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三百七十一章 能力、責任 文 / 坐井觀天的青蛙

    趙雲說到一半，翰忽然笑了。趙雲此番可謂是自打嘴巴，他用這般理由來做答，不正是顯得他答無可答。

    「子龍兄弟，你真是說笑了。袁本初的出身雖好，但卻並不證明其本性。或許天下豪傑看他的背景，都趨之若鶩地想要與他交好，甚至要投到他的麾下。

    但若是袁本初沒有一顆拯救天下姓的心。他背景再好，勢力再龐大，也不過是一頭惡虎罷了。時值亂世，遭到戰火之苦的姓，足有萬萬之數，大漢子民終日處水深火熱之。

    子龍兄弟，我再問你，河內姓與河東姓比之如何？」

    翰再是一問，趙雲不覺心想起河內的姓，因遭袁紹強行徵兵，而終日哭鬧的場面。而同時河內缺糧，姓又無田地，袁紹連自軍士卒都管不飽，又怎會管這些姓。河內每日都有不少餓死，然後被人無情拋屍野外。若是與河東這個人間天堂一比，河內簡直就是地獄。

    趙雲又再次啞口無言，翰卻是收起了笑容歎道。

    「誒…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民乃天下之本，凡事都應以姓為先。而這些姓所求的，不過是一棲宿之地，一頓飽飯。而我與袁本初皆是一郡之主，理應負責郡下姓的生存基本。或許你覺得我冠冕堂皇。日後我亦會將勢力擴張，畢竟此時的漢室已名副其實，已無能力保護姓。而我，想要多的地方，變成像河東一樣的人間天堂，姓皆有田地可耕，有飯可食，有衣可穿，皆有一所安居之地，安居樂業，生活無憂。

    子龍兄弟，你可曾想過，袁本初取得冀州後，冀州的姓到底是福還是禍？」

    翰連連的三個問題，幾乎將趙雲給問得一陣天旋地轉。趙雲低頭沉思，好似腦海不斷地逼出答案，但這答案他卻一時無法接受。

    翰頓了一陣，然後莫名其妙地搖了搖頭。

    「不過，袁本初對冀州勢必得，他麾下兵多將廣，又有田豐、沮授、審配等人輔助。冀州遲早都會落入他的手。冀州姓根本無法去選這冀州的主人。

    子龍兄弟，你也莫要憂慮。借糧給袁本初非是不可。這河內郡，我也不要了。只是我有一個要求。」

    趙雲沒想到，翰會忽然話鋒一改，甚至有點未反應過來。

    「冠軍請說。只要是合理的要求，雲立刻就回去稟報，與袁將軍商量後，再給冠軍答覆。」

    「呵呵，只怕子龍兄弟暫時不能回到袁本初的身邊。因為我這要求可是有關於你。如今并州大半土地被白波賊所佔，數日前，我接到并州平陽太守張揚的請求，他邀我出兵剿賊。我不忍并州姓遭賊子之害，已決定出兵并州。而我二哥因長安動亂時，受了重傷。我麾下缺了一員能予鎖定戰局的猛將。那日我聽雨寒說，你武藝了得，我有意向袁本初借子龍兄弟一用。不知子龍兄弟，意下如何？」

    趙雲聽罷不由一怔，他雖有絕世武藝，但如今只是袁紹一員小將，聲名未起。翰竟然會如此看重於他，趙雲心不覺震盪起陣陣漣漪。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

    一瞬間，趙雲有一種莫名的衝動，但還是壓了下去，作揖道。

    「雲乃袁將軍麾下，自然聽從袁將軍的吩咐。若他答應，雲自願為冠軍征戰并州。」

    「好，如此我就立刻修書一封，然後派人星夜趕往魏郡。子龍兄弟，這答覆未來之前，你我兄弟可要好好一聚。來人吶！」

    翰心狂跳不已，但臉上仍是故作鎮定。依正史記載，袁紹取得冀州不久後，趙雲因見他並非明主，無心救國救民，隨即離開袁紹，去投公孫瓚。而萬幸的是，趙雲未曾離開袁紹之前，翰遇到了趙雲。

    而翰知得趙雲與袁紹八字不合，當然不會任他回去，然後去投公孫瓚。而剛才他一直都用言語去打動趙雲，就是想要趙雲心上刻下好的印象。然後接下來的，就是通過接觸相處不斷地與趙雲增加感情，打動趙雲。後的目標，當然是將這個三國第一勇士收入麾下。

    其實，翰的心，趙雲的位置甚至比呂布還要高。呂布雖是有天下無雙的武藝，但他卻是虎狼之輩，野心勃勃，為了利益誰都可以背叛。而趙雲則不同，他一生忠義，只要他認定的明主，他一生都會為之征戰，直到死的那刻。

    門外的守衛聽翰喊，很快便是趕了過來。翰不等趙雲反應，便是替他決定道。

    「你們待會隨子龍兄弟回去驛所，將子龍兄弟的行裝運去太守府！」

    「呃，冠軍這…」

    「子龍兄弟，休要多言。以你師傅與我家爺爺的交情，我們就是一家子的兄弟。而天下又哪有，一家人分開住的道理？還有你莫要稱我作冠軍，太過生分了。直呼我字便可。」

    「那怎麼可以，冠軍乃是一郡之守，而我只是…」

    「哎，官職是官職。家人是家人。我癡長你幾歲，你若不嫌棄，稱我作大哥亦可。好了好了，你們倆好愣那幹嘛，快和子龍兄弟一同回去收拾行裝吶！」

    趙雲被翰過分得熱情弄得一頭子亂，而有他師傅和馴馬人的交情這一層關係，趙雲也不好拒絕。於是，趙雲半推半勸的給翰推了出去，隨著兩個守衛，回去了驛所，收拾行裝。

    太守府練武場，趙雲正揮舞著龍膽亮銀槍，凌厲、迅猛的招式，看得場下一眾人心醉不已。就連生性倨傲的關羽，亦頻頻點頭。

    「呵呵呵…」

    翰笑不攏嘴地望著趙雲，那眼神怪異得讓周邊的人，不覺地與他保持距離。戲隆又見翰開始傻笑，實看不過眼，提醒道。

    「主公，你的口水都快流出來啦。鎮定一些。這趙子龍到底是何方神聖，竟能讓主公如此歡喜。而且，主公你竟會答應借糧給那袁本初，而要的只是徵用這趙子龍一段時間。實令隆思不得其解。」

    「咳咳。」

    翰連忙抹了一把嘴巴，果然自己真的留了不少口水，這實有失威儀。翰故意磕了幾聲，然後好似將剛才的失態全忘了，故作高深莫測的樣子道。

    「我這樣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不過，現還未不能過早說出因由，過一段時間志才你就知道這糧草借得值。」

    「哦…」

    戲隆挑了挑眉頭，隨即又將眼神望向了趙雲。而正舞槍舞得入神的趙雲並不知場下有這麼多人看，槍勢愈舞愈快，隱隱間竟有龍鳴之聲，一股龐大的凌厲浩蕩氣勢驟地爆起來，然後迅疾擴散而去。

    隨即同時又有一陣強風襲來，身體較為瘦弱的戲隆，還竟被強風吹退了好幾步。

    「好槍法！！」

    關羽看得如癡如醉，不禁開口讚道。趙雲聽有人喊，連忙一抽槍身，手回一轉，槍勢迴盪，竟隱隱龍膽亮銀槍的槍身好似成為了一條銀色巨龍趙雲周邊遊走，不過此異象一轉而逝，讓人不由覺得只是錯覺。

    場下除了關羽外，都是瞪大著眼睛，滿是驚異之色。趙雲抬眼望去，見不知覺竟有如此多人圍了場下，而其有不少人，還散著強勁的氣場，一看就知非凡人物。特別是剛才開口稱讚的赤臉大漢，趙雲感覺到他，身上散的氣勢威嚴而浩大，磅礡宛如巨山海潮。

    趙雲執槍走來，甚是有禮地作揖。他被翰強行拉來後，翰因還有政事尚處理，未曾歸來，趙雲見閒來無事，又見太守府內的練武場空蕩，便動了練武的念頭。哪知，他一煉起來就不知時辰，進入了忘我境界，就連場下來了這麼多人也渾然不覺。

    「這位小兄弟好俊的功夫，槍法凌厲迅猛，槍有無所不破之勢，看得關某全身血液沸騰，渾身癢癢。不知小兄弟可願與關某切磋一番！」

    關羽丹鳳目露出道道精光。旁的翰一聽，可就急了。趙雲可非一般人物，武藝與鼎盛時期的關羽不相伯仲。現今關羽傷勢未曾痊癒，就與趙雲來戰，而兩人又是性子死較真的人，一旦打起來定會驚天動地，到時只怕關羽剛結疤的傷口全部都會裂開。

    趙雲隱隱察覺到翰擔憂之色，而這赤臉大漢稱自己為關某，臉赤而又姓關，還有驚人的氣勢，想他定是翰麾下猛的將領，兼其二哥關羽無疑。

    「關將軍謬讚了。雲只是小打小鬧難登大雅。對於關將軍鬼喪之名，雲亦甚是敬佩。只可惜雲聽聞關將軍長安戰亂受了重傷，如今尚未痊癒。若是關將軍看得起雲，那麼還請關將軍以做好姿態與雲切磋。到時，雲必定奉陪到底。」

    趙雲這話說得也巧，他不想與傷勢未癒的關羽切磋，畢竟即使勝了亦是勝之不武，但明言拒絕，也會失了關羽的臉面。但略加修飾的話，也可讓兩人下得了台。

    話說到此，關羽若是強求的話，就顯得看不起人家趙雲。關羽也是大方，呵呵一笑答道。

    「小兄弟說得有理，如此待關某傷勢好後，你我二人可要好好切磋一番。」

    「那是自然。」

    此時的關羽已是名揚天下，死他手下的勇將無數，趙雲不敢放肆，彬彬有禮地再施一禮。

    「呵呵，如此就讓我替二哥和這位兄弟切磋一番。」

    徐晃和趙雲年紀相仿，差不了幾歲。而剛才徐晃見趙雲舞槍，舞得出神入化，內心戰意亦是被激。而看來除了關羽、徐晃外，高順和周倉亦是戰意湧動，兩人同時臉色一動，眼露出些許失望，好似被徐晃搶先了他們一頭。

    趙雲也不做作，當下便是答應下來，很快兩人執好武器，各站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