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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四百七十四章 兄弟,仇敵 文 / 坐井觀天的青蛙

    只見銀光張牙舞爪地不斷襲擊而來。曹彰心頭震盪,連忙舞劍迎擊,其金龍相勢,卻被銀光神龍死死壓了一頭,宛如幼龍見到成年巨龍般忌憚不已。恍惚間,曹彰看到銀光神龍大張龍嘴,撲咬過來,連忙擰劍擋去。銀光神龍威勢駭然,巨劍轟然盪開,龍爪飛抓過來。電光火石之間,曹彰猛地一咬舌頭,劇痛令曹彰猛地回過神來,正見趙雲伸展龍臂,欲來扯他的鎧甲。若被所擒,成他人階下之囚,此等恥辱,更勝於死於他人之手。曹彰萬般不願,扯聲聚吼,驟然抬手竟是抓住了趙雲的龍臂。趙雲龍目巨瞪,猛地一推,龐大的掌力如同盤山撞來,曹彰痛呼一聲,便被趙雲推翻落馬。就在此時,右側一陣動亂,一員銀甲上將揮戟突破而入,正是姜維也。姜維眼見曹彰落馬,怒聲大喝,挺戟便來戰趙雲。而這時,各處魏兵大舉湧上,趙雲眉頭一皺,不願多做糾纏,飛馬迎去,奮力一槍就向姜維刺去。姜維急擰戟擋住。金鵬大鳥、銀光神龍兩面相勢轟然廝殺一團,仍是銀光神龍無往不利。趙雲盪開姜維的槍支,斜刺裡望漫天魏兵人潮殺去。姜維心裡顧忌曹彰傷勢,並無去追,先來看望曹彰。曹彰滿臉猙獰,連忙起身,縱身一躍,便跳上馬上,殺氣洶騰,疾言厲色與姜維喝道。

    「伯約,你我一同殺了這趙子龍!!」

    曹彰喝畢,不等姜維回話,勒馬就沖。姜維唯恐曹彰有失,連忙緊隨而去。此時,趙雲已率黑風騎衝入了魏軍人潮內的腹心重地,殺得四周魏兵隊伍倒散混亂。曹彰見趙雲這般張揚,視自軍數十萬大軍於無物,心頭怒不可及,連連飛鞭追趕。而不知何時,文舜、鄧艾亦各引一部精騎,撕破了兩道裂口,正往突殺而來。曹彰聽得前方大亂,望眼看去,正見文舜。文舜亦見著曹彰,兩人好似不能相容的宿敵,一旦見面,便要殺個不死不休。瞬即,文舜與曹彰各勒馬迎去,扭殺在一起。而姜維、鄧艾兩人相見,亦如命中宿敵一般,各提兵器,飛馬來戰。魏軍腹心內雖有數部唐軍騎兵衝突,但此下在兩軍交鋒處,魏兵佔據上風,許多隊伍已然殺入唐軍大陣內的腹地。若非唐帝文翰鎮守腹地,恐怕不久唐軍便要潰敗而散。

    「偽帝,納命來罷!!!」

    一員魏軍悍將,飛馬挺刀衝殺而來。文翰面色冷酷,奔馬飛前,手中長槍倏然急刺,如若激流噴射,那魏軍悍將抵擋不及,被文翰一槍挑落馬下。四周唐軍見狀,嘶聲大喝,士氣高漲。文翰急令軍士奮起反撲,同時眺眼看向一望無盡的魏軍人潮,帶著濃濃的憂慮之色,心中暗暗腹誹道。

    「子龍,此番又得依仗你了!!」

    趙雲似乎與文翰心靈相通,此下倏然冒死突進,已然殺至魏軍後陣。在後陣內,足有七、八萬魏兵組成銅牆鐵壁。看趙雲那陣勢,是欲要去擒殺曹操,而迫使魏軍撤兵。可這又談何容易,無疑是登天之難。不過冥冥之中,似早有安排。趙雲這一生,注定會是傳奇!

    曹操眼見趙雲突殺而來,滿臉驚愕之色,眼中更是連泛精光,視趙雲如若神人,連忙拍馬而出,嘶聲叫道。

    「趙子龍你有此等鬼神能耐,何不投於朕之麾下。朕願將并州、河東、河間等地封賞與你,讓你當這并州王,子嗣永襲王位,凡你趙氏之人,世世代代與大魏帝君一字並肩!!」

    曹操此言一出,四周魏將無不驚駭失色,這等賞賜遠觀古今,絕無僅有。若是趙雲應諾,他還有他的子嗣,便將成為足以與大魏帝君,並肩而行的王者!如此誘人的封賞,足以令天下間十中**的英雄瘋狂、動心。不過曹操卻是太輕視趙雲的忠義。只見趙雲滿臉怒色,挺槍遙指曹操喝道。

    「老賊,勿要癡心妄想,我趙子龍寧可斷頭,亦絕不會屈於你之麾下!!」

    趙雲喝畢,奔馬便沖,一眾黑風騎皆被趙雲忠義感染,蜂擁忘我突殺。曹操見狀,面色大變,急回後陣。曹仁眼見趙雲盛勢突來,連忙喝令諸軍兵士上前阻殺,同時又令弓弩手以亂箭襲之。趙雲手中龍膽亮銀槍,舞得密不透風,強衝襲擊。夜照玉獅子週身,皆有鎧甲防護,卻也不懼這亂箭。曹仁見趙雲越突越快,臉色連變不止,連忙喝令鉤鐮手進攻。趙雲勒馬一轉,從左側斜刺裡突去,鉤鐮手大多趕往中處,一時反應不及。陡然間,趙雲回馬一轉,猛然殺到了曹仁旁側,嘶聲一吼,如若龍嘯。曹仁面色劇變,慌促不及。弓弩手唯恐傷了曹仁,不敢放箭,趙雲硬是強突,夜照玉獅子如同一頭狂獅,衝開一隊隊人馬。眼見趙雲所向披靡,勢不可擋。曹仁竟是嚇得勒馬就逃。曹仁這一走,四周魏兵頓時混亂起來,士氣低落。趙雲緊隨殺去,其身後左右的黑風騎,亦是蜂擁壓上。在趙雲還有一眾黑風騎的驍勇之下,魏軍後陣那七、八萬魏兵如同成了土雞瓦犬。

    驀然,曹仁不知何時換了弓箭,望趙雲背射一箭。箭矢猝然飆飛,一面龜蛇同體,玄武相勢驟然而現。趙雲卻早有準備,槍出相起,銀光神龍相勢霍然而現,一槍刺破了襲來冷箭。曹仁見詐不過趙雲,急勒馬欲回來拚殺。哪知趙雲忽然飛馬突進,斜刺裡朝著曹操殺去。曹操驚得滿臉失色,渾身繃緊,驀然腦袋好似崩裂開來,痛得嘶聲大叫,身體一晃,從馬上墜落下來。

    「嗷嗷嗷!!痛煞朕也,痛煞朕也!!」

    賈詡在旁見狀,嚇得驚慌失措,急來看望,只見曹操在地上打滾,五官扭曲,似乎受著難以想像的劇痛。若曹操有個萬一,局勢必當一落千丈,大魏難保。賈詡哪敢絲毫怠慢,更兼此下四周魏軍諸將,皆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好似丟了靈魂。賈詡當機立斷,急令撤軍,一面又教諸將擁護曹操撤去。趙雲眼見曹操那處大亂,心頭大喜,暗道天助我也,飛馬挺槍,便來衝殺。兩部虎衛軍狀若瘋狂,洶湧撲來廝殺。曹仁亦急引兵來戰。趙雲一時突殺不得,此下又聽魏軍陣內鳴金號鼓聲起。趙雲腦念電轉,迅速引兵破開一口裂口,轉出突破而出。曹仁見趙雲離去,恐其使詐復回,教虎衛軍隨後掩殺。而曹仁則急引後軍,迅速撤走。隨著魏軍鳴金聲起,前部殺得正是激烈的魏兵連忙紛紛撤後。文翰面色大喜,率兵掩殺。混殺一陣,兩軍卻已是殺得筋疲力盡。於是魏軍成群而撤,不一時唐軍亦紛紛回關。

    於此,又是一場慘烈大戰,終於結束。魏軍人多勢眾,初前又借霹靂車,先佔先機。唐軍死傷無數,其中蠻軍部隊各是傷亡過半,鍾會、徐蓋、趙統等將,皆受重傷,不過以當時戰況惡劣,這數員年輕小將能保得性命,已是不幸中之大幸。而趙雲、文舜、鄧艾等驍勇悍將,亦都紛紛掛綵。其中趙雲傷勢最多,所幸都是些皮外之傷。

    此下,在虎牢關前,一片血腥之色,橫屍遍野,積水盡被染成血紅之色,關上兵士乍眼一看,便頭皮發麻,渾身打顫。就此一役,唐軍傷亡近有六萬餘兵馬。而魏軍雖是迫於趙雲之威,還有曹操臨陣發病而撤,但一直佔據上風,死傷不過二、三萬人,可謂是得之大勝。

    不過,魏軍各部將士、兵士卻無絲毫喜色,都極為擔憂曹操的病情。比及黃昏時候,在魏軍寨內,曹操頭疾漸好,為了安撫軍心。曹操強震精神,召諸將入帳,一一封賞。諸將見曹操並無大礙,皆是大喜。隨即曹操與賈詡商議之後,竟下令連夜拔寨而起,逼近虎牢關。諸將領命,紛紛而行。司馬昭先率今日據守營寨,並無出戰的十萬兵眾,先往出發,以備唐軍襲擊。

    另一邊,在虎牢關內,文翰正與一眾文武商議。忽然有將士來報,又有大部魏軍來到關前十數里外。文翰聞言臉色一變,急望向龐統。龐統眼眸一瞇,拱手便道。

    「此必是老賊自恃勢大,今日又得大勝,欲要反客為主,步步緊逼,欲使我軍自亂陣腳,然後漸漸削弱我軍之勢,直到攻破虎牢關為止!!」

    龐統話音一落,趙雲龍目一瞪,慨然出席厲聲便道。

    「陛下無慮,雲引一軍前往襲擊,必教魏寇狼狽而去!!」

    「不可。龍侯今日惡戰連連,傷勢雖多是皮外之傷,但還需歇養。龍侯如今乃軍中庭柱,若有萬一,我軍士氣低迷,便將任由魏寇宰殺!!」

    龐統聽言,擺手便是拒絕。趙雲神色一急,正欲說話,文翰卻頷首而道。

    「丞相所言是理。子龍此下你之安危,關乎整個西唐存亡,切莫不可貿然、輕率!」

    「可若我軍不作動舉,魏寇以為我軍勢弱,豈不更是張狂!?」

    趙雲沉吟一陣,還是說出了心中憂慮。這時,文舜與鄧艾相視一眼,紛紛慨然邁步出席,拱手齊喝。

    「陛下、龍侯不必多慮。我等願往!!」

    文翰定眼一望,見是其子還有鄧艾,徐晃、關興等將皆欲發言。不過文翰卻是早先應道。

    「好!你等速速引兵一探,不過切莫小心,莫要過於深入!」

    文舜、鄧艾聽言,臉色一喜,應聲便出。諸將見文翰大公無私,為了軍中要事,不惜讓其自冒險,皆是欽佩不已。龐統隨即又諫。

    「魏軍人多勢眾,陛下還需命一上將,引兵隨後接應,以防萬一。」

    龐統話音一落,徐晃便出請命,關興隨後亦出。文翰許之。徐晃、關興遂應諾而出。且說司馬昭引兵先來,時下夜色正濃。四處魏兵各持火把,道道火光照耀,泛著陣陣令人心驚膽跳的紅彩。司馬昭臉色凝重,心中歎聲而道。

    「此番大戰,不知還有犧牲多少性命吶!所謂的帝業江山,都是用人命堆成的!」

    就在司馬昭這念頭一過,忽然有斥候來報,虎牢關內有一部兵馬正往襲來。司馬昭臉色一震,連忙教諸軍準備。不一時,前方一陣喊殺聲起。只見當先一將身穿青麟鎧甲,坐下一匹烏騅寶馬,不正是西唐太子,文子熹耶!?

    司馬昭心頭一緊,面色連變,忽地策馬而出,左右數萬弓弩手紛紛拽弓拉弦。司馬昭飛馬而出,扯聲叫道。

    「大哥別來無恙!?」

    文舜正欲衝殺,哪知魏兵早有準備,各個劍拔弩張,就等廝殺。文舜登時臉色一變,忽然又聽到一道熟悉的喊殺,面色勃然大變,扭曲猙獰,咬牙切齒地叫道。

    「奸!!佞!!小!!人!!你!!有!!何!!顏!!面!!見!!我!!!?」

    司馬昭聽出文舜聲音裡,濃濃的殺意,無比唏噓地長歎一聲,默默而道。

    「小弟與大哥各為其主。昔年雖是利用大哥,但卻是為了忠義。小弟問心無愧,又豈會無顏相見?」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小賊,你叫甚名甚!?」

    文舜聞言,怒極而笑,連聲叫好,渾身氣勢洶騰迸發,雙眼紅赤,儘是血色,厲聲問道。

    「小弟複姓司馬,名昭,字子上。」

    此時此刻,司馬昭也不再隱瞞,如實相告。文舜面色愈寒,刀目冷冷發光,立即又問。

    「那司馬仲達是你何人?」

    「正是家父。」

    司馬昭平淡答道。文舜吸了一口冷氣,有關司馬家與自家的恩怨,他曾聽其太祖父文興談過,司馬家一直怨恨自家奪了屬於其的命格,兩家可謂是水火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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