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若惜(1) 文 / 納蘭靜語
第六章若惜（1）()
一早趁小月和楚哥還在睡的時候，離開了那位姓陳的老大夫家，既然決定出來，何必鬧的哭哭啼啼，早些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也會讓心情舒暢許多。
走到昨夜曾停留的樓前，抬頭幾個大金字高掛於三層樓的二樓頂端。
我抬頭微笑，從今天開始，我叫若惜。
早上的沁芳閣似乎沒有晚上的熱鬧，剛走進去，只看得見三三兩兩的男人神清氣爽的走了出來。似乎我來的夠早，這些尋樂子的男人剛起床？
幾個姑娘懶散的走了過來，站在一起，全都看向我，竊竊私語著：「這誰呀？咱們這裡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個人物？」
「喲！這麼早就來啦？」蘭媽媽的聲音在那些女人的身後響起，只見她們讓開個道路讓蘭媽媽走過來。「若惜姑娘，跟我來吧！」
我點點頭，隨著她走。
「蘭媽媽，她是誰呀？新來的？怎麼這麼不懂禮貌，連個姐姐也不會叫？」一位穿著粉紅色薄紗的女人站了出來，不太友善的看著我。
「呵呵……是啊，真是的，初來乍到就這麼清高，看你以後和男人上了床，還敢不敢清高了！」昨晚那個在門外說我沒見過美女的那個女人也站了出來。
「蘭媽媽！」我叫住正向樓上走的蘭媽媽，停住腳步，轉身看著這幾個女人。想來，這還不是這裡全部的人，應該還有人在睡著呢沒有出來看好戲呢吧。
「若惜，先跟我去你房裡！」蘭媽媽像是怕我剛來就鬧事一樣，拉著我就要走。
「蘭媽媽，等一下！」我躲開她的手，看向那幾個挑釁的女人：「若惜剛剛冒失了，未曾向幾位姐姐問好，在此道歉了！」
一聽我這樣說，蘭媽媽鬆了一口氣，放心的微笑看著我。
「喲！這麼客氣呀！我們可受不起，這剛剛一進門連看也沒看我們幾個姐妹一眼，現在這麼客氣，還真有點不太舒服呢……」那粉紅衣服的女人扭著腰，朝我冷笑。
「玉蝶！若惜姑娘可能剛才沒注意到，你別太過分了。」一位藍衣女子走過來，向我微笑一下，然後看著那粉紅女子說著。
「藍衣，這剛來的新人你這麼護著！你是不是想和我鬧翻啊你！」玉蝶瞪著雙眼看著藍衣女子。
「好了！你們幾個，快去收拾收拾，一個個剛起來成什麼樣子，也不怕人家笑話！」蘭媽媽終於開口輕斥。
「誰笑話？就憑她？……」玉蝶指著我。
我回看著她。
「玉蝶！」蘭媽媽呵斥著。
那幾個女人見蘭媽媽生氣了，連忙一哄而散。
「走吧，若惜。」她看了我一眼，轉身繼續向樓上走去。
隨她來到二樓長廊盡頭的房間，和昨天我看到的那個盡頭的房間正好相對，我看著蘭媽媽，只見她推門而入，我也只好隨她進去。
這房間能有20平米左右吧，一張雙人繡花床，粉色的簾帳輕垂著。一支繡架，梳妝台上放著一堆胭脂水粉還有頭釵首飾，幾把精緻的檀木椅和桌子，一把躺椅，牆邊放著幾顆盆栽，一側的珠簾後是一個古代洗澡的木桶，另一側裡放的是一架古琴和一架古箏。
「這是？」我驚訝的看著房裡的一切，好別緻的一個古典房間。
「這裡是你的房間，只要沒有到你表演或者你要休息的時候，你就可以在這裡隨意呆著，平常你可以逛街，我們不限制你的自由，但是，請記住你的身份，當晚上到你表演的時候，一定要準備好，如果你砸了場子或者怎麼樣，就不只是扣銀子那麼簡單，還要受皮肉之苦，這是青樓裡必備的管家之法，所以，你最好注意些，免得遭殃。」蘭媽媽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抬頭看著我。
我點點頭，看著她，她繼續說：「我把心兒給你，做你的丫頭，有什麼可以吩咐她。給你準備的五套衣服今兒下午就送到，你若覺得不夠，就好好表演，有錢了自己去添置衣物。咱沁芳閣裡也有些規矩，但我看你應該是破不了，所以不說也罷，只要你盡守本分就好了。還有，和姑娘們盡量合到一起，如果遭孤立了，在這裡你有可能呆不下去的。」
「若惜明白了！」我點頭。
「明白就好，有什麼事可以單獨和我說。」她看著我，閃裡有些閃爍：「希望你昨天所說只當個清倌兒的話你可以自己守住，別像有些姑娘一見到錢就連自己爹娘是誰都不記得直接跳上男人的床，什麼清倌兒什麼守節全都忘了。」
「你放心！」我在心裡冷笑，古代的女人，真是可憐的很。但是，現在我的，是以什麼身份站在這裡？不也是個古代的靠賣笑來賺錢的可悲的古代女人麼？呵……
蘭媽媽忙去了，她走前讓我好好準備準備，今晚就上台。我漠然的看著房裡的一切，儘管這樣的擺放很合我心意，但心裡突然升起的一種被人控制的感覺卻很不舒服。
等等！
我一驚，被人控制？怎麼會突然有這種感覺？怎麼回事，我轉身看著房門，關的好好的，但是還是有種奇怪的感覺，像是被一個很熟悉的眼睛看著。感覺自己站在這裡，像是被人研究著，看著，觀察著，要把我看透一樣。
根本就沒人！甩開這些亂七八糟的心煩，坐到床邊，呆呆的看著自己突然「擁有」的一切。這叫擁有還是叫失去？
門突然被敲響：「誰？」我起身警惕的看著房門。
「小姐，我是心兒！蘭媽媽叫我來問問小姐是否需要吃些東西。」心兒那孩子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進來吧！」我鬆了一口氣。
心兒推門而入，走到我面前：「小姐，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我抬頭憐惜的看著她：「沒事，只是突然來到這裡，有點不習慣，要熟悉熟悉。」
「哦，那小姐餓嗎？心兒給小姐弄些飯菜來在房裡吃。」心兒閃運著她可愛的小眼睛，笑瞇瞇的看著我。
「好，謝謝。」我笑著看著她。
「小姐等著，心兒一會兒就給您弄來！」她咧嘴笑著，轉身走出房。
看著心兒的背影，似乎也是有些溫暖。也許，來到這裡，並沒有我想像的這樣糟糕呢？
我輕笑，也許吧！無論怎麼樣，我想，我若想在這裡住下，就一定能成功。除非是我不願再呆了。
或許，在沒有錢買得到千年冰芝之前，我是沒有資格去選擇我的去與留了。
走到梳妝台前，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面容憔悴，似乎很久沒有照鏡子了。自從和洛辰走散後，就一直沒有機會照鏡子。沒想到，自己變的憔悴了。是最近發生的事兒有點多了吧，再怎樣，我畢竟也只是一個凡人。
那月老只將我送到這裡，卻沒有給我一個可以看到未來命運的能力。
月老，如果你能聽到我說話，請你再出現一次，告訴我，我要怎麼辦？留在這裡漂流？還是找那個混蛋還什麼破情債，還是，可以讓我回家？
究竟是怎樣的愛或恨，能我讓這個活在21世紀的美少女，要這樣的來到這裡受折磨？
月老，能否再出現，給我一個指引？
至少告訴我，我的下一步要怎麼走？或者，我還會遇到什麼事情？
「哎……」站到窗邊看著穿外的街景，一切都是茫然，走一步算一步吧。既然我林靜語，哦不，我若惜現在要在這沁芳閣裡生活，那就要努力加油！沒人給我指引，沒人告訴我一個最簡單的道路，那就這樣的闖下去。
人生在世哪裡不能活？以我的能力，別說一個小小的青樓，我想就算我站到皇上面前，也會有辦法制服他。
21世紀的腦袋，可比古代的神仙還神呢。不信就試試！
黯然的臉上，突然重見光明，翹起嘴角，自信回到臉上，與其茫然的過日子倒不如活得瀟灑些。
賺錢，也要瀟灑！這樣才不會給21世紀的人們丟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