邊響起來,百里流疏一下子醒過神來,飛快的拉好藍兒的衣服,眼裡那叫一個凌寒,如果眼光是利箭,他早刺到紅袖身上去了,而紅袖後知後覺的終於知道她打斷了爺的好事,而此時爺正赤紅著一雙慾求不滿的眼睛怒瞪著她呢,嚇得她撲通一聲跪下來,開口求饒:「爺,饒命。」
「滾,馬上給我滾得遠遠的。」百里流疏哪叫一個惱怒,冷聲命令,紅袖趕緊的一閃身消失在他們的眼前,長歌縮在流疏的身後,想到剛才紅袖看到了一切,心裡那叫一個羞澀,飛快的整好衣服,臉紅得像天邊的太陽,流疏幫她整理好衣衫,他們有的是時間,他剛才是太激動了,以前總生怕自已對女人提不起興趣,甚至害怕自已是個異類,可現在證明自已是真正的男人,他比什麼都高興,只是因為以往沒有碰到對的人,所以才提不起興趣,像藍兒只要一個吻便可以挑高他身上最大的熱情,這已經足夠了,他們有的是一輩子的時間可以纏綿。
「我們回去吧。」流疏整理好長歌的衣服,抱起她的身子飛快的躍上那匹早已安靜了下來的大馬,長歌雖說很害羞,可心裡還是願意和流疏待在一起,忙小聲的說:「我們到街上再逛逛吧,好不好?」
那小臉蛋水潤般可人,流疏哪裡會拒絕她,剛才還怕藍兒惱怒他呢,現在看來藍兒也是心動的,都怪那個紅袖壞了自已的好事,想自已壓抑得多幸苦啊,不過藍兒沒生氣倒是高興的事情,流疏漆黑如墨的眸中好似要溢出水來,望著懷裡的小女人,兩扇蝶翅般濃黑的睫毛煽了煽,撅起櫻紅的唇,不由得心神一蕩,再不敢看一眼,生怕控制不住自已的意志,忙抬頭望向別處。
此時街上正是熱鬧的時候,流疏抱著長歌一躍身下了馬,拉著她往前面走去,後面跟著的紅袖趕緊把馬牽過去,自個兒壞了爺的好事,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他心裡有多鬱悶了,自已哪裡還敢上前找罪受還是離得遠一點好,這樣安全。
長歌好奇的看著大街上木偶等手工藝品,一會兒這個攤子上看看,一會兒那個攤子上看看,興高采烈的拉著流疏穿街游巷,身後的紅袖一臉歎息,爺一個堂堂的王爺輪落為一個拿東西的小奴才了,而且還是個歡天喜地心甘情願的小奴才,如果皇后娘娘看見一向冷漠的爺對一個女人言聽計從,把人家捧成寶的樣子,一定氣瘋了不可,自已一手養大的兒子,從來不和自已多親熱,竟然如二十四孝中的孝子般對別的女人,估計藍姑娘和皇后娘娘還有得磨,紅袖望見前面爺高興的點頭,再次捧上手一樣東西,不由得輕歎一聲。
「這個也很漂亮是不是?」長歌拿起一個繡得精細的香包,揚了揚問身後的百里流疏,只見那張俊顏立刻點頭,溫柔的笑著說:「嗯,是蠻好看的。」
長歌一聽他說好看,自然不會放過,伸出手把錢遞了過去,卻發現那姑娘好久沒接錢,忙抬頭望過去,只見她正嬌羞的望著百里流疏,眼神大刺刺的直放電,就差流口水了,長歌那叫一個氣惱,這是我男人好不好,飛快的伸手從流疏手裡拿過那個香包扔進繡筐裡,冷聲說:「我們不要了?什麼人啊,色女一個。」伸出手拉住流疏的身子往回走,再看街上很多人,尤其是女人都愛慕的打量著流疏,這些人幹嘛都看她的流疏啊,護寶似的飛快擋住流疏的身子。
「我們回去,這些女人好像沒見過男人似的。」長歌不滿的嘟嚷,卻不知在她身後的男人,一記凌寒的雙眸掃過去,身後的女人頓時涼了一大片,原來這個美到不像話的男人只對著他身邊的女人笑啊,那女人好幸福啊,所有女人在心裡自怨自歎,而走在最前面的女人還氣恨難平的掉頭叮嚀某男:「流疏,下次出來你不許隨便笑?只准在家裡笑,知道嗎?」
流疏心內暗喜,臉上不動聲色,輕輕的問:「藍兒這是吃醋了嗎?」
「吃醋?哈」某女立刻大笑,搖頭否認:「那種事情我怎麼會做,太遜了,我會吃醋,我只是怕人家中了你的毒而已,誰都知道你是個不輕易動心的人啊,要是人家傷心了怎麼辦?」長歌振振有詞的強辯,只是流疏知道她越是掩飾越表示心裡的在意,心裡真是開心,眉眼梢都化成萬千的柔情蜜意。
逛了半天眼看著中午了,流疏建議用了中膳再回去,長歌立刻點頭如搗蒜,想也知道自已回去後兒子一定會寸步不離的跟著她們,還不如在外面多相處會兒呢,心裡甜甜的望著前面的身影。
依舊是風雲樓,不一樣的是這次流疏緊拉著長歌的手,他們的關係自從早上的那一吻,更親密了,兩個人嚴然一個人般親密,店小二看得直愣神,忙照舊把他們領到早上的包廂去,流疏點了幾樣長歌喜歡的口味,小二很快的端了上來,長歌看著一桌子的菜,因為心裡太高興,不由得出聲開口。
「小二哥,給我來點酒吧,我今兒個高興,就想喝一點酒。」
流疏不知道長歌能不能喝酒,可看她一臉興奮莫名的光輝,自然不想掃了她的興頭,便點了下頭吩咐小二下去打一斤酒上來,店小二很快把店裡的招牌酒』十里香『送了一斤上來。
長歌高興的為自已和流疏倒了一杯,舉高酒杯,慷慨陳詞:「流疏為我們都活著乾一杯吧。」
流疏聽她如此說,端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輕聲示意她喝慢一點,這酒的後勁很大,他怕她受不了,長歌一甩手,很豪邁的開口:「沒事,你不知道我是千杯不醉嗎?」
流疏好笑的點了一下頭:「好,你是千杯不醉,那就喝一點吧。」說完仰頭一飲而盡,長歌見流疏幹掉了,自已也很豪爽的一仰頭把酒倒進嘴裡,那叫一個辣啊,舌頭直伸,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覺得一下子頭就重了起來,眼前的流疏變成了好幾個,長歌飛快的撲過去,壓著流疏的身子,大聲的命令道:「不准亂動,一動就變成好幾個了,是不是想跑了?一個也不准跑。」
流疏哭笑不得,這哪是千杯不醉啊,根本是滴酒不能沾啊,忙坐好身子準備把她帶回府去,卻誰知那女人香酒下肚,色膽包天,扳正流疏的臉蛋,直直的對著人家的唇吻了下去,邊吻邊嘖巴著嘴念叨:「這真好吃,真好吃。」
流疏一下子忘了反應,回過神來的第一個反應是,從此以後再不能讓她靠近酒杯半步,要是以後再沾酒抱住身邊的男人就親,他不是虧大了嗎?不過眼前佳人投懷送抱的香吻可不能錯過,流疏大手一扣,穩住她的後腦勺,猛親那張香甜的小嘴兒,唇舌纏繞,真是個消魂纏綿的香吻,若不是在這包廂裡,恐怕他真的忍不住會要了她的,流疏略鬆了一些,包廂的門恰巧的被人拉開了,紅袖那雙臉慘白一片,自已真倒霉,怎麼又撞壞了爺的好事,這下非被拆了不可,百里流疏那張謫仙般俊美的臉此刻變成了一張包公臉,冷寒的開口。
「今晚在院子裡跪一夜,好好反省一下。」
紅袖哪叫一個委屈,她哪知道他們這麼熱情啊,跟了爺十幾年,從來他都是一個人,她已經習慣了,所以總是忘了敲門,好了,爺真是一個見色忘手下的傢伙,紅袖嘟嚷著暗哼,百里流疏冷聲問:「什麼事出這麼急?」
紅袖趕緊恭敬的回話:「是樓下的店小二問爺是不是還要別的菜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