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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六百四十二章 略說司馬懿 文 / 坐井觀天的青蛙

    雖是如此,但司馬徽座下之徒實在一個比一個驚艷。縱使是司馬懿這等才學,在司馬徽座下光輝亦略顯黯淡。當然其中,亦與司馬懿有心隱藏其才華,有莫大的關係。

    黃承彥想起此人後,很快腦海裡又回想起他那被司馬徽譽為擁有天下第一才智,智多勝妖,就連司馬徽亦自歎不如的女婿,『臥龍』諸葛亮對司馬懿曾經的一句評價。

    當時黃承彥至水鏡莊做客,那時他已見過司馬懿數次,他發現司馬懿聰慧多智,卻多有隱匿,甚是好奇,故而向諸葛亮有之一問。

    「孔明小婿,你覺得那司馬仲達此人如何?」

    黃承彥很記得,他那有著泰山崩於眼前而色不變從容的女婿,竟因此問,臉色微微有變。

    「回岳父的話。小婿自問在此莊內,自先生起,至莊中下人,大大小小數百人,我都能一眼看出其心思如何。唯獨仲達此人,我難以看清其心中所想。

    仲達雖常慨然有憂天下心,但我卻覺得他好似藏有一絲野望,有奪以天下之心。是否如此,小婿不敢妄下定論。而且,不但仲達,小婿亦覺得先生」

    「孔明!!!水鏡先生乃是你師,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未有證據,豈能如此放肆!!!」

    回想忽斷,黃承彥臉色速變,於吉雙目如能看破天下萬事,眼發懾懾之光,直逼黃承彥。

    「司馬徽高深莫測,隱藏極深。知此事之人,天下不出三人。貧道原先算過天機,見天命所屬乃歸司馬家。因此,貧道亦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那司馬徽暗裡操縱大勢。

    但如今,天命已改,司馬徽欲要逆天而為,貧道就不能再坐視不理。

    黃承彥,戲志才命不該絕,此番他之壽元衰竭,乃文不凡命中劫難。此劫難一過,文不凡如龍乘風雲,一飛沖天!後事如何,自有其中造化。你何必與那司馬徽同流合污,逆天改勢!」

    於吉句句字音,如同天音浩蕩。黃承彥此時腦海亂成一團,思慮難集,無論如何,他都難以相信他深交數十載年載的至交好友,是如此奸佞陰森之輩!

    就在此時,一聲縹緲之聲,不知從何處而來,猝然在黃承彥腦海響起。

    「黃兄,莫要聽這妖道胡言亂語。我司馬徽一世系憂天下,以天下百姓福祉為己任,平生所願只望能早日終結亂世,故而藏居一莊,將一生學術教授予天下俊賢。他們日後如何選擇,全憑他們之意,老夫從不加以阻攔。若老夫真有爭奪天下之心,豈會不暗中收攏他們之心,讓其為我司馬家賣命!

    黃兄此妖道欲要助妖亂世,從中得之大權,操縱山河社稷。你萬萬不能信其讒言,否則天下大亂終束之日,便是遙遙無期!

    老夫為人如何,黃兄與我數十年載,豈會不知?話已至此,黃兄如何抉擇,但憑黃兄心意。」

    此聲滄桑之間,帶有幾分悲痛無力。

    黃承彥正是聽得心神大亂,此時於吉彷彿察覺到有人與黃承彥在隔空傳喚,頓時厲聲大喝。

    「司馬徽,你是如何修得此等高深道術!!沒料到,你竟然隱藏如此之深!!!」

    於吉怒容中帶有驚愕,他察覺到這司馬徽的道術造詣,竟然完全不遜色於自己。而黃承彥亦被於吉的喝聲驚得回神,於吉的話和司馬徽的話不斷地在黃承彥腦中迴盪,黃承彥生性至善,平日連一隻螻蟻亦不忍踩死,選擇繞路而走。

    他不忍傷害任何一方,最後在心中倉促做了一個決定。只見黃承彥忽隱入風沙,身影漸漸消失,於吉面色一急,正欲去追,黃承彥話音突兀傳來。

    「於公,小輩眼神笨拙,事實如何,一時難以分清。我當下將陣中殺機盡數撤去,三個時辰後,八陣圖中只存困陣。於公若能突破,自然離去。若不能突破,全當此乃天意罷了。」

    「黃承彥!!!你糊塗吶!!!」

    於吉怒聲暴喝,縱身一飛,怪石嵯峨飛暴壓來,於吉急忙退去,連施道術,強行突破近一個時辰,仍未能破開,反而幾乎受陣所傷。於吉心知八陣圖難以破開,且殺機無限,連呼黃承彥之名,仍未得回復。只好死死壓住急躁之火,待二個時辰過去後,黃承彥將陣中殺機撤去,再去突破。

    二個時辰後,八陣圖怪石嵯峨猝然移開,陣中只剩風沙。於吉見狀,連忙開始飛速躍動,開始破陣。

    與此同時,黃承彥已從陣內生門走出。黃承彥面色複雜,走至一林口。在不遠處,有一身長八尺,面如冠玉,頭戴綸巾,手執羽扇,眼眸清澈透明,睿光無盡的青年似乎在此等候已久。那青年儒雅瀟灑,隱隱有一種飄飄然如同神仙之概,眉目之間英氣颯然,彷彿能夠料盡天下之事。

    青年立於山林之間,宛如將天地光華盡吞,此等驚艷之人,縱使是天上神仙,亦會心生一種自愧不如的慚感!

    青年見黃承彥走出,略帶驚疑迎向而問。

    「岳父為何將陣中殺機盡數撤去?」

    「誒,孔明你莫要多問。此中糾纏極深,老夫一時亦是難以理清。此番你出山相助,替老夫擺下這八陣圖,老夫觀此陣已有七成精妙。真不愧是青春與藍勝於藍,孔明天賦之高,天下無人能出你之左右。

    老夫一生所學,你已盡得精粹。此事過後,老夫已決定隱世山林,絕不再插手天下之事。天下未來如何,便看你等青年俊才了。」

    黃承彥彷彿有著無盡疲憊,司馬徽到底有無爭天下之心,他也不想再去過問,大有一切隨風而過之態。

    那青年聽罷,默默地點了點頭,那雙藏有無限睿光的皓目,遙望蒼空,一時不覺落入了沉思之中。

    少頃,青年與黃承彥,各乘一匹駿馬緩緩而去,漸漸消失在山林之中。

    三日後,石陣內連聲巨響暴起,漫天風沙頓停,怪石嵯峨,沙土巨山紛紛爆破,飛灑高空。一老道從陣中急速飛出,只見他灰頭土臉,甚是狼狽,口中咧咧在罵,一算時間,得知自己已花了三日時間,頓時大驚失色,倉促往北方施法竄飛而去。

    「完了!僅剩不到一日時間,這荊州距離河東近有萬里之遙,這如何趕得及啊!」

    於吉急躁地喃喃一句,拚力施術,颶風驟起,於吉速度劇增,如同一道閃雷般飆飛而去。

    而正在於吉急趕回河東的同時,在河東郡與洛陽的交界處,某條沙河之上。

    左慈潛入官渡曹營,於數十萬軍中,不可思議地取得曹操之血後,一路趕回,眼看將要趕至河東境內。

    彭!彭!!!!彭!!!!!

    就在此時,突兀之間,風沙大作,怒濤狂湧,一條條水柱猝然暴起,沖天而彈。左慈急急閃躲,施術飛行一陣後,怒濤頓停。

    左慈一停身影,凝神轉身望去。

    只見在對面河岸,一身穿水流紋儒服,頭束髮髻,面容威嚴,雙目如聚有龍威之勢,渾身上下散發氣勢,如能翻天倒海。

    左慈一見此人,頓時臉色大變,一字一字地從口中蹦出道。

    「司!馬!!徽!!!」

    「左公別來無恙,小輩在此等候已久。」

    此人正是水鏡莊主,司馬徽。司馬徽已是六旬之身,不過卻駐顏有術,面貌看似只有四旬而已。

    「司馬徽,你在此處截住貧道,意欲何為!?」

    司馬徽雖是靜立,但一直蓄積術力,左慈見來者不善,且道術修行之高,就連左慈亦不覺一陣心驚膽跳,左慈臉色愈來愈是凝重,亦迅速地聚集術力。

    「左公可否放我司馬家一馬,司馬家經歷各朝各代,一直為他人平定天下,定國安邦,為天下蒼生奉獻之多,天下無一世族可及。當下漢朝落寞,覆沒在即,這天下的主人也該輪到了司馬家了。」

    司馬徽雖在暗蓄術力,但還是先做一禮,擺謙卑之態請求左慈。不過左慈卻是冷然一笑,凝聲喝道。

    「天命所歸,自有運理之道。竟然司馬家未得天命,司馬徽你又何必強求?難道你就不怕受之天譴,死無葬身之地!」

    左慈的話,彷彿觸犯了司馬徽的逆鱗,司馬徽臉色剎地變得猙獰,咬牙切齒吼大呼起來。呼聲一起,河上怒濤再湧,連連暴出。

    彭!!!彭!!!彭!!!!

    震天暴破聲內,伴隨著司馬徽充滿怒恨的呼聲。

    「原本天命所歸,乃屬我司馬之家。若非那文不凡這命理不清的妖孽橫空出世,天運豈會大變,以致我司馬家失去天下命格!!

    此番文不凡大劫在身,只要那戲志才未能續命,不出三年,其勢力必然傾覆!如此一來,司馬家就能重回天運之軌,如此大好時機,我豈會放過!

    若左公願就此收手,司馬家日後定有重報。左公欲要成王成候,還或是成為權傾朝野一國王師,我司馬家定然全數應付!」

    五六道怒濤沖天而飛後,暴雨墜落,左慈身上如附有神力,雨點在其身外數毫米忽然紛紛彈開。暴雨傾落,左慈竟然滴水不沾,甚是奇異。

    左慈默默地凝視著司馬徽,淡淡而道。

    「天命已改,縱使文不凡之勢力當真覆沒,也不見得你司馬家能重奪天運。到時又該如何?難不成,你又要施以詭計,在暗中做些不見得光的事,繼續逆天而為,擅改天道嗎!?」

    左慈一問猝出,司馬徽身軀剎地一震,漸漸地眼露癲瘋之色,怒聲咆哮道。

    「自黃帝時期,至當下漢朝,我司馬家為天下奉獻極多,若蒼天不公,我便怒改天運,逆天又是如何!」

    「你!!!執迷不悟!!司馬徽你真乃無藥可救之狂人!!!」

    「哈哈哈哈哈!!!狂又如何,這天下虧欠我司馬家極多,如今我不過替司馬家取回應得之物罷了!!」

    司馬徽猖獗狂笑,這般姿態,與他在水鏡莊時,那慈悲天下,憂慮萬民的仁善姿態,可謂是差天共地。若是被他座下徒兒見得,必然以為自己的恩師,被妖孽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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