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八百三十三章 數據化 文 / 午後方晴
文彥博主要講裁兵,不是專門針對韓琦的。
但講到裁兵與冗兵,就必會牽涉到韓琦。
鄭朗喜歡用數據說話,這個風氣也傳染了大多數官員,如今朝堂言事越來越「數據化」。
文彥博這份奏折十分數據化。
先講禁兵,太祖時先是十五萬,然後膨脹到十九萬,太宗時是三十五萬,拿下整個宋朝天下,也就是從十五萬到三十五萬這些禁兵奪了整個天下。當然,現在若是將禁軍縮成三十幾萬那是不可能的。
後來面對契丹的壓力,軍隊膨脹到六十萬,但那是包括廂軍才有的數字。到宋真宗時,禁軍膨脹到四十三萬,澶淵之戰不管誰勝誰敗,但用的就是這點禁軍。澶淵之盟開始,許多人算賬,認為一年只給幾十萬給契丹,十分值得,澶淵之戰前前後後用掉軍費達到七千萬。但沒有算另外一件事,自澶淵之盟後,因為畏懼契丹,不得不於河北河東駐紮幾十萬軍隊,這一年得花多少錢帛?
這種說法是不對的。
冷兵器時代,中國的威脅主要還是來自北方。若宋朝決策正確,沒有鄭朗,西夏也有七成機會拿下。拿下西夏,更西方的回鶻威脅不大。駐軍會很少。史上宋朝在童貫指揮下,奪下整個青海,甚至將疆域一度延伸到回鶻,所駐北力一直很少。但就是佔下幽雲十六州,北方威脅還是不能平息,一波接著一波。比如鄭朗若是率領宋軍擊敗契丹,奪下幽雲十六州,女真人與蒙古人又興起了。
想解決北方危機,只有一個辦法,發展熱武器,否則那一片土地上永遠在源源不斷地誕生著人類冷兵器時代最強大的軍種。
不過文彥博也未必知道。
之所以這樣說,主要還是針對裁兵而去。
國家花錢買安,為什麼沒有買到安·軍費仍然在膨脹?
說士大夫用錢用得多,有沒有軍費多?
但很多方面他也未想清楚,因此立即說到仁宗時代,一度使禁軍膨脹到八十多萬。這可是一個十分嚇人的數字·養一個禁軍就是和平年代,平均起來得七十多緡錢。若是戰爭年代,各種消耗根本無法計算,攤到每一個禁軍身上,能達到一百緡錢。還有許多廂軍,鄉兵,土兵·弓箭手與壯丁,現在又出來一個保丁。
戰爭過後,裁了十幾年,終於裁成六十五萬人。
仁宗末年稍稍膨脹,如今又變成七十四萬人。英宗想裁兵,仍韓琦卻不聽。
這個禁軍數量還有許多內幕的,史上不斷裁兵,到了趙曙手中接近七十萬人。趙曙將濮儀之爭定落下來後·又裁了一部分,一度達到六十五萬。正是因為這一條,史書將他評價成中成之君。與司馬光寫通志沒有多大關係·無論是司馬光的資治通鑒,還是蘇東坡的詩詞歌賦,是人類文化史上寶貴財產,但與當時的民生並沒有多大直接關係。
然而因為鄭朗,趙曙登其時間晚了半年,隨後一直在吵,根本就未平息過,因此趙曙變成眼下宋朝史上最昏暗的君王。當然,也沒有心情去裁兵。不裁,禁軍就會習慣性的膨脹。來源有三·第一年老的禁兵到了六十後沒有人勸退,繼續在混日子,第二禁軍選撥得松,軍紀也變得鬆弛,一些禁軍塞了一些貧困子弟親屬進去,這個也沒有關係·主要這些子弟皆不合格,有的羸弱,有的有這樣那樣的身體缺陷。另一邊鄭朗發起的三年大比制度在繼續,又在不停的充塞新兵源進去。第三就是吃空餉,若不整治,就是從治平年間開始的,隨後黨爭,到宋徽宗政治完全敗壞,吃空餉現象越來越嚴重。一度使得金人南侵時,京城二十幾萬禁軍吃空餉吃成三萬人。宋朝不管六十萬或八十萬禁軍,大量禁軍並不在京城,多是輪流到邊境。吃空餉嚴重的兵營自然沒有多少將領帶走,悲劇發生了。京城有軍隊,不少,迎戰吧。結果非是,僅是三萬人,一戰即敗。現在已經嚴重了。
原因文彥博並未找到,與韓琦也沒有多大直接的關係,至少在禁軍這一塊上韓琦也不想增加。
增加的不是禁軍,而是下面軍種。
因為有其他用費更省的軍種代替,韓琦想裁,但被鄭朗害苦了。鄭朗做法一直很人道的,包括裁兵,以前裁掉的那些兵士,為了妥善安排他們,一度前後用了十幾年時間,只不過在慶歷末與皇裁的數量稍大一點。每一個禁軍退伍費用皆是不菲。但這個就給韓琦帶來難題,退沒有錢帛安排,安排不起,不如不退。
其實說來說去,一個濮儀將韓琦後腿拖住了。
兩個歷史拿出來對比,就能分析出真正原因所在。關健誰能知道這兩個歷史,知道的僅是現在發生的歷史,因此文彥博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先帝言裁,琦不准。
先皇還是好的,可惜哪,奸臣當道,因此國家苦逼了。
這是韓琦第一條罪狀,不鹹不淡。接下來就是韓琦真正的罪狀。
廂兵!
太祖時只有十五萬人,後來也是十八萬人。太宗時發展到三十八萬人。真宗時達到四十八萬人。仁宗於慶歷戰爭時,一度變成五十多萬人。僅此兩項就使得仁宗時兵力達到一百三十多萬人,若包括蕃兵在內,幾乎有一百四十萬人。於是慶歷初打了三四年戰爭後,國家財政惡化,那時候皆沒有想到欠負可用,於是拚命地剝削百姓,烽煙四起,到處起義。後來鄭朗一直在裁,一度裁到不足三十五萬人。然而因為西夏再度起兵,韓琦既不戰,僅是防禦,卻不斷地增加河北與陝西駐軍,禁軍不敢增加,於是增加廂兵,達到五十多萬。
其實也不對的,不能完全怪韓琦。
陝西本來有三白渠,以前一度自給自足。偏偏韓琦運氣不好·財政虧空後將倉糧盡數挪用。
若風調雨順,西北又沒有戰爭,又能平安度過去。
關健西北有了邊事,不得不增加駐軍·而陝西這幾年辰光一直不好,旱澇不停,百姓自保都為難了,再加上十幾萬百姓抽成義勇,更耽擱了農事。百姓都缺少糧食,況且兵士。
現在差役皆是要錢的,只能增加廂兵來解決運輸危機。
前後原因文彥博未去分析只知道在韓琦手中不但增加了近十萬禁軍,又增加了近十萬廂
必裁,但一裁僅是一個安屯費用會達到多少?
若按照鄭朗那種裁,一個兵士平均下來,能達到二三百緡。幾十萬兵士裁下去,國家等著亂吧。
再者就是鄉兵,這一塊比較亂的,有鄉兵有蕃兵,有義勇,有弓箭手有壯丁,有南方的所謂土兵,費用最大實效也最大的乃是鄉兵,特別是駐邊與養馬的鄉兵,又叫保捷軍,飼養戰馬向西北轉移,戰馬成活率大,也能保證軍隊有大量良馬使用,但費用不低,必須要許多蕃兵與鄉兵飼養。但這一塊錢帛是省下來的。放在中原飼養貪污受賄,無形造成飼養成本高,西北也有貪污受賄現象,然而馬匹成活率不同,加上這一條,際成本在下降並且能使軍隊有一些好的戰馬用於作戰。比如種諤,史上晉祠谷戰役只奸滅了幾百名西夏人,此次卻擴大了幾千人,正是因為手中有一支強大的騎兵,使戰鬥力更強,速度更
這一塊必須包括南方的土兵,現在讓鄭朗改了名字,民兵。
仁宗同意,畢竟土兵多少有些卑視之意,從荊湖南路到兩廣,有四萬多民兵,但文彥博未提,因為這三路在發展,經濟蒸蒸日上,如今三路兩百萬戶有餘,僅是四萬幾千民兵與五十幾營禁兵,壓力並不是很大。若想兩廣變得像江淮那樣,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沒有大理與交趾之危,當地若沒有駐軍,蠻人也會亂的。
而這其中,廂兵又在減少,民兵也有用度,但與廂兵相比,用度少了很多。禁軍因為開發,又有屯田之利。實際前後用度相比,兩相幾乎持平。但得到的卻是若大南方越來越好的經濟支持。
因此僅提北方。
仁宗最多的時候,河北強壯二十九萬人,義勇十九萬人,河東強壯十四萬四千人,義勇七萬七千人。主要是因為契丹想勒索,威脅宋朝導致的結果。陝西保捷最高時八萬八千人。
戰事停息後,隨著裁去,僅保留其中的一部分。
也養不起,就是不養,八十萬鄉兵耽擱的農事,讓人無可想像。
到了英宗時,再度膨脹,陝西保捷十三萬人,十萬蕃兵,河北義勇十五萬人,河東八萬人。其中還不包括剛剛被鄭朗裁去的十六萬義勇。造成什麼結果,看看去年的財務報表就知道了。
為了津補北方糧食,花了多少錢從南方運來。甚至一度從嶺南調糧過來。也許這些義勇直接用費很少,然而因訓練與調動,使得農業不前,一個是糧食自給自足,一個是從南方調糧,前後浪費會有多嚴重?
況且還有五十多萬保丁。
本來保丁政策是不錯的,地方上有保丁,能提撥出一些強悍的禁軍補充,能協助地方政府防盜捉盜,對於保丁本身來說,僅是農閒時進行冬訓,免其稅,還有一些補貼。乃是互惠互利之舉。但到治平之時,保丁也被破壞。大戶人家進入避稅,同時官府又動用保丁來做差役,結果一些不該免稅的大戶逃稅,真正需要救濟的五等以下戶因為勞役又耽擱生產。
軍隊不但要裁,而且要重新整頓了,否則國家經濟緊張不說,百姓也苦之。
與我無關。
治平時西府之權全部讓東府侵襲。
書上後,趙頊看了看文彥博一眼,然後又看著鄭朗。
其實鄭朗以前也說過,說得比文彥博更透徹。也評論得更客觀,不是韓琦想這樣,是整個吏政敗壞造成的結果。韓琦在專權,地方官員不服,許多人不聽其調動,大家各幹各的,真不行,讓俺們退吧。俺們不想當這個官了省得遺臭千古。韓琦看似大權獨掌,實際還沒有鄭朗眼下二號首相政令管用。
當然,鄭朗若不各方面牽就謙讓退讓,真來一個均貧富那麼還不如韓琦,甚至馬上就下台。
韓琦肯定不想有這個結果,但這個結果卻產生了。
實際還沒有黑下臉,多少想保留最後一份君子的顏面,若象蔡京那樣,俺們就是小人,一抹黑到底又不會有這麼嚴重的情況。
正是因為心底一份良心,不想苛民,不上不下的,就像馬英九那樣,想兩面討好,最後兩面都未討好,統派不服,獨派不滿。很客觀的評價。
鄭朗說過後才說第二次改革。
不過文彥博提出來,不管他是什麼用心,皆是一件好事。
史上趙頊肯定不懂現在趙頊天天聽鄭朗講,還有他用王旦的事說文彥博後,鄭朗又進講,陛下,你那樣說不對。王旦非是不進諫,關係那時真宗執政已經墮落,寇准鬧都沒有成功,況且性格柔弱的王旦。強諫,面對一個不會聽的真宗,還有丁謂王欽若等權臣王旦必會失敗,離開朝堂。若王旦離開朝堂,國家政治會更壞。正是因為王旦在朝堂平衡著,真宗晚年雖親近神仙,國家仍沒有出現大麻煩。
鄭朗說得急,說漏了嘴。說了一句陛下,若換臣在那時,肯定會在失望之下,努力進勸不聽後,離開朝堂歸隱。
僅憑此條,王旦勝過臣遠矣。
前面說完,後面趙頊盯著鄭朗。
高滔滔在屏風後嗆得咳嗽。
鄭朗訕訕道,陛下,莫要想左,先帝也想有做為,只是身體不好,影響了執政能力,那時臣丁憂在身,無奈也。
趙頊不會相信。
但鄭朗教趙頊就是這些道理,每次侍講,他從來不講經義,講經義的大臣太多了,不需要他來講,而是講這些治國用人看人的道理。
比如改革,是改革,非是革命。
革命是顛覆性的,武則天用了革命二字,殺了幾萬幾十萬人,還不叫革命,至少稱為不徹底的革命。改革不同,性質比較溫和,必須要團結大多數人,特別是權貴。
文彥博提出來,第二波改革就能讓文彥博參與,雖對文彥博趙頊也不滿,但不能因為自己喜恨用人。文彥博影響力非同小可,若有他參與,第二波改革難度會減輕許多。
聽文彥博講完後,趙頊誇了一句:「文公,所言乃是良言啊。朕回想了一下,去年直接間接用於軍費的開支達到九千餘萬之巨。不整治是不行。」
沒有提韓琦之錯。
但是上有所喜,下有所投。
接下來趙頊接到許多彈劾書奏。
有好幾個原因,第一個韓琦當初的種種做法,確實讓許多人心中不滿。韓琦貶出朝堂,不滿的情緒減輕了。一度鄭朗發起改制,居然許多心思不純的官員想到韓琦好處。
但還有原因,韓琦總掌陝西五路安撫經略使,也就是執掌了陝西五路所有軍政財大權。陝西開發成熟,某些方面形成自我供給循環,這不是最可怕的,可怕有乃是軍隊。
各種軍隊達到五十萬人,若不是鄭朗將十六萬義勇裁去,軍隊數量能達到六十多萬人。
是文臣,文臣也不行。
想一想鄭朗在兩廣的下場,兩廣離京城有多遙遠,軍隊又有多少人?正是因為執掌了所有軍政財大權,言臣不停地嘰嘰喳喳。最後逼得趙頊不得不讓步,讓鄭朗領荊湖南路一路軍政財大權,對北路的軍政財權只有兼管權利,沒有直控權利。那是在做什麼,大開發,為國家做百年大計。
韓琦無功有錯,憑什麼執掌陝西五路的軍政財權?
有功,顧命之功,這是好聽的說法,不好聽的說法就是政治投機,小人之為!
第三個原因,一部分大臣不欲多事,這類大臣還不在少數,俺不是投降派,不是苟和派,但國家現在這種地步,不以內治為主,為何在西方生事?一個簡單的道理,越軟弱越有人欺負,越怕事事情越上門,但就是這個看似簡單的道理·似乎自宋朝起,一起糊塗了,最簡單的例子,交趾一度很安份·但那個安份乃是南宋與朱棣打出來的安份。不但以後,眼下鄭朗講破了嘴皮子,還有許多士大夫繼續想以和為貴,和平發展!
這部分人對韓琦西進也產生了不滿。
第四個原因,就是一些有良心有遠見的大臣,確實與仁宗中期相比,軍隊混亂·用度驚人,不治理不行,提了一些寶貴的意見。
前三類鄭朗看也不看,直接讓它們存檔,看的乃是第四類。
但在陝西,韓琦覺得很冤。自己來陝西做了什麼?什麼也沒做,不過就是築兩個堡城,能用多少兵力與財帛·憑什麼對我上綱上線?還有文彥博,你也太惡毒了吧。
這中間皆低估了梁氏的瘋狂。
篳篥城成,趙頊賜名為甘谷城。梁乙兄妹惡其控扼要害·使西夏勢力不能向南蔓延,於是派了幾千名兵士悄悄來到甘谷城下,襲之。楊文廣築好城後離開了,守甘谷城的乃是秦鳳都監張守約。
因為城防還沒有到位,張守約不守反而出城迎戰。夏兵看到宋軍出城而戰,只有五百名宋軍,大喜,兵分兩路夾攻。張守約親自挺身立於陣前,擂鼓助威,宋軍強弩勁發·西夏軍隊真正夏軍很少,多用的乃是各族蕃兵。與西夏軍隊一樣,論個體戰鬥力,有可能一個能當宋軍兩個。然而卻敗於軍紀。
不但有強弩,還有幾門火炮,弩炮齊發·僅是一波攻擊,就斃強酋數十人。看到宋軍武器的強大,西夏軍隊再次四下逃竄。只可惜守城的宋軍少了,張守約也沒敢追擊。但不管怎麼說,又是一次以少勝多的戰役。
梁乙埋茫然了,看來這些蕃子不能用啊,不是不能用,沒有組織起來,又不想替西夏人賣命,所以才如此。但這個面子一掃再掃怎麼辦?於是將眼光盯到賞移口西北的折姜會。這裡原來屬於宋朝環州管轄範圍,用來與西夏做和市的地方,元昊未叛之前將它侵襲了。那時候鄭朗才到杭州,全國苟和,默認了元昊的侵襲。
鄭朗反攻西夏時,考慮到此地乃是在兜嶺北方,易攻難守,也未爭它。離蕭關不到二百里路,若拉直線不到一百里。不過蕭關鄭朗大肆修葺後西夏是休想進攻了,李諒祚進攻了,也失敗了。梁乙埋也不是打蕭關主意,打的乃是環州永遠和寨的主意,離永和寨包括繞了山道在內僅有一百二十里路,若是騎軍,大半天就可以抵達永和寨下。一旦永和寨破,環州就會敞開一道很大的大門。
於是在此大尋點集諸監軍司屯其地。
未進攻宋寨,但有那個味道。
然而這次又悲催,原州有種古,不但有種古,還有另外一個更年青的將領,種宜,鄭朗的女婿。治平年間,不知道是誰將種宜調到原州,鄭朗為相,不能說是俺女婿,讓他回來吧。依然將女兒女婿留在原州。
這對兄弟一商議,不行,咱們不能總是被動的挨打,為什麼不能做反擊?而且宋朝自衛反擊戰次數很少,西夏人一定不會防備,也是諳兵法之道。商議過後,將原州兵馬點集,準備出發。
鄭蘋從家中走出來,小時候曾經在渭州呆過,那時候鄭航不能記事,但鄭蘋記事了,母親是如何做的,她親眼目睹。因此在家中小心替丈夫披掛,又將家中的美酒拿出來,讓下人搬到軍隊前面,對著諸位軍士說道:「各位小心,我在這裡等待候諸位,替各位接見洗塵。」
鼓舞大家士氣的,這是孤軍深入敵境的進攻,只有大家拼了命,才能勝利,若不拚命,不但不會勝利,一旦失敗,丈夫生命也有危險。然後一一將諸位將士送別。
若她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倒也罷了。關健她背後還站著一人,這次為將士餞行,確實起了鼓舞作用。於是西夏軍隊更悲催。種古兄弟突然帶著宋軍自環州殺到折姜會,折姜會的西夏軍隊猝不及防之下,很快被宋軍殺得四散逃命。要命的是宋軍此次出擊,因為戰馬充足,全部是清一色的騎兵,兄弟倆武藝超群,帶頭砍殺,大半天後,西夏人被殺死了三千多人,整個營地也被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諸位將士這才歡天喜地回去,要喝小種將軍媳婦鄭家小娘子的慶功酒。
大捷!
消息放在韓琦桌面上,韓琦卻在哭笑不得。大捷是好事,關健原州乃是涇原路,環州乃是環慶路,種家兄弟不但主動出戰,而且又跨界了。韓琦大半天道:「這三個種,看來皆是一個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