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四章 世界之勢浩浩蕩蕩 文 / 笑談濁酒
周偉人哭笑不得的指著陳家駒,半晌才說道:「好個你小子,難怪巫山說你是個鬼精鬼精的,果然不假!」
陳家駒正色的對著周偉人說道:「剛剛我所言雖然是猜測居多,但正所謂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不謀全局者,不足某一隅!相信憑師兄的大才,你是能體會到小弟我的一片苦心的。」
周偉人心裡有些感動,這個也不過只有一面之交的小師弟,說出的話語絕對是發自肺腑。且不說他因何對於自己有如此真誠的情懷,但就憑他剛剛的字字珠玉的肺腑之言,就讓平時始終冷靜如一的自己也是深感熱血沸騰情難自禁。
周偉人上前一把握住陳家駒的雙手激動地說道:「都說日久見人心,但今天賢弟的金言玉語讓我感受到了,原來一見如故也是真實存在的,好兄弟,你是好樣的!」
周偉人激動的情緒平靜下來後,盯著陳家駒的眼睛,繼續不依不饒的問道:「師弟既然已經說了這麼多了,乾脆肚子裡有什麼東西都倒出來吧,省得我聽著這些半截話,心癢難耐之下今晚真要睡不著了!」
陳家駒心中暗歎,我可不想被別人說成是個神棍,還是少說為佳!
陳家駒考慮了片刻,問向周偉人一個問題:「師兄,你說中國未來最大的外敵會是誰呢?」
本以為會繼續剛剛的話題而展開下去,卻沒想到這傢伙的如此跳躍性的思維,周偉人一時間有些不明白陳家駒的意思,但他仍然回答了這個不太容易回答的問題。
周偉人沉吟片刻,說道:「嗯,這個問題挺複雜,從目前來看在中國勢力最大的非英國莫屬,自鴉片戰爭以來,尤其是在長江流域,英國在華的利益牽扯最多。但它在全世界殖民地眾多,它可能分身乏術;法國也僅僅是在南方有些影響,德國就不用提了,一戰戰敗它在山東的權利被日本搶走……」
周偉人眼睛一亮,看著陳家駒一字一句地說道:「師弟的意思是未來對我國最大威脅的就是——日本?!!!」
聽著周偉人的分析,陳家駒打心眼地佩服起這個師兄起來,如果沒有很好的政治視角,沒有很好的邏輯分析能力,倉促之間能如此有條不紊的羅列出列強們在華的勢力分佈,這絕非一般的泛泛之輩就能做得到的。
陳家駒鼓起掌來,誇讚道:」師兄果然大才,當年曹植是七步成詩,師兄這連七步都沒走完,就將偌大的中國可能的潛在敵人給分析了個遍,厲害啊!」
周偉人已經習慣了陳家駒的胡言亂語,嗔怒道:「少拍馬屁,說說看,你有什麼想法?」
陳家駒笑了笑,語氣肯定說道:「不用猜測,我敢肯定的說,未來可見的一段時期內,日本就會成為中國的心腹大患,在不遠的將來,兩國之間就會爆發激烈的衝突,甚至全面戰爭!」
陳家駒對於周偉人滿臉的震驚表情視若無睹,他接著說:「日本這個國家的民族性格就是一個字:賭!甲午海戰任誰都明白,面對當時亞洲第一的北洋水師小日本沒有多少勝算,可是小日本它偏偏就是要賭一把,結果它賭贏了,從此為日本贏得了百年國運!」
「十年後,日俄之間又起波瀾,同樣的情形,日本同俄國之間的力量懸殊也是相當的大,尤其是日本國內經濟狀況相當的惡劣,可是日本人又一次選擇了賭博,很不幸,它又一次的勝利了!」
「現在中日兩國的情形就好比是一個是身材高大但已經是身體虧空的厲害的大胖子,一個是矮小而強悍的小個子。現在大胖子是家財萬貫,小個子是個窮光蛋,大胖子的虛弱與無能已經被小個子看的透透的,你說這馬上要過年了,窮的叮噹響的小個子會怎麼做?」
周偉人咬牙切齒地說道:「小個子當然會打劫大胖子一番!」
陳家駒快聲接道:「一點兒不錯,一旦小個子從中嘗到好處,他就會惡念頓生,將胖子給徹底打倒,進一步將大胖子的家產一舉拿下,到那時,就算有人看不過去想干涉又如何,到嘴的肉還能吐出來不成!」
周偉人被陳家駒那不帶表情的話語給驚出了一身冷汗,他這一刻想了很多,甚至還想到,如果真如分析的這樣,那中國未來的情形還真不好過,那我們國內的軍閥混戰自相殘殺的行為是不是在為虎作倀呢?
陳家駒站在河畔的一棵大樹下,看著這滾滾東流的珠江河水,伸手摘下了一個樹葉,輕輕地扔向河裡,只見這細小的樹葉瞬間就隨著奔騰而去的河水捲裹著向下游流去,轉眼之間就已是消失不見。
陳家駒回過頭來,見周偉人也正若有所思的盯著那片樹葉消失的方向一眼不眨的看著,他淡淡地說道:「世界之勢浩浩蕩蕩,順之者昌逆之者亡!有些事該來的遲早會來,有些該做的事情遲早要做!給師兄說的這麼多,只是想提個醒,中國現實的和未來潛在的敵人還很多,但只要順應時代潮流,順應民心就會立於不敗之地!」
周偉人被陳家駒的話感染起來,擊節叫好道:「說的不錯,未雨綢繆是必須的,但我們更要著手於現在,只要我們踏踏實實,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下去,勝利必將到來!」
周偉人激動的一把拉住陳家駒的雙手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如果不是知道賢弟也是一個不甘寂寞的人哪,我真想將你拉到我們的隊伍裡來!」
陳家駒笑道:「師兄真是過譽了,我就是耍耍嘴皮子還行,你讓我真幹些實事那就差的遠了!」
周偉人一臉的無奈但眼角之處那絲絲笑意卻是怎麼也瞞不住人的。
陳家駒歎息道:「真是可惜,剛剛和師兄相識就馬上就要離別了!」
周偉人詫異道:「怎麼,這就要回去?」
陳家駒無奈道:「本來這次廣州之行就是假公濟私,順道過來的,這又趕上商團*,更是耽擱了不少日子,家中畢竟還有一大攤子事情要處理。還望師兄海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