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三百六十五章 君子,君王的兒子(二) 文 / 午後方晴
楊文廣兩個妻子,一個是漢人妻子,一個是黨項人妻子。
傳說中有一個姑蘇慕容,是鮮卑人後代,其實鮮卑黨項慕容氏在西北有許多族人,也不會姑蘇家用彼之道,還彼之身的武功。
但涇原路,正在用彼之道,還彼之身。
四萬軍隊拉練到了天聖寨,但縮在東邊,除了許多做為斥候游騎,到處巡邏,軍隊也就龜縮在茹河上游地區那一小塊地方,不再動了。
如果不是元昊的命令,天都山的西夏守軍都想聚集軍隊,來一次突然襲擊,擊潰這支宋軍。
表現太懦弱。
又有一個消息讓他們再次蠢蠢欲動。
……
終於出城了,四兒與環兒高興地跳起來。
崔嫻想訓斥,但想到恐怕丈夫看她們活潑,說不定還以為她們可愛,於是沒有作聲。
美眸盯著鄭朗,果然看到鄭朗一臉的笑意。
丈夫熟讀儒家籍,但禮教……
然而崔嫻也發覺丈夫這種不拘禮教,讓她自己感到歡喜。
不敢往下想,自己可是出自香門第,河北名門,官宦子女。
鄭朗與崔有節不同。
崔嫻也不知道她喜歡的是什麼。
自由!
崔嫻不作聲,默契地站在丈夫後面,看著他與老農說話。
秋天到了深處,西北已開始清涼。
近處川水澄清明淨,遠山群山披上蒼黃。
冬天就要來臨。
因此配合范仲淹建城外,鄭朗抓緊時間,開始屯田。
好在三州官員皆有一些能力,渭州是鄭朗自己主管的,問墾田。宋朝官員有幾人能及鄭朗,除非在環州的那位,主管了整個江東圩田,經驗比鄭朗豐富,還有什麼人能及鄭朗?
張方平吏治之材,在現在的宋朝官員當中,也是屈指可數的。
滕宗諒稍差,可能讓范小夫子為他所建的岳陽樓。寫下那篇流傳百芳的大作。還是有些本事。
但是鄭朗下了一條命令,勿得讓成年戰馬耕地。
宋朝缺馬,即便有馬,也是胡亂養的,甚至王安石創造了保馬法。
那個馬當作牛來用。當作騾子來用,真上了戰場,還能跑得起來麼?
可以用馬,老馬,弱馬,殘馬。次馬,也就是除戰馬之外的馬匹,可以用來耕地,拉東西。還有騾子,一些黃牛,僅是涇原路本身牲畜是不夠的,又從吐蕃人哪裡交易來一些牲畜。
務必在深冬來臨。土壤結冰之前,將所有屯田全部開墾。到明年時。留下一部分必用的牲畜,其餘的牲畜運向後方。後方也嚴重缺少牲畜,特別是耕地的牲畜。
可是此次搶耕屯田,卻產生另外一個作用,北方的西夏人更加被他迷惑。
果然是文官。
豈是他們所看到的假象?
大量斥候遊巡北方,名義是防止西夏軍隊前來襲擊,阻止建城,實際在逐一查看北方的地形,連狄青也悄悄親自潛入斥候隊伍中,一度潛伏到天都山下,讓鄭朗喝止。
***,你不要命的玩,我還指望你是我手中最重要的一張王牌呢。
但鄭朗越對狄青看得,狄青越是想以死相報。
不是後來名震天下的狄青,此時狄青算什麼?立功,西北立功的將士不要太多。
雖立得多,有馬上的張亢與張岊立得多麼?
這理兒沒法說。
不斷的用賞賜激勵將士訓練,也漸漸出了成果。
還有些早,得持續一年以上的時間,再裁去不上進的一萬幾千名士兵,那麼以後涇原路剩下的便是一支強大精軍。最少可以與劉平那一支手下相媲美之。
有這支軍隊,縱然葛懷敏指揮,也不會像史上輸得那樣慘。
也不可能讓他指揮的。
現在裁的不多,訓練時間不算很長,但比原來的戰鬥力會提高。
一部分將士專門在訓練砍馬刀、砍馬斧與鉤鐮槍,不是用來給宋徽宗觀賞的,而是狄青等人親自帶隊在訓練。
原來宋軍中多是弓箭手,以練習弓箭為主,放下弓弩,刺殺之術不高,現在鄭朗卻將刺殺之術排在重要的地位。騎兵騎術、馬上格鬥刺殺之術,弓箭手箭藝、馬步格鬥刺殺之術。
這就是馬上到來一戰的本錢。
又讓一些比較有軍事天賦的將領,比如景泰、趙珣、曹英、劉滬等將放在天聖寨,讓他們率領將士訓練。實際上等於是準備對他們重用,現在與士兵共同訓練,就能與士兵熟悉,做到士卒知將,將知士卒。
還有更多的將領,好水川一役,涇原路大多數將領戰死,朝廷增加許多新將到了涇原路。如王保、李志和、王文等人。因為能力有限,未得到鄭朗重視,多與葛懷敏走得近。
對涇原路產生隱隱的分裂,鄭朗似乎熟視無睹。
狄青與種師衡勸了好幾回,鄭朗也未聽。
有可能會用上,有可能用不上。反正只要這一戰勝利,想踢葛懷敏十分容易。
一路巡查,看了多處屯田開墾的情況後,鄭朗返回渭州城。
接到趙禎頒發的詔,向天下頒發的正式詔……元昊背惠以來,屢求歸附;然其欲緩我師,專為譎詐,是以拒而弗受;況河西士民素被王化,朕為之父母,豈不閔傷!自今仰邊臣但謹守封疆,精練軍伍,非因戰鬥,毋得枉殺老幼及薰燒族帳。國朝將帥之臣,素有捍邊勳名者,委中門下求訪其子孫,特與錄用。自今功臣不限品數,賜私門立戟,文武臣僚許立家廟,已賜門戟者仍給官地修建,令有司檢詳制度以聞。
終於醒悟過來,元昊不會投降,那個投降不叫投降。是詐降,讓宋朝麻痺大意,伺機進攻。於是讓邊關諸臣不准接受元昊的任何降。
西北死了許多百姓,不管是漢人,或者是蕃人,皆王化了,是朕的子民,朕為之父母。能不傷心嗎?
請相信。他說的是發自內心的。
不但他,後來的宋神宗也不錯,西北軍隊大敗,死了許多將士,宋神宗聞之號淘大哭。雙眼滴血,聲音為之嘶啞。
都是好皇帝,然而讓祖宗法制四個大字套上了枷鎖。
門戟與立家廟,是有大功的大臣才享有的榮譽。現在不管,只要有邊功,不管你是文臣。或者是武將,皆讓你享受這個榮譽。連子孫都將其訪查出來,逐一錄用。
李元昊將趙禎氣著了,否則不會下這份詔。
鄭朗笑了一笑,不知道范仲淹看到這份詔怎麼想?也不怪,他只是一個文臣,沒有開金手指。在軍事上犯下一些錯誤,能理解。
鄭朗還是有些防範心理。此次進攻,沒有尋找范仲淹幫助,說都沒有說。怕范仲淹與自己意見不合,對自己勸說,或者阻止。
秋天,涇原路一片詳和,北方,則在繼續血戰。
……
張岊出了府州城,雖然他渾身是膽,此時心情也不大好受。
但軍命不得不聽。
不過他運氣好,雖只有五十人,皆是騎兵,活動範圍大,人數少,又不吸引人注意。居然平安的來到青眉浪,位於麟州與府州城中間,離府州城大約一百里路。
然後碰到王凱的軍隊,他是自麟州出來,也是想將這批物資安全送到麟州城。
但不是康德輿,帶了近九百名士兵出來,對於麟州城可憐巴巴的兵力來說,僅九百人,已經是麟州城能抽出最大的兵力。並且全部是高繼宣組織起來,經過血戰的清邊軍。
兩軍會合,力量增加。可是目標也變大,剛剛出發沒有多久,便遇到近萬名敵人的游騎。
打野戰,西夏最喜歡。
一聽宋軍只有九百人,一個個開心萬分,哇哇叫著,撲過來。
但他們想錯了,這九百名宋軍不是普通的宋軍,那是九百隻猛虎,況且軍中還有一個虎王。
看著黑壓壓的敵人撲來,張岊大喝一聲,不退反進,率先攻上。
只有九百人,在密集的西夏軍中,卻像一朵紅色的花,燦爛的開放,所過之處,捲起一朵朵血蓮。
亂戰中,一箭貫穿張岊的頭顱,連王凱都認為他死定了。但是沒有死,又看到張岊伸手折箭,以臉頰作為折箭的槓點,將箭折斷,用手連拉兩次,兩道血光噴出,然後大吼,衝向敵兵。
原來長箭沒有射中頭顱,卻將他兩腮射穿。
讓他將箭撥出來,且不說箭上有回須,就是沒有,也痛啊。
看到這個凶人,西夏人再次暴露他們本來的面目,嚇得撥馬就跑。
一萬名騎兵,居然被九百人打敗,並且這九百人多半還是步兵,沒有唐朝的陌刀,也沒有岳家軍的砍馬刀、砍馬斧、鉤鐮槍。
王凱很無語,自己也算勇將了,與這個張岊相比,什麼勇也談不上。
這一戰不但將十倍的敵人打敗,還擊斃了幾百名西夏士兵,得到許多戰馬,僅張岊一人就繳獲了十二匹戰馬。
繼續往前。
前面就是押送糧食的宋軍,領軍的是一個小兵,叫王吉。
也陞官了。
率領著五六千從河東各州府抽出來的軍隊,押運物資,前來府麟路。
不是官升得快,是沒有其他宋將願意前來府麟路送死,只好讓這個傳奇小兵率隊。
因為要繞過西夏的建寧寨,王吉這一行,兜了好大的圈子,才來到這裡。
真正的困難也隨之到來。
押糧隊來到麟州城東北角的兔毛川,無邊無際的西夏騎軍從天地盡頭迅速蔓延過來。
為了剿滅這支護糧隊,元昊派出三萬多軍隊。
六千步兵pk三萬多騎兵。
押糧隊監軍太監宋永誠當場嚇哭了,拿著一根絹帶就要自殺。
王吉說道:「仗還沒有打呢,你自殺幹嗎?打輸了再死不遲。」
又命令親兵保護宋永誠,如貴人有失,你們這些人當全部斬首。
王吉與張岊兩人渾身是膽,但這是從皇宮裡外放出來的太監。王吉也有顧忌。
不過還好,宋永誠知道自在份量,沒有象王侁那樣胡亂參與指揮,否則今天王吉與張岊很有可能變成第二個楊繼業。
局勢很是凶險,王凱手下是戰鬥力強悍的清邊軍,王吉所部卻是很少經過戰場的河東軍。
敵人不但有三萬多騎兵,還有西夏最強大的軍隊,大批鐵鷂子。
王吉下令將糧車擋在前面。再用盾牌護住空隙。也就是楊偕原先下屬小吏獻的神盾和劈陣刀與龍虎八陣圖。
龍虎八陣圖那是楊偕往自己臉上抹功,有現成的糧車,三個勇將在此,能不利用麼?神盾十分笨重,但設有機關。開動後,前面圖案會活動,能起恐嚇作用。
真正起作用的是劈陣刀,這是一種近於陌刀的長刀,同樣笨重,但用來與騎兵交戰時。若力氣大,能向上劈死馬背上的敵人,向下劈斷馬腿。
缺點就是太重,普通士兵無法使用。
也要看,比如現在這種情況,三位主將不懼,生死關頭。將士兵的潛能激發,說不定更重的陌刀。都來揮舞起來,劈向敵人。
布好車陣,敵人到來。
萬箭齊發,許多敵人被射落馬下。
然而鐵鷂子沒有事,這是重甲騎兵,從士兵到戰馬,皆裹著厚厚的盔甲。
可是武器並不是無敵的,主要還是將領的指揮與士兵的勇敢,兔毛川便證明鐵鷂子同樣可以打敗。
王吉一看鐵鷂子無論箭再怎麼射,不損傷半根毫毛,僅射出一箭,便從車陣裡躍出來。一邊衝向敵人,一邊卸去自己盔甲。
要跑得快,盔甲太重,礙事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赤著一個大膀子,一頭扎進了敵軍,並且是最強的鐵鷂子軍中。
敵軍用兵器砍他,王吉靈活機動,想砍也砍不到。於是用箭射他,弓還沒有舉起,已經身首異處。眨眼之間,西夏最強大的鐵鷂子被他砍死十幾個人。
也要感謝劈陣刀,沒有這種犀利的長刀,就無法對付鐵鷂子的重甲。
別急,殺神才出來一個,後面還有兩個。
張岊與王凱兩人也率領手下,從車陣殺了出來。
激戰中,王凱臉部也挨了一箭,他沒有張岊那個勇氣,牙一咬,生生將箭折斷,從兩頰撥出。沒有撥,就掛著那只箭,繼續殺敵。
**百名宋軍再次象**百隻猛虎一樣,惡狠狠地撲向三萬多西夏軍隊中。
只一會兒,就讓西夏人感到心驚膽寒。
雪上加霜,西夏主將在一片混亂中,不知道被那一個河東宋軍給射死。西夏軍隊立即陣腳大亂,王凱喝道:「全部出來,殺!」
是人總有血性的,況且這些河東軍不是從內陸召集過來,而是周圍各州抽來的軍隊,多是邊民,平時也十分凶悍。看到三位主將與幾百名府州兵如此勇敢,心神搖動,聽到王凱的喝喊後,一起從車陣跳出。
五千多不要命的宋軍加入,西夏大軍立即潰敗。
那一天,兔毛川好多兔子。
三萬多騎兵,還是西夏主力軍隊,居然被六千步兵在後面猛追,不斷地有人慌忙落馬,被宋軍砍殺。
越是慘叫,越是求饒,前面的人跑得越快。
但這是三萬多人,又是騎兵,擠在一起,想調頭逃跑,會產生什麼樣的慌亂?
甚至有許多人被宋軍趕到北邊的山頂上,無處可逃了,於是勒馬往懸崖下面跳。再次下雨。
此戰被宋軍殺死的,與自相踐踏而死的西夏士兵達到幾千人之眾,司馬光筆記裡記載是一萬人。估計不足,畢竟騎兵速度快,只要拉開空間,想逃過宋軍追殺比較容易。
可沒有一萬人,也差不了多少。
當張岊帶著物資與軍隊返回府州城時,府州上下全部傻眼,連折繼閔也站在哪裡,大半天才激動地說:「很好,很好。」
王原悄悄過來說道:「張將軍,此戰我一定替你向我家相公稟報。讓他在皇上面前推薦你。」
張岊呵呵一樂,但又捂起嘴巴,嘴巴上一左一右還有兩個大窟窿呢。
傳奇並沒有結束,繼續。
……
南邊有一個人叫張亢。
文官,正牌進士出身。
原來是一個小官吏,一直默默無聞。
西北戰事打響後,到了鎮戎軍做通判,讓他接觸到軍事。天賦爆發。正好趙禎下詔,廣徵天下豪傑良策,於是張亢奏折象雪花片一樣,不斷地向京城飄。上到戰役大方向,統帥。下到士兵素質,無一不說。
有許多建議還是不錯的,但京城大佬不這樣想,你一個小生,剛上戰場,憑什麼誇誇其談。
正好他母親去世。朝廷大佬抓住機會,你回去守孝,也讓我們安靜安靜。
西北戰事吃緊,朝廷不知道用什麼人了,忽然又想到張亢,不管怎麼說,他敢說敢去前線。你回來。朝廷需要你。
不行,俺在守孝呢。
守孝也不行。國家危難,你必須挺身而出,這叫奪情。
將張亢強行從家中拉出來,先是忠州,後是延州。
在延州與大將許懷德產生矛盾,許懷德,也就是延州承平砦立功的那個將軍。而且他是官宦子弟,來西北前擔任過京城禁軍殿前司指揮使左班都虞候,是名副其實的高官,在京城也有很深的人脈關係。
黑狀告到京城,對錯難說,但許懷德告黑狀是不對的。
以至讓趙禎一度產生誤會,說張亢與許懷德不和,怎麼管理邊事?當戒告各司,如果用這個辦法想遷到內地為官,悉奪官,安置極邊之地。
憑借這句話,若沒有意外,張亢的命運已經注定。
張亢還不知道,又上了一,說賊到一處,諸路援兵各走十程,才能增援。我來敵走,又寇他路,不用打了,累也將我軍累死。更過份的邊境將士有什麼戰役,必須請示朝廷同意,才能執行,一來一去,耽擱許多辰光,如何能打敗敵人?
不報。
八月府麟告急,趙禎讓許懷德率領一萬人馬,前去馳援府麟路。
許懷德心中畏懼,這不是當初在承平砦,前去府州要走很遠的路,容易遭到敵人伏擊,並且只有一萬人,敵人多達十幾萬騎兵。於是在延州磨蹭不前。正好橫山西夏數萬軍隊前來寇延州,於是賴在延州不走。
楊偕在太原要練軍,許懷德在延州要防守橫山敵寇,趙禎在京城苦逼了,難道讓朕率領京城人馬,前去府州御駕親征?
這時府州情報也反饋回來,特別是康德輿的種種行為,讓府麟二州所有將士皆感到不滿,於是下詔讓張亢前去府州替代康德輿。
不知道趙禎有沒有想過,如今府麟路遍佈西夏鐵騎,張亢如何能抵達府州,他不是王吉,不是張岊,只是一個文弱的文臣。也許想過,反正聽信了許懷德的話,對張亢不滿,死馬當活馬醫。
還不算過份,因為許懷德搗鬼,延州居然沒有撥出一個隨從,使得張亢只能孤身一人前往府州。
九月下旬,不知道張亢用了什麼方法,居然真的平安來到府州城下,站在城門下叫城:「我乃新軍馬,請開城。」
城頭上一陣嘩笑,有的人說,你是新軍馬,我還是新相公。
那有這樣的新都鈐轄管句麟府軍馬公,不要說這時,就是平時,你最少得帶幾個隨從。
有人喊道,瘋子,你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府州不是你玩的地方。
張亢鬱悶萬分,說道:「我這裡有敕。」
城上的守城將士聽到敕,終於正視,用吊藍將敕吊上,看了看,稟報折繼閔,折繼閔連忙說道:「請開城門,迎接新軍馬。」
真是新軍馬?
城中歡呼聲一片。
自七月交戰以來,戰爭持續七十多天,除了王吉帶來的一批護糧隊,以及高繼宣帶來的幾千援兵外,朝廷再無一個援兵到來。雖然朝堂爭議不知,有人已經在猜測,宋朝是不是準備丟棄府州與麟州了。
朝廷派新軍馬過來,說明朝廷沒有將府麟路遺忘。
城門打開。
芝麻芝麻,開門開門,一個巨大的金庫,隨著城門吱啞的響聲傳來,將會華麗的展現在世人眼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