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第86章：狸貓換太子 文 / 甲乙明堂
第86章：狸貓換太子
一群人趕緊的處理起事故後遺症，免得帝一夫人看到小寶兒的傷勢要生氣。
漆黑的夜。沒有一絲聲響。就連沉溺在夢鄉中的呼吸也該是靜匿的。可輕輕的腳步聲，打破了夜的平靜。涼白的月光一個修長的背影伴隨著這輕微的聲響。來到無人問津的後院。這裡像是一座寂靜的墳墓，破舊不堪，沒有一點兒生氣。牆壁上爬滿了枯萎的籐蔓。似乎用手一碰，枯枝就會「啪」地折斷了，摔到了雪地上。
誰都不會想到帝一夫人的雅致乾淨的後院還有這麼一處地方。
這是一所地下室。
雖然在外面還有雪地反射出的些許光亮，但是裡面卻很暗。
因為長處地下，空氣裡面有微微的陰潮氣味。
地下的昏暗真的讓人壓抑。
伶仃的鑰匙聲，推開石牆。很快又被合上。
啪得一聲清響，燈開了。
昏黃的光照在那人的臉上。
秀雅的面容，微微有些淡淡倦意，是是帝一夫人。
她穿過了一條走道，潮濕的空氣中帶著一種嗆人的味道。
樓梯的盡頭是一扇門，門縫裡洩露出一線光亮。
帝一夫人緩緩推開了門。
光傾瀉出來，越發顯得外面有多陰森。
這一道門就好像分割了兩個不同的世界一樣。
一邊是寂靜，而另一邊卻是破敗。
她推開那道佈滿了綠色籐條的門，也推開了自己塵封的記憶。
明亮整潔的屋子中的有些地方已經露出了破敗而晦澀的模樣。
這間屋子的陳設很奇怪。像是給嬰兒住的。
屋子很大，卻沒有別的擺設。只是在中心有一個小小的搖籃。
一盞白色的水晶燈直直的吊在搖籃之上。絲質的紗蔓和粉桃色錦緞將搖籃細細的包裹。
她關了別的燈，只餘下那盞水晶燈。
帝一夫人面露淡然的微笑。她細長的手指輕輕撫著搖籃的邊框。慢慢的繞著它走了一圈。
她的表情很甜蜜，像是逗弄著什麼。
可惜裡面什麼都沒有。
若是旁人看了，恐怕會有點毛骨悚然。
她轉而坐在地上。黑色的髮髻隨即讓她用手輕輕佻開。
那搖籃精緻華麗，一看就知道是一位小女嬰用的，帝一夫人輕輕的將雙手搭在搖籃的扶手上。披散著長髮的秀麗的臉，輕輕靠在那上面。像是哄著孩子般將搖籃輕輕搖晃。嘴邊還哼著催人熟睡的小曲。那首歌，很老很老……
「搖啊搖，要到外婆橋，搖啊搖，搖到外婆橋，搖啊搖……」她對著空蕩蕩的屋子，陷入回憶。她的風光一生也許可以比喻成一襲華美的袍子，但是卻長了些讓人煩惱不已的小虱子。都快忘了，年少時喜歡的明媚鮮艷。但卻無法忘卻這些年來，步步驚心。
無法忘卻這些年來她是怎麼樣一步一步爬上帝家這般的地位。外人都知道她是帝家的大夫人，恐怕沒人會記起她真正的姓名——慕容蓲！
年輕的她遇見令女子都艷羨不已的豪門公子帝木。他英俊瀟灑，他魅力無窮，他高高在上，他沒有感情，他目下無塵！
可無論他多驕傲，卻阻止不了少女的她對他一見傾心……
可是帝木似乎是沒有心的，這個冷酷的男人心裡似乎只有帝家。一切都要以帝家利益為重。
愛情什麼的，在男人看來，不過是點綴生活的小玩意兒！
兩人家事相仿，她家托了媒人去帝木家求聯姻，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一口答應，兩個人很快也就結了婚。婚後雖然不算情深，可好歹也是恩愛。當時帝老太爺偏愛帝森一些。因為帝森雖然浪蕩無行，但小兒子嘛，總歸會比較討寵要愛的。當時老太太還在，更是寵帝森寵到不行了。
帝老太太仿愛帝森，帝森整天笑咪咪的，哪像大兒子冷冷酷酷的，也不愛說也不愛表達什麼的。
雖然帝家百年產業多半是要交給帝林的，但估計也有不少部分要分給帝森了。
慕容家是個大家。慕容蓲自然也就知道怎麼在帝家樹立地位。幸運的是她婚後第二年便懷了孩子。而且極為幸福的生了一個聰明漂亮的長子。
她更是打疊起十二分精神來做人，主持帝家的生活，帝一夫人的美名也在那個時候慢慢傳開了。
可是好景不常，那孩子不過半歲的時候帝森抱著孩子玩，怎麼的就玩到了帝木面前。
這個姐姐生下來就一直有些不正常的，發起瘋來力大無比的，怎麼的受了帝森的刺激，突然的搶了孩子就跑了，
一群人回過意來，帝木已經爬上了高高的鐘樓頂，啪得一起，摔了下來，帝一夫人還記得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
好像心給人活生生挖出來，血淋淋的痛！
後來四個月後帝森也從外面帶了個高級交際花回來，生了一個孩子，那就是帝剎桀。
雖然帝剎桀當時是帝家唯一的一位繼承人，但帝一夫人的眼睛裡實在是半分也容不下那孩子的。
寧夫人倒也識趣，帶了孩子出去養著。可是一年後，帝森死了，帝老太爺還是將一周多的帝剎桀要回來，帶著身邊。那時候帝剎桀就能走能說的，表現比普通孩子聰明太多太多了。就像是少澤現在這樣，是一個十足的天才寶寶！
雖然說是讓帝一夫人帶著，可是老太爺可專門的派了人看著帝剎桀。小心翼翼的，比起帝剎桀現在看護少澤還要重視的多。
可是帝一夫人並沒有朝帝剎桀這個無辜的孩子下手。
她想要得到的更多。
再一年，經過無數湯水調理，帝一夫人終於成功的第二次懷胎。
帝家一向人丁不旺，能第二次懷孩子也是老天保佑了。
慕容蓲的希望自然就全部放在孩子的身上。
若是男孩，她的地位，帝林的地位自然就有了鞏固。帝森有個兒子的事也就沒什麼大不了了。
她這一次，只能生男不能生女。
如果老天沒給她懷上男胎，她就算是狸貓換太子，換也得換一個男孩子。
所以帝一夫人一懷上孩子就做了萬全的準備工作。
帝一夫人在整個帝家細細一尋思，正好帝林的一個遠親堂哥帝遠空的老婆也早她二個月懷上了孩子。兩個人生的時候雖然差上二個月，但卻也不是沒有機會的。
帝一夫人就留了心，有意無意對著帝二夫人示好。
當時的帝二夫人身份雖然不是特別好，但人聰明，借了梯子就抓緊了爬了上來。
只是帝二夫人早了帝一夫人一個月生下一個女嬰。
帝一夫人也不著急，她早就讓人在醫院裡備下了伏筆，在自己生前一周買了一個男嬰，隨時備用！
帝二夫人只盼著自己能再生一個男孩子，可以不要用到這些陰謀。
可惜，老天不作美，她生的也是個女孩。但是慕容蓲自然不會讓自己錯失這個機會了。
她不能等，也不會讓人有爬到自己頭上的機會。
將原本準備的男孩和自己生下的女兒調換。
自己的女兒就放在這偏靜的地下室裡養著。
而抱來的那個男嬰帝天釋卻受到帝家人的千寵百愛。
有一種鳥，叫做杜鵑。它會偷偷找到花雀或者別的鳥的窩，趁鳥兒覓食的時候將窩中的蛋全部踢出窩摔碎。再將自己的蛋產在裡面。回來的花雀不知道，還一直孵化著窩中的杜鵑蛋。直到小杜鵑孵化成雛鳥，還為其哺育。、
帝一夫人捨不得讓自己的女兒從此淪落受罪，可是不過無論如何，她都要孤注一擲。她生下的必須是個男孩，是帝家的長孫！她親自為還沒有取名的女兒穿好衣服，低聲念到，「孩子，原諒媽媽。暫時忍一忍，媽媽不會不要你，不會不管你的！」等了一個多月，帝天釋有些小不舒服，帝一夫人立刻趁這機會就讓人找了算命的！
算命的講了，說帝天釋這個孩子太金貴了，得找個同姓的女孩子壓一壓才好，得在一起住上半年一年的才成。
帝一夫人藉機讓人將帝二夫人的女兒抱了來，將自己的女兒和帝二夫人的小女兒找機會又換了一下。
另找了個機會讓帝林派了帝遠空去外地，讓帝二夫人跟著一起去小住一段時間。
帝遠空夫妻雖然說有些奇怪，可是帝一夫人垂愛，這是平時巴結也巴結不上的事兒，只得應了。
帝一夫人還記得那天下著雨。她抱著自己的女兒坐在客廳裡。
這是她第一次可以光明正大的抱著女兒在眾人有面前了，就算此時自己的女兒的身份是帝二夫人的孩子也沒有關係。
二個嬰兒，也不過是相差了一個月，又同有帝氏血脈，雖然長得不太相同，可是小嬰兒作得什麼准的。
二三個月下來，小臉長開了，變化可大可大了，就算是親媽也是分不清吧。
帝一夫人只希望帝二夫人在外呆得時間長久些，一直長到，根本分不清哪個女兒是自己的為止。
不過要想換得無聲無息的，以後也沒有後遺症，唯一的遺憾就是必須就得那個無辜的孩子死。
帝一夫人雖然一向有心計，可是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可怕事情。
但此時一步一步行來，竟如鬼迷心竅，一點也不知道怕的。
她抱著自己的女兒，只想著以後要如何的藉故自己沒有女兒，而寵著帝二夫人的女兒。
這樣，自己又有兒子，又能疼到自己的女兒，真好。
那一天夜裡天氣很冷，雨水打在落地窗的玻璃上，發出「辟啪」的微響。
留下一個橢圓的水痕。不等這個水痕散開去，又有一個橢圓疊上來。
橢圓越來越多，越來越密，玻璃就會有一道道的水痕滑下去，滑下去……
心腹一嫂靜靜的從外面走進來。
「夫人，辦妥了。」
這一系列的事全是一嫂精心安排了。
她找來了一個男人，給了他些錢讓他替自己辦事。
帝一夫人靜靜的問：「那人呢。」
一嫂沉默了片刻，才用一種平淡的調子道：「已經吩咐了人，今天晚上就到他家滅口。」
可人算不如天算！
帝一夫人萬萬沒有想到。她們說話的當，那男人居然會在大雨外的窗下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