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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囚情 056 代價 文 / 落林音音

    056代價

    楚凌閉上眼,這個認知讓她所有的偽裝出來的堅強全部潰堤。心微微抽痛著,無法遏止的痛。痛恨自己的無力,痛恨自己的懦弱。

    感覺好冷,身體開始瑟瑟發抖。不知是溫度太低,還是那顆心已經開始結凍。

    與其讓命運決定我,倒不如讓我自己來改變命運。

    心中的恨,結成一種力量,讓楚凌不再退縮。楚凌開始反擊,如果她被別人選中,那麼她不是就可以趁機擺脫唐展翼嗎?

    這對她來說是絕佳的機會。不管成功與否,都不會觸怒唐展翼。說不定,唐展翼還會暗自懊悔呢。

    楚凌在心裡冷笑。

    楚凌又站回了重新的位置,這讓唐展翼輕易的辨別出她所在的方向。

    白色的羽毛,在黑暗中更顯得耀眼。

    唐展翼一直在尋找楚凌,但有好多人都和楚凌一樣帶著白色羽毛的面具。只要一走進她們,唐展翼便能快速的辨認那個女人是不是楚凌。但全都不是,只到他看到角落的那個女人。

    心中彷彿有種感覺,那個人就是楚凌。不顧一切,跟隨著心中的感覺走。唐展翼立刻跑到那個人的面前。

    黑暗中,楚凌意識到兩個人往她的這個方向前行。隨著兩人的步伐越來越近,楚凌竟然有拔腿逃離的衝動。

    心中的滋味五味陳雜,期待中夾雜著緊張,害怕,不安,惶然等等。

    她在期待,期待著逃離唐展翼的身邊。因為先前沒有辦法逃開唐展翼,所以她一直都在說服自己,說服自己放棄逃離唐展翼身邊的念頭。

    但卻又對逃離唐展翼後自己的命運,產生不安。她可以安全的逃離嗎?

    她又是否從這個坑跳出來,又重新跳進另一個坑。而這個坑又越來越深,無法逃離。

    她害怕,真的害怕。但卻容不得她退縮。

    也許是命中注定,抑或是命運的捉弄。

    在黑暗中,楚凌被擁進一個強而有力的懷抱。

    楚凌掙扎著,故作逞強的推開那個令她心安的懷抱。這不是她該有的感覺,不應該的。

    「放開我。」聲音不再冷淡,有的是憤怒。

    掙扎也只是徒勞而已,楚凌還在某個人的懷裡。

    他是不會放開的,死都不會放開的。收緊雙臂,緊緊的將楚凌鎖在懷裡。

    當楚凌的眼裡閃著不安的時候,他就開始後悔了。也同時斥責自己的幼稚。他只是想讓楚凌知道只有待在他的身邊是安全的,讓她死心踏地的待在自己的身邊。

    他怎麼了?遇見楚凌後,他變得不像自己。

    而在兩人的身後,同樣也站了一個人。只慢了一步,只要再快一點。那麼他就可以握住那隻手,並將那柔軟的身軀抱進懷裡。

    為什麼每次都是這樣?都只是差那麼一步,他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可每次都是,做足了準備,滿懷著希望,卻終是已失望結束。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杜司銳握緊拳頭,轉過身隨便拉了個女人。他不在乎那個女人長得如何,也不在乎那個女人是誰,因為那都不是他想要的。

    總有一天,他會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地位,金錢,女人。

    燈亮了,黑暗被光明所取代。所有人都怔怔的看著對方,有的是驚訝,有的是懊惱,有的是欣喜,有的是落寞……

    壓下心中的異樣,楚凌推開了唐展翼。兩人同時揭下了面具,楚凌故作驚訝的說:「怎麼是你?」

    這句話成功的將唐展翼推入地獄的深淵,懷疑、嫉妒在心中滋長。

    「那你希望是誰?」心中原本的欣喜全都消失了,唐展翼咬牙切齒的問道。攬上楚凌的腰枝,收緊,彷彿要將她揉進心裡。

    「你說呢?」嘴角泛起冷笑,眼裡有著濃重的諷刺。彷彿在告訴唐展翼她希望的那個人絕對不會是他。

    「原來你是這麼的迫不急待離開我,那麼我就如你所願。」心中下了個決定,如果這是她的選擇,那麼他會讓她嘗嘗苦果。

    看來戴凡的教訓,她還是沒有學乖。那麼,這次他會徹底的讓她死心踏地跟著他。

    真的?真的願意放開她讓她離開?

    是騙她的吧?只是為了試探她而已,他會這麼好心嗎?

    心中閃過不確定,認真的看向唐展翼。想從他的眼睛看出真假,深邃的眼睛就像一片湛藍的大海,容易讓人迷失,看不出真假。

    「真的?」楚凌不確定的問,問得小心翼翼。

    「有付出才有回報。我可以讓你離開,但你必須做一件事。」抬起楚凌那精緻的小臉,略顯粗戾的指腹滑過那柔軟的唇。

    他想吻她,但現在不是時候。這次,他會讓楚凌主動吻他。

    「你說吧。」不管是什麼代價,只要能離開他,什麼都可以。

    唐展翼掃視一周,看到了正從樓上下來的陳遠。他是個爆發戶,以收取保護費起家。小有資本後做起了投資,娛樂業、餐飲業等等。凡是可以謀取爆利的,他都有份。賺的也都是黑心錢。

    又肥,又胖,又醜,真是個絕佳人選。

    「就他吧。只要你能成為他的女人,我就讓你離開。」

    順著唐展翼的視線,楚凌看到了陳遠。她沒有想到唐展翼開出的條件竟然是這個,不可置信的看向唐展翼。

    「選擇做他的女人,還是待在我的身邊?」唐展翼讓楚凌再次做出選擇,藍色的雙眸緊盯著楚凌,不放過她的任何一絲表情。

    想要拒絕,但那是惟一的機會。

    想要同意,卻開不了口。心中是千百萬個不願意,要她如何違背心意答應唐展翼提出的條件。

    「這是惟一的條件嗎?」

    「是。」看出楚凌的掙扎,唐展翼心情甚好。

    惟一的選擇,值得嗎?為了離開唐展翼,這麼做值得嗎?

    一咬牙,心中做出了決定。只是換成其他人而已,沒什麼的。反正她的身體早就不純潔了,無所謂的。

    只要過了今晚,她就可以自由了,可以過她想要的生活了。

    「我答應。」

    「好,很好。」他以為楚凌會拒絕,沒想到她可以為了離開他不惜出賣自己。好,真的很好。

    早已見識過她離開他的決心,為何還要再嘗試,為何還要再讓自己受傷一次呢?

    心中的疼痛讓憤怒所掩蓋,唐展翼拉住楚凌的手,將她帶到陳遠跟前。

    而陳遠正在和杜司銳談事情,正談到重點卻被唐展翼打斷了。

    「什麼事?」杜司銳不悅的看向唐展翼,雙眸不自覺得看向兩人相交的手。唐展翼的手臂上青筋冒出,可見他的力道用得有多大。雙眸移向那張精緻的小臉,緊咬著雙唇。似乎在強忍著極大的痛楚,多麼倔強的女孩啊。

    唐展翼沒有理會杜司銳的問話,而直接看向陳遠。

    「對她有興趣嗎?」將楚凌推在面前,唐展翼冷冷的問。

    「沒,沒有。」其實心裡哈的要死,但畏於唐展翼的勢力,他不敢動腦筋,只好玩玩唐展翼玩過的女人。

    「我要聽實話。」聲音裡帶著隱忍的怒氣。

    陳遠求救似的看向杜司銳,整張肥臉因苦惱都皺在了一起。他不知道唐展翼這麼問是什麼意思,是好意還是另有目的。

    「唐展翼,你想要幹什麼?」杜司銳將擋在陳遠面前,他目前可是他有利的棋子。

    「不關你的事。回答我。」唐展翼轉向陳遠,雙眼緊盯著他。

    「有。」如果這是他想要的答案,那麼他承認就是了。

    「好。那我把她送給你了。」唐展翼不客氣的將楚凌推到他們面前,而沒有準備的楚凌便差點被唐展翼推倒在地,還好及時被杜司銳扶住。

    「謝謝。」沒想到伸出援手的竟是剛剛被她拒絕,被她討厭的人。

    「唐展翼,你不要太過份了。」杜司銳看到唐展翼如此對待楚凌,氣不打一處來。為推倒楚凌,也為唐展翼不珍惜楚凌。

    「她是我的女人,不是嗎?」意思是她是我的女人,我想怎麼做都是我的自由。你管不著。

    正想說什麼,也正想上前打唐展翼,卻被一雙小手拉住了。

    「這都是我自願的。你不要管。」楚凌小聲說。她不想再聽到唐展翼那些污辱的話語,心裡感激杜司銳對她的袒護,但那都改變不了什麼。

    只有和陳遠,才能得到她所想要的自由。她願意,真的心甘情願。只要自己痛苦,不要牽連任何人,要她怎樣她都願意。

    「隨你。」原來他看人也會錯的,以為她是聖潔的白荷,原來只是表像。彷彿剛才為他出頭,是多麼的戲劇化。丟了句話,杜司銳便轉身離開。

    看著兩人眉目傳情,心中更加的憤怒,但看到杜司銳失望的離去,心中的憤怒稍減了一些。

    此刻的唐展翼,只是一個深陷感情的漩渦而無法自拔,無法自抑的普通男人。

    「真的嗎?」陳遠不確定的問著唐展翼,今天可能真是他的幸運日。先是emmi,妖艷如牡丹,而這位小姐,純潔如百合。兩種他都喜歡,陳遠的心裡樂開了花。唐展翼要將這朵百合送給他,應該是對她厭倦了吧。那麼他怎麼玩都可以咯。

    唐展翼沒有說話,只是轉身離開。他怕他的心不夠堅定,怕會失去理智。不顧一切將楚凌帶走,不顧一切讓自己變成愛情的輸家。

    唐展翼的沉默,唐展翼的離開,都說明他的答案。

    陳遠立刻上前將楚凌擁進懷裡,並在她身上游離。而楚凌試圖擺脫陳遠的魔掌,左右閃躲。

    看著唐展翼的背影,楚凌脫口而出叫住了他。

    「唐展翼。」

    唐展翼聽到楚凌的叫喚,轉過身。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凝聚著,誰都沒有開口,彷彿在沉默中訴說著千言萬語。

    當楚凌回過神時,不禁懊惱,她叫住唐展翼幹什麼。告訴唐展翼她反悔了嗎?不行,她不能這麼做。楚凌,想想以後自由的日子吧。那樣,你才能說服自己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楚凌在心中為自己的堅持打氣。

    唐展翼的心裡不禁鬆了口氣,他以為楚凌叫住他是因為她反悔了。誰知……

    「你要記得你答應過我的。」

    「放心。」褲袋裡的手不自覺握緊,冷冷的說了句便轉過身。暗自癡笑自己,唐展翼你還在期待什麼。她只是想知道她所做的決定是否值得,她只是想知道是否可以真的離開你而已。

    原來,放手是那麼的心痛。傷身,更傷心。

    看到路過的侍者端著盤酒,唐展翼便將盤裡的酒一飲而盡。接下來命令那位侍者繼續去拿酒,不敢怠慢,侍者立刻離開為唐展翼準備酒。他想藉著酒精來麻痺心中的疼痛而已。

    亂了,一切都亂了。碰上了愛情,所有的一切都像脫僵的野馬難以控制。

    楚凌站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唐展翼真的如他所說的放開她,走得是那麼的堅決。沒有回頭,沒有不捨。

    楚凌不知道的是唐展翼是不敢回頭,他怕回頭了就改變了初衷,他們倆還是在原點。

    看唐展翼走的那麼堅決,雖然不知道唐展翼為什麼這麼做,心理猜測唐展翼也許是厭倦了吧。畢竟男人厭倦一個不愛的女人是很快的。認定唐展翼不會回頭,於是陳遠的膽子便大了起來。

    「走吧,看什麼看。你該看的應該是我。」陳遠將楚凌的臉粗辱的搬正,他以為楚凌是不想看他這張臉,嫌棄他這張臉。他嫉妒那些比他長得俊的那些男人,女人的目光永遠跟著他們而忽略了他。

    「走吧。」收回目光,楚凌淡淡的說了句。雖然有些吃疼,但比起在唐展翼那裡所承受的不算什麼。

    「這才乖。我會好好疼你的。」陳遠摸了摸那嫩滑的肌膚,擁著楚凌上樓。

    忽視心中的感覺,什麼是她該做的她知道。只要想著她可以離開唐展翼,她自由了就可以了。那是她忍受這一切的理由,也是她堅持的理由。

    楚凌不知道的是她的背後還跟著一條視線,久久未曾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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