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 第六十三章 粘上尾巴 文 / 蘋果兒
第六十三章粘上尾巴
清風並沒有去找冷潔。因為她說對了,第二天一早客棧周圍就出現了好幾拔鬼祟的人。為了不讓人起疑,更不想給她帶去麻煩,因此他決定一個人先帶著「無名」的骨灰回無憂谷後,再出來找她。
雖然他心裡真的好想去找她。但是他更擔心她的安全。因為她的身份實在太特殊了。他想等他再次從無憂谷出來的時候,她一定又有一個新的身份了吧。到時他是不是就有資格站在她身邊了呢?
「前面的馬車出事了!不會是被打劫吧?」這個意識立刻從冷潔的腦子裡閃了出來。管閒事不是她的一貫做風,好奇心於她更是無緣。但是,目前這條路並沒有別的叉路,她就是想繞道都不行。往回走?那更不可能了。三十里路她可是走了大半天了,現在要回到雲溪鎮去,不得走到天黑。那她這一天不就白走了。腦子裡面短暫地停頓了一下,考慮了一秒鐘。腳下卻是一刻也沒停,並加快了速度,用上了輕功。
當她飄身落到馬車前面時,場面似乎比她想像的更遭。滿地橫七豎八的屍體慘不忍睹,空氣中飄蕩著濃濃的腥臭血味,刺鼻欲嘔。馬車,不,應該叫車廂,因為現在沒有馬。馬似乎也被賊人偷走了?車廂內凌亂不堪,一眼看出被人洗劫過的痕跡。冷潔屏住呼吸,蹙眉一眼掃過地面上的那些血肉模糊的屍體,男女皆有,好像是一家人,似乎沒有活口。看來這古代治安的確不怎麼樣。難怪清風會擔心她一個人上路了。
如果是在現代,這個時候她似乎應該打電話報警。可是在這裡,她能做的就是馬上,立刻以最快的速度離開現場。於是,她再次運起輕功飛速向著京城的方向前行。轉眼已離是非之地兩三里路了,空氣又恢復清新。冷潔停下換了口氣。繼續用雙腳前行,雖然輕功是快捷方便,可是冷潔始終覺得這大白天的在官道上面用輕功實在有點惹人眼目。與她現在這身村姑的打扮也不相符。雖然目前四周是看不見半個人影,可是誰知會不會憑空突然冒出來一兩個呢?到時嚇著無辜百姓可就不好了。
看吧,她的顧慮果然是正確的。就在她前方五十米開外,就正有一個不足一米的小不點正三步一倒,五步一爬地堅難地前進著。為免嚇著孩子她沒有用輕功,而是用了百米跑速,衝了過去。孩子似乎發現後面有人追來,他也開始跑了起來。剛跑出兩步,小小的身子就撲倒在地上了。可是,他仍堅強的想要爬起來再跑,再跌。反覆了兩次,冷潔已經追上他了。
趴在地上的小孩,屈強的抬起了被淚水和泥土弄得看不見真面目的小臉。兩顆黑珍珠似的眸子在霧氣瀰漫的眼眶內碌碌轉動,看上去可愛極了。但是,只一瞬間,冷潔就打消了說他可愛的語言。因為,他此時正用兩道與之年齡形象完全不符的狠厲目光直刺向他上方府視他,並向他伸出手的冷潔。似乎要用凌厲的目光將她千刀萬刮。
好陰鷙冷厲的目光啊!這真的是從一個五六歲的孩童清澈的雙目中迸射出來的嗎?冷潔不可置信地晃了晃頭,又重新看向他。是的,的確是這個小孩的目光,因為他仍然那樣瞪視著她。突然一個念頭閃過,他不會是那輛馬車上的倖存者吧?將她當成那些喪心病狂的壞人了嗎?她只不過是化了一個比較保險的妝而已,不至於像殺人犯吧?
冷潔不由分說地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雖然他很抗拒,可是實在是力量有限。他雙手始終緊緊的護住胸前的衣襟,似乎生怕別人搶走他的寶貝。雙眸中的冷厲有增無減,看不到半分害怕神情。
「小朋友,姐姐不是壞人,也不會搶你的東西。告訴姐姐,你家的大人呢?」冷潔實在不善與小孩打交道,但是出於女人天生的母性心理,她仍是盡量溫柔地與他溝通。見他仍然很敵視自己,冷潔掏出包袱裡面的水袋遞到他面前問道:「你要喝水嗎?」
小孩先是無意識的點了點頭,接著似想到了什麼,又拚命搖頭,抱在胸前的雙手緊了又緊。似乎怕她趁他喝水之際搶他的東西,又似在擔心她會不會在水裡下毒?
好聰明的孩子,冷潔再心裡評價道。從頭到腳給他掃瞄了一遍,發現他的雙腿膝蓋處的褲子被裡面流出的血浸濕了。不管他的意願,捲起他的褲管給他檢查傷口。應該是剛才摔倒時跌破了皮。小孩開始很抗拒,到後來或許是見抗議無效,他也就省得動了。由著冷潔細心的為他清洗傷口,然後上藥包紮。最後還輕輕地在包好的傷口上呵了呵氣,小聲哄道:
「乖啊,姐姐給你吹吹就不痛了。」
小孩眼裡攸地閃過一絲不屑,始終一言不發的瞪著冷潔,不過目光裡面的陰鷙卻自動減了不少。
小心地將他的褲管放下去,冷潔將藥和繃帶收入包袱裡。對著小孩說道:
「小朋友,你要去哪裡?用不用姐姐送你去?」
小孩拚命搖頭不語。
難道是個小啞巴?嗯,有可能,難怪他摔倒,都出血了也不哭不哼一聲。冷潔覺得將一個小孩子丟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幾里外還有一個修羅地獄般的地方實在說不過去。也不忍心。於是,拿出她最佳的耐心,繼續哄道:
「姐姐要去京城的方向,你呢?如果同路的話,我們就做個伴好嗎?你看這條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姐姐膽子小,很害怕的。你給姐姐壯壯膽行嗎?」
小孩眸中不經意的再次流露出一抹譏笑與不屑,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冷潔卻看得清清楚楚,並且看得她禁不住頭皮發麻。天啊!這樣的表情是一個小朋友該有的嗎?
冷潔開始考慮是不是應該收起她那點微薄的母性心理,繼續走自己的陽關道去。正在這時,前方傳來了馬匹奔騰的「蹄嗒」聲。接著,兩騎快馬呼嘯而至,霎時停在了冷潔和小孩面前。
冷潔身邊的小孩,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看上去似乎被那兩匹突然而至的馬嚇壞了。
冷潔怔了一下,原來這小子不啞啊.隨即醒悟。一把將大哭的小孩抱了起來。瑟瑟發抖地仰視著騎在馬上的黑衣人,眼裡明明是恐懼,嘴裡卻倔強地說道:「你,你們干麻停,停那麼近。你們嚇著小孩子了知道嗎!」
黑衣人陰狠的目光掃過眼前這個相貌粗俗,性格倔強的村姑,冷冷地問道:
「他是你的孩子?」
「對,他是我家的孩子。」冷潔輕易竄改了他的意思。
「你幾歲啊?就你能生得出這麼大的兒子?」黑衣人一臉的不相信,眼裡更是充滿鄙夷的寒光,冷聲質問道。
「這跟你們嚇住他有關係嗎?如果你們停下來不是為了道歉,那就請讓路,讓我們先走。」見對方已經起疑了,冷潔也不示弱的冷冷答道。
「姑娘,我勸你別管閒事。他是我們青衣教要的人,你是護不了他的。如果你現在將他交出來,我們可以留你一條全屍。」另一個黑衣人用溫柔的語氣恐嚇道。
冷潔懷裡面的身子明顯顫了一下,冷潔用手輕輕捏了捏他的小手以示安撫。
「什麼?你們真的是青衣教的?」冷潔抬頭狀做驚訝的問道。
哼,知道怕了吧!黑衣人立刻得意洋洋的抬高了頭。似乎不屑回答她這個小人物的問題。
停了一下,冷潔又問:
「青衣教是什麼東東?」
黑衣人的臉猝然變色,幾乎與他們身上的黑衣融為一體。
哇哇大哭的小孩也嘎然止聲。抬起髒兮兮的小臉,怔怔的看著她。似乎覺得她的問題太過不可思意。
就在黑衣人變臉之際,她又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你們都是穿青衣的,所以就叫青衣教對嗎?」
這次兩個黑衣人的臉同時扭曲變形。世間頓時少了兩個人類。多出兩個面目猙獰,凶神惡煞的魔鬼。
見兩人已經惱羞成怒,冷潔繼續添柴加火道:「我以前見過兩條瘋狗也穿青衣,那它們也是青衣教的咯?
「找死!」不等冷潔說完,隨著一聲怒吼,兩個黑衣人手裡面的馬鞭帶著「呼呼」的勁風,同時揮向了冷潔和她懷裡的孩子。
停止了哭泣,正睜大眼睛迷茫地望著冷潔的孩子,立刻閉目等痛。可是,沒有意料中的辛辣痛楚,卻傳來了兩聲重物落地的砰,砰聲。接著他感覺自己似乎騰空而起了。驟然睜目,發現自己已經與那兩個黑衣人掉了個過。她正抱著自己騎在馬上。再看那兩個青衣教的黑衣人,正像兩隻死狗似的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小孩驚愕地張嘴瞪目,不敢相信的問道:
「你殺了他們?」
頭上傳來溫柔的聲音:「姐姐不喜歡殺人。他們只是兩個時辰不能行動而已。」
小孩猝然蹙眉,冷吼道:「放我下去!」
「怎麼,你還是決定不與我同行?」知道他想下去報仇,可是冷潔不想看到一個這麼小的孩子就被血猩污染,所以故意曲解道。
「留著他們只會害死更多的人。」
細膩的童音中傳出這麼有哲理的話,讓冷潔怔了片刻。她低頭看看懷中的孩子,他真的只有幾歲嗎?一個閃念在腦子裡面一晃而過,她脫口問道:
「你不會是侏儒吧?」
懷裡面的小小身子立刻僵硬了。片刻之後,才緩過來,同時用稚嫩的童音吼道:
「醜八怪!不准你亂說。本少爺才六歲,你以為能有多高?」
可是六歲的小孩能懂什麼是侏儒嗎?能懂留著禍害就會害更多的人嗎?記得她這樣的天才兒童當年也不明白這些個問題吧!
不過現在可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冷潔想了想,他說得不錯,這種人留著只會害更多的人。而且,如果不是她故意引開他們注意力,再用密秘武哭先發制人。真的打起來,她可不敢保證能放倒他們的同時,能保護好這彆扭的小朋友。
再看小朋友似乎真的很懂事,她想或許讓他報了仇,他的心靈反而會更加純淨。因為一個人要是總是被仇恨所左右,那後果是非常可怕的。於是低頭問道:
「他們殺了你的家人?後面車上那些是你的家人吧?」
小孩驀然抬首,滿眸,滿臉的悲楚哀傷神情,讓人不自覺的對他產生憐憫之心。不用出聲,他的神情已經述出了答案。小嘴緊咬牙關,從齒縫中擠出了八個攝人的字:
「殺人嘗命,天經地義!」
冷潔將他放下馬背,輕柔地說道:
「你想自己動!但願他們的血在沾污了你雙手的同時,能將你心靈上的仇恨和黑暗洗淨。」
小孩抬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冷潔。垂首,轉身走到黑衣人的身邊。「唰」地抽出黑衣人腰間的長劍,緊接著幾聲慘烈的嗥叫震耳欲聾,直衝雲霄。
小孩只在黑衣人的四肢筋脈上,各劃了深可見骨的一劍。這倒是出乎冷潔的預料之外。黑衣人的四肢是沒用了,不過命還在。
小孩對著地上捲曲著身子,不斷哀嚎的兩個黑衣人說道:
「留著你們的命,回去告訴你們教主,讓他洗乾淨脖子等著小爺去取頭。」
陰深深的話由一個小童口中崩出來,更加的讓人不寒而慄。冷潔也禁不住瑟了一下。冷潔更加肯定這小孩太不簡單了。
小孩轉身來到冷潔的身邊,口齒清晰的酷酷地說道:「可以走了!」
冷潔愕然,這破小孩跟她拽起來了!先是不理她,現在幫了他的忙,他不說謝謝,反而敢命令她。不禁逗道:
「你要去哪裡?先說來聽聽,看我們是不是同路?」
「同」小孩答得異常乾脆。
「哦,我剛才本來要去京城,但是,現在我改主意了。」冷潔繼續逗道。
小孩用眼睛瞥了冷潔一眼,仍是酷酷地說道:
「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呃!這是什麼意思?冷潔怔然地望著他。
「你剛才說我是你家的。」小孩蹙著小眉頭提醒道。
天!剛才不是為了幫他打掩護嗎?冷潔認真的問道:
「我可以將你送回家,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家在哪裡?除了後面車上那些人,還有別的親人嗎?」
「沒有,你的家就是我家。」小孩固執的說道。
冷潔吐血!剛才是哄都哄不走,現在怎麼一下子就粘上了?冷潔無語,她發現跟小孩子真的沒辦法溝通。不過該說的她仍要說清楚。她可不要整天帶著個小屁孩滿世界跑。更何況是個一身麻煩,精得跟鬼一樣的小孩。不過仍是極力解釋道:
「我沒有家,我只有自己一個人。我整天到處流浪,更本就沒有時間和精力來照顧你。你如果不願意回家,或者是不知道家在哪裡的話,那我就將你送到福利院去。」
「福利完是什麼地方?你去我就去。我不要別人照顧.」小孩依然固執的回答。
「好吧,我服了你了!我們先去找吃的再說吧!」她怎麼忘了這個時代是沒有專門收容孤兒的福利院了。沒辦法,冷潔只能暫時投降了。心想,先帶他到京城再說吧,到時再想辦法將他送走。
就這樣,剛剛過了半天自由自在的幸福日子。冷潔又被粘上了一個甩不掉的小尾巴。
「皇上,有消息了,有清風公子的消息了!」福公公氣喘吁吁地衝進了御書房,興奮地叫道。
正在埋頭批閱折子的軒轅猛然抬頭,臉上雖然仍無表情,但是眼睛裡面的神彩,卻是將他激動的心情表露無遺。急切的問道:
「他們到哪裡了?」
福公公趕緊遞上手裡面的密函。
軒轅接過,立刻打開來看。
福公公則站在一邊用期待的目光看著皇上的表情。皇上這兩天可是深沉得可怕,這下終於有了清風公子他們的動向了。皇上也該安心了吧。可是皇上的臉色怎麼沒見好轉,反而更黑了。福公公不解了,小心的問道:
「皇上,出事了嗎?」
「影說他們到了雲溪鎮後,無名就不見了。只有清風一個人換了快馬,直接回無憂谷去了。」軒轅冷聲答道。
福公公詫異的問道:
「無名公子不見了?」
「影還說,連清風也不知道無名去哪裡了。你說他們這是什麼意思啊?這個無名又在搞什麼鬼啊?」軒轅頭痛地說道。突然,軒轅眼睛一亮,他想,他應該知道無名為什麼要跟清風分開了。既然無名死了,那麼沒理由清風身邊還有一個師弟出現了。他能想到,這麼機靈的無名一定更能想到了。
福公公見皇上的神色突然變好,忙問道:「皇上知道無名公子的下落了嗎?」
「暫時不知道,不過也差不離了。」軒轅停了一下,又道:「無名那麼鬼靈精,應該不用為他擔心才是。現在有件更加棘手的事情,等著龍門處理。影在信中說最近那個青衣教,越來越放肆了。不但把江湖搞得烏煙瘴氣,他們的手竟然伸向朝廷官員了。有好幾個地方官員和武林大家都被他們滅門了。只知道他們在找一件東西,卻沒有人知道他們找的是什麼。聽說知道的人全都被滅口了。」
「皇上想派龍門剿滅青衣教?可是青衣教統領江湖黑道幾十載,他們的勢力真的不可小覷啊。老奴擔心龍門會不會引火燒身?」福公公擔憂地提醒道。
「朕是要讓龍門盡快查出,他們要找的到底是什麼?至於剿滅的事,這不用我們操心。他們已經引起了武林白道的公憤。朕看用不了多久,白道武林的江湖貼就快現身了。用無名的話說,這叫坐山觀虎鬥。」軒轅淡淡地將用意解釋了一遍。他發現無名留下的那些計策真的是經典又實用,無論哪裡都能用得上。這樣也讓他總是想起無名的古靈精怪,想忘都忘不了。
「無名公子真的堪稱當世奇人啊!小小年紀就懂得那麼多新奇的事情。雖然有時比較喜歡整盅人,但是他也只是孩子性子,並無惡意。這才走了兩日,老奴都有些想念他了。」福公公由衷的讚賞道。
「嗯,朕也是,他在的時候每次都能氣得朕產生掐死他的衝動。可是真的走了,才發現其實有個人拌嘴,生氣真的很不錯。是朕太心急才將他嚇跑了。」軒轅越說心裡越覺得不是滋味,說到最後感覺到酸味都快到鼻子上來了。他趕緊叉開話題道:
「福公公,那些秀女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
「回皇上,秀女全都已經送還原籍了。只是」雖然皇上主動提到後宮之事,但是福公公仍是有些擔心。
「是水容兒又出什麼妖法了嗎?」軒轅從福公公的表情裡面已經猜出了個大概了。
「水貴妃現在正帶著燉品在御書房外等著皇上呢!老奴讓她先將東西交給老奴,然後回西宮等皇上,可是她堅持要在外面陪著皇上處理完朝政親手呈給您。她不吵也不鬧,侍衛們也不好將她趕走。」福公公邊說邊用眼光偷偷觀查皇帝的臉色。見皇上的臉色始終如一,才敢繼續說完。
「由她去吧!你讓水非凡今晚來一趟御書房,朕有些事要同他商量。」軒轅平淡的吩咐道。
福公公愕然的看著皇上,他真的意外,皇上今天居然能心平氣和的聽完水容兒的事。原以為無名公子一走,皇上又會回到以前聽到後宮之事就發飆的狀態。看來這無名公子的影響力真的是太強了。
「是,老奴這就去。」
福公公說完就扭動著圓滾滾的身子,匆匆離開了。
軒轅看著福公公的背影,輕歎了一聲。他這個孤家寡人也只剩下福公公一個可以隨意頃述之人了。可是福公公剛才擔憂的神色,讓他沒來由的心裡一寒。情不自禁地又想到了清風和無名。這世上只有他們兩人敢在他面前說肆無忌禪地說話。只有他們兩人從來不因為他是皇帝而怕他。只有他們兩人能夠對榮華富貴,功名利祿無動於衷。只有他們兩人能成為他的知已知交。只有他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