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二四章 天下華人是一家! 文 / 笑談濁酒
司徒美堂輕輕擊掌,輕喝道:「想起來了,國叔,還記得年前我跟你提到過的一份報紙內容,南洋似乎有咱們華人自己設計的電風扇。不錯!好像就是你們婆羅洲的,如此說來,你們忠義堂還有自己的實業了?」
黃三德輕瞇的眼睛也明亮了許多,點頭道:「不錯,是有這麼回事!陳兄弟看來你們南洋忠義堂所謀不小啊!」[.]
「兩位前輩過獎了,我們這也是響應國內實業救國的種種想法進行的一些嘗試。再說,建立這麼一些工廠也是為了我們當地華人就業和吃飯的問題,這都是我們有心為解決華人不受洋人欺負的一些一點點努力,同諸位前輩相比,我們做的還很不夠啊。」陳家駒客氣道。
黃三德輕輕搖頭道:「不一樣的,我們在美國這邊受到的制約太多,而且美國這邊對我們華人歧視的厲害。如果只是一般的小打小鬧,我們肯定沒有問題,一旦我們要發展那些可能威脅美國人利益的行業,別說跟他們抗衡,恐怕我們華人連在這裡生存的地方都沒有!」
司徒美堂也是連連感歎道:「所以當我們得知在南洋居然有我們華人自己的高新技術工業時,那種興奮是你們難以想像的。」
帶著複雜眼神打量著陳家駒,司徒美堂心中是一陣長吁短歎,對於眼前這年青忠義堂領袖他自然是刮目相看,如果說之前那種平等的較量還只是江湖上的客套和規矩,如今對忠義堂已經有所瞭解的他真正將陳家駒視為一方霸主的那種平視。
「不知道陳兄弟你們是想涉及什麼行業?如果需要我們幫忙只管開口就是了!」司徒美堂自然知道花花轎子人人抬的道理,既然人家都已經到了家門口,這肯定要把話說在前頭的好。
「那就多謝大佬的美意,呵呵,我相信,在這美利堅也沒有你們致公堂辦不到的事情。」陳家駒痛快的接受了對方的好意,這也正是他此行的目的不是。
「我們此行的目的地其實就是紐約,本來老徐還說要專程拜訪司徒先生,沒想到居然在這致公堂就提前見上一面,可見這老天爺也是冥冥之中注定了啊!」陳家駒是半真半假的將自己的目的給含糊說出。
司徒美堂他們多年的江湖老把式自然聽出對方的老到應對,不以為然,這樣的應對才是正理,如果上來就將自己的隱秘全部托盤而出,那才是有問題呢。
「好說,天下華人是一家!只要能夠用得上我們,你們只管吭聲就是!」司徒美堂大方的說道。
一旁的黃三德默默點頭,已經宣佈退隱的他自然不好再多說什麼,但是從他的反應來看,這一點他和司徒美堂的看法還是一致。
陳家駒滿臉感激道:「能夠得到兩位前輩的親身教誨,小子就已經感到受益頗多,能夠得到致公堂給以我們的大力支持,那就更是感激不盡。小子這裡先放下話來,如果致公堂在南洋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我們忠義堂也是絕無二話!」
司徒美堂大笑幾聲道:「哈哈哈,都說過了,天下華人就應該這樣相互幫助,這都是應該的,陳兄弟客氣了,客氣了!」
陳家駒如願以償,眼睛散發著明亮的光芒,點頭肯定道:「不錯,天下華人是一家!」
「嗚……嗚嗚……」
在一望無垠的荒原上,一列長長的火車正冒著粗重的黑煙歡快的飛騁著。
這種老式的蒸汽火車在陳家駒眼裡是那麼的新奇,仔細想來來到這個時代已經三年有餘,卻始終沒有乘坐過火車,真是想想就讓他自己感到好笑。
這的確是件挺稀奇的事情,沒辦法,誰讓南洋到處都是那一望無際的大海呢。
夜漸漸的深了,一路嘈雜的火車內部也開始安靜了許多,通過致公堂搞到的臥鋪票倒是讓陳家駒一行感到許多輕鬆。如果真是一路乘坐硬座到達美國東部的紐約,恐怕到達目的地之時也沒有幾個人能夠輕鬆站立,只是看那擠成沙丁魚罐頭的硬座車廂就可以知道。
這中間陳家駒一行也不是沒有遇到麻煩,在給火車乘務員塞了幾張美鈔之後,一切都歸於平靜
徐盡歡甚至笑道,看來美國所謂的種族歧視也是有選擇的啊,在這綠油油的鈔票面前,恐怕就是魔鬼,這些勢利的美國人也會一律討好放行。
煙癮發作的陳家駒推開臥鋪門,走到狹窄的走道,坐在窗前的小椅之上。
默默無聲的掏出香煙,點上火,在一片吞雲吐霧之中,若有所思。
通過幾天在致公堂的交流,對於這個勢力幾乎遍及全美的華人社團又有了更深入的瞭解,陳家駒甚至在想,如果這個致公堂真的組織起來進行武裝鬥爭的話,不知道勝率幾何?
輕輕搖頭,陳家駒心中一陣苦笑。
那還用說,結局自然是顯而易見,從此華人就將在整個西方世界成為異端,恐怕就是整個世界從此都沒有華人的生存之地。想想那些印第安人的下場就可以知道了。
這個世界說到底還是以實力為尊的世界,沒有一個強大具有凝聚力的民族和國家,即使你產業再多再大,也不過是替別人養著的。
陳家駒想到後世,東南亞華人的財富佔據他們國家的大半,卻偏偏在政治上沒有地位,結果成為人家異族手中的綿羊,一茬一茬的被收割,那種窩囊勁兒實在是想想就讓人感到鬱悶。
致公堂的確在美利堅甚至整個北美都發展勢力不小,可惜卻只能隱身地下,在強大的國家機器面前,他們其實也同那些將要被宰的豬羊有什麼區別,一個輕舉妄動之下,就有滅頂之災。
回頭想想自己以及忠義堂所走的道理,陳家駒越發的堅定信心,太祖說的好,槍桿子裡出政權!沒有自己的武裝力量說的再多都是水中花鏡中月,那些武裝到牙齒的殖民主義可不會對一切威脅到他們利益的人心慈手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