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三百一十四章 山河無極槍 文 / 坐井觀天的青蛙

    時間：2012-08-24

    而練武場的一旁，一個頭凌亂，穿著隨意不羈，嘴上鬍子紮成兩條小辮子的糟老頭子，一邊拿著酒壺往嘴裡灌酒，一邊醉眼迷濛地看著舞槍人的槍式。

    「力沉厚重如盤山，槍快疾而似湍流！」

    隨著糟老頭半醉半醒的聲音響起，舞槍人的槍式便隨之變化，舞槍人屏息聚力，一槍奔出，勢沉如山，陡然一挑，又連連暴起槍花，槍快疾速，連綿不絕宛如一道道河流倏然地緊隨推動。

    「河靜時，沉壓似山。山破時，勢猛如洪！」

    糟老頭暗暗點頭，抿了一口酒後，又再次喊道。

    舞槍人目光一凝，原本湍流連綿的槍式驟然沉落，突兀間給人一種龐山壓落的磅礡感覺，隨後槍式又動，就如這座龐山爆開似的，一時間山石奔放，宛如洪流赫然滾動，兩種迥然不同的槍勢，竟給人感覺到，面前好似出現了一幅山河之圖。

    糟老頭臉上笑意勝，望著舞槍人演練槍式，時不時會指點幾句。很快又是過了兩個時辰，那舞槍人全身肌肉都抖動，滿身上下都溢滿了汗水。糟老頭看差不多了，便喊停了舞槍人，讓他暫時歇息。

    「呵呵，冠軍孫兒。欲速則不達，今日練到這裡便可。數數日子，老頭子教了你快有一月的時間。半月前，我問你，可否記得我當初為你所演練的槍式。你說記得一半。今日，我再問你，現你可記全？」

    原來這舞槍人正是翰，而能稱他為孫子，又能叫他武藝的當然是他的假爺爺，馴馬人。練完槍式後的翰，渾身血液都沸騰，他大大的喘了兩口氣，聽到馴馬人問起後，閉起眼睛腦海裡回想一陣後，又是凝重又是不解地搖了搖頭。

    「孫兒愚鈍。現竟然連先前的一半，也忘得一乾二淨了。不過，孫兒卻能感覺到，比半月前能把握這套槍法。」

    「呵呵，好，好。你先前所練的那套太極招式，與此套山河無極槍有異曲同工之妙。大的精妙所，都是講究一個融字。天下萬物皆有陰陽兩面，相融而轉變。而此套山河無極槍，殺招所，正是山與河轉換的瞬間。你先前勤練那套太極，所以學這山河無極槍才會得心應手，水到渠成，這一月你已經學得七八。未來是否能夠練得大成，便要看你的悟性。你的根骨雖是比常人優越，但比起你那關徐兩位兄弟，差點太遠。特別是那叫關雲長的，根骨精奇，簡直就是武學奇才，假以時日，只怕無人能敵。」

    馴馬人捂著自己下顎的白鬚，眼著晶亮的華光。而一旁的翰卻是嘴角抽動。

    「差點太遠？後世的我，雖說不能打遍天下無敵手，但一直以來那些異國的特務，單一對上我，都是被我一個勁地去虐」

    馴馬人覺翰嘴角地抽動，眼皮子一挑，哈哈的一笑，安撫道。

    「你莫要不服。畢竟人各有道，像關雲長這般人物，注定要走的是武者之道，所以他會將所有的心思集武藝之上，如此他當然能武藝上成就高峰。而徐公明，雖然武藝根基超絕，但他行兵打戰，領兵之才勝於武藝上的天賦，所以他理應去走為將者之道。

    至於你，你要走之道，高於他們二人之上。但這條道注定充滿荊棘，老頭子也只能幫到你這裡。

    誒…這天下每隔一個年份，就必須要遭一片戰火的沖洗，才會再次恢復生機。歷來都是如此，就如天意而為，注定是要經歷的。而如今，觀現今時勢，是又到了沖洗的時候了。冠軍孫兒，老頭子很期待你所說的，那個以民意驅動天下的時代。不過，老頭子有生之年是不可能看到了…

    對了，兩個月前，老頭子曾晉陽見過『四香』那四個丫頭。她們已經脫離了風月之地，現無處安居。她們都是命苦之人，現天下有到處是戰火，若是你願意的話，就將她們接過來河東，給她們找一個好人家嫁了。好了，言已至此。老頭子不喜拘束，這裡逗留了這麼久也該離開了。」

    聽到馴馬人有離開之意，翰臉色一怔，就想開口挽留，哪知馴馬人不等他開口，便縱身一躍，身手敏捷地就似一隻靈猴，連連跳躍後，瀟灑脫然地離開了太守府。

    「爺爺！我們爺孫何時再有機會見面！！」

    雖然馴馬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囑翰不要稱他作爺爺，但翰此時，實壓耐不住內心的感情，爺爺二字破口而出。

    而馴馬人沉吟了一陣，好似出了一聲無聲的歎息後傳道。

    「有緣時，自然有機會相見！」

    翰聽到馴馬人回應了他，頓時臉色湧起喜色，然後又靜靜地站原地，凝望著馴馬人離開的方向。

    過了一陣後，翰手執虎屠，將放一角的貂皮大袍蓋上，正準備離開練武場。這時，一臉著急的戲隆，正快步地往他身邊趕來。

    「主公，曹孟德刺殺董卓事敗，此時天下皆是有通緝他的畫像！董狗出重賞緝拿曹操，現今的曹操就是一個香餑餑，任誰都想要咬一口啊。」

    翰眼眸一瞪，當即神色劇變，心念電轉，快速地一陣思量後，強壓急意，向戲隆問道。

    「以孟德之智，他事前定然做好退路。志才，若是你是孟德，你會選擇哪條路逃回陳留？」

    「從洛陽回去陳留，只有兩條路，一條經往虎牢，過榮陽再走一段路程便是陳留。這條路近，但是虎牢關乃是天下第一險關，沒有千軍萬馬根本不可能突破。而另外一條，則是下穎川，上許昌，再到陳留。此路線雖是顛簸轉折，路程是第一條路的兩倍，但卻是為保穩。而且，曹操之前必定與陳留留守的將士過通知，陳留的兵馬定會半路接應，第一條路線有虎牢關之險，陳留的兵馬難以一時攻克，一旦時間拖延，董狗大軍趕到，那勢必就遭到滅頂之災。所以，若是我猜得不錯，曹操定會選擇走第二條路線。」

    「志才說得有理，但孟德善於奇謀，行事皆是出人預料。時間緊迫，陳留兵馬一日未曾接應孟德之前，孟德則尚處於水深火熱之。志才，你立刻傳我號令，讓二哥、伯義備好兵馬，我與二哥走虎牢關路線，伯義則走穎川路線，兵分兩路，一定要將孟德救出！」

    戲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當知道這個消息後，便猜到翰定會不顧一切地去救曹操。當下時勢未定，董卓勢大，翰這兩支兵馬貿然深入董卓領地去救曹操，無疑就是找死行為。但當戲隆見到，翰臉上那不容置疑的臉色時，便明白他無法勸服翰改變心意。

    「屬下領命，不過主公，此路途遙遠，危機四伏。你乃河東之主，一命牽乎整個河東的所有姓，你定當要處處小心啊。」

    「志才，放心。這些道理，我都明白。」

    曹操刺董事敗，亡命天涯的消息，驚動了整個河東集團。河東太守翰，秘密派出兩支兵馬深入洛陽一帶，意圖救出曹操。

    而此時，洛陽城五十里外一帶的草地上，曹操和夏侯惇領著數騎輕騎正急速奔馳。他們身後，有著無數支涼州兵馬，鋪天蓋地地從四面八方追來。

    曹操滿臉灰塵，神色萎靡，連日馬不停蹄的逃命，幾乎將他身體的生機都給奪去了。

    「阿滿，這追兵實太多了！不如兵分兩路，讓兩個士卒穿著我們的衣裳做餌，領一半人馬下穎川，引開大軍。而我們兩人則領剩下的人馬，走原本設定的虎牢路線！」

    曹操沉吟一陣，覺得夏侯惇之計可行，當即便點頭認同，將身上的衣裳和一士卒的兵服換上，而當曹操換好後，夏侯惇亦已換好。然後穿著曹操和夏侯惇的兩位士卒，領著一半的人馬忽然從右邊衝去，而曹操和夏侯惇則領剩下的人馬往左路疾奔。

    果然，追他們身後的涼州兵馬，見到曹操的人馬分開兩路，幾乎毫不猶豫，每隊的追兵將領，都選擇了去追下穎川方向的那隊人馬。畢竟，虎牢關乃天下第一險關，另外一支人馬不到兩人，不可能突破虎牢關。而何況一些眼尖的人，現下穎川的人馬內，有兩人的衣裳，一看就知其是非富即貴的人，想曹操定是內。

    於是，緊追曹操身後的追兵，僅有兩支，而且都是數量極小的小隊伍。而曹操這一隊人馬一路狂奔，專門走一些顛簸的路段，那兩支追兵得煩不勝煩，又見他們越來越接近虎牢關一帶，同時兩支追兵的將領亦覺得這支人馬是餌，後來便放棄了繼續追的念頭。

    曹操看身後的兩支追兵離去，連日的勞累頓時湧上全身，身體一晃，差點昏厥過去。還好夏侯惇及時扶住。後來曹操下了馬，一林間，令士卒們暫時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