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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七百七十七章 并州激戰(中) 文 / 坐井觀天的青蛙

    此時正在後方押糧前進的樂進,忽然見前部兵馬追著一軍快速離去。樂進心中一急,連忙令兵士穩住陣腳小心偷襲。

    哪知樂進話音剛落,無數喊殺聲劇烈暴起,一部兵馬轟然殺出。領軍大將,正是北地槍王張繡。張繡面目冷酷,直飛取樂進。樂進嚇了一驚,連忙提刀迎住張繡。張繡槍式如同暴雨之勢,猛攻樂進,樂進倉促迎敵,一時抵擋不住,被張繡殺退。張繡速令兵士縱火燒糧,頓時一輛輛糧車燃燒起來,火光一片片地相連。正值風大,火勢蔓延得極快。週遭曹軍見糧車被燒,拚死來救。張繡一隊人馬硬抗,樂進止住慌亂,見糧車被燒,頓時氣得雙眼赤紅,提刀奮力來殺張繡。張繡拈槍一擋,與樂進廝殺一處。

    雖然張繡施出渾身解數抵抗曹軍,但曹軍個個急著糧草輜重,勇不畏死地來殺,眼見張繡漸漸抵擋不住。

    此時夏侯恩領軍殺至,頓時間曹軍士氣大漲。只不過夏侯恩兵馬剛到不久,右邊一陣巨大的風塵襲來,只見又有一部兵馬火速殺來。領軍之將,身穿黑甲手執大刀,正是裴元紹。裴元紹怒聲大喝,飛馬狂飆,引軍襲擊在夏侯恩兵馬之後。夏侯恩部署大亂,被裴元紹所引兵馬殺得毫無還手之力。裴元紹徑直來取夏侯恩,夏侯恩手提一把寶劍,奮力阻擊!

    夏侯恩本是曹操背劍之將,後得夏侯淵欣賞,成為夏侯淵的部將。曹操為鼓勵其志,把劍賞與夏侯恩。此劍名日青虹,乃是一柄絕世寶劍,削鐵如泥。

    話說夏侯恩一劍揮出,犀利的劍鋒即刻將裴元紹手中大刀斬成兩段。裴元紹吃了一驚,此時夏侯恩揮劍又是砍來,裴元紹連忙驅身一避,青虹劍砍在裴元紹的鎧甲之上,割裂出一條劇烈的火光。火光過後,裴元紹鎧甲即刻一分為二。

    裴元紹目光一凝,心知夏侯恩那劍了得,在危境之下,裴元紹逼出身體潛力,大吼一聲。正好夏侯恩又揮劍劈來,裴元紹棄了手中斷刀,挾住夏侯恩的寶劍,一手快速伸出,竟欲來奪夏侯恩寶劍。夏侯恩哪裡願意,此劍乃曹操所賜,他視若如命。夏侯恩當下急與裴元紹爭劍,兩人爭了好一陣,仍相持不下。

    須臾,夏侯恩眼中頓起一絲毒辣之色,竟然雙手執起劍柄奮力一提,裴元紹連忙鬆手,十根指頭幾乎被犀利的劍芒割斷。夏侯恩重奪青虹劍,立馬對著裴元紹咽喉便是砍去。

    裴元紹避之不及,眼看這削鐵如泥的寶劍即將劈來,心裡儘是不甘地大吼道,我命休矣!!!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夏侯恩心窩處猝然穿透出一柄長槍。夏侯恩雙目大瞪,臨死前用盡餘力回頭望去,看見的正是一臉冷酷的張繡。

    原來在裴元紹的部署襲擊下,曹軍大亂,張繡趁勢而殺,將樂進殺敗後,正見裴元紹與夏侯恩在廝殺。張繡見夏侯恩寶劍厲害,唯恐裴元紹有失,連忙趕來助戰。夏侯恩不久便斷氣而亡,墜落馬下。周邊曹軍將士見狀,暴怒圍殺而來。裴元紹在夏侯恩手中寶劍落下時,急急抓住,揮劍奮勇砍殺,與張繡一同殺破而去。夏侯恩被張繡擊斃,樂進敗走,曹軍一時失去了指揮,亂勢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眼見曹軍近千架糧車將要被燒燬,忽然一陣陣驚天的暴怒喊殺聲喊起。只見荀攸、淳於導率領近二萬兵馬蜂擁趕來。張繡見狀,連忙向裴元紹喝道。

    「彼軍大部人馬快要趕到,裴將軍莫要再做糾纏,快快撤去!」

    裴元紹應聲一喝,遂令其部署奪路而逃,張繡亦領其部署逃開。到荀攸、淳於導等揮兵趕至,兩部文軍早已撤離,荀攸忙令兵士救火,一邊又叫淳於導在四處做好防備。

    另一邊,正在與高順、胡車兒廝殺的夏侯淵,忽見後方大火張天,頓時反應過來,自軍糧草輜重必遭伏擊。夏侯淵又氣又急,心優糧草,不敢再是戀戰,硬是盪開陣腳後,留下一部兵馬斷後,遂帶著其餘精兵趕往去救。

    高順、胡車兒亦不去追,整頓兵馬後,立馬撤回太原。文軍各部收軍,趕往太原城,此時剛是拂曉,高順、胡車兒、張繡、裴元紹紛紛引軍剛到太原城下,徐庶早在城門之下等候許久。

    高順等將連忙紛紛下馬來見徐庶。此時諸將對徐庶再無丁點懷疑,裴元紹更是單膝跪下,向徐庶請罪。

    「軍師計策了得,我有眼無珠,先前多有得罪,還望軍師大人有大量,莫要介懷!」

    徐庶聽言,燦然一笑,遂扶起裴元紹好生安撫。徐庶氣度大量,諸將亦是佩服。之後,眾將入城飲宴,犒勞軍士,自然不在話下。

    卻說,夏侯淵引軍趕至,眾兵士撲滅火勢,經過統計,糧草輜重被燒燬近半。若非荀攸及時各做佈置,只怕這糧草輜重無一所存。夏侯淵心中忿怒無比,咬牙切齒地大喝道。

    「我寧死於此地,誓取并州!!!!」

    荀攸見夏侯淵如此暴躁,連忙諫言道。

    「夏侯將軍萬萬不可這般暴躁,躁則易亂,如此豈可擊敗彼軍!這高順雖統兵有道,但卻並不見得有此等韜略。并州必有高人坐鎮,為其出謀劃策,夏侯將軍當雖謹慎!」

    「高人!?據各地細作所報,戲志才坐守河內,田元皓、李忠文正在西涼調配兵馬,成公英在東川坐鎮。文翰麾下了得謀臣,不過就這四人。這四人都不在并州,那為其出謀的高人,又是何人!?」

    夏侯淵善取人言,當即怒火稍熄,虎目一瞇,臉色遂變得凝重起來。荀攸亦在一旁思索,此時在一旁的審配,忽然出聲呼道。

    「某先前聽聞,徐家遷往河東。早前丞相令程中郎假修家書,騙得那徐元直離開新野。若是徐元直半途得知其家小去了河東,會不會亦往河東去了!?」

    「這!!若真是那徐元直,此下并州之戰,必是困難重重矣!」

    荀攸眉頭緊皺,臉色不禁多了幾分憂慮。

    「縱使如此,并州之戰勢在必行。我軍經此一陣,輜重燒燬一半,若是將來與彼軍陷入僵局,糧草供應不及,軍心定然大亂。還請審監軍趕回冀州,再押糧草。冀州存糧無多,此番審監軍必要小心,萬萬不可有失。」

    夏侯淵神色一定,甚是冷靜而道。審配聽言,頷首領命。隨後夏侯淵與荀攸、審配商議過後,行軍速度稍稍減慢,同時又派審配趕回冀州,索要補給。

    夏侯淵一路謹慎,趕至太原城外十里,依山傍河,令兵士砍伐樹木,立起營寨。荀攸來尋夏侯淵,獻計而道。

    「此時我軍未立寨棚,可誘彼軍來劫野營。倘若彼軍當真而來,四散伏兵,虛其中軍。號炮響時,伏兵盡起,便可取下一陣,以震軍心!」

    荀攸才高智深,在曹操麾下謀臣內,才華絲毫不遜色於郭、賈二人。故此,曹操才放心將并州戰事交予夏侯淵、荀攸這一武一文。荀攸此計一出,夏侯淵頓時臉露喜色,急問而道。

    「軍師之計大妙,但如何引誘?」

    「將軍可令兵士故裝因前方失糧之事,作頹廢之狀。若彼軍斥候探知回報,說予高順。高順大有可能禁不住誘惑,出兵來劫營。到時,此計便可濟也!」

    「那徐元直甚是了得,只怕被其發覺其中有詐!」

    「夏侯將軍大可放心。徐元直剛投彼軍,軍威未立,彼軍將士豈會對其言聽計從。「

    荀攸疾言厲色速言而道,夏侯淵聽罷,覺得此計大有可行之理,便依計行事,傳令眾將。眾將依令,伏兵已畢。

    另一邊,文軍斥候探後回報,高順聞之曹軍士氣低落,寨棚未立,不但未露喜色,反而眉頭微微一緊,感覺其中彷彿大有陰謀。但席下的裴元紹和胡車兒卻是連起喜色,紛紛起身出席請命,言願領兵襲擊營寨。

    徐庶聽言,連忙出席諫道。

    「不可!夏侯妙才與荀公達皆是精細之人,豈會未有提備。若是故意引誘,埋下伏軍,前去襲營將士,必遭滅頂之禍也!」

    裴元紹因先前取得大勝,又想曹軍糧草被燒燬大半,士氣低迷亦是合理,當即反駁道。

    「軍師之言謬矣。我看那夏侯妙才與荀公達,不過虛名之輩,否則前番豈會被我軍輕易燒燬過半糧草輜重,何足懼哉!此番襲營若成,必能生擒夏侯妙才,活捉荀公達!」

    「裴將軍所言甚是!此番若成,必可將曹軍擊退,解并州之危!高將軍若瞻前顧後,過於謹慎,只會錯失良機!」

    裴元紹話音剛落,在旁的胡車兒便立刻接話而道。徐庶心中暗歎,裴、胡二人雖因前番之勝,對自己尊敬不少,但還是未有深信自己。徐庶想畢,亦不做聲,而是將目光望向高順。

    高順一時抉擇不定,甚是猶豫,思索一陣後言道。

    「諸公所言皆是有理。不過曹軍素來多詐,且盛名之下無虛士,夏侯妙才、荀公達豈會是泛泛之輩。欺敵者必敗,不可不防。要不如此,我等先派一軍先做打探,然後安下兩軍在左右路側接應。若是當真中計,亦可有個接應。若之不然,三軍齊殺,當可取得大勝!不知諸公覺得此計若何?」

    「我等願遵從高將軍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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