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囚情 042 文 / 落林音音

    042

    楚凌一個人無聊的坐在庭院裡，欣賞著春天的景色。一年之際在於春，萬物復甦，春天的來臨代表著重新開始。

    那麼她呢？

    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嗎？

    不能，她已經沒有明天了。明天對她來說，好遙遠。

    這幾天幾乎都看不到唐展翼，不知道他在忙什麼。心中雖然有疑問，但她沒有問。那些本來就不是她該過問的。

    她以為唐展翼會冷落她一陣子，但他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出現在她的房裡，不管多晚。有時她睡著了，她也會將她弄醒，同她纏綿一番，然後抱著她同眠。

    當她醒來的時候，已不見他的身影。

    如果不是身上留下歡愛的痕跡，她會以為一切都是夢，唐展翼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但夢和現實往往都太容易區別，太難自欺欺人。

    這幾天都過得很愜意，同往常一樣。只是身邊多了個跟班小玉，不然她會更加的開心。

    也許是唐展翼怕她逃跑吧，所以派小玉隨時跟著她。

    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幢別墅裡所有的傭人都不見了，惟獨剩下她一個。難道她和戴凡的行蹤是她洩露的？

    她明白現在追究誰背叛了他們，都已沒有任何意義。但她還是想弄清事實的原委，至少可以讓她明白失敗的地方。

    「小玉，你認識唐展翼多久了？」

    「差不多有十年了吧。」小玉沉吟了一會兒答道。正確的說來是整整十年零二十天。她永遠都不會忘記他們剛剛相遇時的場景，每天她都會在日記本上記錄著他的點點滴滴。

    「你愛他嗎？」如果愛唐展翼，那麼她應該是最不希望她回來的人吧。

    「你愛他嗎？」沒有回答楚凌的問題，小玉反問道。並不是她不想回答，而是她不能。如果一旦少主知道她愛他，少主一定會趕走她的。那麼，她就又得向過去那樣見不到少主，只能從別人那裡得知少主的消息。

    「你覺得呢？」聲音裡帶著疲憊，眼神看著遠方，仿若落日一樣的蒼茫。

    她愛唐展翼嗎？

    不愛。

    如果真要說出一種感情，那麼應該是恨吧。

    她應該恨唐展翼，是他毀了她的生活，毀了她的希望，毀了她的一切。

    「我不知道，我想這應該問你自己。」小玉平淡的說。不管如何，她知道少主愛的是她，駐進少主的心裡也是她，沒有人可以取代。

    少主從來都不會對任何人心慈手軟，惟獨對她。

    當少主知道她和戴凡已經離開的時候，滿臉的憤怒以及失落。他將所有的憤怒遷向別人，卻惟獨對她仁慈。

    這是為什麼？不就是因為愛她嗎？

    心裡有些不甘，不明白她到底有什麼地方讓少主迷戀。少主為什麼愛上她，而不是她呢？她愛少主，從沒有因時間而淡化，反而越來越深，越來越無法自拔。

    忽然注意到越來越接近的身影，小玉趕緊低下頭。隱去不該有的情緒，她怕引起唐展翼的懷疑。

    「我永遠都不可能愛上他。」楚凌抬起頭望向藍藍的天空，她看到有幾朵白雲隨風而飄。多麼的自在，多麼的愜意。

    是的，她不可能愛上唐展翼，愛上一個惡魔。

    她想也許有一天唐展翼愛上了另外一個人，唐展翼就會放過她吧。如果她不會愛上唐展翼，那麼當她離開時她就不會受傷。

    卻不知這句話將會引起的軒然大波。

    「不可能嗎？」冷硬的聲音從後頭想起，聲音帶著憤怒。她怎麼能這麼信誓旦旦的說她不可能愛上他，他不允許。

    熟悉的聲音從後頭響起，楚凌轉過頭。看到那宛如撒旦的臉龐，震驚的站起身直直的望向唐展翼。

    他什麼時候出現的？他聽到了多少？

    雖然心中有些訝異，有些惶然，不明白為什麼唐展翼聽到她的話後竟然會如此的憤怒，他不愛她，不是嗎？為何還要在乎她的感情。

    「你愛我嗎？」唐展翼大步上前，握住楚凌的雙肩，心裡有些緊張，有些期待，為了掩飾不該有的情緒，唐展翼大聲問道。

    「給我一個愛你的理由。」楚凌望著唐展翼的眼睛，冷冷的問道。她很想笑，卻嘗到心中的苦澀。

    唐展翼憑什麼問她，她是否愛他。

    愛又如何？

    不愛又如何？

    愛他，就可以改變現在的一切嗎？愛他，就可以將以前所有的傷痕全部撫平嗎？

    不能。有些傷痕是不會隨著時間的久遠而淡去的。

    愛需要理由嗎？唐展翼疑惑的看著楚凌，但如果給她一個理由，楚凌就會愛他。那麼他會找千百個理由讓楚凌愛他。

    「如果理由是我愛你呢？」

    他愛她？

    呵，真的愛她嗎？他明白什麼是愛嗎？

    他的愛只會讓她覺得沉重，讓她痛苦。

    她不接受這樣的理由。其實是她的心拒絕接受唐展翼的愛。

    「對不起，那我只能說我不愛你。」楚凌冷酷的說，雖然知道這樣說會惹怒唐展翼，但她不想說出違心的話。

    同時，她的心也有一絲期待，她想看看唐展翼被她拒絕後，會有何反應。

    就因為不愛，所以才要離開他嗎？

    就因為不愛，就可以隨便的丟下他嗎？

    心真的很痛，彷彿被利刃無情的一刀一刀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