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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二百二十三章 爭論 文 / 坐井觀天的青蛙

    有些東西,冥冥自有天數。冠軍兒自領軍開始,善待下屬,親民護民,驅逐羌胡異族,有胡境放回十萬漢民的義舉。何況,汝僅僅白身之時,就願為天下寒門喊冤,汝當初望月樓所說之志,以民意驅動天下,已成為一番佳話。

    這些義舉聲名,是曹阿瞞、袁本初所沒有的。如若為師猜得不錯,有一些願為大義而謀的謀士,應是暗觀察汝許久。

    汝也不要過急,靜下心來,好好等待汝命之子房出現。」

    王允的一番話,宛如一劑良藥,頓時讓翰焦急的心靜了下來。翰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眼神恢復平常的平淡。

    自從一年前,他與曹操兩人確立了對手關係後,翰雖知自己不自量力,但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既然他不凡穿越到了東漢,成為東漢末年這個時代的人,那麼他就想看看自己能這個亂世走得多遠。

    與曹操、袁紹這等歷史有名的梟雄爭鬥,翰相信這是後世每一個炎黃子孫曾有過的夢想。而同時,也是翰的夢想。所以翰現今,見到曹操、袁紹的勢力逐漸龐大,難免顯得有一些焦急。

    一個人焦急起來,就容易迷惘,多走錯路。王允是何等人物,早就猜到翰會出現此情況,所以才令自家管家將他邀來,將翰的急躁安撫下來。

    「多謝老師,老師這一席話,讓徒兒火燎的心境重複靜然。徒兒明白老師的意思,會以一顆平常心去面對。」

    「嗯,孺子可教也。好了,為師知道汝口雖是這樣說,但心裡還是會有些難受。有些事情,還是需要自己去思量,才懂得其道理。為師能解開汝的一半心結,另一半還是靠汝自己。汝先行退下。

    還有…冠軍兒吶,莫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許多事情是需要時間的考磨。」

    王允說罷,便轉過身子,用木勺子身旁的木桶滲滿水,繼續澆花。翰能感受到王允濃濃的關心之意,恭敬地向王允施一禮後,便遵王允的意思離開了王府。

    翰走洛陽街道上,心回憶著王允的剛才一番話,走著走著來到一間酒家樓前,這酒家修飾極為普通,門旁掛著一寫有酒字的篇幅,棕紅的木柱塗漆有些黯淡,從此可以看出這酒家已有一段歷史了。

    翰正想一個人靜靜,喝喝小酒,便動身走進了酒樓。酒樓內,有許多穿著斜襟布衣或是纁麻衣裳的人。

    這些人一身的書生味道,猜是那些從各方趕來入仕的士子。自從漢靈帝頒布了翰、曹操、袁紹等人成為郡之守的消息後,這番士子狂潮可謂是極為瘋狂,因為翰、曹操、袁紹袁術這些人,勢力都是剛萌芽時期,這個時候麾下需要人才,稍有一些眼光的士子,知道這是千年難得魚躍龍門的機會。

    漢朝官制系統嚴格,一班老輩人物,遲遲不肯退下,而這些老人身邊早有一班幕僚,若是那些老輩人手下入仕,根本沒有機會出頭,很可能一生都難以揮其才能。而翰、曹操、袁紹、袁術這些年輕一輩卻是不同,他們手下多有空缺之位,只要把握機會,將自己的才能施展出來,他們出頭之日就不會遠。

    翰店小二的招呼下,上了酒家的二樓,選了一個靠窗邊的位置坐下。翰點了幾盤小食,和一壺酒,店小二見翰一聲白綢華服,知道翰身份尊貴,應是一財主,連忙客氣地應了一聲,稱很快就會上菜。

    翰賞了幾錢給店小二,店小二見翰出手闊綽,笑得臉都快要張開來,連忙奔奔地走下樓去,為翰拿酒去了。

    翰圍視一圈,再回想起他剛才走上樓時見到的人,這間酒家內幾乎大半的人,從他們的穿著來看,應都是出身寒門的士子。翰想想也是當然,若是世族士子,應該不會來這舊店,一般都會集洛陽的英雄樓。

    很快,店小二便把翰點的酒菜搬了上來,然後點頭哈腰地離去。翰抿了一口小酒,放眼窗外,看著窗外風景。

    這時,旁邊幾桌的士子,正討論著曹操、袁紹、袁術等人府入仕情況。翰不禁被吸引過去,饒有興趣地聽著。

    「誒…昨日我曹郎家門等了一日,那和我一同等的士子簡直就是人山人海,曹郎人還不錯,知道我等這些士子等得辛苦,還派人送來酒水讓我等解渴。

    只可惜,等輪到召見我的時候,曹郎麾下的官職幾乎都被人爭得七七八八,剩下的都是小官小吏。沒有太大的前途。」

    「你能被召見還是好了。昨日我和我的好友,分別去了袁郎、袁校尉兩兄弟府,等了一日,連門口都沒跨進過,就被他們府的下人宣稱官位已足,將我等苦等一日的士子驅散走了。」

    「誒,看來曹郎和汝南二袁麾下已無好職位了。難道我等千山萬苦來到洛陽,就此空手而歸?」

    「哎。其實大家也不用如此灰心,若是真不想空手而歸,便去冠軍麾下入仕便好。聽說冠軍府邸門庭冷清,近幾日有只有寥寥數人登門入仕。汝等此時過去,定當被冠軍視如上賓而待。」

    「誒…冠軍待人友善,沒有架子,賞罰分明,又有韜略才能,聲名也好。可以說是明主不二之選。只可惜,他出身寒門,這注定他走得不遠。一些士子為何令願曹郎、汝南二袁麾下做一小官小吏,也不願到冠軍手下做一縣主薄?我想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是呀。冠軍寒門之身,就限定了未來的可能性。他能做到一郡之守,已是他的極限。不是他的能力不足,而是他沒有勢力支撐。

    當今時代,沒有勢力的寒門人,就如大海的孤舟,不可能走得多遠,跨越海岸是奢望,而且隨時還可能被怒濤吞沒。

    再過數年,很可能曹郎、汝南二袁已成為一方諸侯,一州刺史。而冠軍還是太守之位,甚至還可能已消失歷史的舞台。

    如此一比較,只要是有點智慧的人,也不會選擇冠軍。」

    「誒…我等從小學識,看兵法讀聖賢之書,寒窗苦讀二十載,還不是為了能有一朝一日脫離寒門苦海,同時成就一番事業,為子孫後代鋪好一條康莊大道。

    選擇曹郎、汝南二袁這些定然能成為一代諸侯的人,當然是我等當之選。冠軍雖然為我等寒門人喊冤,但…誒,不說也罷…可惜,可惜吶…」

    後說話的士子,連聲歎息,似乎令場許多士子也感同所受,一同歎息了起來。

    翰聽畢,心好似打翻五味瓶,自嘲地笑了笑,剛想再斟一杯酒,卻不知不覺酒瓶子已是見底了。

    「哈?哈哈哈哈!!!」

    突兀,一陣放縱不羈的笑聲,將場的一片歎息壓了下去。那後說話的,身穿斜襟青衣的士子,眼睛一瞪,他聽出了這笑聲的嘲笑之意,騰地站了起來,指著一坐角落處長俊俏男子喝道。

    「戲隆汝笑什麼!」

    「哈哈,我笑好一群虛偽如狐,無情如蛇的假人。」

    「汝!汝說什麼!!戲隆汝別以為,汝穎川有些許名聲,就能如此囂張,隨意誹謗他人!這虛偽、無情從何說起!

    若是汝今日給不出一個理由,別怪我等之輩對汝不客氣!」

    「對!戲隆汝血口噴人,罔讀聖賢書!」

    「是啊,我等都是飽讀聖賢書之人,懂禮知義,戲隆汝這話實說得是過。若是汝願收回,再與我等道歉,此事就此作罷,否則,今日我等定要與汝爭論一番!」

    翰神色一凝,不由被場的騷動吸引而去,翰這才留意到角落處的那被稱為戲隆的男子,此人生得俊俏,一頭長只用一段白綢束起,平增幾分放縱,而且他一雙眼睛長而有神,著道道奪人精光。

    翰見此人生有異相,異於一般士子,他坐場宛如一輪艷陽,一人所出的光華將場的所有士子都變得暗淡無光。

    而且當翰第一眼見到此人,驟然感覺到一陣莫名的衝擊,好似命運裡一根弦被撥動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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