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第70章：氣氛很僵 文 / 甲乙明堂
第70章：氣氛很僵
肖五保護少澤，就有一點像是我們才學自行車裡後面那個扶車的。
他會一直說我扶著呢，你放心吧之類的。
其實早八百年就放了手。
可是這樣，我們心裡安心，往往就會很快有驚無險的學會騎車了。
肖五亦如此。
往往少澤有事的時候多半都是他自己處理的。肖五好像他一直在那裡一樣，但真正要他出手的機會那是太少又太少了。
其實大部分時候，肖五也有很多其它的事要忙的。
所謂安全感，也就是這麼一回事。
樓上……
帝剎桀走到徑直的走向書房，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讓藍夫人坐下。
自己卻坐到辦公桌後，隨後打開一本黑色文件。
對於眼前的這個藍夫人，帝剎桀一直都對其沒有多少好感。
他找人調查的資料，有用的訊息卻少的可憐。
這點上可以看出她或者是可以隱瞞，或者是行事低調。古老的家族在漫長歲月中逐漸失去表面浮華，讓人不容易查出也是很常見的。
但那個頭髮他送去和雲含笑做了dna對比，藍夫人和雲含笑是親生母女的事實不容置疑！雖然帝剎桀一直沒有把這個結果和雲含笑說，但在他的心裡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就是雲含笑的親生母親！
這才是他今天同意讓藍夫人來家裡的原因了。
氣氛很僵持。
藍夫人只是這麼看著他，似乎想要看透帝剎桀。
「帝先生似乎對我並不友好？」藍夫人淡笑著發問，好像面對一個彆扭的小孩子。
那一種高度，立刻就讓她的身份更突出，讓一種從容和忍讓，將自己長輩的身份完全顯示出來了。
帝剎桀不想多說。
幸而藍夫人此刻注意的焦點也不在此。「如果說是擔心我是別有所圖倒是可以理解，不過現在帝先生應該知道我是誰了？我是小笑的媽媽，親生的媽媽。」她的微笑突然變得犀利起來，表情不一樣了，那本來還有二三份象雲含笑的面孔突然的變得那樣的陌生。
「藍夫人。」帝剎桀不會按著藍夫人的話題說下去，讓對方佔盡主動的，不由的轉開話題說，「你的出現已經攪亂了我們的生活……」
藍夫人是不是雲含笑的親生媽媽，他不在乎。但他不希望再有人借用這些東西來傷害雲含笑了。
「帝先生是個生意人。」藍夫人點頭，「雖然我不想把笑笑作為交易，但是如果你願意……」她有一陣陷入深思，好像在想什麼一樣。
「你覺得，」她忽然壓低聲音說，「rs公司怎麼樣？聽說帝先生有收購的意思。」
帝剎桀挑眉，「看來藍夫人很有錢。」一上來就把幾千萬的公司撂上檯面。
不過他帝剎桀也不差錢，用不著把自己的老婆論斤賣！
藍夫人淡淡地，卻真誠地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希望找回自己的女兒。」
帝剎桀直指對方的問題中心，立刻聲明立場，「你要認親我沒有意見，但是你要帶走笑笑，我不會同意。」
藍夫人的表情變得凝重，「以我的調查，笑笑在你們帝家根本沒有位置可言？」
帝剎桀看著她的眼睛，一步不讓，「關於這個，我不覺得你這個外人能比我更有發言權。」
藍夫人避開他的視線，沉默了一陣。
「我要帶她回法國，讓她重新做回本應該屬於她的位置。她是甜美的公主，本就應該受到別人的崇拜和愛，而不是現在這樣……受到你們無端的輕視。我知道她很愛你，寧願受到這樣大的不公正對待也要留在你的身邊……」她歎了口氣，勉強露出笑容，「得……沒關係，我會說服她的。」
「你覺得我的妻子沒有理智還是沒有大腦，你覺得她有一點點可能會拋棄她的丈夫，孩子，和一個剛剛認識的女人去陌生的國外。」
帝剎桀立刻打斷她，「……即便是她的親身母親！」
他的緊張讓藍夫人有些驚訝，「看來，你很愛她……」
這次，帝剎桀沒有回答，他覺得沒有必要。他愛雲含笑是他自己家的事，與其它任何人無關的。
藍夫人淡淡地道，「去法國我會給予她更好的生活，我想要補償她這麼多年的痛苦生活。」
帝剎桀一步不讓，直接點出，「你只是自私的讓她和過去分割，讓她在你身邊尋求點心靈的安慰。」
藍夫人看著帝剎桀，道，「我會給她錢，給她地位，給她一個新的家！」
「而我會給予她婚姻！」帝剎桀毫不客氣的打斷藍夫人。
「你覺得你這麼做就很高尚，就算我女兒為你生了兩個孩子，你才半施捨的給了她一個法律公證，甚至連一個像樣的婚禮都沒有！帝剎桀，你覺得她在帝家這種環境裡生活的開心麼。據我所知，你們的婚姻在帝家根本不被承認。」藍夫人淺淺說道。
「哼！」帝剎桀皺起眉，他說，「比起一個拋棄了自己女兒，突然出現還要打破她平靜生活的媽媽，我沒有你自私。」
「自私？」藍夫人皺起了眉頭。
「你只是把笑笑生出來的女人……」帝剎桀抬起頭，「隨後又拋棄了她。」
此刻的藍夫人臉色只能用難看來形容。
似乎沒有人曾經這麼諷刺過她，而帝剎桀的話卻又正好戳中了她的痛處。
讓她無力還擊。
良好的教養讓藍夫人不能發怒，只能用雙手抑制顫抖。
在對話上，帝剎桀的思考模式實在是太讓人無法預測了，她只能夠用直球回擊。
「我需要和笑笑單獨談談。」
沉默了半響，藍夫人突然冒出一句話。
她不願意放棄，就算帝剎桀這麼說，她還是要試一試。
當石頭被砸進水裡的時候，就算當時濺起來多巨大的水花。
可是過不了多久一切都會恢復平靜——
好吧，這個比喻老套了一些。
為了更好地跟情景對應，大概可以把說法換成，火山噴發，就算當時再驚天動地，它也有熄火的時候。
藍夫人走到雲含笑的面前，雲含笑將目光瞥向樓上的帝剎桀。
很顯然，他知道此刻雲含笑的心思，給了個安定的表情。
示意雲含笑不要多想。
看著眼前這個極有可能是自己母親的人。
雲含笑發現，她已經徹底打亂了自己平靜的生活。
「你們倆人之間有互相隱瞞的事情麼？」她一開口，提出的問題很讓人詫異。
雲含笑沒做思考，點了點頭說道，「我有，當然他也有。」
藍夫人說道，「你們就對彼此隱瞞的事情不好奇嗎？」
雲含笑搖頭，「為什麼要好奇？人都有秘密。」
雲含笑頓了頓又接著說道，「他就算對我有所隱瞞，我相信也不是出於惡意。當然，我也是一樣。」
藍夫人沉默了一會，似乎對於雲含笑的答案很意外。
「我想帶你去法國，重新生活。」藍夫人思慮了一會，遲疑著最終還是說出了口。
雲含笑看了她一眼，輕聲卻堅決地道，「哦……不，抱歉。」
雖然很早就預知了這個答案，藍夫人還是一時間無言以對。
秀雅的面容上難掩的傷心。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過了一小會兒雲含笑語氣委婉地說道，「雖然我也很開心能找到自己的母親。
但是這不意味著我會拋棄我的生活，我現在的家人。」
雲含笑臉上的笑容堅定又充滿信心。
藍夫人的頭髮烏黑，面容非常姣好，帶著一種微妙的纖細華麗感。
如果不是她此刻正站在雲含笑面前，雲含笑不敢想像她就是自己暗中想像了了二十多年的母親。
一瞬間兩個人距離那麼近，可似乎又非常遠。
藍夫人注視著雲含笑。
她沒有說話。
靜默橫在兩人之間。
過了好一會兒，她終於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那笑容卻像是一個長者看著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
「現在我確定了。」她柔聲說著，「如果我堅持自己的意見，你一定會恨我。就算我拿出一大堆理由，你最後一定還是會那麼選擇。」
雲含笑盯著她母親那雙漆黑的眼睛，「謝謝你尊重我的選擇。」
藍夫人溫柔的微笑……
「我要幫助你，得到你應該得到的一切。我……希望你幸福！」
雲含笑點頭，不知道說什麼，過了好久，才道：「我……也一樣！」
「媽媽……」正在這個時候帝少澤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
帝少澤早上走的時候就知道藍夫人要來了，所以和嬌蘭小公主玩了一會兒之後，趁著嬌蘭小公主給伊斯蘭兒叫過去換衣服空兒和肖五叔叔趕了回來。
雲含笑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屋裡面的藍夫人。
正好視線交匯，藍夫人也看到了門外的小人兒。
資料上老早就提過雲含笑有個六歲的兒子。
其實照片上也肯定是見過的。
所有今天一見，藍夫人就一眼就認出了少澤。
「是少澤麼？」藍夫人轉身，走了過來。
高跟鞋輕輕的踏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少澤看了看藍夫人，警覺的大眼睛轉了半天，才道：「聽說，您是我媽媽的媽媽！」
藍夫人微笑：「嗯，我們三個人的血管裡流著相同的血呢？」
「那……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少澤問。
藍夫人點頭。溫柔的。
「你為什麼要拋棄我的媽媽！」少澤問道。
藍夫人微微一笑，蹲***體，和少澤平視，溫柔地道：「我從來沒有拋棄過你的媽媽，哪怕是這種念頭也從來沒有出現在我的腦海裡。你媽媽是被壞人從家裡偷出去的，我一直在找一直在找找了好些年了……我終於找到你們了！」
少澤看著藍夫人，看了好久地道：「我媽媽長得和你不像，那是不是長得和……」
藍夫人看了看雲含笑，搖頭：「嗯，她長得和你的外公很像。只是你的外公的臉顯得聰明而溫和，而你的媽媽線條更柔和，顯得更加天真甜美。」
少澤道：「那你現在會怎麼樣做呢？」
藍夫人微笑道：「我想讓你和你媽媽生活的更幸福一些。」
「只有這個？」少澤懷疑的問道。
藍夫人點頭：「只有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