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七章 氣暈導師的學生(1) 文 / 綠野居士
無塵、上官仁都是縱橫江湖百年的老怪,所擁有的療傷聖藥、丹藥無一不是收集了天下少見的奇珍異寶練就,現在卻如此廉價地往何其歡身上亂抹,嘴裡亂塞,再加上兩老的真氣又是天地之間最純粹的元氣練成,不要命地往何其歡身子裡輸送,如是仁全力搶救下,眼見著何其歡慘白的臉迅速恢復紅潤,破碎的**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體內脈絡及內臟的傷害也瘋狂地恢復。
兩老硬生生把已經走到奈何橋的何其歡給拽了回來。
正當何其歡呼吸逐漸平緩,情況恢復正常時,突然異象又生,何其歡紅潤的臉越來越紅了,透著紅色的光亮,就像血要從裡面噴射出一樣,他的呼吸也變得急促,皮膚下、體內隱隱傳出爆鳴聲。
兩老面上露出古怪的神情,因為他們覺察到他們剛才一時心急,塞給何其歡的丹藥太多,丹藥在治癒何其歡的傷勢後,還剩下很多藥效,現在仍拚命揮發著作用。眼下,這藥力瘋狂衝擊著何其歡的脈絡、肌體,如同發狂的巨獸要從何其歡體內爆出。何其歡體內的脈絡在飛快的膨脹,肌膚上血絲也閃電一樣亂竄……
這樣下去,何其歡的身體就要像氣球一樣被吹爆。
過猶不及。兩老苦笑。
乾脆,就用這藥力,替這孩子淬煉身體。兩老對視一眼,已經有了主意。
省得這個裁判弱不禁風,他們打個噴嚏,裁判就一命嗚呼,豈不是心血白費?
兩老主意已定,澎湃無比的真氣一下湧入何其歡體內,迅速控制了何其歡體內瘋狂的藥力,真氣引導藥力緩慢、有序地在何其歡體內循環。上官仁引導自己的藥力淬煉何其歡的骨肉,而無塵則引導自己的藥力淬煉何其歡的經脈。
時間水一樣悄悄流去……
何其歡的身體正在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他體內的經脈膨脹、破裂,又重組,比以往變得粗壯多了,而且裡面已經有淡淡的青氣跟著無塵的真氣流動。他身體的血肉也不斷漸漸撕裂、重組,上官仁的丹藥與真氣有少部分化為綠色的螢光悄悄滲入血肉深處。他體格的強度在不斷增加,眼見何其歡肌肉扭曲組合,如雨後春筍一般快速強健,體內的氣息蓬勃而出,已經擁有了一級武士所應該有的力量與氣勢。
洶湧澎湃的藥力加兩老的真氣像過山車一樣推著何其歡的力量與氣勢繼續攀升——
二級武士、三級武士……一直衝到了七級戰士。
……
兩老擦擦頭上的汗,望望現在平靜睡著的何其歡,想一想剛才的事,還有些後怕。
兩老認真反思了第一次教學的情景,一致決定,要採用新的授課方式。
因為這個學生也好、裁判也好,來之不易呀。
要找一個雙方都認可的學生或裁判,難!
找一個雙方都認可且雙方都看得很順眼的學生或裁判,則更難!
人與人之間是有緣分的。
何其歡,就是兩老都認可並且都看得比較順眼的。只不過,有一點不好,就是身體太弱,太不禁打,所以要小心翼翼的重點保護。
本著眼不見,心不煩;耳不聽,心不亂的原則。兩老決定從原來的雙導師授課制變單導師授課。每人授課一天,另一人在他人上課期間不許干涉。
第二次的教學研討,於七天後進行了。
經過七天的調養,何其歡體內的真氣基本已經穩固,重新組合的身體也趨於正常,現在的何其歡人變得神采奕奕、滿面紅光,神清氣爽了,而且身體也甭棒了。
為了順利的進行第二次教學研討,事先兩老做了充分的準備,精心備課,寫教案,準備教具等等,比要參加教壇新秀、名教師評比的教師認真多了。
這天,陽光燦爛,風輕雲淡,是個讓人心情愉快的日子,
金色陽光中,看著信心滿滿,面帶微笑而來的上官仁,何其歡無緣無故地打了個寒戰,他心中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悲慘的日子來了?
教學正式開始了。
第一天,天晴。風輕柔地吹著。
這一日,輪到上官仁教何其歡。
山神廟前的空地上。上官仁和何其歡兩人靜靜而立。
上官仁道:「小子,你知道做人做人最要緊的是什麼嗎?」
不等何其歡回答,他舉袖一揮,磅礡的鬥氣噴出,空地上頓時狂風大作,灰塵瀰漫。塵埃落定後,空地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人」字,一撇一捺,入地三尺。
上官仁接著說:「瞧,小子,你看這個『人』字,就是左砍一刀,右劈一掌,方為一個人字。」
何其歡專注地聽著。
上官仁接著道:「也就是說,人生在世,若要生存,就要奮鬥、就要砍殺。如不這樣,別人左邊擠來,右邊擠來,你這個『人』就成了什麼?」
何其歡道:「左右一擠,這『人』就越來越小,最後成了『1』。」
「對極對極,」上官仁捋著雪白的長鬚,長袖又是一揮,灰塵飛去後,空地上的「人」字消失了,只留下一條深深的坑。他微笑道:「不拚命砍殺,你的生存空間就會越來越小,最後被別人擠成棍棒一個,這也就是棺材了。所以這世界,你不殺人,人便要殺你。」
「為什麼要殺來殺去,人死了只需要幾尺空間,為何生前要搶這麼大的空間,大家平分,不是更好。」何其歡看著地上的坑反問道。
「嘿嘿,小子,你這樣想,別人會這樣想嗎?你這樣想,便是該死!便是給了惡人機會!老夫好殺,只因為這世上有殺不盡的人,作惡的人該死,給人作惡條件的人也該死!其實有許多惡人便是被他們教唆、縱容出來的。嘿,他們自以為這樣可以求平安,其實,哼哼……」
「呱呱」天上有鷹鳴傳來。
碧空,雀群亂飛,有鷹閃電般飛來,一陣撲擊,雀毛漫天紛飛。
「看見了吧,小子!這世界惟強者才能生存。要做強者,便要搏殺,殺死對手。每個人都是你的敵人,都要去戰勝他們,你才能生存,這就是人生。」
何其歡茫然:「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要這樣?如果大家都是麻雀又會怎樣?」
上官仁傲然道:「什麼大家都是麻雀?這世界注定只會有兩種人:強者、弱者;壓迫者,被壓迫者,永遠不會有像你想像的那種平衡。」
何其歡若有所思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