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這老頭艷福不淺嘛 文 / 綠野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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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話。但有些人翻來覆去是睡不著了。
第二天清晨，東方還是魚肚白，城市還在寂靜的沉睡中。
這個院落的假山上，已經有三個人了。
何其歡中間盤膝而坐，上官仁、無塵左右負手而立。
微風輕輕撩起上官仁花白的長鬚（有陣子沒有染色了），吹動著何其歡披肩的黑髮。
上官仁、無塵淡然而立，但卻很有一種天地萬物，都在他們手中掌控的感覺。只是兩老眼色中也有些微的緊張，在掃視何其歡的時候微微顯示出來。
正東邊隱隱飄動的青白色的晨靄中，慢慢泛出一抹淡淡的紅色，無塵道：「孩子，運用你們學院的煉心的方法，吸納朝陽之氣試著在體內脈絡運轉下。」
何其歡抬頭看看兩老，堅定地點了下頭，閉上眼睛開始運氣。
上官仁、無塵對視下，同時發現了對方眼裡的一絲緊張，上官仁趕緊看天，做出一副天塌了也與我無關的樣子。無塵心中暗笑：你老道也慢慢會關心人了。這個賭打得值得呀。
突然，何其歡身體顫抖了下，咳嗽起來，吐出一口鮮血。上官仁上前一步，伸出手準備給何其歡輸送真氣，但想了下又縮回手：「小子，現在只有靠你自己了。心守靈台，別的什麼也別想！」
無塵也趕緊補充：「對！全身放鬆，全身放鬆，心守靈台，天人合一。」
何其歡點了下頭，閉上眼睛默默對自己說：「靜、靜，放鬆放鬆……」他睜眼看了下遠處越來越紅的東方，又閉上眼，舌頂上顎，眼簾半垂，把全部注意力從體內轉移到東方旭日上，想像自己只是一縷清風、自己只是一絲空氣，在初升的陽光下慢慢浮動慢慢擴展……
上官仁、無塵又，對視下，各自輕輕點頭，他們可以察覺何其歡慢慢進入一種空靈的狀態，這是一個好兆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旭日冉冉上升……
何其歡結束了練氣，他剛剛睜開眼睛，兩老就像綁架人質一樣同時、閃電般撈起了他的胳膊，給他把起脈來。
何其歡見此暗道：這兩老，怎麼這樣？遇見一個心臟不好的還不嚇出病來？但同時他也知道這是兩老對他的關心，於是道：「兩位前輩，我……我感覺好像有點好了。」
「不是有點好，而是……」上官仁嚴肅看著他。
「怎麼？我的感覺不對？」何其歡有點提心吊膽。
「而是非常好！哈哈」上官仁突然得意狂笑，周圍樹枝亂晃，「我以為你小子要完蛋了，看來這是一個好法子，可以徹底根治。」
「只是……只是」無塵皺眉。
「佛爺爺。你是不是也先故意嚇我下，再給我一個驚喜呀。」何其歡聽說沒有事情，當然也高興，笑嘻嘻問無塵。
無塵皺眉：「老衲何時會詭計多端？孩子，這個法子是不錯，只是你要靠這個法子化解我們的真氣，徹底解決內患，要很久很久呀。」
「多久？」
「最快的話，也要……也要一百年」無塵鄭重其事道。
「一百年？一百年？」何其歡有些不信，連忙掉頭看看上官仁。
上官仁也重重點頭，一臉鄭重道：「老和尚說的沒有錯。不過……」他話音一轉，又是霸氣盡顯，「一百年又怎麼樣，老夫等得起！」上官仁是武聖級別，壽命理論上說有四、五百年，百年後應該還活著，雖然可能老態龍鍾不能動彈了。
無塵笑瞇瞇道：「老衲也等得住。」無塵心中暗想，這個賭看看越來越值得了，如果何其歡這個小施主一百年不能動，上官仁豈不是一百年不能殺生？阿彌陀佛，菩薩開眼！菩薩開眼……
上官仁冷冷看看無塵，顯然知道了他的心思，怪聲怪氣道：「你還念佛的，果然用心險惡，難道你希望這小子『病』晚點好？而且最好是我活著的時候不要好？對不對！「
無塵是誠實的，被揭穿心思，且想想剛才果然是希望何其歡晚點好，居心是有點不良，不禁老臉發紅，咿咿呀呀不知道說什麼好。
上官仁見狀不禁哈哈大笑，很是得意。
何其歡苦笑勸兩老：「您兩老也別爭吵了，等一百年，你們是沒有事情，問題是我熬得住嗎？」
兩老聽了頓時傻眼：對呀。何其歡現在……現在只能算0級戰士吧，滿打滿算壽命也只有一百年，現在他已經十多歲了，還可以活八十多年，可是要消化真氣就要一百年，豈不是要他在棺材裡還要消化？棺材裡的死鬼怎麼還能當裁判？
上官仁慈祥的臉頓時發青，一把揪住何其歡道：「誰允許你死的？誰允許你死的？老夫給你的任務沒有完成，就是棺材裡也要給我爬出來做事。」
無塵也連連搓手道：「這個……這個，棺材裡爬出來好像……好像不現實……」
「當然不現實了。你以為我真發昏！」上官仁毫不客氣反駁。
無塵自顧自說：「這個……這個，孩子，你就這樣每天慢慢練，慢慢消化。我們去翻書找找對策。」
三人垂頭喪氣回到何其歡的屋子。兩老嚴肅地教育何其歡這陣子只能在家中呆著，好好修養加好好學習，不許外出，他們倆要外出學習一陣，尋找根治他體內毛病的方法。
何其歡見兩老又要為自己奔忙，甚為感動，連忙保證一定好好休息，不隨便外出闖禍。
兩老囑咐完畢，走出了院門。
上官仁風輕雲淡地笑了笑，目視無塵道：「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開卷有益，嘿嘿。我們都去翻翻書，找些方法吧。」
無塵聽了點點頭，很以為然：「是呀，書到用時方恨少呀，活到老，學到老，古人言之有理，老衲現在也覺得知識很不夠呀。」
「好吧，我們各自外出學藝，幾天後回來？」上官仁問無塵。
「三天後吧。」無塵沉吟一下道。
說實話，兩老誰都不想單獨外出，如果留下一人趁自己不在，把何其歡誘惑拐騙了怎麼辦？他們都是說話算話的人，說了外出三天，自然是不會自己悄悄溜回來，這點信譽，兩老是絕對有的，陰謀詭計也要當面搞嘛。（本文只發在起點網站，2110917.，喜歡的朋友請——支持我./book/2110917.aspx）
燦爛的陽光撒在街道上，顯得明堂堂的，站在院門朝周邊望去，可以見各色打扮的人流湧動，各類商舖琳琅滿目，充滿了誘惑。
上官仁突然掉頭對無塵道：「出發前，我們還要先到一個地方去趟。」
「什麼地方？」無塵問。
「賭場！」上官仁鄭重道。
「賭場？」無塵皺起眉頭，旋即領悟了上官仁的含義，「有道理，我們這次外出要幾天，這孩子等會又去進行什麼學院的必修課學習就糟了。那是什麼臭學院！」無塵忍不住發怒。
是呀，兩老還記得以前他們外出學習教育經驗時，何其歡閒得無事，跑到賭場，給一個叫小清姑娘暗下毒手，打成內傷的事情。然後兩老就給何其歡輸入真氣，然後就又有了今天這個局面。
這次何其歡本就有內傷，再去惹點麻煩，豈不更糟糕？鬧不好，小命都要沒了。
「那怎麼辦？」無塵又扶一下頭上假髮問。
「上策很簡單……」上官仁捋著染黑的鬍鬚，凝視著遠方，淡淡道。
「好了，別說了，難道咱們可以把這的賭場全部燒了？」無塵急急搖手。
「我就知道你不會同意，只有採用下策了？」
「下策是……」
上官仁先歎了口氣道：「我們只好一家賭場一家賭場，求爺爺告奶奶的要求過去，看見何其歡這小子，就把他趕出去！」上官仁斜著眼無奈地看著無塵。
「有道理，未成年人不能入賭場。我們去嚴重提醒加抗議，如果讓何其歡進了賭場，我們要到官府去告他們的。」無塵興奮起來。
「唉——」上官仁又一聲長歎，看看自己的雙手道，「老夫竟然墮落到求別人地步，可悲呀，可悲呀。」
「別歎氣了，這樣吧，我們分工下，一人負責周圍一半的賭場。我往東，你往西。」
「好吧，帶是那小子的畫像。便於賭場的人辨認。這可是我為了自己的信念，去求人的！」上官仁喃喃道，似乎在安慰自己。無塵表面如常，心裡卻暗樂：很好，很好，這樣下去，這個魔王或許會……
………………
於是這個城市包括周圍地區的賭場，這天遇到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一家賭場：
一老頭昂然而入，抬頭看天傲然道：「叫你們賭場負責人出來。」
「什麼事情？」接待的人笑容可掬。
那老者只是眼白看人，冷冷道：「你不夠格，讓能做主的過來！」
被這老者的氣勢震住，馬上有人通報，一個滿臉堆笑的長衫老者快步走來，後面同時有幾個陰森著臉的大漢從四面慢慢聚攏。
老頭手一翻，對著迎上來的長衫老者亮出三張畫像，道：「這幾天，如果有這小子來你們這，立刻給我趕出去。」
「呵呵，這不好吧，我們可是笑迎天下客。顧客是上帝呀！」
「這小子是未成年人，如果你們想違法的話，只管做，別怪我沒有提醒，」老頭斜斜看著長衫老者，一眼的殺氣讓人心驚膽戰。
「好、好，我們有數了！」長衫老者接過畫像，點頭哈腰道。
老頭威風凜凜走了，旁邊人卻熱議起來：
「又是個迷戀賭博的可憐孩子。」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這老頭看上去七老八十了，還有三個孩子？艷福不淺嘛！」
「什麼七老八十，那是操勞過度，未老先衰，或許只有四五十歲就老得如同百歲老人了。」
「啊，這樣呀,怪不得政府宣傳只生一個好，孩子多，壓力大呀！」
……………………
與此同時，另外一家賭場。
一老頭慢吞吞走了進來，看著裡面玩得不亦樂乎的人群，不住搖頭，隨後他拉住一個工作人員問：「請問，你們這負責人在哪？」
工作人員打量了下他，見他雖然衣著樸素，但一臉猙獰外加眼裡隱藏凶光，不由暗暗提高警惕，反問道：「您有什麼事情嗎？」
「哦，是這樣，」老者拿出三張人像，「這孩子沉溺賭博，十分不好，這幾天如果他來這裡，麻煩你們勸他不要進來。」
原來如此，工作人員放心了，不是來找茬的。他應付道：「我們知道了。」就準備走，卻被那老者拉住了：「你們這負責人在哪，我和他也要好好談談。」那人隨便指個方向，老者謝了他，轉身前去。
但那人剛剛轉過幾個圈，就見那老者陰魂不散地又在面前站好了：「你說的那個方向沒有人，你是不是搞錯了？」
工作人員再隨手指個方向，見老頭走了，他急忙往自己辦公室跑，準備躲一下。剛剛到辦公室門口，有人拉他衣襟，他回頭，就見那老者陰魂不散地又在面前站好了：「你說的那個方向還是沒有人，麻煩你帶我去吧。」
…………
被纏的沒有方法的工作人員終於指出了正確的方位。
敲開負責人的門，無塵拿出三張人像，再次提出了不要讓孩子來賭場的要求。
負責人不耐煩地道：「腳生在他自己身上，我們當然也會關注，重要的是你們自己要管好。」
老者點點頭，接著道：「你這樣說，我要和你們好好談談了，救人一命，如造七級浮屠，勸人為善，才是正理，你們如此行為，實在是有傷天和，你難道不怕被打入十八層地獄？」
負責人:「你……你胡說什麼？」
老者搖搖頭，繼續耐心教育道：「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小錯不改，大錯難改。善念應該常常留心底……
…………
房裡傳出一聲慘叫：來人呀，快來人，把這老頭給我打出去……
…………
何其歡不知道，這幾天周圍的賭場的負責人手中都收藏好了他的畫像，而且各賭場如臨大敵，尤其是對獨身的老頭提高了警惕。
部分賭場甚至派出專人，準備應付某個老頭的嘀嘀咕咕。某些賭場則貼出安民告示：「接上級通知，從即日起，謝絕八十歲以上老頭進入。」（本文只發在起點網站，2110917.，喜歡的朋友請——支持我./book/2110917.as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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