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第13章：太怕失去 文 / 甲乙明堂
第13章：太怕失去
騙他是個天真孩子嗎？
男人躺在地上喘息。
他早已折磨的不成人形，快要死了。
要不之前注射的藥劑和拼著對帝一夫人一家人的恨意，他根本沒有力氣說出這些話來。
「憑你現在說話的態度，我馬上能殺了你。」帝剎桀的口氣冷厲無比，黑得像夜空似的眼睛裡跳動著怒火。
「殺我！你現在恐怕自身難保吧。」
說完話，他趴在地上，仰頭看著帝剎桀。
「你說什麼！」帝剎桀提高聲音，僵立在旁邊，氣氛冰冷無比……
「用不著你殺我，我也活不了！」男人頓了頓，艱難的吞了一口唾液。
說完，他的眼睛裡閃過絕望的光，突然上顎緊閉……神情裡閃過極度痛苦的神情，整個人劇烈的抽搐著……
黑紅色混合著毒素的鮮血從他的嘴巴裡淌出，浸濕了那一塊地。
可是他的眼睛卻始終沒有閉上，似乎如他所說，要看著那些傷害了他生命的人不得善終！
確定了男人的死亡，帝剎桀沒說話。
徑直離開。
他要的答案似乎已經得到了肯定，可是他還不死心。
dna。對這個還可以驗證。
不論雲含笑和藍夫人，還是雲含笑和帝一夫人，或者是自己和雲含笑，都需要再做一次比對。
他要讓肖五親自負責這一件事。
心中有一絲猶豫，帝剎桀咬緊了牙！
如果連這個也是真。
那他又該如何處置，如何去面對雲含笑，去面對少澤還有那個肚子裡快要廚師的小baby。
提著沉重的腳步，帝剎桀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他蹣跚地在街頭步行，直到回過神，已經坐在酒吧裡。
不想回家。
回到那個溫暖而美好的家。
命運給他一記響亮的耳光，腦中和雲含笑的親暱曖昧像是針扎刺痛。
最烈的龍舌蘭，一杯一杯的灌著。
他是可以不理會所謂的兄妹關係，繼續和笑笑在一起。
可是笑笑肚子裡的寶寶呢。
如果說少澤的天才是奇跡，那麼帝剎桀不會再冒險。
如果出生的孩子有任何智力上的問題，他想笑笑絕對會崩潰。
很害怕，不是不堅強，只是太幸福，太怕失去。
帝剎桀知道雲含笑不一定就是帝一夫人的女兒，這裡面有很多事情需要推敲，可是哪怕是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都會讓他擔心，那正是因為他對於雲含笑的愛，經不起這種折騰。
如果萬一真的，當笑笑知道孩子是他們畸形之戀的犧牲品後，會怎麼樣。
帝剎桀不想去想，他潛意識的想要逃避，用酒精麻醉自己。
可是思想的折磨是一種無止境的折磨。
帝剎桀坐的是二樓的***，透明的玻璃屋，可以將樓下的肉林酒遲看的一清二楚。
自從和雲含笑在一起，帝剎桀已經很久沒來過這種場合了。
五彩的激光燈在頭上閃爍，黑暗中，他的目光鈍痛。
你在看窗外，窗下的人也在看你。
一個俊美有金的男人，自然也有美女遐想。
很快，就有一個膽大穿著性感的美女順著樓梯，走了上來。
艷麗的唇，墨墨的眼，性感的小吊帶，風流的舉止。
很晚了，帝剎桀還沒回來。
沒有電話，也沒托人來個信什麼的。
雲含笑躺在床上，有些擔心。
帝剎桀一向守信，不會無緣無故的就沒蹤影，而且這種深夜不打招呼就不回家的事，這還是第一次發生！
怕帝剎桀出事，雲含笑猶豫了一下還是撥通了肖五的電話。
電話響了一聲便轉到了留言。
沒人。
找不到人，雲含笑猶豫要不要撥了帝剎桀的電話。
她根本對帝剎桀的生活太不關心了。
自從和他在一起，都是他為自己操心。
帝剎桀作為一個男人，理所當然的扛起了一切。
雲含笑覺得自已好像一直不太關心他的工作，他的忙碌。
就像現在，想找他都是本能的想通過肖五。
找到手機裡帝剎桀的私人電話，果斷的撥了過去。
很快電話就通了，嘟嘟的聲音，給了雲含笑一些安慰。
不過響了挺久，也沒見帝剎桀接，等到雲含笑想要放棄掛斷的時候，電話通了。
「帝剎桀？」雲含笑輕輕的喊著。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嘈雜，依稀能聽見咚咚的隱約聲，像是聲色場所，有女人軟聲軟調的笑聲。
還沒等雲含笑在說話，那邊的電話就卡嚓掛斷了。
雲含笑拿著電話，聽著那邊的，「嘟嘟嘟……」
被突然掛斷的電話弄得有些無措。
他在有事麼？所以掛斷了電話。
雲含笑將電話擱置在一邊，躺下，已經是夜裡十一點了。
雖然有些擔心，可畢竟接了電話，估計是在談生意什麼的。
有肖五在身邊，帝剎桀的安全也不會出問題。
生日會沒來就算了，只要人沒事就好。
這麼想著，原本緊張不安的心放鬆下來，也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她相信，向來以家庭為重的帝剎桀肯定有公事在應酬呢，才會掛斷了電話。
沒什麼事就擺出一副妒忌的臉的女人最最不可愛，她才不要變成那樣的女人呢？！
快到凌晨，走投無路的帝剎桀還是回到家裡，輕手輕腳的洗漱一氣後，***睡覺。
孕婦睡眠質量本來就不好，有心事，雲含笑的越發的容易醒。
翻過身子，看著帝剎桀因為疲勞迅速熟睡的臉，微皺的眉毛，似乎在夢中還有煩心的事情。
想要伸手去撫平那道褶子，卻見著帝剎桀像是被夢裡什麼驚著似地，睜開了眼。
看著雲含笑觸手可及的臉，帝剎桀英俊的面色閃過一絲異動。
雖然只是轉瞬即逝，可是雲含笑卻清楚地看到……
那是……害怕麼？
帝剎桀居然在醒來時，面對自己露出害怕的表情。
雲含笑怔忡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了？
看著雲含笑茫然的神情，帝剎桀立刻回過神來，匆忙地對雲含笑道：「我還有事，你先睡吧。」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突然的覺得和雲含笑接觸有一種心靈上的特別亂特別痛苦的感覺，好像這是一種禁忌！
如果不知道還好，知道有可能是兄妹，帝剎桀自問一時還是沒有辦法立刻接受。
雲含笑木然地望著他。
此時，帝剎桀冷淡的模樣，彷彿是陌生人。
「哦……可是……」雲含笑的話還沒說完，帝剎桀已經掀被而起，腳步匆忙，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
「不用了我看完就在客房睡，免得吵醒你……」
雲含笑的腦子有半分鐘空白。
「等一下！」她叫住他。
帝剎桀很快回過頭，眼眸有隱忍。
雲含笑不懂得這目光是什麼意思。
「你睡吧，我沒事。」帝剎桀重新關上門。
雲含笑眸光微晃，剎那間她覺得帝剎桀什麼地方變了……
她對著關緊的門，這才有機會慢慢的將話說出口：「可是，天亮了啊！」
還要她睡什麼呢？
帝剎桀的日子真的過得糊塗了吧？
這個男人一夜未睡，忙工作忙著和別人應酬吧？！
為了準備婚禮，抽出時間來過度蜜月，帝剎桀累到已經分不清時間了嗎？！
「事情辦好了麼。」東方睿天彎起唇角，似乎是在想著什麼心事。
「一切都在少爺的把握中，今天帝家人就去醫院了。已經將髮絲換成了少澤的了。」垂下眼，隨從這麼回答。
東方睿天沒有回答，沉默了一會兒，
「你去吧？晚上再來匯報。」
帝剎桀看到了醫院的dna會很驚訝吧。
事情，似乎變得很有趣了。
東方睿天看了看案上的資料。
「一切……才剛剛開始。」東方睿天喃喃自語。
醫院
昨天交給自己信任的醫生的dna的結果也該出來了。
帝剎桀特別的繞開了藍夫人和帝一夫人，直接用了自己和雲含笑進行比對。
現在，他終於到了面對這一刻。
「不可能的，」帝剎桀僵在門口，他沒有辦法再動彈……
只能搖頭，直覺這是個玩笑。「你確定了麼？」
這太可怕了！
這張小小的紙條上的字，就像愚人節的笑話一樣，帶著戲弄人的味道。
「電腦是不會出錯的，染色體百分之9.999相似度。」女醫師看著電腦態度和語氣很認真。
是直系親屬。
帝剎桀愣住了。
電腦上交錯的紅藍波線，起伏那麼相似。
其實不用她的解釋，帝剎桀也能看清楚，只是大腦不想承認罷了。
女醫生很迷惑，「你怎麼忽然要查這個。」
女醫生很奇怪，昨天火急火燎的送過來的髮絲，說要化驗……
帝剎桀聽到問話，沒有回答，轉而問道，「直系親屬生出的孩子會怎麼樣？」
「會畸形，而且幾率很大……」
她頓了頓，然後才接下說，「你問這個做什麼？」
帝剎桀點頭，表情看起來很疲倦，「檢查看的出來麼。」
「可以！」她點點頭。「但是也有意外！因為是染色體發生串變，所以很多畸形是一起查不出來的。不過直系親屬生出來的孩子基本上都有一定程度的畸形!」
帝剎桀呆在那裡，全身血液降到了冰點。
他不是不知道兄妹生子會發生變異的機會有多大，可是此刻醫生專業的說法，讓他如臨受刑。
慢慢垂下眼，然後他輕聲道，「人類也有科學無法解釋的盲點。以前有很多表兄妹成親，很多孩子都沒有任何問題，還很聰明不是麼。」他家少澤就很天才啊。
再怎麼樣，當他知道了這個事實，嘗試接受，他都不願意相信第二個孩子會有問題！
女醫生想了想道，「***結婚發生畸形比普通人要高出很多很多倍，我記得好像有個數據統計，***的白血病患者有九成左右是***結婚的。還有癡呆什麼的，在全世界範圍內，亦是有八成白癡是***的產物，就算運氣好是生下一個正常的孩子，但下一代也還會有很嚴重的影響。比如十九世紀英國科學家達爾文就是***的後裔。在他身上未發現什麼不良的後果，且比一般人更聰明。可達爾文婚後連生10個孩子，其中3個孩子很小就夭折了，還有5個孩子終身不育。十個孩子只有二個算是正常的。誰能保正這一代下一代都是很正常的？！這種隱在血脈內的損傷，不知道在哪一代就會變成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