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裴徹宇番外(8) 文 / 納蘭靜語
第三十八章裴徹宇番外(8)
因為我在她身後突然摀住她的嘴,她慌忙的掙扎,無法,我只得靠近她的耳邊說:「該死!不要亂動!」然後,她緊繃的神經鬆懈了下來。
拉著她躲到樹後,但那些黑衣人很精明,無法,只得冒險由我站出去引開她們,才能讓她安全逃走,但她卻拉住我不讓我過去,一直對我搖著頭。這傻女人,我現在就要救她啊,因為我知道她怕啊,握在一起的手讓我能很清楚的感覺到她手上的細汗。又是強裝堅強,但是她堅持不讓我出去,拉著我回了山洞。
「難道他們會笨到不來山洞裡來找一下嗎?」這個自作聰明的女人,我無奈,進了山洞,被他們發現後,連逃都無處可逃。
「安啦,放心,你再等一下。」她笑著,彷彿沒有如臨大敵一樣,如果不是這麼危機的時候,我一定會說她這樣自信的微笑很美,可是時間哪裡容得了我此時感慨。
她在山洞裡來回的走著,我突然發現她一跛一跛的,忙走上前詢問,她只是笑著說是扭到了。我心已知曉,她是在外邊為我找藥的時候扭到了腳,這麼半天卻一直沒說。我不得不暫時放下外邊的危機而仔細的看了看她,她專心的在山洞的牆壁上找著什麼。時候皺眉,時而似乎在回憶,當外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時她終於再次說了話。
「天啊,我找到了!原來是真的,真的有啊!」她興奮的大叫,手指著山洞頂端的一塊青色的石頭。
「那是什麼?」我懷疑的看著那石頭,一個青色的石頭而已,能救命嗎?
「你不記得……?」她探究的看著我,眼裡有著深深的受傷。
「記什麼?」我茫然,這女人在這麼危險的時候還要找我一起回憶什麼?
「快!去山洞裡看看!媽的,老子就不信找不到他們!」外邊的人逼近,她迅速的拍了一下那塊青色石頭,只見身後瞬間開了一道只夠一個人擠過去的縫。我驚訝的看著那條縫,腦中突然晃過一幕我根本沒有經歷過的事情,但是我卻知道,對這個山洞突然有些熟悉感,還有這個機關……
若惜來不及和我解釋,推著我就走了進去。裡空的空間很小,頂多能容納下四五個人,關上後,漆黑一片,唯一能聽到的就是我與若惜交織在一起的呼吸聲,因緊張而濃重。
身上的傷又裂了開,再加上剛剛冒死跑出去,費了很多的力氣,我有些支撐不住,靠著牆壁緩緩的滑了下去。若惜上前扶住我,心裡突然一動,我用僅有的力氣伸出手將她抱在懷裡。與其說是我抱著她,更可以說是她在支撐著我的身子不讓我倒下。
抱著她的感覺很舒服,心裡突然湧現上一股奇怪的記憶,那個叫語兒的人一直在我腦中盤旋,可是抱著若惜,我卻覺得這樣溫暖的擁抱是幾生幾世前就應該有的。太奇怪了……可是,她明明叫若惜。和那個語兒有什麼關係?她是沁芳閣的若惜,突然闖入我生命裡的一個普通的女人而已,為什麼,為什麼我對她的感覺越來越不一樣……
「你叫若惜?」在黑暗中,我靜靜的打量了她一會兒,輕輕問出來。
她似乎是愣了一下,隨即不以為然的又扶住我,沒有回答我的話。
「繼續找!媽的,老子就不算找不到!剛才他們走過的那條路,只能到達這裡,怎麼可能會不見!」
囂張的怒罵在山洞裡盤旋,若惜撐著我的身子,我依然抱著她,卻發現她的身子突然輕微的抖了起來,她哭了……哭的無助,哭的傷心……
對她包含著歉意,如果不是我強求她跟著我出來一起查看鋪子,也許她現在還在沁芳閣裡悠閒的唱著曲兒呢吧,何必和我在一起這樣受苦。
「好了,別怕。」無奈之下,我輕輕拍著她的背,因為她的眼淚,我突然覺得自己的力氣稍稍回來了一些,應該是大男子氣概吧,在覺得應該保護女人時,力氣自然會慢慢的隨著意志上漲。
她哭泣的身子突然僵住,隨後又撲在我胸前大哭了起來。又是那種熟悉感,搞得我有些彷徨。究竟是哪裡不對勁?難不成我失憶了?怎麼會有一幕幕奇怪的片段總是時不時的出現在我的腦中。但是根本與我不掛鉤啊……
黑衣人似乎是放棄了在這裡的尋找,離開了山洞,若惜不再哭。而是在四周的牆壁上胡亂的摸索著。看來她是在找出去的機關。
我抬頭看了一眼正好是我的身高能碰到的一塊突出的石頭,猛然在心中有一個認知,那個就是機關,可是我為什麼會知道?看著她仍然胡亂的摸索著,無奈之下,在她驚訝眼神下打開了門。
「不要問我是怎麼知道機關的……」我這樣說。
「你……」她驚訝的看著我,但就這一瞬間我卻在她的眼神捕捉到了一抹驚喜,她為什麼要驚喜呢?也許,她知道什麼……
終於又次看到光明。我體力不支的站不住身子,血也流的更多,便不再和她多說。
若惜緊張的想要將一直拿在手裡的草藥磨成汁,卻根本不會弄。我無奈,接過她手裡的東西,自己磨好的藥汁給她,她幫我上著藥。隨後給了我一些她撿到的野果,我將那些無毒的挑了出來,讓她將有毒的扔掉。
後來,她哭著說:「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被他們逼到山崖邊,可是現在遇難了,我卻連一個最基本的草藥都不會處理……」
我沒有說什麼,只是心裡有一處不知是什麼地方正在漸漸垮塌,把玩著手裡的果子,靜靜的想著這些天的事情。
夜裡,她靠在牆壁上睡的極不安穩,隱隱約約間,聽到她的呢喃。
「裴徹宇,我和你的溝渠,就是這前世今生的孟婆湯吧?」
我聽清了這句話,卻也只是呆坐在山洞裡久久不能睡去。究竟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後來幾天,我的傷好了些,就偶爾出去打個動物回來,想等神氣完全好了之後才回崖頂,我找到了一處能爬上去的路,雖然依然陡峭,但那條已經算是最好的一條路了。
打了些動物回到山洞裡,看著站在洞口等著我,有些髒的小臉上平添了一抹淒然,無故的心忽然痛了一下,我忽略心頭的痛楚,走回去和她一起烤肉吃。
有一次我又問她,問她是不是真的叫若惜,她依然是沒有回答。沒有多久,我就後悔自己這樣問,因為我突然發現,我怕她確定,我怕她對我說,她就是若惜。其實若惜也沒什麼,但是我突然覺得,那個叫語兒的人和她……應該是有關係,如果沒有關係,那該怎麼辦?會發生什麼事?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到這些,這應該與我無關,一個夢裡的女子,一個沁芳閣的女子,我何必要多想?可是,我依然抑制不住的胡想,不知道這其中究竟有什麼關聯。
很安靜,在尷尬的時候,我要求她為我唱些歌,她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我聽出了她嗓子有些乾啞,在山洞裡這幾日,她應該很不舒服吧。但她卻從來沒我急著問我什麼時候能回去,反而我覺得她似乎在珍惜在這裡的每一天。我真的是看不透她這個女人,渾身上下都透著古怪。
終於,幾天之後,我帶著她走到了那條可以回崖頂的路,但是她沒有預想中的高興,只是淡淡的隨著我笑著,隱約的,能看到她眼裡的淚光,雖然她掩飾的很好,但我這麼多年的精明,對人心都看的通透,雖然唯一看不懂她,但她要哭的樣子,我還是看得出來。
在一起向上爬的時候,她回頭看到我肩上又崩裂的傷口,沒有預期中的尖叫,也沒有哭泣,只是淡淡的說:「回去後,你可以忘掉這幾天的一切。我們從來沒有這樣好好的相處過!」
我迎上她的目光,想從她的眼中找到些什麼,卻也只有隱約的淚光。我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如她一樣,突然有些不確定。可是我們在不確定什麼?我根本就不知道……
後來,已經爬了一半了,她卻堅持不住了,我知道,她的腰上有傷口,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但是我一直都沒有問,沒有說,她也隱藏的很她。現在一直在她身下托著她往上爬,我清楚的看到了她腰上的血跡,幾乎將她的衣裙染的通紅。想了想,決定自己先上去,然後找繩子將她拉上去,不然她如果再繼續爬的話,估計她腰上的傷也會致命。我沒有順著她的話,裝作不再管她,將她留在了這裡。
在爬上崖頂後,我一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給自己,找到一條樹籐,回到崖邊,低下頭時看到她絕望的眼神和墜落的身子,連忙甩出樹籐將她纏住,若晚了一步,她就真的會摔得粉身碎骨了。我暗自心驚,然後一點一點的將她拉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