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三十六章 點化瘋子 文 / 七星玉衡
天蛟大帝當年曾還見過此人？」葉鋒一愣，「那這傢伙的壽元可有年頭了！」
「嗯，羯摩聖僧佛法高強，當年我見到他的時候，他的修為就已經達到了菩提界了，壽元少說也有上萬年了。」
「菩提界？」
泥鰍點點頭道：「佛門的修為與你們仙道不同，仙道修為共分成鍛體期，引氣期，金身期，凝法期，金丹期，燃魂期，元嬰期，裂地期，開天期，神通期，元神期這幾個階段，而佛門卻沒有修為之說，而是分為沙彌界，行者界，金剛界，輪轉界，須彌界，般若界，涅磐界，小乘界，大乘界，羅漢界，菩提界這些境界，菩提界就相當於仙道的元神期，而你現在的燃魂期就相當於佛門中的般若界！」
「哦，原來是這樣！」葉鋒連連點頭，「既然那個羯摩聖僧有如此強的本領，那他現在應該飛昇了才對，怎麼會被埋在這裡？難道他最後沒有飛昇，活活老死在這兒了不成？」
「不可能的，羯摩聖僧佛法高強，以他的修為飛昇之時早晚的事情，不可能活活老死。」泥鰍捋著龍鬚思索道，「看起來這羯摩聖僧已經變成了一尊屍解佛了，要不然他的石棺之上也不可能生出這麼旺盛的一棵屍解草！」
「屍解佛？」
「屍解佛與屍解仙如出一轍，不過一個是佛門一個是仙道而已，依我看這個羯摩聖僧是將自己的**留於此，精神已經飛昇往極樂世界去了。」
「既然已經飛昇，那這幫僧人圍著他的石棺超度個毛啊？」
泥鰍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清楚還要問問他們才是。」
泥鰍與葉鋒在割只海中的交流只在一瞬之間，眼前那幾名僧人還都依舊詫異地盯著葉鋒。
「這是石棺之中可是埋得可是羯摩聖僧的肉身？」葉鋒衝著石棺揚了揚脖子問道。
為首的一名僧人瞥了葉鋒一眼道：「哼，你這小沙彌一看便知道是剛修佛不久，要不然怎麼會不知道羯摩聖僧的事情！」
葉鋒微微一笑，向為首的僧人施了個禮道：「小沙彌我確實是剛剛踏入佛門，羯摩聖僧的事情還都不太清楚，還望高僧指教。」
為首的僧人見葉鋒一副謙和的樣子便道：「羯摩聖僧乃是我西娑婆州的高僧當年他為了拯救我的子民，甘願犧牲自我將自身埋葬於此，以此來化解城中的瘟疫，若不是他當初的大慈悲行為，也就沒有今天的這大德王朝。」
「瘟疫？」葉鋒一愣，「到底是怎麼回事？」
「之前這大德王朝只是一座小小的城池，城中子民也不過萬人，後來一場瘟疫席捲整個城池近萬名凡人的性命危在旦夕，恰巧當時羯摩聖僧路過此地，為了解救眾生性命不使瘟疫繼續擴散，聖僧便利用自己的將城中的瘟疫鎮壓下來，而他自己也將自己的肉身埋在城中，以此來庇護城中的子民。」
「犧牲自己上萬年的修為來解救眾生這是何等大的功德！」葉鋒聽僧人這麼一說，頓時吃了一驚！
泥鰍在意識海中暗暗道：「佛門與仙道不同，即使不去修行，只要能有大的功德，死後也可修成正果，往生極樂世界，這羯摩聖僧若是真的能解救凡凡眾生，即使他犧牲了自身萬年的修為死後也可飛昇為佛！」
為首的僧人面帶感激繼續道：「有了羯摩聖僧的庇護，從那以後這大德王朝就再也沒有發生過天災，城中的子民自然也就越來越多，經過這幾千年的繁衍生息，城中的子民由原來的近萬人，如今已經擴展到了百萬人，城池的規模也一步步擴大，已經成為方圓千里之內最大也是最為繁華的一座城池了！」
「羯摩聖僧能有如此大的功德，想必也早已經往生極樂了吧。」葉鋒捏了捏鼻子，突然眉頭一皺「不過剛才我見城中的那些凡人個個唉聲歎氣，面色慘白，許多凡人的屍體也都橫屍街頭看那樣子好像又發生了大的瘟疫！」
葉鋒此話一出，面前的幾個僧人全都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面露難色。
為首的僧人長歎了一口氣道：「唉……，如今城中確實又發生了一場大的瘟疫，城中所有的子民死的死逃的逃，沒有人敢繼續留在這城中了。」
「你剛才不是說城中有了羯摩聖僧的保護，就再也沒有發生過天災嗎？怎麼如今又發生了這種大的瘟疫？」葉鋒十分不解道。
僧人的臉色變得煞白，指著面前的半截石棺搖了搖頭道：「當年羯摩聖僧的肉身就圓寂在此石棺之中，幾千年來這座石棺都一直埋於地下，我大德王朝受他的庇佑也都一直生生不息，可是幾年前，城中突然發生了一場大的地震，城中的宮殿在那次地震中幾乎全都坍塌，而這座石棺也在那次地震之後從地底鑽了出來，只留了另一半埋在土中……。」
話未說完，為首的這名僧人便哽咽起來，看起來十分的難過，一旁的另一名僧人接過話來繼續道照剛『從那以後，我大德王朝便天災不斷，城池周圍原本繁花似錦、細水長流，好似人間仙境一般的景象，不到一年的時間就都變成了一片荒涼的沙漠，城中子民也都紛紛外逃，若照此下去，用不了多久這座城池便會被淹沒在荒漠之中！」
葉鋒似乎明白了什麼，舔了舔嘴唇道：「難怪你們在這兒圍著這座石棺詠誦佛經，看來是想祈求羯摩聖僧的保護吧！」
為首的僧人點點頭道：「我們之前曾從各處請來了數位高僧，想讓他們來破解我大德王朝的災難，可他們誰也沒有辦法，到最後也只能悻悻離開，不過其中有位高僧曾指點過，說我大德王朝之所以會發生如此劫難，最終的原因就在這羯摩聖僧的石棺上，可是到底是什麼原因誰也不清楚，所以我們也只能這樣做，以此來祈求庇護。
葉鋒撇了撇嘴道：「羯摩聖僧恐怕早已經往生極樂，你們這樣做他也未必能知道。」
「羯摩聖僧若是真的已經成佛，我們的心願他自然能聽到，況且幾千年來我大德王朝無論遇到什麼劫難，只要來此虔誠祈禱，一切劫難都會迎刃而解，只是這次有些不同，我等在此已經祈禱了一年之久，城中的瘟疫卻依舊肆虐橫行，沒有半點要消退的樣子。」
「看來這次大德王朝的劫難與這羯摩聖僧不無關係！」泥鰍在意識海中歎道。
葉鋒皺起眉頭猜測道：「難道是羯摩聖僧那傢伙成了佛之後，就不再過問凡界的事情了？」
「守護一方安寧乃是長久的功德，守護的時間越長，所積攢的功德就越是無量，若是羯摩聖僧真的成了佛，就更要守護一方積攢功德，怎麼會無緣無故斷了自己的功德呢？」
葉鋒擼起袖子道：「他的功德跟我有什麼關係？只要能得到屍解草我才懶得管他呢！」
「不過若不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我們恐怕也很難能得到這棵屍解草！」
葉鋒微微一笑道：「那不如我親自來問問這位聖僧究竟是怎麼回事！」
「嗯，只要羯摩聖僧願意，即使他成了佛，以你現在的修為也可以與之溝通，不過這麼多僧人的祈求他都視而不見，你又能有什麼辦法？」
葉鋒心裡暗自琢磨：說起佛道我還是多多少少知道一點的，之前在學校的時候我倒是也研究過些許佛法，現在看來這西娑婆州的佛法與我所知道的那些佛法都是一脈相承，如出一轍，沒有什麼太大的出入。
葉鋒雙掌合於胸前，衝著面前的石棺施了個禮，「南無大慈大悲，救苦救難，普渡眾生，南無阿彌陀佛……」
嗡嗡嗡嗡嗡嗡……
面前的石棺劇烈顫抖起來，周圍的地面瞬間裂開，好似翻滾的波浪上下起伏！
周圍的極為僧人大吃一驚，連連向後退卻，葉鋒看到石棺有了反應，更是來了精神，一口氣將自己所會地那些經文全都念誦了一遍。
腳下劇烈的震盪越來越強烈，整個大德王朝都跟著晃動起來，彷彿有一股巨大的力量要從地底鑽出，將整個地面掀翻過來！
面前被埋在土中的石棺突然「轟」的一聲飛昇起來，一圈圈肉眼可見的金光如同漣漪一般從石棺之中散放出來。
在道道金光的映照之下，一尊身披袈裟，全身佛光沖天的僧人，轉眼間顯現在葉鋒面前！
周圍的幾名僧人一見到石棺之上的影子，就如同見到了真神一樣，渾身忍不住顫抖起來！
「羯摩聖僧，真身顯化！羯摩聖僧，真身顯化」…」為首的僧人兩隻眼睛都要瞪出來了，「噗通」一聲便跪倒在了地上，其他的幾名僧人也全都跟著跪了下來，紛紛俯首在地，參拜面前的羯摩聖僧！
「阿彌陀佛！」羯摩聖僧微合的雙眼緩緩地睜開，眼神中充滿了一絲詫異，一動不動地盯著葉鋒道，「小小沙彌，竟然能詠誦佛門真經，你是哪個寺廟的僧人？」
什麼真經不真經的，我只不過隨便說了幾句佛家梵語，這傢伙竟然以為是什麼真經？
葉鋒心中暗自嘀咕，眉角輕輕一挑道：「先別管我是那個寺廟的，我問你，你可是守護這大德王朝的羯摩聖僧嗎？」
「小小沙彌好大的口氣，還從來沒有人敢跟我這麼不客氣。」羯摩聖僧臉色一沉，微微點了點頭，「不錯，我便是羯摩！」
「那你可知道大德王朝連年遭受天災的事情？」
羯摩聖僧面無表情道：「這個我當然知道！幾千年來這大德王朝中的一舉一動我都瞭如指掌。」
「那你身為庇護大德王朝的聖僧，為何對城中肆虐的瘟疫置之不理？」葉鋒眉頭一皺道，「以你的佛法，消除城中的瘟疫易如反掌，為何還要靈那麼多的凡人遭受此難？」
「哼，不說這件事情我倒還不生氣！」羯摩聖僧憤恨地咬著牙，眉心中充滿了一絲怨恨，「當年我捨棄萬年修為解救城中萬人性命，就是為了能耀勳自己的功德，好早日成佛，如今我守護這大德王朝已有幾千年的時間，若是論功德早該成佛，可是直到今天，我也沒有往生極樂，如今上不能成佛，下不能還肉身於我，只能以這種元神的形態飄忽於世間，既然成不了佛，我又何必再庇佑這些凡人？」
原來是這樣！
葉鋒撓了撓頭心裡腹誹道：這傢伙本想藉著拯救大德王朝數萬子民的功德成佛，可直到今天也沒能如願，而他的肉身也早已腐壞，想要再回原來的樣子也是不可能，如今他上不上下不下，只能被夾在中間了！
「嘖嘖嘖……看來這大德王朝的劫難並不是什麼天災，而是這傢伙搞的鬼！」泥鰍在意識海中連連搖頭，「這傢伙捨棄萬年修為解救眾人，到最後卻弄的自己上不去下不來的，如今他已心生怨念，照此下去到最後很有可能會修成邪佛，到時候整個大德王朝的凡人便都會慘死在他手上！」
葉鋒一撇嘴道：「這也難怪，人家做出那麼大的犧牲，到最後什麼好處也沒得到，反而把自己也搭了進去，這種事情換成誰也受不了啊，沒大開殺戒就已經不錯了！」
「如今他已經開始怨恨這些凡人，照此下去，大開殺戒是早晚的事情。」泥鰍搖了搖頭道，「其實這件事說到底還是應該怪罪羯摩他自己，當初他並不是單純為了解救眾生，而是為了使他自己早日成佛才捨棄了自身的修為來救人，像他這樣心存私念之人，即使做出再大的犧牲也不可能成佛！」
葉鋒眉頭一皺道：「他成不成佛我管不著，可是他若不走，我也就得不到那棵靈草。
「這倒也是，況且這傢伙的修為遠遠在你之上，想要硬搶恐怕不行，還是應該想辦法把他打發走才是！」
葉錢摸著眉心仔細思索了一番，抬頭看著面前一臉怨恨的羯摩道：「既然你這麼想成佛，那你可知道什麼是佛？」
「哼哼，小小沙彌，你也太小瞧我了，怎麼說我也有著萬年的佛道！」羯摩滿不在乎地輕笑道，「佛乃是大徹大悟的修行之人，可普渡眾生，使人明心見性，迷途知返，讓人不迷惑，不顛倒，恢復清淨本性，…」
一時間羯摩的嘴巴如同決堤的大壩，口中的話語猶如滔滔不絕的洪水一瀉千里。
葉鋒就感覺自己耳邊來了一隻蒼蠅，正圍著自己的腦袋嗡嗡的來回飛舞。
氣…這便是佛！」羯摩一口氣說了近半個時辰，連大氣都不喘一口，說完臉上竟還帶著一絲洋洋得意的表情。
葉鋒本還想著從羯摩的話語中找出些許的破綻，然後再與他辯論，卻不成想羯摩的所說的話滴水不漏，沒有任何破綻。
葉鋒看著羯摩的表情心中一怔：咦？這傢伙的話語跟表情怎麼跟電視劇武林外傳中的那個瘋子如出一轍？看來這傢伙真是想成佛想瘋了，對付這樣的瘋子倒也不必跟他講什麼道理。
「怎麼樣小沙彌？我所說的可是真佛之意？」羯摩一臉得意地看著葉鋒道。
「咳咳咳……」葉鋒捂著嘴巴輕咳了幾聲，「你……真的知道什麼是佛？」
羯摩得意的表情突然一變，無比自信的神態漸漸有了變化。
「沒錯，我所說的就是真佛之意，不會錯的，不會錯的」，…」羯摩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慌亂，彷彿自己都在懷疑自己。
葉鋒本已經無言以對，只是下意識的重複了一遍之前所說過的話，卻沒想到羯摩會有如此的變化，心中不禁大喜：嘿嘿，本以為這傢伙毫無破綻，沒想到隨口回復的一句話竟使這傢伙開始不自信了，看來跟電視劇中演的一樣，對付這樣的神經病根本就不用跟他講什麼道理！
葉鋒暗暗點頭，懷疑的眼神上下打量著羯摩，轉出一副輕蔑的姿態微微一笑道：「難道…你真的明白什麼是佛？」
羯摩又是一愣，渾身竟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滿臉詫異地盯著葉鋒，一個勁兒地自言自語道：「沒鏈，…沒錯的，我所說的就是佛，大慈大悲，普渡眾生，這就是真地」，怎麼可能會錯，難道我真的錯了？不可能的……，怎麼會？」
葉鋒同樣的話語重複了兩遍，羯摩之前無比的自信全然消失。
「不對嗎？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不可能的，怎麼會這樣？什麼是佛？究竟什麼是佛？我遁入佛門已有萬年，難道直到今天還不知道什麼是佛嗎？」羯摩猛地站起身來，臉色已經煞白，驚恐的眼神四處張望，顯得極為不安。
「那你告訴我什麼是佛？究竟什麼才是佛？」羯摩惶恐的眼神落在了葉鋒身上。
我靠，開玩笑吧？就連你這佛門高僧都不知道什麼是佛，我這個冒牌的沙彌又怎麼可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