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190章 他們會後悔的(1) 文 / 綠野居士
上官仁大馬金刀地在上首坐下，賊兮兮地目視何其歡笑著十分開心：「小子，有幾個壞消息和幾個好消息，你要先聽哪個？」
「好消息？壞消息？都一樣，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隨便您說吧！」何其歡看著上官仁淡淡道，兩次從奈何橋上爬回來，他已經淡定多了。[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
一臉木然、無喜無悲的無塵聞言看了何其歡一眼，微微點頭。
上官仁也點頭，並大言不慚道：「嗯，小子此點像我，鎮定。呵呵！」
無塵頓時目瞪口呆。有這樣搶功勞的！
上官仁繼續搖頭晃腦道：「好消息和壞消息混合地講吧，甜酸苦辣都給你一點。這就是生活嘛！嘿嘿，小子，聽仔細了——第一，你被黑*幫開除了，但你還要加入黑*幫！第二，你的女朋友出現了，但你的情敵也出動了。第三，你的大師兄被關起來了，但你的麻煩消除了。」
「什麼？什麼？」何其歡聽得有些莫名其妙，摸摸鼻子道，「魔爺爺，您說的詳細些好嗎？」
「嘿嘿，急了吧！」上官仁得意地捋捋鬍子，含沙射影道：「你小子這點不好，像無塵老兒，動不動就慌亂……」
無塵頓時又目瞪口呆。沒有看見老道如此無恥啊！怎麼沒有人站出來指責他呢？以往小紅總是躲在何其歡或者無塵的身後怯怯道：「老老爺，你這不對……
老和尚看看周圍，遠處小青正拉著小紅不知道悄悄講什麼，小紅一個勁輕笑，根本沒有注意這裡發生了什麼——老和尚恍然大悟。上官仁為什麼這麼熱心給何其歡找丫鬟的真實目的，老和尚這才真正明白。
「哈哈——「上官仁毫不掩飾自己的陰謀詭計，反正已經得逞了：「老和尚，失望了吧，現在可是2：2啦！哈哈哈哈……」
兩老的瘋瘋癲癲、爭爭吵吵，何其歡是見怪不怪，熟視無睹了，他也懶得去思考，只是想關心他昏迷的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於是他衝著上官仁大吼一聲：「別笑了，到底怎麼了？」
上官仁的狂笑戛然而止，他翻翻白眼睛，惱羞成怒道：「反了！小子，竟然對老夫大嚎！幾百年了，還沒有人敢對老夫大吼大叫呢！」他挽挽袖子，要去教訓何其歡。
無塵自然趕緊攔住上官仁。
小紅被兩人爭吵驚動，看見上官仁要打她的少爺，自然要衝上去保護少爺，卻被小青一把拉住。小青笑得很嫵媚，聲音很柔和：「老爺和少爺玩，我們下人怎麼能去干擾！」
上官仁表面氣勢洶洶，心裡卻樂開了花，暗道：小子，再生氣些！再生氣些！我講的消息就是要你生氣、憤怒、忿恨，快發火啊，朝我發火啊！
何其歡卻很冷靜，繼續道：「前輩火發完了沒有？可以細細解釋了吧。」
上官仁像針扎過的氣球一樣癟了，真正的惱羞成怒道：「你這臭小子，這點最可惡，幹嘛像老和尚一樣這麼冷靜呢？我們需要用憤怒燃燒我們的力量！」
何其歡繼續冷冷但恭敬看上官仁。上官仁沒有脾氣了，轉身對看著無塵道：「第一條消息老夫給這小子解釋並陪他體驗；第二條消息就你老和尚給這小子解釋並陪他體驗，至於第三條嘛，我們拳頭剪子布吧，誰贏誰講。」說完，不容無塵反駁，提著何其歡飛身而出。
「到哪裡去？」何其歡問。
「到你的黑*幫老巢。」
兩人出了院子，飛身上了屋頂，如一道黑風，在尋常人還沒有看清楚的情況下，消失在遠處。
小漁幫何其歡的轄區——江南路。
以往熙熙攘攘的街道現在異常的冷清，濃濃的悲傷籠罩在人們臉上，淒慘的狼藉遍佈在街道各處。
何其歡走著看著，看著走著，心頭的怒火不斷燃燒——他修好的柱子不知被誰又被踹歪了；他刷白的牆上全是黑腳印；梅老五的店門破了，像一張痛苦嚎叫的大口；李小三的牆倒塌了，像美婦的臉被人拉了一刀……
「誰幹的？是不是你？」何其歡怒氣沖沖看著上官仁，眼裡的怒火讓老道也抖了一抖。
「臭小子！怎麼可能是我！老夫會做這樣下流無恥的事情嗎？」上官仁振振有辭道，他忘記了以前這種事情他可是沒有少幹過。
何其歡想想也對，上官仁既然帶他來此，自然是讓他看壞消息。而且他也基本可以猜到是誰——魚鷹幫。上次不是已經有三個人來過這裡來敲詐，被他們打退了。這一定是他們的報復！
「看那裡——」上官仁提示何其歡。
何其歡猛然回頭——
「何小哥，那些傢伙又來了，你可要給我做主啊！」皮貨店梅老闆的腦袋又一次被打成了豬頭，他哆嗦著，哭泣著。
花盆店的李阿牛一瘸一拐的：「何小哥，你給我們的錢，我剛剛進來一批貨物，又……又……」他望著自己店裡一片狼藉，忍不住跌坐在地上號啕大哭起來。
成衣店老黃面色如土，癡呆的站著，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鮮血淋漓……
「何小哥，救救我的孩子啊……」人群中猛然衝出賣書的那對夫婦，他們緊緊抱著他們的女兒。小女孩滿臉是血，面色蒼白，一動也不動，眼睛張著，但卻無神空洞……何其歡還記得就是這個小姑娘緊緊拉住他的衣襟：「大哥哥，再講一個故事，再講一個故事……」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純淨如水、潔淨如藍藍的天，但是，此刻這個可憐的孩子的眼睛卻乾枯空洞如枯井。
「啊——」何其歡痛苦的長嚎，滿頭烏髮狂亂地飛舞，地上的灰塵猛的飛揚起來。
此刻，不用上官仁挑唆，何其歡也有了殺人的**。
是誰？是誰？何其歡的眼睛漸漸紅了起來，一股駭人的精光在他眼底閃動。他努力克制著，不要讓沸騰的真氣外洩，以免傷了周圍的百姓。
是誰？究竟是誰？對善良的百姓痛下黑手！！
上官仁能夠感覺到何其歡身上那越來越濃的殺氣，他心裡簡直要樂開了花，但還是故作惋惜地煽風點火：「唉，這麼可愛的小女孩，誰能下這樣的狠手啊！真是沒有良心，真是喪心病狂、真是……」
何其歡手顫抖地扶起那對哭泣絕望的夫婦，淡淡道：「他們會後悔的！」他接過夫婦手裡那軟軟的孩子，遞給上官仁，咬牙切齒道：「前輩，這孩子拜託你了。」
上官仁接過孩子，假惺惺道：「你到哪裡去？」
何其歡沒有回頭，沒有回答，滿頭烏髮狂亂地飛舞著，筆直地朝著街的盡頭——魚鷹幫的地盤走去。他的腳下，青石板一塊塊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