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火困蠻軍（下） 文 / 坐井觀天的青蛙
馬超喘息如牛，背後唐兵飛湧殺來，馬超轉向左邊，李豐引兵截殺趕來馬超急一勒馬，往右趕去，前面有一員猛漢，舉刀縱馬殺了過來。那猛漢面容煞白，但一雙虎目，兇惡生威，竟就是不久前被馬超擊傷的王雙。王雙雖然傷勢未癒。但如今的馬超孤掌難鳴，王雙卻不懼他。王雙與李豐引兵逼來，後面橫攔著的乃是一片民房。而前方又有數唐兵正步步逼緊。馬超冷瞇獅目，渾身早已驚出了一身冷汗，此役唐軍雖大將，但卻硬是憑著李優那恐怖的計謀，將馬超計算入這般險境。馬超眼下岌岌可危，若不能突殺出去，此生霸業便到此落幕
與此同時，祝融夫人縱馬突殺，在門下正撞著耶律父子。祝融夫人臉色大喜，急忙問道。
「大王何在？」
「我亦尋不見啊！」
哪知耶律宗根本看不到馬超的行蹤，急得祝融夫人如有燃眉之急。祝融夫人猛地定神，與耶律宗喝道。
「你速往城外催軍來救，奴家入去尋大王！！」
祝融夫人喝畢，不等耶律宗回復，引著千餘獠丁，飛速趕去。耶律宗不敢怠慢，冒著箭雨衝入門內，滾滾烈火似能吞人。不過耶律宗還是一往後地冒火而沖，火勢猛地盪開，耶律宗飛滾落地，城外的兵士急忙用泥土熄滅火勢。少時，耶律宗猛地蕩起，厲聲喝道
「大王危急，你等隨我入城接應！！！」
耶律宗咆聲大哮，臉色又急又凶，四周蠻將軍士面面相覷，卻人敢應。耶律宗猛地掣出寶刀，惡煞撲來。前頭兩個蠻將，似乎料到耶律宗欲要殺人立威，連忙拜伏在地，疾聲喝道。
「我等願效死力！」
耶律宗一聽，猛地又轉向另外兩個蠻將，很蠻軍一眾大小將校都口稱願效死力。耶律宗不敢耽誤時機，連忙奔上馬去，引兵突入。城上守兵見蠻兵欲要冒火突進，連忙驟發箭矢，火炮打落不止。耶律宗不愧有蠻人的悍勇，一馬當先猛地突入而去，蠻兵隨後撲湧。火勢沖天，如同怒濤吞噬，大量的蠻兵被火殺得翻滾而出，慘叫不絕。耶律宗復回殺入，背後卻只有數百人馬隨他衝入，其餘人都被火勢所堵，外面的人馬根本進入不了。耶律宗不敢延誤時機，只帶著數百人馬殺入城中，四下尋覓不見，忽然正好撞著其子耶律齊，耶律齊急問道。
「父親可見過大王？」
「我往復兩遭，都尋覽不見。眼下情勢危急，事不宜遲，你我一同合兵去尋！！」
於是耶律父子二人，縱馬引兵望城內深入。卻說馬超中計，四下裡人馬截來，王雙、李豐等將策馬緊逼，四下唐兵各個如同餓得瘋了的群狼，欲要撲食惡獅。馬超獨身奮戰，縱有天大能耐，亦難抵擋群狼之勢。就在此時，城南巷口內傳來一陣喊殺聲。一將引著千餘兵馬馳麗衝殺過來。李豐急回身望之，那將竟赫然是一女子。自然就是馬超妻子祝融夫人也。祝融夫人見夫君落險，危在旦夕，心急如焚，一聲厲喝，把手上的長槊舞得密不透風，撞入李豐後軍，李豐軍料之不及，被殺得一陣慌亂。此時，馬超雙眼迸射凶煞精光，忽然發作，挺槍往李豐徑直殺去。電光火石之間，李豐急睜眼看時，馬超已赫然殺至，一槍如同驚鴻掣電，倏然刺出。李豐急忙閃避，險險避過。馬超策馬交時，舞槍一掃，將李豐掃落馬下。說時遲那時，這不過發生在須臾之間。眼下四周唐兵都未反應過來，可見馬超這一輪攻勢是何等神速。李豐墜落馬下，馬超毫停頓，縱馬挺槍衝殺，李豐軍將士見馬超惡煞，嚇得肝膽俱裂，哪敢相迎，竟紛紛避開。祝融夫人趁機湧殺過來，接住馬超。這時，在馬超背後，一聲虎嘯般的喝響暴起。
「若讓馬賊逃了，後患窮！！諸軍何不拚死決戰！！」
喊話者正是王雙，只見王雙圓瞪巨目，直豎濃眉，拍馬來殺。後面一大隊人馬瘋狂撲來。馬超哪敢怠慢，勒馬就走。祝融夫人急教軍士前往抵擋。王雙縱馬逼來，手中大刀舞得如同匹練閃電，猛暴烈，硬是殺開一條血路。就在此時，祝融夫人看得眼切，猝然發作，連射三柄飛刀。王雙大喝一聲，驟刀暴砍，一連三刀，行雲流水，毫不停頓，紛紛打落三柄飛刀。祝融夫人見王雙這般勇猛，臉色連變不止，眼見王雙將要逼近。還好祝融部落的數百員壯士，勇不懼死，爭先恐後地撲來抵擋。王雙一時間突破不得，後面的唐兵吶喊震天，不斷逼來。祝融夫人趁機逃開。卻說馬超先逃脫而去，望城西處所走，直到到城門邊，火焰甚盛，城上推下柴草，遍地都是火。人影卓卓裡，馬超忽然發現一個身影，竟赫然就是陳凱。陳凱亦發覺馬超，雖是嚇得面色蒼白，但心裡想著一不做二不休，連忙急教軍士望城下那銀甲將士射箭。霎時間，箭發如若驟雨之勢。馬超揮槍撥打，整張獅容猙獰凶煞，竭斯底裡，一字字從口中蹦出。
「陳！凱！我！若！擒！你！必！生！啖！你！肉！！」
遭舊部背叛，錯信小人，馬超又悔又恨，殺氣洶騰，縱馬望箭雨打落處狂奔而去。就在此時，耶律父子衝殺趕來，見是馬超，連忙趕來救援。城上唐兵吶喊不止，須臾間祝融夫人引兵一部殘兵從後趕來，後面有排山倒海一般撲殺湧來的唐兵人馬。馬超並著數十人馬，爭先撞入門內火chao，兵士皆衝往兩側，馬超往中路而沖，火勢飛撲，如同一條咆哮的翻江巨龍。生死關頭，馬超不敢怠慢，剎地冒煙突火先出。最終還是逃過火厄，衝出了門外，城外大量蠻兵見馬超衝了出來，急忙趕來接應。耶律父子隨後亦出，方到門道邊，城門上崩下一條火梁來，正打著耶律宗戰馬後胯，那馬撲地倒了。耶律宗用手托梁推放地上，手臂鬚髮，盡被燒傷。耶律齊見父漸漸化作一個火人，眼角崩裂，哪還顧得那麼多，回馬來救，恰好祝融夫人亦到。兩個同救起耶律宗，突火而出。此下王雙引兵方才趕至，截住大半蠻兵廝殺。不少蠻兵因俱火勢，不敢衝突，此下卻是落得個進退兩難。王雙奮力剿殺，衝到門前，已見不得馬超的身影，急忙下馬登城而望。待王雙趕到城頭，只見蠻兵亦撤開一箭之地的距離，馬超渾身黑灰，灰頭土臉，哪有昔日錦馬超的半分風采。馬超滿臉猙獰，惡煞如同厲鬼，縱聲喝道。
「今日我命不該絕，來日我必來復仇，待天水城破，屠盡滿城，雞犬不留！！」
「屠盡滿城，雞犬不留！！」
「屠盡滿城，雞犬不留！！」
「屠盡滿城，雞犬不留！！」
蠻兵敗得如此憋屈、狼狽，不心中痛恨，扯聲齊聲吶喊，殺氣沖天。王雙面色一寒，一時間竟被這股澎湃洶湧的殺氣，震得回不上話去。比及天明時分，馬超引兵撤走。城內橫屍遍野，血腥瀰漫，死的卻大多都是蠻人。昨夜一役，李優一番計策，使陳凱瞞過了馬超，四門烈火堵住了大量的蠻兵，先前衝入城內的蠻兵一生還。蠻軍折損了近有八千餘人馬。馬超雖逃出生天，但亦受了不輕的傷勢。
卻說馬超撤軍回寨，召來醫者，敷了金創藥。又令醫者醫治耶律宗。幸好耶律宗當時救得及時，並性命之憂。馬超急切復仇，不等傷勢痊癒，召來眾將，厲聲喝道。
「李忠文屢屢使詐，豈欺我攻城之具耶？天水城兵力空虛，安能御我大軍！休等他救兵到，火速攻之！！！」
於是馬超傳令諸軍，各做準備。到了次日，蠻軍大寨擂鼓大震，軍中起百乘雲梯，一乘上可立十數人，周圍用木板遮護。軍士各把短梯軟索，聽軍中號令，一齊上城。李優聽聞蠻軍以雲梯攻城，急來敵樓上看望，望見蠻兵裝起雲梯，四面而來。李優看了，冷然一笑，不慌不忙，遂教軍士如此如此。城內三千兵馬，各執起弓弩，分佈四面。擂鼓聲，如雷霆震盪。蠻軍喊殺聲蓋天動地。李優凝神而望，雙眼儘是智睿之光，毫惶急之色，彷彿胸有成竹。少時，天地震鳴間，那一片片高聳的雲梯緩緩近城。李優厲聲喝道。
「馬孟起你以雲梯攻城，豈料我破敵之策耶！？看我以火箭破之！！」
李優喝畢，把手一招，左右唐兵奮力錘鼓，四面弓弩手，紛紛以火箭，一齊射之。馬超只道城中備，故以雲梯而攻，令三軍鼓噪吶喊而進。不期李優身經百戰，須臾便思出破敵之策。城上火箭齊發，如同火雨流星，煞是光亮耀眼，數火箭墜落，密集而又響亮的破空聲震耳欲聾。只見那些向天水城逼來的雲梯一例外，盡數燒著，梯上軍士翻滾落地，慘叫不絕，多被燒死。唐兵見之，不振奮，齊聲吶喊，各個如有使不盡的力氣，城上矢石如雨，蠻兵嚇得肝膽皆碎，狼狽退奔。
蠻兵敗了一陣，又是折損了數千兵馬，兼之數雲梯皆被火焚燒燬。馬超聽聞臉色為猙獰，怒氣攻心，幾乎傷勢復發，猛地一手暴打奏案，怒聲喝道。
「只恨我軍中可用謀士，以致被彼屢屢得手，氣煞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