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第11章：不要臉的資本 文 / 甲乙明堂
第11章：不要臉的資本
呵，她就是覺得奇怪，所以要一步一步的試，試一試帝一夫人到底對雲含笑是真好還是假好的。好到什麼程度。
如果帝一夫人是做面子功的，今天這事大可不理會的，反正人也不在跟前，如果帝一夫人真的有情況，能拖著病跑過來挺雲含笑，那麼其中必有一個大大的隱情。
「你說啊，少澤媽媽，你想人是不是應該給自己給下代修修福氣的，你這樣做陰損的事兒，你就不怕報應在你的孩子身上嗎？」
「就是，你要是再做這種事，只怕你肚子裡的孩子會先受到傷害呢，這一切可是冥冥之中有注定的。」
弄得好像她們都是親眼看到雲含笑殺了人一樣的。
雲含笑本來覺得自己對於上官月兒這件事就有些理虧的，這樣被一說，更是無語了。
唉，自己現在這麼幸福，而上官月兒已經死了，怎麼說也是自己有些……
帝剎桀趕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一群女人群情鼎沸的數道雲含笑。
他靜靜的看了看站在一群潑婦之中的雲含笑！
平靜，安寧，表情淡淡的，似什麼也沒有看懂，什麼難過的事都沒有發生。
在這一瞬間，帝剎桀被徹底的擊倒！那種對雲含笑的深深的愛意和敬意，似再也抵制不住，奔騰開來。
突然發現自己的愛有多麼自私！
帝剎桀很享受雲含笑現在的狀態，似她的世界裡只有他和少澤。所以，他選擇不太注意雲含笑在帝家的被帝家這群女人的言語欺負，只要不傷害到雲含笑的身體，帝剎桀一向是不太管的。
美其名曰給雲含笑獨立和自由。其實，也不失為一種自私自利。他不是沒有想過，做為一名女人，她的生活裡卻只有丈夫和孩子，還有一群不愛她的家人，多麼乏味。
可是，他選擇相信雲含笑每天晨起時粉唇邊動人的微笑，和漂亮的黑眼睛裡的小小會閃光的幸福。這個女子向來要得不多，容易滿足，他不想她有任何一點改變。
雲含笑不需要變得更強，強到足以收服帝家上下，雲含笑也不需要變得很弱，弱到他一天到晚需要替她擔心。
不改變，她現在就是最完美最好的！
愛到如此程度，已無他求。
當然這不代表，別人就可以真正無視雲含笑的尊嚴，總當著他的面這樣的欺負她。
雲含笑看著溫弱，聽話！可是沒有誰比帝剎桀更清楚，她血性裡的堅強，高傲！不管是面對如何可怕的困難，孤兒，無工作，未婚生子，一切的一切她都能從容應對。
低調的高傲，卻有著極其巨大的力量。她總是承受著別人都難以承受的壓力，然後，在某一個臨界點，突然的，暴發……
原來，他現在所享受的幸福，需要雲含笑承受那麼多的壓力才能換取。
人可以為圖將來一時忍辱負重！可怎麼能讓她一生忍辱！如果換位思考，他怎麼可能受辱至此。
如果逼極了她，她會頭也不會回的離開吧……
雲含笑好像一向做事，不會後悔，因為所有的事，都是她在迫不得已而為之。
帝剎桀帝剎桀突然感覺到恐慌，感覺到自己手裡抓得滿滿的幸福不過是些流沙，稍不仔細，隨時會有流走的可能。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明明握得這麼緊，卻仍感覺到不真實。
那平靜微笑下，溫柔的強大的力量堅定，正是他所沒有訴求的。錯過她，他就什麼也不是了。
帝剎桀走到雲含笑的身邊，安靜的將雲含笑摟進自己的懷裡，然後看著其它的婦人。
一行人看到帝剎桀，看到這個男人眼睛裡的寒意和殺氣，竟一時沒有人說話了。
「大家都是來恭喜你們新婚的。」帝二夫人看到帝一夫人沒來，而來的是帝剎桀，有點失望，但也只能上來打圓場。
帝剎桀看了看帝二夫人，這個婦人一直欺負雲含笑最深，但他卻一直沒有太過責怪。甚至上一次帝二夫人差一點把雲含笑推倒，帝剎桀也是忍耐了。
怎麼知道有些人就是給臉不要臉。把別人的縱容當成自己不要臉的資本呢？！
帝剎桀看著帝二夫人一直沒有笑容沒有回答。
雖然這丫什麼也不說，可是流露出的不悅卻讓人感覺到一種十足的危險。
「帝少，恭喜！」一位本來沒太說雲含笑的婦人看看情況不對，擠上前來對帝剎桀笑著送出禮物。
伸手不打笑臉人，希望能化解開這事就算完了。
帝剎桀對著帝二夫人道：「二伯母，你在帝家這麼多年，所付出的辛苦大家全知道，我一直很尊重你，希望你不要一再的挑戰我對你的敬意。」
帝剎桀翻了一下，這是他父親的東西。
帝剎桀很好奇，到底裡面到底是寫了。
打開燈，他看著著破舊日記上的瘦金體，然後慢慢將目光移向一篇一篇──驚心動魄的內容。
從預言著自己的死亡，再到自己的陰謀……
他面無表情地瞪著那一行行字，
『寧兒，我把我的侄子抱了出來。』
『寧兒，你必須要假裝懷孕。』
『寧兒，你要把他當做自己的兒子。『
他一字一句的細度著，彷彿看錯了。
這是什麼意思他是父親從大伯母偷抱來的孩子。
然後因為這個過錯他的養父明知道有人對他下毒手而不防禦……
如此狗血，如此巧合，好像老天爺在跟他開玩笑。
帝剎桀靜靜的看著看著，一直看到深夜才看完……
誰也沒有想過，真相會回過頭來嘲笑命運……
誰的錯誰的對都不知道？！
想到帝一夫人突然對自己這樣的好，是不是就是因為發現了這個！？
不行，他要去找帝一夫人，問清楚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帝剎桀合起那本日記，就走出門。
月色茭白，冰冷的光，彷彿會將所有受到沐浴的人冰凍住一般。
也許是因為帝一夫人的交代，帝剎桀一直走到佛堂也沒見著什麼人。
他停下腳步，佛堂的門未關緊。
他輕輕的推開門。
帝一夫人果然依舊在唸經。
剛想抽身進去，只聽得帝一夫人帶著哭腔，「我對不起你啊，女兒……」
帝剎桀一愣，被發現了麼。
卻沒想到帝一夫人緊接著又說道，「都是我造的孽，造的孽。」
帝剎桀走了進去，佛堂的只點著幾點燭火。很暗。
只見帝一夫人跪拜在墊子上，邊上放著一串長長的佛珠。
她垂著首沉浸在痛苦中，依舊沒有身後的帝剎桀。
帝剎桀也沒有打擾他。
帝一夫人和他相處的這些年來，雖然不怎麼親熱，卻也對他也從來沒有帝二夫人那麼刻薄。
沒想到如今兩個人的關係倒是被一本古舊的日記攤開。
親生母親？
帝剎桀試圖用這樣的身份去看待帝一夫人。
原來自己的媽媽是知道自己不是親生兒子，才會對自己這樣的淡漠，才會一直把父親的遺願看得比他的幸福才重要。
這二十幾年，他卻一直被那個搶抱了他走的人看成了恩人父母，把這個失去二個孩子的可憐女人，看成了敵人？
雖然是知道帝一夫人無辜的，但帝剎桀的心情一時轉變不過來，也無法真正的把帝一夫人當成親生母親看待的。
帝一夫人伏在那裡哭得很是傷心，瘦弱的身體一抽一抽的。
細長的手撫摸著雲含笑的張照片，越看越悲傷。
淚水就這麼一滴一滴滴落，暈染著發著褐黃的相片。
她一直惦記著的兒子，英俊完美的兒子，她一直心碎的女兒，可愛可憐的女兒！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會受到如此的悲慘的懲罰！
兒子還可以說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奸人所害，可是面對女兒，她更有著無比歉意的女兒，是她親手，親手毀了一切，促成了這一段兄妹之間禁忌的愛。
天啊，如果讓別人知道了這一切，他們倆還怎麼做人，少澤的未來又是怎麼樣啊？！
帝一夫人的聲音帶著顫抖，用指尖擦去相片沾染的淚水。
相片上的雲含笑才幾歲，年紀大的孩子留下的衣服被她穿著，更顯得瘦弱。
雖然有幾個孩子合照，可就數她笑得最甜。
就像是在石縫裡面生長的蒲公英，就算生存的條件再差，也能生生的開出漂亮的花來。
帝一夫人看著心痛如絞，自己把別人的兒子抱來精心的侍候著，卻讓自己的女兒在外面受盡了痛苦。
這二十多年來，雲含笑一直過得那麼可憐，為了一點點的錢就不得不做那麼多辛苦的工作，想一想，心都碎了。
帝一夫人哭泣道/：「小笑，媽媽對不起你，媽媽不應該鬼迷心竅，為了別人家的兒子丟下你，我不該，我不該……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啊！」
帝剎桀以為自己聽錯了？
小笑？
帝一夫人叫笑笑女兒？
這是什麼意思？這又是哪一國的新玩笑！
帝剎桀慢慢走到右邊，想看看帝一夫人手中一直攢緊得東西，他的眸子不確定的探索著。
帝一夫人的態度，讓他覺得奇怪。
他猜測有什麼東西，他錯過了。
轉而盯視著帝一夫人手裡的東西。
是張照片。
房間裡面雖然暗，可是眼睛本來就尖的帝剎桀一眼就從幾個孩子中看到了雲含笑。
那張照片他認得，當初幫雲含笑找媽媽的時候他從藍夫人那兒看過。
可是，現在怎麼會在這兒？
「小笑，我的女兒，我該怎麼辦？怎麼辦才是對你真的好？」帝一夫人哭泣的不能自已了。
現在的局面太混亂，好像說什麼都已經遲了。
「你說什麼？」帝剎桀終於忍不住開口。」
第一夫人猛地一回頭。
帝剎桀就站在那兒，直勾勾的看著他。
燭光那麼暗，他的樣子有點像修羅。
帝剎桀深邃的眼神，讓帝一夫人如觸電般一瞬間失神。
「我……我什麼也沒說。」然後不知所措地後退著。
帝剎桀一步步的走上前，帝一夫人的表情和肢體動作是那麼的恐懼和不安。
他狠狠的從帝一夫人的手中抽出照片來，只是看了一眼，手指就用力的攥成了拳。
「你把你剛剛說過的話，再說一遍，笑笑是你的誰！」他靜靜站在帝一夫人的面前，沒放過她臉上表情所有細微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