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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九十章 各自居功 文 / 綠野居士

    來到杜府門前,上官仁卻沒有立刻進入,而是把自己的神識全部展開,認認真真地把杜府裡裡外外、上上下下掃瞄了一番。

    無塵見狀忍不住譏笑道:「怎麼,連你自己的老部下都不信任?」

    上官仁則反譏笑:「這不是不信任,這是必備的防範程序。我們這種人,被人出賣是正常的、必然的,不被人出賣是偶然的。難道老和尚沒有這種體驗?」

    無塵聽了無語,只是合十深深道阿彌陀佛。

    是呀,江湖就是踩著他人的血跡、頭顱往上爬的,到他們這個層次,類似的事情已經熟視無睹,見怪不怪了。無塵也被人中傷、被人暗算的不計其數了。有黑*道的梟雄想殺他揚名的,有白道德英雄嫌他壓著自己出頭無望要殺他的,有明的,有暗的;有當面挑戰的,有背後下刀子的……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武林、江湖的高峰,就是踏著敵人、自己人的屍體往上走。

    無塵看看杜府那血紅的院牆,歎了口氣,想起江湖人經常說的一句話,常在江湖走,哪有不挨刀。江湖的血可以染紅多少這樣的大牆呀!

    見沒有什麼異常,上官仁大袖一舞,飄了進去,無塵也歎口氣,再唸一聲阿彌陀佛,也跟著飛入。

    上官仁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著無塵,壞壞地笑著,傳音對無塵道:「上次沒有給這裡的人介紹你是誰,為避免他們生疑,你扮我的傭人怎麼樣?」

    無塵毫不猶豫也傳音道:「可以呀,沒關係。」

    上官仁愣了下,突然有些感慨:「老夥計,這你都能忍?真是毫無名利之心,老夫倒小看你了,剛才純粹逗你玩,向你道歉!」說著鄭重向無塵作揖行禮。

    無塵坦然受之,笑瞇瞇道:「老衲扮演一下傭人也好呀,越是這樣,別人越是想不到我們會在一起,蠻好的嘛。能屈能伸嘛,就像你說,在乎的是信念,何在乎名利?」

    上官仁聽了哈哈大笑,然後闊步向前,大呼小叫起來:「小子,老夫來了,還不出來迎接?」

    然而,院子裡靜悄悄的……

    上官仁不滿了,氣憤地又叫了起來:「臭小子!還不滾出來,迎接老夫?」

    院子裡還是靜悄悄的…………

    兩老對視一眼,面色微變,難道那小子被人暗殺了……

    兩老正準備破門而入,就聽見後面有人氣喘吁吁地大叫:「主子、主子,您回來了!」

    上官仁回首一看,見是杜不倒,他正以這個年紀不符的敏捷竄了過來,恭敬道:「少主不在,他外出了。」

    上官仁並不反對手下叫何其歡少主。他可以把何其歡「小子、臭小子」的亂叫,別人可不行。為什麼呢?因為何其歡是他請的裁判,如果被別人也叫做臭小子,那他堂堂的魔尊居然請個臭小子當仲裁,豈不是掉價了?

    無塵雖然不樂意這家人這樣稱呼何其歡,但也不好明確反對,因為這幾個人現在都不是黑*道中的人了,是屬於浪子回頭金不換的、可以爭取改造的對象。放下屠刀,還可以立地成佛呢,人家已經金盆洗手,就不能一棍子打死呀。

    所以,這家人對何其歡少主少主的亂叫,兩老就來了個默認。

    「外出了?」上官仁斜著眼看著杜不倒,「去賭博去了?」

    「哪會?您臨走前做了吩咐,我們可不敢帶少主去那裡,再說少主也沒有去,只是酒館、茶樓的坐坐,嗷,還有圖書館去看過書。」杜不倒連忙向上官仁匯報何其歡這幾天的行蹤。

    上官仁、無塵聽了有些放心,上官仁又問:「有人保護這小子嗎?」

    「有有,那當然有!」杜不倒一疊聲地道,「明的是天定保護,暗的還有很多。」

    「小天呀,他還可以。」白鬍子老頭杜天定在上官仁眼裡居然成了小天,上官仁接著下命令道:「快去給我把那小子叫來!」

    「我一見您回來,就已經吩咐人去請了。」杜不倒恭恭敬敬道。

    「嗯,」上官仁點點頭,他在院子踱著方步,捋捋長鬚問道:「這幾天,這小子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沒有,」杜不倒趕緊一疊聲地道,「少主就在家裡練功,很刻苦很努力的,有空了才到外面去散散步。」要說事情嗎?好像只有他的兒子在和何其歡爭風吃醋。但這件事,杜不倒可不敢說,要不然上官仁準會問:你為什麼不把自己兒子拍死,敢和我的人搶女人?!

    不多久,何其歡他們急急趕來了。原來何其歡是也已經回來了,在街口剛剛遇見來找他的杜府的傭人。聽說兩老回來了,何其歡歎了口氣,知道自己瀟灑的假期結束了,又要進入暗無天日的要讓腦子分裂的學習、修煉時間了,何其歡看看左邊的杜天定和右邊的小紅,嘀咕道:「走吧,去拜見那兩老頭。」杜天定不敢接口,如果讓上官仁知道他小杜叫他老頭,還不要被上官仁拍扁?他對何其歡眨眨眼,意思是:「厲害!少主,等會當他面你叫老主人為老頭,好嗎?讓我們聽聽也過癮呀!」

    見到兩老,何其歡上前恭敬行禮:「兩老好!」無塵點點頭,疼愛地看著他。

    上官仁眼睛一轉,突然壞壞地笑起來,他環視周圍,見眾人都在場,於是拍拍腦袋道:「上次忘記給大家介紹一下了。」他一指無塵對杜不倒等人笑瞇瞇地說:「這是我今年收的一個傭人。很聽話,很稱心!」

    杜不倒等連忙看無塵,卻見無塵只對他們木然地點點頭。他們想:可憐呀,一定是哪個著名的英雄豪傑被上官仁收服了,只好做傭人。尋常人,上官仁是看不上眼的。杜府幾人看著無塵的眼色充滿了同情,以他們以往的親身體驗,他們知道,伺候這個主子,掉幾層皮是必須的,丟了命也是正常的,所以他們看無塵的目光,就像看一個要見閻王的人一樣,不過遲點見早點見的區別罷了。

    聽上官仁這樣介紹,何其歡眼睛瞪得大大的,趕緊定睛看無塵,無塵只是木著臉,居然沒有反駁,何其歡更是驚訝,忍不住連聲咳嗽起來。

    上官仁不滿意了,對著何其歡怪叫:「怎麼,你反對?」

    何其歡撫撫胸口道:「沒有,只不過風大,我傷了舌頭。」

    何其歡這一言語一行動,兩老頓時敏銳地發現了什麼變化,上官仁面色一變,對眾人厲聲說:「你們都退下!沒有我的吩咐,不許靠近這裡。」

    然後和無塵對視一眼,一人提起何其歡的一個手臂,瞬間消失——進了屋裡。

    剩下的人大眼瞪小眼,他們認為何其歡一定是哪句話得罪了那個難伺候的主子,被拖進去教訓了。杜天定不安地想:難道我們這麼遠的地方叫他老頭,他都聽見了?打完他孫子會不會打我呀?他的腳不由發抖。小紅不放心,想跟進去看看何其歡,被杜天定堅定的拖走了。但考慮到這個小紅可能已經是少主的人了,杜天定當然拖得是十分的客氣與溫柔。眾人如聽話的綿羊趕緊退出這個院落,並吩咐不許人靠近。

    進了屋,兩老閃電一樣抓住何其歡脈門,細細診斷起來,兩老一邊診斷一邊互相對視,面色古怪,神情恍惚。剛才何其歡一開始行動、說話,兩老就立刻感覺到何其歡體內真氣的波動,是三級戰士。可他們走時,何其歡只是零級戰士,而且真氣不能驅動,怎麼會幾天不見就有這麼大的變化?難道有什麼奇遇?通過把脈,他們更加確定了,何其歡恢復了一些武功,體內已經有一些真氣在流動了。

    無塵忍不住高聲念佛,差點驚喜得熱淚盈眶:「菩薩開有眼啊,吉人自有天相。哈哈!老衲每天念佛有效果了,哈哈!」

    「喂喂、」上官仁不客氣喝到,但臉皮上也全部是笑意,「老和尚,問都不問,就把功勞搶自己頭上?你要不要臉?喂,小子,你說,到底怎麼回事?」上官仁問何其歡。

    何其歡見兩老對自己這麼關心,為自己這麼高興,心裡又溫暖又幸福。他連忙坐正,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向兩老匯報了一遍。

    先說小紅被欺負,他就突發奇想也要把真氣輸送給小紅,後來竟然莫名其妙輸送成功,然後就可以驅動真氣了,但是只能短時間驅動兩老中的一人留給他的少量的真氣,這樣他的武功級別就提高到三級戰士了。未了,何其歡總結性地問:「這是不是無心插柳柳成蔭,是做好事,善有善報了?」

    無塵當然老母雞啄米一樣表示贊同:「當然,好人有好報,所以我們要常懷感恩之心,以善待人,以愛處事……」無塵豈能放棄機會,迫不及待做起思想工作。

    上官仁不甘示弱,翻翻眼睛,也急不可耐地打擊報復:「打住、打住,老和尚不要妖言惑眾,」然後他和藹可親看著何其歡一臉真誠道:「孩子,古人教育我們不要丟了西瓜撿芝麻。你原來是武將級別,為什麼變成人不人鬼不鬼?還不是善良惹的禍?如果現在才恢復三級戰士就沾沾自喜,豈不是丟了西瓜撿芝麻。所以你要搞清楚,芝麻就是老和尚說的善呀、愛呀,而西瓜就是保證我們良好生存的殺意,要以無邊殺氣壓倒一切,方能……」上官仁手舞足蹈地開展形象教育。

    無塵推開上官仁,插到何其歡面前耐心道……

    上官仁一把扯過無塵,揪住何其歡前襟道……

    兩老毫不客氣地將功勞往自己頭上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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