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九百七十八章 曹昂之死(下) 文 / 坐井觀天的青蛙
曹純毫無懼色,三千虎豹騎氣勢蓬勃,各個凝神挺槍,縱馬加鞭,衝勢猛烈,撞了過。
無數槍支碰撞間,只見那惡名遠揚的烏桓鐵騎此時卻如同土雞瓦犬,被虎豹騎一衝就倒,無數烏桓騎兵被刺翻落馬,人仰馬翻。朵畢武舞刀又與曹純殺在一起,曹純凶暴惡煞,如同一頭暴怒冒火的猛虎,攻勢極其狂野,殺得朵畢武又是退走。蹋頓單于在後看得一陣陣心驚肉跳,驚駭連連,見朵畢武又被殺敗,忿然抽出腰間寶刀,望曹純殺了過。隨著虎豹騎的深入衝殺,烏桓中軍亦逐漸混亂,漸漸有潰敗之勢。
在關頭上的曹丕看得心花怒放,蓄積已久的殺氣,剎時好似炸了開來,當即率領準備許久的關內兵馬衝出關外,向烏桓軍掩殺過來。一萬二千餘魏兵蜂擁進攻,原本潰不成軍的烏桓前軍,立即被殺得丟盔棄甲,抱頭鼠竄,曹丕引軍驟然衝過前軍,吩咐大軍分成兩路,撲向烏桓中軍兩翼,曹丕自引一小隊精騎,衝往虎豹騎人潮之內,進攻中路。
巨大的喊殺聲,一波接一波地不斷湧來。曹丕正衝殺間,發覺亂軍內的朵畢武,頓時饒陣而走,猝然斜刺裡衝出截殺。朵畢武眼見一隊魏兵忽然從右側殺來,頓時大亂。曹丕率引數百鐵騎衝來,前頭數十人先發第一輪衝鋒,朵畢武舞刀急擋,險險擋住。隨即第二輪衝殺又來,朵畢武倉促抵擋,身上鎧甲被刺破許多破口。衝殺一過,朵畢武正欲趁機逃開,哪知一輪輪的衝殺攻勢不止,殺得朵畢武遍體鱗傷,血跡斑斑。曹丕眼見朵畢武已是強弩之末,氣勢驟發,引著十幾鐵騎倏然飛衝過來。朵畢武狼狽抵擋,擋了七八槍後,忽然一槍如脫弦箭矢般飛至眼前。朵畢武急睜開眼時,已經躲避不及。
『咻』的一聲暴響,在朵畢武耳邊炸開,霎時間槍支刺至,一槍刺破了朵畢武的頭顱。曹丕雙目陰寒冷酷,死死地望著朵畢武頭顱炸開,策馬一飛就過。
同時間,曹純率著三千虎豹騎直逼到烏桓後軍,蹋頓單于率領烏桓諸將衝殺過來,曹純還有五、六員虎豹將校皆挺槍迎擊。兩隊兵馬赫然交接一起,刀槍飛碰不停。蹋頓單于雙手舞刀,甚是神勇,曹純亦不遜色,槍舞迅疾,狂野無比。只見蹋頓單于一刀砍死一員虎豹將校,同時曹純亦一槍將一員烏桓將校刺落馬下。兩人目光赫然碰撞,縱馬趕,廝殺在一處。兩軍將校互相拚殺。一員虎豹將校,驟起一槍,刺破一員烏桓將校的頭顱。另一員烏桓將校忽然從右路殺來,一刀劈斷虎豹將校的手臂。哪知那虎豹將校好似不知疼痛,大吼一聲,一槍奔動刺出,將其刺落馬下。同時間,一員虎豹將校雖身中數刀,卻以令人心悸的彪悍,反殺了兩員烏桓將校。不一時,兩軍將校的拚殺,已經結束。烏桓諸將盡數被殺,而剩餘的三、四員虎豹將校,不顧傷勢,立馬衝向曹純那處,趕來助戰。蹋頓單于正與曹純廝殺,兩人殺了數十回合,雖然蹋頓單于憑著過人的武藝,死壓曹純一頭,但曹純極其狂野,殺得儘是以命搏命的招式,蹋頓單于不欲拚死而戰,故而兩人殺得不相伯仲。
忽然間,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暴起。蹋頓單于發覺正有數員虎豹將校衝殺過來,頓時臉色大變,一刀砍開曹純刺來的槍支,拔馬逃開。曹純在後緊追過,蹋頓單于逃回後軍之內,眼見事實已極,連忙下令撤兵退走。曹純、曹丕傳令諸軍大舉掩殺,不擒蹋頓單于,不可撤兵。諸軍聽令,蜂擁追趕。曹純率領三千虎豹騎如同ju槍的槍頭,一路衝殺突破,殺得烏桓亂軍波開浪裂。烏桓鐵騎慌亂而逃,各自保命。蹋頓單于被魏軍的威勢嚇得肝膽碎裂,一路捨命狂逃,逃回營寨之內。
此時夜色以至,大部魏兵衝殺過來,見蹋頓單于逃回營寨皆有退意。曹丕見狀,忿然一招手上鋼槍,厲聲吼道。
「烏桓蠻夷犯我大漢國境,殺我漢人百姓,我兄曹子修更死於其賊首之手!此等血海深仇如何不急報之!!!諸軍聽令,殺入彼寨,擒殺蹋頓單于,教這烏桓異族,知我漢人厲害!!!」
曹丕話音一落,諸軍皆受激憤,無不高舉兵器,扯聲喝起,倍加精神。曹純暗暗看得,宛如看到曹操身臨現場,一時驚駭不已。
待曹純回過神來,雙目一凝,殺氣洶騰暴起,率領三千虎豹騎再次衝殺奔馳。蹋頓單于退回寨內,見魏軍仍舊死咬不放,發起進攻,連忙喝令寨內兵士放箭抵擋。漫天箭雨倏然射出,曹純為首當初,拔槍擋箭,冒著箭雨衝入烏桓寨內,三千虎豹騎盡數跟隨,無有一膽怯而退者。寨內烏桓兵士見魏軍這般勇猛,各個嚇得臉色煞白,一片慌亂。曹純衝入寨內,一路飛殺,直衝至寨中,望蹋頓單于殺來。蹋頓單于眼見局勢如此,知得若不死戰,只會落得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當下喝令諸軍奮勇死戰。蹋頓單于舞起雙刀,縱馬迎住曹純。曹純挺槍就地向蹋頓單于咽喉一處,眼看就要刺中。蹋頓單于及時驅身避開,立馬一刀抽起,砍向曹純胸口。曹純收槍抵住,『彭』的一聲巨響,蹋頓單于力氣極大,竟把曹純連人帶馬逼退數米。曹純只覺虎口傳來陣陣劇痛,虎目一瞇,兩道洶騰殺氣如似燃燒起來,死死地瞪著蹋頓單于。蹋頓單于臉龐一抖,只覺自己如似被一頭瘋狂的雹盯住,心臟不由一揪。
「嗷嗷嗷!!!惡賊,取你狗命!!!
忽然間,曹純扯聲一喝,驟馬挺槍,又再衝殺過來。蹋頓單于連忙抖數精神,揮刀抵擋,曹純一連殺出七、八槍,攻勢甚猛。蹋頓單于雙眸陰柔,一味死守,暗中卻在等曹純力氣耗竭,驟起反擊。
與此同時,在虎豹騎的威猛衝鋒下,烏桓寨內的弓弩手被嚇得四處逃竄。曹丕趁勢率大部人馬衝入烏桓營寨,引軍一路進攻,殺得烏桓軍潰不成軍,毫無還手之力。曹丕引著一部鐵騎衝至寨中,一連殺了七、八員烏桓將校,渾身血跡斑斑,如同一尊嗜血霸王。漸漸地,烏桓兵皆對曹丕生出忌憚,無人敢擋。曹丕面目猙獰,在火光下忽地發現蹋頓單于的身影,無限的仇恨,頓時在他腹中爆發。曹丕大喝一聲,立馬擰起鋼槍,縱馬望蹋頓單于飛騰過。
且說,曹純與蹋頓單于兩人又是殺了十幾回合。蹋頓單于見曹純槍式漸漸凌亂,氣力不濟,猝然爆發一股強大的氣勢,奮力一刀砍開曹純的槍支,另一手猛捉大刀,驟發攻勢,望曹純咽喉處看。只見蹋頓單于手中大刀如同一道迅光飛起,曹純臉色一變,此時卻來不及躲避。
千鈞一髮之際,曹丕赫然趕至,鋼槍暴刺飛出,正砍向曹純的大刀上,發出『彭』的一聲巨響。蹋頓單于臉色一變,還未回過神來,曹丕、曹純一左一右,正向他齊齊發出攻勢。兩柄鋼槍如同出洞蛟蛇,倏然刺來,蹋頓單于舞起雙刀,左右抵擋,一併擋住。曹丕大吼一聲,猛地收回鋼槍,一雙梟目如似閃爍著暴怒的雷霆,對著蹋頓單于的頭顱一槍驟掃。蹋頓單于見這槍來得迅猛,不過托大,連忙起刀擋。此時,曹純亦是發作,鋼槍一抖,向蹋頓單于的咽喉劃了過。說時遲那時快,剎那間,蹋頓單于驅身一避,使刀一檔,情勢甚是險峻,不過卻被他抵住了曹丕、曹純兩人的夾攻。蹋頓單于臉色猝然變得陰沉起來,不知不覺中他已渾身冒出了冷汗。曹丕見未有得手,策馬揮槍又再殺起,蹋頓單于奮力一刀掃開曹丕刺來的槍支,勒馬一退。曹純挺槍緊隨,一槍倏然刺來。蹋頓單于橫刀一檔,手臂驀然暴漲,盪開曹純的槍支,逼退曹純。
「嗷嗷嗷嗷嗷!!!漢狗,我與你等同歸於盡!!!」
突兀之間,蹋頓單于血性大發,渾身迸發出澎湃的氣勢,手中雙刀如湧起陣陣黑光。曹純定眼一望,只見蹋頓單于雙手刀上,隱隱可見兩條猙獰的惡蛇。曹純臉色剎地變得極為凝重,心知蹋頓單于欲要殺出相勢殺招搏命,連忙向曹丕喝道。
「子桓小心,這狗賊欲要使出相勢殺招!!!」
曹純在喝話的同時,全身亦在爆發出強大的氣勢。曹丕聽言,梟目一瞪,扯聲大吼,全身肌肉塊塊墳起,亦在集聚渾身力勁,準備搏殺。
「殺~!!!!」
蹋頓單于口中蹦出一字,殺音一起,縱馬飛衝起來。與此同時,曹純、曹丕亦驟馬挺槍衝起。三馬瞬間相交,蹋頓單于雙刀奮然揮起,一左一右砍向曹純、曹丕。曹純、曹丕皆使出渾身力勁,使槍刺出。在兩人眼中,隱隱看見,兩條漆黑惡蛇呲牙咧嘴地撲了過來。無盡的危機感撲湧過來,曹純只覺渾身血液如在沸騰,絕不可敗的念頭從心中暴起。霎時間,曹純全身筋骨如同燃燒起來,其槍支上赫然湧現一頭龐大的黑虎之相。黑虎張大血盆大口,嘶聲咆哮,一嘴咬住惡蛇,將其咬開兩半,隨即又向另一條惡蛇撲了過。
『彭』的一聲如同天崩般的暴響,蹋頓單于左手大刀忽然裂開。曹純槍支直破而過,遽然刺在了蹋頓單于的左邊胸部。蹋頓單于慘呼一聲,曹丕面目猙獰,一槍掃開蹋頓單于右手的大刀,驟然發槍向蹋頓單于面門刺。
「嗷嗷嗷嗷!!!死!!!!」
槍支倏然飛動,剎時撞向蹋頓單于的面門,穿透而過。蹋頓單于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曹丕一槍刺破了頭顱。
曹丕梟目瞪得斗大,面色猙獰,死死地盯著蹋頓單于破開的頭顱,猛然抽回槍支。蹋頓單于的屍體,隨之墜落地下,其戰馬受驚而走。四周烏桓兵士,見得蹋頓單于被曹丕殺死,頓時嚇得如若丟飛魂魄,慌亂四處逃竄。曹丕、曹純立馬各吩咐其麾下部署掩殺,烏桓軍盡失戰意,只顧著逃命,抱頭鼠竄四處奔逃。
魏兵一路追殺,連日直將其殺出平州境界。烏桓各族首領聽聞蹋頓單于已死,族內近十七萬兵馬幾乎被魏軍殲滅殆盡,嚇得連忙緊塞各個險要關口,聚集族內兵馬,抵擋魏軍。曹純率三千虎豹騎為先鋒,連日征戰,平州大多都是平原地帶,最是適合騎兵作戰。虎豹騎在平州,如似一支無敵神兵,在烏桓各族殺出片片腥風血雨,曹純更是曾試過在三日之間,俘虜了近十個烏桓部落首領,威震平州,虎豹騎之名,更是令烏桓之人,無不聞風喪膽。曹彰之死,令曹丕怒火難消,魏兵一路進攻,半月內肆虐將近平州半壁土地,殺死數以萬計的烏桓軍民。直到最後,烏桓剩餘各族首領,見魏兵勢不可擋,各來投降。曹丕方才止住征戰的腳步,停止了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