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三百三十三章 遷都 文 / 坐井觀天的青蛙

    「如今虎牢關內，兵士皆無戰心，士氣低落，呂將軍派小人到此，是希望相國大人派出援軍，以解虎牢關之危。」

    常言道，有什麼樣的將，就有什麼樣的兵。魏續將其過錯皆推給死去的侯成，而呂布亦是將他的過錯全都推給被義師右盟擒下的曹性。

    「什麼！！兩萬鐵甲騎軍皆被殲滅！！！呂奉先竟如此無能！！！」

    董卓聽到此消息立即氣得整個肥胖的身軀跳了起來，這鐵甲騎軍乃是他涼州大軍的立威之本，而他麾下也僅有五萬。為了打造這五萬鐵甲騎軍，可謂是花費了他無數的金銀和心思。如今將近損了一半，這就像是割了董卓一半的肉，哪能讓董卓不心疼！

    董卓一旁的李儒，目光不斷地收縮，默不作聲，似乎思想眼下這戰況。

    董卓氣得整個身子都劇烈顫抖，大腦此時皆被怒火吞噬，已無法思想，當下他便是望向李儒，連呼出幾口惡氣問道。

    「優，現今可如何是好！？今日雖殲滅了賊軍二萬多人，但其數量還將近有十萬之多，若是貿然分兵去援虎牢，只怕反倒令箕關原本大好戰機失。而虎牢又不得不救，若是虎牢破了，另一支由那曹賊所領的賊軍便會兵至洛陽城下。

    當今聖上和朝廷官皆是洛陽城內，洛陽城不容有失吶！」

    李儒沉著臉色，整張臉都緊繃，腦念電轉，飛速地思考著應策。董卓見李儒思考，不敢打擾，只好記得來回踱步走到。

    就董卓緊張得整個肥胖的身軀，冒了第三次汗後，李儒終於張口了。他眼色極陰冷，座下的董卓眾將看到其目光，都不由一陣渾身抖。

    「無論是箕關還是虎牢關眼下戰況皆是不容樂觀，而與其受他們牽制，相國大人，吾等涼州大軍還不如放手一搏，將兵馬集聚一地。

    賊軍由各個諸侯組成，就如今日所見，其心不齊，現他們又分了左右兩盟。依近日打探所得，這左右兩盟，立有盟約，誰是先至洛陽城下，便能坐上終的盟主大位。

    而依吾對袁本初的瞭解，他定然不會希望曹孟德壓他一頭，而曹孟德對這盟主大位亦是勢必得。所以若是吾等現從箕關、虎牢關抽回兵馬，讓他們合軍於洛陽，而無論是誰先到洛陽，坐上這盟主大位，另一方都會不服。這合攏一起的賊軍反而會比分出左右兩盟時亂！」

    李儒正想說下去，卻被董卓忽然打斷。

    「不可，萬萬不可。讓他們合軍於洛陽，那麼洛陽豈不是危矣！」

    「呵呵，相國大人。洛陽只不過是一彈丸之地。它之所以那麼重要，全因它是京城，當今聖上和朝廷官皆此地。而為何，我們就不能將這些人轉移，建造另一個京城呢？」

    董卓眼目驟地瞪得極大，立刻心急速思量，然後董卓臉色慢慢轉喜，大歎道。

    「非汝言，吾實不悟。此計可行。不過，這遷都要遷哪裡？」

    「舊都長安繁盛，又有崤函之險，臨近一帶有潼關、武關可擋千軍萬馬，可遷都於此。」

    「善，長安比起洛陽是接近涼州，若有不測，本相國亦可從涼州調動兵馬來救。不過這貿然遷都，只怕會弄得人心惶惶。優，吾等還需一個適合的理由。」

    「主公放心，吾已思定。吾等可造童謠，讓洛陽孩童每日都街市唱起童謠。此童謠為西頭一個漢，東頭一個漢。鹿走入長安，方可無斯難。

    待童謠深入民心，相國再出來以應童謠，說這西頭一個漢，乃應高祖旺於西都長安，傳一十二帝，東頭一個漢，乃應光武旺於東都洛陽，今亦傳一十二帝。天運合回。相國為相應天意，解當下國難，故要遷都。如此可安撫民心。」

    「哈哈。善！善！如此便依優之計行事！遷都長安！」

    董卓和李儒商定之後，留下牛輔、張濟等將鎮守箕關，為遷都爭取時間，同時又令呂布派來的斥候，回去告知呂布遷都的消息。讓他暫時忍耐，據險守關，待遷都事宜完成後，便會召他回去。交代完畢後，董卓、李儒兩人便星夜趕回洛陽。

    數日後，董卓忽然回到洛陽，回來後並無大動作。然後忽然洛陽街市傳起了西頭一個漢，東頭一個漢。鹿走入長安，方可無斯難的童謠。此童謠散佈極快，很快洛陽城內的孩童無不是朗朗上口。

    而過了數日後，董卓須臾召集朝官於溫德殿內，說有要事宣佈。朝官皆懼董卓，不敢不來。

    溫德殿下，董卓帶刀入殿，龍驤虎步地朝堂內走動，大有一副他才是當今天子的態勢。而朝官似乎已是習慣董卓的放肆，溫德殿外的禁衛軍，如今皆是董卓的人馬，只要董卓一下令，這些禁衛軍就會立刻衝進朝堂，將一切反抗董卓的人抓出殿外，亂刀砍死。

    「漢朝東都洛陽，建都已有二餘年，氣數已衰。本相國夜觀天象，見旺氣實長安，近日又聽這洛陽內的童謠。這童謠的意思，想必諸公都是明白。此乃天意所召，令吾等漢朝遷都長安。本相國已與聖上商議，決定遷都長安，汝等各宜促裝，準備此事，莫要耽誤了遷都的時機。」

    朝下司徒楊彪，咬了咬牙，終還是敵不過良心，走出一步，予董卓對視說道。

    「相國大人，這童謠只是兒戲之說，怎能當真。若是無故捐宗廟，棄皇陵，恐苦了洛陽姓。天下動之容易，安之卻難吶！」

    董卓眼眸一瞇，大手就不覺地放到了腰間寶刀上，冷冷喝道。

    「楊師徒之言，是欲阻漢朝旺盛乎？」

    楊彪的言，似乎激起了不少人的血性。太尉黃琬和司徒荀爽紛紛走出諫言，皆說遷都，害而無一利，只會令姓騷動不寧。

    只是這些人的進諫，非但沒有讓董卓遷都的心意有減，反而激起了董卓的怒火。董卓掣出腰間寶刀，怒目大喝，便要朝堂上殺人。還好，李儒及時勸阻，董卓才此作罷，罷免了楊彪、黃琬、荀爽的官職，降其為庶民。

    其他朝官員見之，無人敢言，董卓惡聲再問有何人反對，官齊齊拜日認同。而至始至終，坐龍椅上的漢獻帝一言不，唯有冷眼旁觀。

    遷都消息一出，整個洛陽近萬人口皆是大驚慌亂。而董卓又依李儒之計，派五千涼州鐵甲騎軍，遍行捉拿洛陽富戶，共數千家，插旗頭上大書『反臣逆黨』，斬於城外，取其家財以補軍姿。

    同時，董卓又將與師出於汝南袁氏一家門徒的官吏全部打上逆賊的名頭，將其誅殺，斂其家財。

    董卓洛陽城不斷地謀財害命，收斂巨金，無惡不作，洛陽城內一片哀聲怨氣，冤血染天。而又是數日後，董卓差李催郭汜二將，領一萬軍士，於洛陽挨家挨戶，持刀入戶，強制姓遷離。此間又縱軍士淫rn妻女，奪人財產，若有反抗，涼州軍士手執白刃，光天化日之下肆意殺人。一時間啼哭之聲，可謂是震動天地。

    遷都事宜，一步步地進行著。而洛陽每日幾乎都將近有人，死董卓兵馬的壓迫之下。

    與此同時，另一邊虎牢關下。

    三日前，虎牢關守將呂布忽然令大軍離去，緊緊留下不到八千兵力把守虎牢。那虎牢守將見義師右盟勢大，守了三日便主動獻關。

    義師右盟奪了虎牢關，其下各諸侯皆是大喜。不過除了曹操和翰兩人之外。

    曹操望著虎牢關外，呂布大軍離開的痕跡，向旁邊的翰說道。

    「不凡汝看，呂布離開甚是急促。依曹某所知，這箕關仍未被袁本初所破。這呂布為何如此著急離開虎牢？難道，洛陽有大變故？」

    翰眉頭深鎖，而且臉色越來越難看，雙手不覺緊緊拽拳，連指甲插入血肉流出了血，也渾然不覺。

    看來董卓準備要火燒洛陽，遷都長安了！翰清晰記得歷史的記載，董卓挾持獻帝西都長安，臨行把洛陽巨商富賈幾乎全都殺絕，奪其家財。然後又將宮的金珠寶器、物圖書強行劫走，並焚燒宮廟、官府和居家，未及時離去的姓，被其燒死足有近十萬。並脅迫洛陽近萬洛陽姓與他一起西行，致使洛陽周圍二里內無復孑遺，室屋蕩，荒蕪凋敝，無復人煙。

    而且，這萬姓一路遭董卓兵馬持刀威逼，每姓一隊，間軍一隊，互相拖押，使姓死於溝壑者，不可勝數。如有行得遲者，便令軍士持刀，於路殺人，一路直到長安，橫屍遍野，因此而死去的姓足有數十萬人！！

    先不論董卓燒燬洛陽，給後世帶來多大的影響，就單論他燒死、逼死這近數十萬姓，其罪孽便是令人指！！這可謂是董卓其一生大的惡行。

    翰腦海，湧起了一幅幅人間地獄的慘狀。火焰張天的洛陽城內，十多萬姓被熊熊火焰吞噬，他們不斷地伸手淒厲慘叫。

    一隊隊被涼州軍士持刀逼壓的姓，一個一個因走動緩慢或是得罪了涼州軍士而被殘殺，拋屍荒野，其親人痛哭，又被無情殺死的慘狀。

    翰越想，臉上的青筋就越是一條條地凸起，整張臉都因痛恨而扭曲一起。

    「不凡，不凡！！！」

    曹操感覺到從翰渾身爆出來的狂盛恨意後，臉上的急色便重了幾分，連喝幾聲後，翰才反應過來。

    「孟德！呂布如此倉促回洛陽，定是董狗欲要脅迫聖上官還有洛陽姓遷都！！以董狗狼戾賊忍，暴虐不仁性格，此番遷都，定會大造殺孽惡行，以致洛陽一帶生錄塗炭！」

    曹操細長的眼眸頓時放大，他還是第一次見得翰如此惶急而充滿恨色的表情，知道翰此言定不會誇大。

    「什麼！董狗竟要遷都！！不凡汝先是鎮定，汝是如何猜得此事！若是董狗欲要遷都，他又將遷往何處？」

    「其因由我一時難以與汝細說。但時下，我們左右兩盟義師緊逼洛陽，董狗怕我們義師兵至洛陽，救得聖上。所以才有遷都之舉，也非是不可能。若是我猜得不錯，他定是要遷都長安。長安有崤函之險，臨近又有潼關、武關可擋千軍萬馬，又是接近涼州，此地乃他遷都的不二之選！」

    曹操聽得一陣心跳狂蹦，遷都之事，茲事體大，而就如翰所說，以董卓的性格，若他真要遷都定會做出不少滔天的罪孽。

    「不凡，此事汝可確定！」

    「沒有十成，亦有七成！」

    曹操咬緊鋼牙，眼眸不斷地收縮，渾身似乎都用勁，而卻有一種有力用不出的感覺。

    「不凡，汝要曹某如何去做，才能阻止董狗大造罪孽，殘害姓！」

    翰神色一凝，忽然說出令曹操這一輩子都難以忘記的一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