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調查 文 / 獨釣長江雪

    第二天，吳晨的生物鐘在六點的時候自動啟動，睜開雙眼，看著幾年未變過的房間，有點變化就是對面牆上沒有前世掛著的液晶電視反而牆角的一個小台座上放著一台台式電視機。

    起來之後，吳晨悄悄地出門去跑步，跑在鄉間的田野上，呼吸著新鮮空氣，和在田間早起勞作的村民打著招呼，順便去爺爺家看了一下，年紀大的人都習慣早起，現在爺爺奶奶都已經起來了，小叔一家子還沒有動靜。

    回到家裡，吳晨從屋後的小田地裡磕了幾根蔥，在井邊洗了洗。上了樓，吳晨發現父母還沒起床，就輕輕地打開煤氣灶，做起早飯。

    燒開一鍋水，扔進去兩包方便麵加上半捆粉干，有了配料連鹽和味精都不用加，直接等著面熟就可以了。

    可能是聽到油煙機呼呼的聲音，吳晨聽到父母起床的聲音，不一會兒就聽到父母臥室的房門打開的聲音。

    「小晨，這麼早啊，咦，你在做早飯了！」母親走進廚房和吳晨打著招呼，看到吳晨在做早餐，疑惑的聲音中帶著驚喜。

    「就是一些方便面和粉干，不知道你和爸爸喜歡吃不。」吳晨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會做的早餐也就這個了。

    「不錯不錯，我和你媽就喜歡吃這個。」父親隨後走了進來，看著眼前的場景不由地露出欣慰地笑容，兒子長大了，都會幫他們做早飯了。

    在其樂融融的早晨裡，一家三口吃著吳晨親手做的早餐，聊著各自遇到的趣事，太陽光從窗戶外照射進來，溫暖了心房。

    吃完早飯後，吳翰騎著自己的摩托車去採石場，離開家的時候叫吳晨好好玩，還問他有沒有錢，不夠找母親要。採石場雖然是幾個人一起合作的，但是平時基本上都是吳翰在管理，其他幾位有的是忙著另外的生意，有的是在外面的工地跑業務拉生意，而李晶卻是背起鋤頭去田里幹活，下午的話她還要去採石場把一天的賬本和現金帶回家記錄。

    吳晨正準備出門的時候，吳鼎找了過來，「哥，去哪裡玩啊，帶我也一起去啊。」

    「正好，我有點事找你幫忙。」吳晨今天準備幹的事正愁自己一個人人手不夠，想不到就有幫手送上門來。

    吳晨帶著堂弟在家門口坐上了去縣城裡的客車，過了半個多小時輾轉來到康平市客運西站，康金線的客車正式從這裡發車的，不錯，為了讓父親同意投資康金段客車，吳晨決定來個實地考察。

    吳晨從車站旁邊的銀行取款機上取了三百塊錢，遞了一百給堂弟「我在路上跟你說的都記住了吧，努，這一百給你，預先給你的勞務費，不要亂花啊。」

    「哥，這一百真給我啊，太謝謝你了，哈哈。」吳鼎平時一周的生活費也才50元，想不到跑跑腿就有半個月的零花錢用。

    吳晨去售票窗口買了兩張去金城的車票，十元一張，兩張二十，遞了一張給弟弟，還有點不放心地囑咐「到了金城別亂跑，在車站等我一起回來，我帶你去吃午飯，記住交代你的事啊。」

    「放心吧哥，這點小事我還不會記啊，我辦事你放心。」吳鼎拍著自己的胸腹保證這，不過吳晨聽著怎麼都有點不牢靠。

    康平到金城的車次是每十五分鐘到二十分鐘一輛，吳晨先坐上了一趟客車，讓吳鼎坐下一班的車。

    坐在前排的座位上，吳晨回頭默默數著車裡的人數，發現客車啟動時四十五個的座位還有一半空著。

    「師傅，聽說這條路的客車是不是要轉包了啊？」吳晨拿出口袋裡的利群抽了一支遞給司機師傅，推搪了一下，司機師傅收下來卡在耳朵後。

    「是啊，下個月就要轉包了。」禮多人不怪，司機接了煙以後明顯態度好多了。

    「也是啊，我看生意也不太好啊。」吳晨點了點頭。

    「呵呵，生意好著呢。」司機師傅露出不以為然的笑容。

    「怎麼會，你看連一半座位的人都沒有。」吳晨奇怪地問著。

    司機師傅搖了搖頭，微笑不語，聽到車站工作人員的指示，沒和吳晨聊下去，回頭慢慢地發動汽車。

    在站口的時候，車站檢查人員上來點了一下人數就下去了，出了站口不遠的地方，客車停了下來，上來了七八個人，車子再次啟動後隨車人員就去剛上來的人員那裡收費，吳晨看見收費也是十元。

    一路上，陸陸續續地上來一些乘客，沒到中途車子就坐滿了人，隨車人員還從車子最後一排後面拿出幾張小凳子擺到兩邊座位中間的過道上。

    吳晨和司機師傅侃了一路，也許是難得有一位聽眾，對吳晨這麼小的年紀也沒啥戒心，司機師傅頓時打開話夾子滔滔不絕。吳晨從聊天中知道實際師傅姓陳，也是康平人，家裡兩個小孩，專門為老闆開車，一個月工資大概三千多塊錢，而隨車的那位年輕姑娘是客車老闆家的親戚。一輛客車每天發車來回三趟，每車次大概四十五到五十分鐘，康金線路段總共有六輛客車在運行，康平市四輛，金城市那邊二輛，承包客車的老闆除了要承包費外每個月還要上交給交通局數額不等的管理費，大概根據客車出站時的檢查人員登記的數字來計算。

    在聊天中，客車不知不覺地到了金城市汽車南站，吳晨隨著人流下了車，臨下車時還順便遞了一根香煙給陳師傅。

    在車站裡，吳晨又買了兩張金城去康平的車票，順便去車站外的小超市裡面買了一瓶礦泉水和一瓶康師傅紅茶。

    坐在候車室裡，吳晨喝著水心裡默默計算著。等了沒幾分鐘，吳鼎也從客車上下來走進了候車室，找了找就看到吳晨坐在椅子上，連忙走了過來。

    吳晨從沉思中醒過神來，把旁邊的紅茶遞給堂弟，「怎麼樣啊，有沒有記下來？」

    「哥，我辦事你還不放心，我都記下來了，你看著就是我記下來的。」說完，吳鼎遞給吳晨一張紙，吳晨接過來一看，上面清楚地記錄著上車和下車人數以及每天的班次發車時間，甚至還有每天大概的總人數。

    「喲，這是怎麼來的。」吳晨想不到大大咧咧的堂弟帶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我跟那位收錢的姐姐說是學校佈置的課後作業，那姐姐就借了紙筆給我，還跟我很詳細地說幫我記錄，怎麼樣，我厲害吧！」吳鼎得意洋洋地說著。

    「不錯不錯，省下了我許多事。」吳晨拍了拍吳鼎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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