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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三百零九章 成事不足 文 / 坐井觀天的青蛙

    關羽丹鳳目瞇成一條精光連連的細縫,拱手接令後,不再遲疑,領著黑風騎就往林間衝去,尋找涼州大軍糧車所藏之處。至於,翰和戲隆則領著七千騎軍往徐晃兵馬被圍攻的位置衝殺過去。

    「四弟,莫要驚慌!我來也!」

    正領軍與李催兩萬大軍死死抵抗的徐晃,忽然聽聞背後傳來翰的喊聲,他一斧掃飛數個涼州兵,轉身望去,果然見到翰騎著踏雲烏騅,領著七千騎軍火勢洶湧地瘋狂衝來。這讓徐晃還有其麾下士氣大增,個個都如打了雞血似的,竟反殺而去。

    李催的人馬,見敵方有援軍到來,皆是嚇得不輕,當翰的七千騎軍趕至,戰馬急速奔馳下,被揮舞起的馬刀,劃破天空,劃開一道道美麗的弧線,沖人潮之,砍向李催所領的涼州將士,沖得涼州軍陣勢大亂。

    而這時徐晃捉住一個空隙,提斧衝到李催面前,好似要將今日所受到的惡氣全出到李催的頭上,大斧連連劈砍,打得李催的大刀震盪不止,火星狂暴。李催見徐晃勢勇,僅僅過了十幾招,便將他虎口震裂,不敢與他對戰。徐晃踢了他一腳後,李催竟然借力連滾好幾圈,然後藉著人潮,往後方逃竄而去。

    李催逃走,他麾下的涼州將士亦失去了戰膽,連連後撤。翰和徐晃合兵一處,起猛攻,李催有意阻擋他們,為張濟的大軍爭取時間。待張濟將另外一隻河東軍吞食後,必然會來助戰,到時他們就能轉守為攻。

    而翰、徐晃皆是心急高順的安危,連連嘶喊,令麾下士卒猛攻,但李催卻是打定了拖延時間的注意,令其麾下只管守備、阻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高順原本的七千人馬損失了大半,張濟大軍已佔據了半壁谷崖的空間。就連高順的三千弓箭手也收起大弓,拿大刀加入了廝殺。

    這一片緊張迫急的氣氛下,林間某處,一支兵馬卻是十分悠閒的歇息。

    「郭將軍,李將軍當真是算無遺漏。我剛才出去看了看戰況,只怕再用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那谷崖上的河東軍就會被張大將的人馬殺個清光。到時張大將再領兵回殺,剩下的河東軍只怕亦要全軍覆沒了。」

    說話的是郭汜麾下的一名都伯,郭汜聽罷,冷哼一聲,鄙夷地翻了翻眼睛。

    「哼,那李催有勇無謀,怎會有如此謀略。若我猜得不錯,出謀的應是他帳下的賈和。此人之能耐勝於,李令。只是這人生性古怪,不喜顯露,所以每次都讓李催拿去功勞。」

    「啊!賈先生既然這般厲害,不過確實,想起賈先生的眼神,我就心悸不已。他眼下,我就似**裸的,好似什麼想法都被他看過精光。

    對了,郭將軍。我等要不要將這些糧車駛遠一點。李將軍吩咐,是要我們起碼遠離戰場十里之外,找一隱蔽之所。這裡離戰場不到兩里,而且四處空曠,少有遮掩。若是有個不測,我們只怕難以交代吶。」

    「哼!怕什麼!你真以為那不凡是神人啊?此危急情勢之下,還能想到要來襲擊糧車?這山路顛簸,一來一回,不知要廢多少力氣。我可沒這麼多閒情功夫,好不如此好好歇息一陣,待戰事結束。」

    「對啊,對啊。郭將軍體恤我等,這就不用走那麼遠吶。這糧車可重得很,我們推了好幾天,都推得渾身淤腫了。」

    郭汜話音一落,立馬贏得不少負責推車的士卒異口同聲地認同。

    噠噠噠噠噠噠。

    郭汜正想再說幾句,忽然一陣狂烈的馬蹄震動聲,將郭汜嚇得大驚失色。

    只見手執青龍偃月刀的關羽,領著黑風騎離遠見到這些糧車,立馬狂甩馬鞭,個個都似一頭頭黑豹子似的,赫赫飛奔而來。

    「仰射!!」

    關羽一聲令下,黑風騎手腳利,迅速地將弓弦拉成半圓,藉著風勢倏然射出。一陣洶湧如暴雨般的箭潮隕落,郭汜大驚,連忙掣刀去擋,許多來不及反應的涼州士卒卻被射得不斷到地。

    黑風騎關羽連聲命令下,一連起狂風暴雨連綿不絕數輪箭潮,射得郭汜麾下兵馬一片混亂,只知抱頭鼠竄地逃命。

    原本,郭汜底下的五千士卒,這數輪的箭勢的洶湧襲擊下,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瞬間不見了大半。

    同時,關羽似乎不準備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面前的涼州軍一片混亂正是衝鋒佳時機,黑風騎揮舞起手長矛,騎著坐下馬匹驟然衝來,一柄柄冰冷的矛刃刺透了一個又一個涼州兵卒的身體。

    而關羽,策馬飛奔,赫然威凜地來到郭汜面前,青龍偃月刀掃出一道寒澈鋒利的光芒,直往郭汜的身軀劈去。

    紅臉丹鳳目青龍刀,這不正是翰的異姓兄弟關羽,關鬼喪麼!郭汜見關羽衝來時,便腦海響起了敵將的身份,頓時嚇得渾身冷汗直冒,當關羽的大刀劈來時,郭汜幾乎用全身的力氣提刀去擋。

    砰的一聲巨響,郭汜手武器應聲而裂,自己同時被其刀勢沖飛,連撞好幾個涼州士卒身上才愕然停止,郭汜口腔一熱,連噴出數口血,連忙聲色俱厲,滿是恐懼地喊身邊士卒扶他逃離。

    關羽眼下還有緊急要事,遲一分,那麼高順就危險一分。所以也不再去追殺郭汜。關羽從懷拿起火折子。

    這是翰製造的穎之物,是用很粗糙的土製紙張成緊密的紙卷,裡面加入炭,和磷。用火點燃後再把它吹滅,這時候雖然沒有火苗但能看到紅色的亮點隱隱的燃燒,就像灰燼的余火,能保持很長時間不滅。

    磷,炭這些易氧物質,氣溫高的情況下,用嘴吹,或者快速甩,它就會與氧充分接觸而起劇烈反應而燃燒。

    需要點火時只要一吹就能使它復燃,不過吹是很有技巧的,需要突然、短促、有力送氣量要大。

    有這火折子,足可應付一些緊急需要有火的情況,而且輕巧,方便攜帶。所以,翰便讓全軍都配備一支。關羽已是熟悉這火折子,吹了一陣後,將火折子扔進了糧車,而一旁的黑風騎亦同時做著同樣的動作。

    一輛一輛的糧車燃起了熊熊火焰,周邊還有不少抵抗的涼州將士,見這些來襲的河東騎兵,朝著糧車仍去一個個奇異之物,然後這糧車立刻就火光大作,個個皆是嚇得面青口白。這些糧車可是涼州軍的命脈,如今被燒了近有大半,只怕他們每個人都要以死謝罪。

    燃燒的糧車上,一道道黑乎乎刺鼻的濃煙沖天而起,立馬將天空都似染成烏黑。

    而正谷崖上快將的高順兵馬逼落谷崖的張濟涼州大軍,忽然見得後面升起無數煙霧,煙霧密佈,頓時就是大驚。

    衝前頭廝殺的張濟滿臉驚駭,心不祥的預兆極盛。

    「難道!!不行!這糧車一旦被數燒燬,軍不可一日無糧,我軍必定士氣全無,任由河東軍宰割。」

    眼前僅有不到四千的河東將士,而這糧車卻關乎整整五萬涼州大軍死活,張濟當機立斷,立馬就下令撤軍,趕往那升起的煙霧的地方。而後方的賈詡和李催見到二里外,黑霧濃煙大作,也猜到一絲不妙,後來再加上逃回來的郭汜還有他逃竄四處的麾下稟報,當即再也不敢遲疑,紛紛領軍去救。

    而翰、徐晃見到李催的兵馬忽然退走,又見得周邊黑霧不斷地蔓延,便猜得關羽成功襲擊了涼州大軍的糧車。翰、徐晃皆是士氣大作,掩殺而去。而關羽和黑風騎大概燒了七成的糧車後,這時已見得無數支涼州的兵馬火燎火急地趕來,連忙棄了這些糧車遠遁而去。

    賈詡瞪大著眼睛,望著面前被燒了大半的糧車,臉上那抹輕笑也失去了。他深深地歎出一口氣,瞟了一眼旁邊灰頭土臉的郭汜,搖頭暗道。

    「一子錯滿盤皆落。一顆老鼠屎壞了一窩粥。」

    而等張濟還有李催紛紛到來,張濟見得那一輛一輛燃燒的火車,好似一條巨大的火龍時,當場氣得就要舉刀砍死郭汜。不過,他還沒跑去,後面的河東大軍已是追殺而來。此下,糧車被燒大半,涼州大軍士氣全無,剩下的三成糧車不容有失。張濟和李催連忙領著士氣不振的涼州軍抵抗,而賈詡則後帶著剩下的糧車撤離。

    河東軍一直被涼州軍好似玩弄鼓掌之,個個都憋了一口惡氣,這時就似要將這口惡氣宣洩,河東軍個個勇猛得都如虎狼。而張濟和李催的人馬,則如羔羊似的任由他們撲食。河東軍殺得一片天昏地暗,血光普天。

    終於,賈詡將餘下的糧車安全送離的消息傳來,被殺得頭昏腦眩,措手不及的張濟、李催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連忙停止這送死行為,引軍逃去。河東軍除了翰的兵馬外,個個都廝殺了大半天,此時亦是筋疲力,所以翰亦不再追殺,回去接應高順的兵馬後,一同收兵回去偃師。

    至此,原本一片好景佔據上風的涼州大軍,僅僅因為一個郭汜的失職,而被處於絕對下風的河東軍翻盤。不但損失大半的糧草,後是被河東軍殺得毫無還手之力,損失慘重。

    張濟被逼得偃師三十里外,找了一處易守難攻的位置暫時下寨。

    後來,經過統計後,張濟聽聞剩下的糧草僅僅夠維持兩月,而今日是損失了足足一萬多的人馬,氣得暴跳如雷,提刀欲要殺死郭汜。後來又因李催等將士為郭汜求情,張濟雖怒,但終還是沒有下手,令人將郭汜捆綁,遣回洛陽,由董卓落。

    如今糧草只夠維持兩月,也就是說張濟要兩月內攻取偃師,取得補給,才能繼續河東征討之行。

    而今日原本佔據上風,卻被翰力挽狂瀾,打得大敗的張濟,內心此時不由生了一絲撤退之意。但又想得董卓的脾性,若是他如此虎頭蛇尾的逃回洛陽,必定遭到重罰,甚至很可能連項上腦袋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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