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上官仁作嫁衣裳(二) 文 / 綠野居士

    接下去的一個月，江湖分外熱鬧。都是被這期「江湖新人風雲榜」搞的。

    酒樓、茶館裡熱鬧極了。因為茶餘飯後的消息多極了，什麼榜首又換了，上榜理由又是擊殺原榜首某某等，大家忙著討論怎樣殺呀，忙著研討新上榜人家住何處呀。

    賭場熱鬧了。因為新的生意被開發出來：賭新上榜人在榜時間有多長。賭新人榜中誰活的時間長等。

    最熱鬧的自然是江湖。想出名想瘋的江湖俊少們瘋一樣在江湖中亂轉，見人就問：你是李四嗎？你是王二麻子嗎？是？！好，快撥刀。

    當第七十八個名字叫「李四」、第一百零三個叫「王二麻子」的人無幸慘死後，江湖興起了改名熱潮，「張三」叫「張不三」，「李四」變「李非四」，還有不少人在背後胸前貼上：「我沒有上榜，請不要殺我」或「我不是你找的那個李四」的條幅。

    甚至一時間，人們見面寒暄的話也變了，不再說「飯吃了嗎」，不再提「今天天氣不錯」，而是「今天你上了嗎（指上榜）」或者是「你叫李四嗎」之類的。

    韓家生意好了足有一半，尤其是風雲樓。去了人也多（那是要門票的），訂閱消息的更多，大家都想要及時瞭解江湖的信息嘛。王家生意好了三成。因為江湖新人榜他們有五人上榜，在那賭博，安全有保障呀。到了後來，有老成的人傳言這事本就是兩家的炒作。發紅髮紫要炒作呀！

    時間飛逝，到了這月的最後一天。

    「您老說那幾人一月內必會死，好像沒有實現呀。」何其歡趁無塵不在，悄悄對上官仁說，「嘿嘿，是不是我贏了呀？」

    「小子，你賭興還很濃嗎？」上官仁淡淡道。

    「這可是您老提出的，不會賴帳吧。」何其歡盯牢了上官仁。

    「賴什麼？」無塵不知什麼時候突然出現了，不過黑黑冷冷的臉上有點笑意。

    上官仁瞪著無塵，還是淡淡道：「你老和尚也知道裝蒜，你可是巴不得我輸。」

    無塵沒有反駁，凶巴巴的臉上居然有點笑意。

    「不過，我也不能算全輸，這些天為這風雲榜死了多少人呀。小子，你是不是不覺得人心險惡？人心叵測呀？」上官仁笑瞇瞇啟發何其歡。

    無塵臉又黑了，凶巴巴看何其歡如何作答。何其歡為難的王顧左右而言他了。

    「走，去風雲樓看看，看看到底是誰護著最後那幾個兔崽子。」上官仁有了興趣。

    「你可不能這樣去。」無塵拉住上官仁道。

    「為什麼？」

    「你還嫌江湖風波不夠嗎。先化妝。」

    …………

    一身黑袍，頭戴方巾的上官仁，現在是一身老學究打扮，他看著無塵笑了：「老和尚，你還俗的樣子不錯呀。」無塵的光頭太有特點，只好戴假髮了。

    無塵木然不語沒有睬上官仁，漫步向風雲樓行去。

    風雲樓在南區的永安街的正中，主體建築是五層的高樓，周邊是一些裙樓，建築古樸大氣，再加上周圍是小橋流水，是熱鬧中的一片淨土。

    風雲樓的大門是拱形的，由大塊大塊乳白色的漢白玉砌成，十分雄偉。門前站著四名身材高挑的少女。明顯經過嚴格挑選，齊齊的身高，水蛇一樣勻稱的細腰，姣好的面容很有吸引力。

    少女們統一穿著月白色及地長裙，長裙很貼身，充分勾勒出她們曼妙的曲線。雪白的連衣裙上又刺繡著各色銀色花紋，胸前的花紋組成很明顯的「風雲」兩字。

    四名少女的動作完全一樣，雙手搭在身前，俏立門前，面帶微笑，恬靜地看著門前來來往往的豪客。

    此刻風雲樓前，熙熙攘攘，人來人往，這個月發生的事太多了，各大幫派、宗教都派專人進駐風雲樓，以便及時掌握第一手資料。這不，不少幫派、宗教的高手正在排隊準備進入風雲樓。還有不少想結識大亨的年輕俊少、江湖豪傑都圍在大門前徘徊又徘徊。

    見有這麼多人，何其歡道：「兩老，我先去排隊。」

    上官仁傲然道：「排什麼隊，那邊不是有個偏門，也可以進去。」

    何其歡向上官仁示意的方向張望，果然，在正門的側邊有個小門掩映在綠叢中。門開了一半，一個老者昂然站在一邊，居然沒有人從那裡進去。

    何其歡道：「我去那看看情況。」舉步欲行。

    旁邊有幾個大漢人見了哈哈大笑，其中一個黑衣大漢道：「你當你是誰?也想走哪裡？」

    「是呀，我們藍龍幫都進不去，東方家族都進不去，你小子還想走後門？」

    另一個笑道：「你給他說什麼？叫他去走走，被罵出來不是很好？」

    這時，一個身穿月牙長袍，胸前用金線繡著十顆草的青年突然走過來對何其歡恭恭敬敬道：「師祖，您老人家來了？」

    這青年正是大地門十大傑出青年之首——楊林，上次在飯店時見過何其歡，因為無塵說何其歡是他的學生，他想當然地按照他們輩分去算了，所以現在恭敬地叫何其歡師祖。

    而何其歡並不認識楊林，被他的稱呼嚇了一跳：自己什麼時候這麼有明星像了，居然跟人家師祖一個模樣？

    何其歡在發愣，旁邊幾個原來準備看熱鬧的也發愣了。有認識楊林的在悄悄議論：

    「這是無塵老前輩師門所在的大地門的首席楊林大俠，他怎麼稱呼這個少年『師祖』？」

    「據說這次江湖榜楊林大俠原也在榜，只是楊大俠淡泊名利，不肯上榜。」

    「難道大地門無塵前輩出關後，又有哪個『無』字輩老前輩出山了？」

    「果然是武功高超的老前輩呀，吾等有眼不識泰山，人家老前輩修行多深呀，居然返老還童了。」

    一群白*道中人趕緊衝上來，紛紛恭恭敬敬向何其歡行禮的行禮、打招呼的打招呼，有幾個輩分低一點的正在找空地準備何其歡跪下磕頭。頓時何其歡周圍「老前輩、老師祖、師祖爺」等喊成一片。這正是因為無塵在江湖中威名、善名卓著，所行善事甚多，被江湖豪傑敬佩、崇拜的緣故，江湖人愛屋及烏，對無塵的「師兄弟」也熱愛、敬佩起來。

    見狀，何其歡更發呆了，怎麼眼睛眨眨，自己變成老前輩了，自己有這麼老嗎？他趕緊摸自己的臉，好像沒有什麼變化嘛。出來時，只有倆老化妝了，自己可沒有化妝成什麼明星呀？！！！

    這裡亂糟糟時，另一群人也在旁邊悄悄議論，瞧他們衣著雖然華麗卻穿得亂七八糟，一臉凶神惡煞的樣子：

    「你確定嗎？是他嗎？會不會搞錯？」

    「絕對不會，江湖上大家叫我什麼？鷹眼呀！我看過一次絕對不會記錯。一定是他。」

    「那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這麼好的機會，上去唄！」

    一群人頓時衝了過來：「讓開，讓開，讓爺爺過去。」

    「她*奶奶*的，說你呢，好狗不擋路，讓開！」

    何其歡見一群黑衣大漢氣勢洶洶撥開眾人，向他走來，又嚇了一跳，怎麼，是找麻煩的？他腦子飛快旋轉，好像沒有得罪這些人呀？

    沒有想到，這些滿臉橫肉的大漢對圍觀的白道人惡狠狠的，等走到他面前，一個個人臉上馬上堆出獻媚的笑容，也大聲喊起來：「前輩，您老來了？」

    「老前輩，您飯吃了嗎？我這有這裡最好的點心，想孝敬您老。」

    「老前輩，您老錢夠用嗎？我這有幾個金元寶想孝敬您老……」

    何其歡現在是愣得不能再愣，今天怎麼了？誰看見自己都「老前輩」、「老前輩」的亂叫，難道現在流行玩這種遊戲，還是自己在做夢？

    他悄悄用力掐自己大腿——疼呀！沒有做夢！這時他瞥到剛才譏笑自己的幾個大漢也在拚命用力掐自己大腿，還好，還有和自己一樣要發瘋的。

    幾個黑衣大漢一邊一個比一個親密地拍何其歡馬屁，一邊想：我們可是看見你那天和魔尊上官仁親親密密在飯店的，你倆一定有什麼淵源，一定是他的孫子。現在把你伺候好了，下次運氣不好，遇見那殺人不眨眼大老魔*頭，我們就大喊：我和您孫子是好朋友，說不定能逃過一劫呢。這麼好的保命措施可不能錯過，這個馬屁一定要大拍特拍。

    這裡一折騰，風雲樓的工作人員當然發現了，馬上有幾個彪悍的護衛來維持秩序，何其歡也冷靜下來，連連說：各位一定認錯人了，趕緊散了吧，不要影響別人。

    這些人還是尊重何其歡的，見何其歡反覆這樣說，就認為他是有目的的，高人嘛，不能以常理論處的。

    楊林想：上次無塵師祖爺也化妝搞秘密活動，這次這位前輩也一定有事，我不能破壞他的工作。於是對周圍白道同仁道：「前輩有事，我們散開吧！」

    眾人連連稱是，於是也笑盈盈地、恭敬地、倒退著散開了。

    何其歡摸摸額頭的冷汗，悄悄看看倆老，他們偽裝得可真深，完全是事不關己、視同旁人地在一邊看熱鬧。他倆人何等功力，要讓周圍人認不出自己是輕而易舉的。

    何其歡舉步上前，準備到了小門處打探下，能不能不排隊就進入風雲樓。離小門還有十幾米，突然旁邊樹叢中閃出兩條大漢，冰冷地道：「退回去，這不是你能走的路。」

    何其歡聽了，正要詢問，突然感到右手所在空間輕微扭動了一下，手中多了一樣東西，同時耳邊響起上官仁的傳音：「給他看。」

    何其歡右手一翻，亮出手中的東西，是一個金色的卡片，上面有九條金龍盤旋，金光迷濛，九條龍似乎在扭動一樣。

    金龍卡！！攔路的兩大漢面色一變，立刻退後一步，恭敬道：「請！」說完，就像突然出現一樣，又突然消失在綠樹叢中。

    何其歡一樂，心想：上官仁老前輩袋袋裡雜七雜八的好東西可真不少呀。他轉身準備恭請兩位前輩一塊進去，耳邊突然響起無塵的傳音：「稱呼我們為管家。」無塵見了剛才的場面，不想再讓別人浮想翩翩、鬧出麻煩來了。

    何其歡很機靈，馬上理會了，於是轉身對倆老隨意道：「兩位管家，與我一起進去。」舉步先走了進去。

    這一幕，又讓旁觀的人口水吐沫地議論好一會：

    「畢竟是前輩呀，尋常人不能進去的門，他可以隨意進去。」

    「你知道什麼？這道小門專門是為明星呀、高官呀開的，省的引起粉絲、群眾的圍觀，老前輩何等豪傑，他不能進，別人還有資格進嗎？」

    「畢竟是前輩呀，果然與眾不同，別人只有一個管家，他就有倆！」

    「那當然了，前輩家大業大嘛！」

    …………………………

    註：上篇風雲樓薛家應該是韓家，更正下。呵呵。看的請簽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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