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四十七章 最青的梅,最翠的竹馬 文 / 紅株
第三百四十七章最青的梅,最翠的竹馬
北堂祁聽著自家母后方纔那一聲,只覺得無比地丟人,都這麼大的人了,還那麼不懂事,都是叫父皇給慣壞的。
正當眾人的目光停留在墨南和不精明那一處時,青棠兒只是將手中的筆輕輕放下,望著那張紙,半晌,正要伸手,將那張紙揉掉,不料,旁邊忽的伸出一手,搶先一步將那張紙抽了過去,抬頭,便見北堂祁那明朗雙目直直望著她。
趁著青棠兒那一瞬的怔愣,北堂祁只將那張紙抽了過去,不發一言,只是細細折好,在青棠兒來不及阻止的時候,將那張紙收進懷中。
「祁哥哥!」青棠兒忍不住叫他。
「怎麼?」北堂祁一臉沒事人的模樣,青棠兒看著他,只覺得那眼神中莫名地帶著一點微妙感,好似這樣的結果,理所當然?
「皇兄把棠姐姐的紙收起來是想要毀滅證據麼?」小望兒一句話,瞬間將眾人的目光轉了回來,青棠兒臉色稍訥,卻聽北堂祁毫不含糊,直接應道,「我將這紙收起來不是為了毀掉證據,而是為了以防萬一。」
「以防什麼萬一?」小梨兒問。
「省得青棠兒日後賴賬不是?」北堂祁輕聲戲語,那語氣卻是認真得緊,一句話,從此不是青棠兒賴上他,而是他從此要賴上她了。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是最青的梅,最翠的竹馬,他們出生的時候中間相差不過一盞茶的時間。
他們可以說是,一起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青棠兒相信預言命數,自然相信她和小祁兒同時來到這個世界,同時在這個世界度過十六個年華的緣分,很她從來不幫小祁兒預言,也不幫自己預言,因為她心裡早已經預言,她將來,都會一直跟小祁兒在一起……
眾人見著小祁兒那神色端真的模樣,心下已是瞭然於心,又不免紛紛感慨那預測術的靈驗,一時間,眾人紛紛拿紙,測試……
阿蘇被青銘纏著測了八字;上官纏著蘇陶非要她繞一回八字;羅兒很認真地一點一點地繞圈,蘇統在一旁很是不耐煩——羅兒你倒是快點啊;顧問儒和商兒同樣一臉緊張地進行繞圈工作,顧子贊在旁邊很是不屑,孩子都那麼大了,難道測錯了還要休了再娶不成?
「顧子贊!!!」眾人又是一聲齊吼,顧子贊被吼得冤枉,這都是今晚第二回了!!
還未來得及抱怨,手上忽然叫人塞了一隻筆,小梨兒將他的手拉到桌前,放在那張寫著他生辰八字的紙上,道,「顧子贊,你也快點繞個媳婦回來呀~」
「去你的!你說繞就繞啊!!」顧子贊低吼一聲,手上動作一大,順手將筆一劃,卻是正好將那生辰八字劃開成半,小梨兒見著,當即兩眼放光,連忙拉了寶兒來解釋。
寶兒看了一會兒,煞有介事地解釋道,「看來暴小虎哥哥的這個命定的娘子和他是同月同時同刻出生的,可是年齡卻只有小虎哥哥的一半。」
小梨兒聽著,沒等顧子贊反應過來,當即和其餘幾個孩子起哄——暴小虎命定的娘子新鮮出爐~比顧子贊小七歲半而且還是同月同時同刻出生的哦~
「美人~明天就廣佈公告,尋找xx月xx時xx刻出生的七歲半***!!」墨南一臉興致勃勃地沖北堂璽梵說道,顧子贊聽著只想吐血,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
而那邊,風列站在宴席不遠處看著那混亂的場面,只是哼哼一聲,「沒想到鳳都之中,竟有如此多迷信之人,還好我們王爺不會參與這種無聊的遊戲之中。」
說了半晌,卻聽不見回應,風列轉頭,便見秋眉蹲在一旁,手上抓著一張紙,很是認真地在紙上算出另外一個生辰八字。
忍不住,湊近一瞧,見著那紙上所寫的八字,風列當即嚇得整個人跌坐在地上,邪……邪風了……
「風列,你幹嘛?」秋眉不解,她方才不過隨意弄出了一個新八字,他為何一臉看到鬼的樣子?難道?!
秋眉心口驀地一緊,一雙眼直直瞪著風列,手指指著紙上的八字,顫顫巍巍,「你……你別告訴我……這是你的八字……」
風列聞言,只是瞪大了眼看她,答案,不言而明。
所謂預測之法,雖有遵循一定的軌跡,走出自己預想之中的答案,但也有少數的一些,緣分正深,即便不識對方生辰八字,不明對方姓名籍貫,也終究會被命運牽到一處。
「你也想測一測?」百里睿影問那只一直在旁邊瞎起哄的小梨兒,小梨兒眨眨眼,鳳冠底下的小臉故作端重,說得一派正兒八經,「阿影,這是不需要的,因為我已經在嫁給你了。」(某株:這裡是現在進行時?)
「我不需要預測什麼,我只需要阿影。」最後一聲輕語,說得異樣地認真,是百里睿影甚少見過的認真,動人……
百里睿影只覺得心間一陣心動盪漾,望著那紅妝動人,那嘴角的溫婉笑意,那樣的不恰真實……其實,比起占卜,他同樣更相信眼前所有,即便不多此一舉,他也同樣認定了,她就是他命定的那個人。
忽聽,主座那方,墨南的聲音傳來,「小梨兒,我幫你繞咯~」
兩人轉頭,便見皇后娘娘手抓著鉛炭筆,一臉煞有介事地準備給它繞圈,小梨兒見著,當即丟下百里睿影,整個飛奔過去,急吼,「母后!!你不准給我繞!!」
那態度堅定,毫無轉移,意念深切,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我自己來繞!!」
百里睿影只覺得腳底一滑,嘴角終究不可避免的抽了一抽,望著那邊毅然奪過墨南手中的鉛炭筆,跟隨大眾繞圈預測的某梨子,百里睿影只想著將人抓回房內狠抽一頓,方才是誰說不需要的?!
果真,對她不能有太大的期許。
搖搖頭,嘴角卻是不自覺地溫柔淺笑,這般讓人無奈的女子,這般讓人無語的女子,偏偏,他就是認定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