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一百九十五章 曹節 文 / 坐井觀天的青蛙
這個版本與左豐剛才所說的那個版本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左豐、馮芳、趙融三人心悸煎熬地聽史阿說完，三人目皆露出木然的絕望。左豐漢靈帝冷冽地凝視下，張大著嘴巴，淚水不止的樣子，甚是淒慘。
「逆子！你無能也就罷了，竟還敢誣蔑忠臣，說黑為白！請聖上賜此子死罪！老奴作為他的老丈，實愧對聖上，已無臉侍候聖上身旁。也請聖上賜老奴死罪！！」
這時，十常侍曹節忽然一臉悲苦憤慨對著馮芳怒喝起來，然後又連連地對著漢靈帝重重磕頭，竟為自己請罪。
而與此同時，除了已跪前堂的張讓、曹節外，十常侍另外八人，趙忠的示意領頭下，紛紛從高階急急走落，一個接一個地跪前堂。
「聖上！左豐乃受老奴等人管轄，老奴等教管無方，老奴等有罪！！」
趙忠的帶領下，剛下來的八個十常侍異口同聲齊聲說罪。依現今的情勢來看，左豐之罪是跑不掉的，只差確認定罪。等左豐定罪之後，到時定會牽連出許多事情，而左豐又是十常侍的人。
到時與其對立一派的人，定會拿此事來抨擊十常侍。十常侍個個都是老奸巨猾的人，哪能等到那個時候，當下就先是請罪。等到遭他人抨擊之時，再去認罪，漢靈帝眼裡，這認罪的效果就差了許多。
這場面可為壯觀，十常侍個個都是權傾朝野的人物，平日裡官都見慣他們趾高氣揚，高高上的冷臉。哪曾見過，他們會齊齊跪著，個個低頭認罪氣焰全消的摸樣。對於一些來說，這是大快人心的場面。
而其後，當馮芳聽得連他老丈人曹節，也自認死罪時，全腦的神經都崩裂了。他印象，曹節可謂是無所不能的神人，無論他犯了何等大罪，只要他到曹節面前低頭認個錯，曹節就能替他化化腐朽為神奇，為他脫罪。
但是為什麼，今日他老丈人的神奇不見了。不但保不住他，是連自己都難保。馮芳此刻就像是個接受不了事實，認清不了的真相的孩子。直愣愣地望著他那老丈，不斷祈禱，老丈人的神力又會出現，終為他脫罪。
「哼，有罪？待會朕再與汝等算賬！來人吶！將這三人拖出去施以斷頭之刑！」
漢靈帝這個判決可謂是大的寬容，若是一般人犯了此等罪，當遭凌遲之苦，全身一塊一塊的肉全部被割下，才讓你死去。
曹節聽到漢靈帝說出斷頭之刑時，身體不覺一顫，他明白漢靈帝這是顧戀與他的舊情，才不使其他酷刑，讓馮芳痛快地死去。
聖上還是那個念恩的聖上，曹節心裡歎道一句，望著此時滿臉冰寒的漢靈帝，這時他的心才稍稍放下，既然漢靈帝沒有第一時間說要砍他，就代表他的命暫時保住了。
「嗚嗚嗚啊啊啊~！丈人！丈人！救我！救我~！」
直到馮芳感覺自己被人拖著，這才明白自己的命是要丟了，頓時止不住懼意，哭得極為慘烈，朝上大哭大叫起來。趙融、左豐二人受馮芳的影響，對死亡的懼意也是大增，兩人亦是同時地哭喊起來。
漢靈帝聽而不聞，面無表情的冷目望著這三人被拖出殿外。
「曹節，馮芳乃是汝向朕所推薦。今日他犯下大罪，汝責無旁貸，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朕念汝服侍朕多年，又是到了知命之年，皮肉之苦就不讓汝受了。從今日起，汝便當個黃門之職，宮安享晚年。」
「謝聖上隆恩！！」
曹節知道這已是漢靈帝大的讓步，若不是漢靈帝念恩，他此刻別說還能做個黃門的之位，連項上頭顱保不保得住都成問題。
之後，漢靈帝亦是對其餘十常侍一番責備，罰了他們一些銀子，就當作罷。至此，今日朝的風暴才停止了下來。
漢靈帝臨退朝前，說了一句，讓一些懷有鬼胎之人，嚇得臉青唇白。
「朕要告誡某些人，朕的眼睛不瞎，莫要以為汝等暗地裡做的一些勾當，朕會不知。汝等好還是把狐狸尾巴收斂一些，否則被朕看到，今日馮芳趙融左豐三人的下場，只怕就是未來汝等下場！！」
溫德殿外，一些朝大臣走出來後，才知自己已是滿頭大汗。今日漢靈帝氣勢迫人，人人自危，怕惹了天子之怒，剛才兩個時辰的朝政，讓他們可謂是站立不安。
不過，對於一些老狐狸來說，可是用心安理得心情來看戲。因為眼睛毒辣的他們，一早就猜到漢靈帝若有所指的那些人是誰。
「呵呵！何大將軍，今日聖上演的一場好戲可謂是讓人歎為觀止。看著張讓、趙忠這些閹狗被聖上罵得狗血淋頭的樣子，真是大快人心。」
袁隗帶著袁紹、袁術走到何進身邊，笑呵呵地扶著下顎白鬚笑道。
「哼，這些閹狗也有今日。原本黃巾賊作亂，朝官將其根源指向這些閹狗，聖上對其已失去已往的信任。現又出了這一擋事，只怕十常侍權傾朝野的時代要變了。」
「是吶，何大將軍看得通透。所以日後還要請何大將軍多多照顧我等汝南袁氏。本初、公路都是何大將軍麾下做事，他們年少無知，還請何大將軍多多指點吶。
本初，公路還不快快過來向何大將軍施禮！」
「何大將軍，小輩無知，還請何大將軍多多指點，小輩此施禮了！」
袁紹、袁術同時捧手屈身施禮，何進卻無阻止，他明白袁隗的意思，他是向自己這一派靠邊。汝南袁氏底蘊深厚，若是得到他們相助，日後何進朝廷上的威望那就增幾分，甚至可以說比現失寵後的十常侍，權勢要大。
「哈哈。袁太傅說的是哪裡話。都是一家子人，說一家子話。本初、公路皆是年輕有為的大好青年，潛力無限，我當然會對他們多多照顧。」
「那真是多謝何大將軍看得起我族這兩個無用小輩，老夫早就想與何大將軍多多親近，只可惜一直無機會。不如，今夜老夫府設宴，還望何大將軍賞個臉，過來參宴。也讓我等好好增加一番感情。」
「袁太傅盛情相約，我又哪有拒絕之理。好，今夜我必然到太傅府拜候。」
何進不禁春風得意的笑了起來，與袁隗一同並肩而走，二人有說有笑，好不親熱。周圍一些大臣見這兩個朝大鱷走一起，也是明白一二，連忙走了過去，向二人示好。十常侍失寵，朝的勢力遍佈，又將會重洗牌。
而任誰都明白，何進是當下有希望，成為權傾朝野的下一人！
另一邊，洛陽皇宮內的某座宮殿裡。
「曹弟，你老了，身體常有不適，不適宜伴聖上周邊。不如趁有生之年，享享清福，告老歸田。」
殿內房門緊閉，十分陰暗。十常侍皆此殿內，說話之人正是十常侍之，張讓。曹節跪張讓面前，聽到張讓的話後，身體劇烈一顫，然後又止住，整個人好似一具失去力氣的木頭似的。
過了許久，曹節終於開口。
「謝謝張哥關心。弟我這就向聖上表明告老歸田之意。還望張哥念我等兄弟多年感情，放曹弟一條生路。」
「哈哈。曹弟說的什麼話。我等十個兄弟共事多年，感情深厚，超於平常血脈兄弟。曹弟為了我等兄弟，臨走前聖上面前，定會為哥哥等做一些事情。也好讓你這些哥哥，此時浪尖上全身而退。
你這些哥哥都老了，只想安心的過日子。生黃巾賊亂之事，聖上對哥哥們就已多有不喜。今日又出了這檔事，只怕哥哥們日後的日子不會平靜吶。
而聖上又視我等十人為一體…弟弟，你是有情之人，肯定不希望哥哥們日後日子過得苦。」
「張哥，無需多說。曹弟明白。曹弟會與聖上說明，無論是馮芳還是左豐都是曹弟一人之過，定不會連累他人，讓聖上懷疑哥哥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