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四百七十六章 北地殲滅戰(中) 文 / 坐井觀天的青蛙
「撤!!快撤!!逃出紅土坡!!!」
張繡瘋狂地揮舞著虎頭金槍,在這黑夜之下,四面八方射來的詭異箭矢,實在令人防不勝防,就在張繡連連擊打不知多少根箭矢時,忽然聽得身後響起四五箭矢射來的破空之聲,待張繡想要去擋時,左右兩邊又是傳來四五根箭矢的響聲。
「莫要迷信,要回泥陽城,鬼喪谷是最快的捷徑,若是耽誤了行程,文不凡的大軍趕來,我等必死無疑!全軍聽令!隨我衝過此谷!」
張繡一甩馬鞭,策馬就奔,胡車兒見張繡執意如此,不再勸,連忙指揮殘兵緊跟在張繡身後。鬼喪谷的谷道,乃是一傾斜的高坡,越往上就越是難行。就在張繡衝到半路,忽然在谷道高處,一彪人馬衝出。為首之將,臉上好似發著赤色紅光,煞是嚇人。
恰巧,這時谷內怪聲又起,好似連鬼都被這臉發赤色的武將所驚!
「張繡!關某領我家軍師之令,特在此奪你性命!!黑風騎聽令,俯射!!!」
關羽威凜暴音一響,一千八百黑風騎早已搭弓上箭,齊齊瞄準下方的張繡兵馬,待俯射兩支從關羽口中蹦出,一千八百根箭矢如從炮口噴出,飛射而去,箭助墜力,猛勢更增幾分,撲向下方的張繡兵馬,頓時響起無數箭破兵甲的暴響,不知多少個張兵中箭滾落。關羽號令不停,連連又是喝起俯射字音,張繡兵馬又是一陣大亂,個個兵士如同無頭蒼蠅,慌亂地避著箭矢,有不少兵士,被自家同袍撞到,滾下谷道。張繡奮力地阻擋射來的猛箭,同時喝令兵士不要慌亂,不過連連遭到埋伏的張兵,此時神智混亂,哪還聽得張繡的號令。
就在黑風騎射完第六輪箭潮,關羽拍馬飛起,引著一千八百黑風騎還有三千長槍兵由高處氣勢洶洶地衝殺而來。
關羽最先衝至,殺到張繡身前,張繡在剛才中了兩處箭傷,而他原本武藝就低於關羽,又怎敢和關羽正面交鋒,一扯韁繩,躲開關羽劈來的大刀,就想逃走。哪知關羽抽刀往後旋砍,眼看就要將張繡砍開兩截,還好胡車兒及時趕至,護主心切的他,逼出全身的潛能,奮力掄起大錘一砸,彭的一聲如雷音般的暴響,竟將青龍偃月刀砸停住。青龍偃月刀與大錘在半空僵持不動,關羽丹鳳目連起異色,暗道此漢力氣不少,又想後面自有人會對付張繡,便棄了張繡來戰胡車兒。
將對將,兵對兵。關羽和胡車兒殺在一處,至於黑風騎和那三千長槍兵則和張繡的亂軍廝殺起來,此時張繡的兵馬皆是惶恐、慌亂,士氣低落,又怎是如狼似虎的黑風騎還有士氣如虹的三千長槍兵對手。黑風騎和那三千長槍一路往上由下,借地勢之利,一路衝殺,殺起片片腥風血雨,好似一把巨大的長槍般,第一次衝鋒,就將張軍的人潮捅個稀巴爛。
至於張繡,此時的他滿腦只有逃命的念頭,扯著關羽與胡車兒纏殺,引著不到二千的殘兵慌亂地逃出了鬼喪谷。
「二將軍,張繡逃了,我等是否要追!」
關羽正與胡車兒激戰,一個黑風騎兵士看得張繡逃走,連忙呼道。
「不必理他!他今日絕無可能逃出我等大軍的五指大山,我等只管廝殺!」
關羽一刀劈開胡車兒大錘,冷聲而喝。關羽在戰間,還有餘力與兵士對話,可見其武藝遠壓胡車兒一籌。而胡車兒正是氣憤關羽托大,不過聽到關羽口中之語,忽地神色大變,身體好似被重錘猛擊。
「難道,那文不凡還有埋伏!!如此小張將軍,必死無疑吶!!」
就在胡車兒失神的剎那,關羽須臾而動,青龍偃月刀赫赫而起,一連劈起就是連環五刀,刀刀如有劈山破海之力,且一刀比一刀,刀式猛烈!此乃關羽自悟刀法,春秋八法!
只見,關羽第一刀劈落,胡車兒倉促而擋,當即便是色變,手中大錘幾乎甩飛。第二刀、第三刀迅疾而來,胡車兒大錘被駭然打飛,第四刀橫劈而飛,胡車兒大驚失色,往後就倒,而就在此時,關羽猛變刀式,力量最為猛盛的第五刀來了,只見刀式轟然墜落,寒澈犀利的刀刃破空而下,刀氣滾滾,眼見胡車兒的身軀,就要被青龍偃月刀一分為二!
嗡!!!
極為驚險的一幕,恐怖的刀氣將胡車兒的頭盔吹飛,刀刃在胡車兒的鼻樑上遏停,一細微的豎狀刀痕在胡車兒的鼻裂開。胡車兒好似靈魂都被嚇飛了,整個陷入呆滯,這時關羽虎臂一動,就將胡車兒從馬撤了下來,幾個在旁等候已久的黑風騎兵士,連忙用麻繩將胡車兒死死捆住。胡車兒並無掙扎,因為他知道,即使他再去掙扎,亦是無用,因為在他身旁,有一個關雲長在冷冷瞰視著他。
「張繡已逃!胡車兒已被我關雲長所擒!若不想死,速速投降!!」
關羽見胡車兒綁好,策馬奔出數十米,聲聲威凜大喝。他的聲音一出,好似震退了谷中的怪叫,在谷內連環蕩起。
而在谷內,死死掙扎的張兵,聽到關羽的喝聲,再看眼前如同暴熊猛虎的文兵,再無半分戰意,皆是放下武器,跪下投降。殺戮停止,鬼喪谷忽地變得死寂,不過令人驚異的是,那時常會出現的怪叫聲,或許因為某人的存在,再無響過。
「我命不該絕!!只要過了這虎嘯林,之後的路,皆是平地,泥陽城已是近在眼前!!!」
卻說,張繡領著僅有二千人的殘兵逃至虎嘯林前,此時灰頭土臉,眼光癲瘋的張繡,哪有昔日那囂張的氣焰,猶如一隻從十八層地獄逃出來的小鬼,臉上的神色,又是慌亂又是恐懼,同時還有幾分慶幸還能夠生還的希冀。
張繡正準備進虎嘯林,忽然猛地扼住,就似一個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神經過敏的瘋,緊張無比地向四處張望。
「不,不可能的。天無絕人之路!!這裡不會有埋伏,不會再有埋伏!!!」
張繡大瞪著眼目,吸了幾口大氣,虎嘯林是回去泥陽必經之路,即使他想回頭也是不可能,可知後面都是要命的虎穴啊!
一些兵士見張繡不走,頓時那顆心又提在嗓眼上,有幾個膽大的兵士走前了幾步,忽然一陣狂風吹來,搖曳的林木樹枝發出陣陣響聲,頓時嚇得張繡還有一眾殘兵個個都是地狂退幾步。有些不堪的兵士,甚至還驚叫起來。
待狂風過去,虎嘯林恢復平靜。張繡收斂了幾分驚色,忽地又刺馬臀,馬匹慘叫一聲,頓時狂暴飛走。那些兵士唯恐被留下,連忙慌亂地緊跟在張繡身後。
噠噠噠噠噠!!!
張繡越衝越快,眼見就要衝出虎嘯林,臉上不覺升起狂喜之色!
就在此時,一白亮白亮的光芒衝出,隨之而來的還有那發著銀光的暴影向張繡赫然掃來!
張繡料之不及,被銀色暴影掃中,頓時整個人好似斷線的風箏向後而飛。那暴走的馬匹,哪會顧張繡,急速飛奔,卻被林間忽然殺出的一支支兵馬亂刀砍死。
二千刀盾兵,飛快地組成一面面碩大的盾牆,死死守住林道。而二千騎軍,排好隊形,個個目光爍爍發著幽光,睨視著前方的張繡殘軍。而剛才那道白亮的光芒停下後,顯現的正是身穿白袍鎧甲,騎著一匹通體雪亮夜照玉獅的趙雲。
趙雲策馬走前數步,忽然勒住,舉槍指著剛才地上狼狽爬起,披頭散髮的張繡。
「大師兄,文冠軍仁義愛民,善待下屬,治下百姓無有一因饑荒而死,皆有良田耕種,房舍居身。反觀那李稚然,暴虐無道,縱容屬下欺壓百姓,且目無朝綱,妄圖操控當今聖上!你何不懸崖勒馬,投於文冠軍麾下!?」
張繡聽罷卻是淒然一笑,好似自知已無生路,不過他那天生傲然的卻使他不會輕易地低頭。
「何必廢話連篇,師弟你知道我的脾性,這個世間沒有我張繡低頭的餘地,手下見真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