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卷 第六十四章 反擊戰 文 / 莫嘯天
第二日，朝歌城頭，紂王身披甲冑，腰懸寶劍，威勢不凡，冷冷注視著集結在城下的三十萬大軍，旌旗林立，一副精銳之師的景象。姜子牙騎著四不像出場，口中呼道：紂王，你行暴政，弄得民不聊生，請左道之人害我西岐軍士，如今我軍討伐而來，數你罪責，你還不下城投降，陳述罪過，我等看你為成湯子嗣，還可給你留下全屍，以你性命抵償枉死之人，消其怨氣！紂王淡淡掃了如今意氣風發的姜子牙一眼，姜子牙早就盼著這一天，就是沒有封神之事也是如此，他的好兄弟宋異人，妻子馬氏都身死，都是紂王暗害，他心中痛恨，如今能夠一雪前恥，自然有些失了方寸。紂王冷笑道：姜尚，孤王曾奉你為士大夫，可能虧待與你！你卻幫助西岐行叛逆之事，你這不忠不義之人也敢陣前呵斥孤王！姑且放過此事，你乃是西岐丞相，姬發才是西岐大王，你未徵得他同意就陣前大放厥詞，可見你西岐以你為主，姬發不過傀儡，爾等叛逆之人，還敢叫囂孤王！姜子牙面色一變，也知道剛剛有些過分了，偷偷朝著姬發望了一眼，發現姬發雖然臉色難看，但是也知道從西岐討伐就是姜子牙主持，神仙中人了斷是非，他提供點人就行，也是認清事實的，看到姜子牙看來，當即上前，大聲呼道：紂王，汝之惡行不勝枚舉，我西岐雖然為臣，卻也不得不為民請命，討伐暴政，相父一直主持戰事，戰前陳詞本是正理，本王心悅誠服，豈有不滿之意！你殷商朝臣被你屠戮一光，才落得如今眾叛親離的下場，還不悔悟！紂王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不屑，『你這傀儡一般，有何資格與孤王同等對話！此次若非神仙殺劫，憑你西岐彈丸之地，也能打破我殷商鐵桶江山！』姬發臉色通紅，氣的不行，但是也不想再狡辯，直想著殺了紂王便是。
紂王不待西岐這邊動作，突然大呼道：姬發，爾等叛逆之臣，早有陰謀，莫非當孤王不知不成！姬發一看紂王如此說，當即嘶聲道：你有何證據如此說，我西岐乃是天命之師，方可直搗黃龍，破你朝歌！你行暴政，殘害忠良，獨寵美色，不思朝政，誤國誤民，怨得了旁人！紂王冷哼道：是嗎？那孤王就讓你見幾個人，你或許就該承認了！衛士，將人帶來！紂王剛說完，一旁衛士壓上一人，竟然是紂王最為受寵的大夫費仲，只見費仲面色不甘，狠狠瞪著紂王，但是眼中還閃著一絲畏懼和幾分疑惑。姬發一看到費仲，臉色大變，可惜此時所有人都看著城頭上那個身穿普通農衣，狼狽不堪的大夫，無人看到，姜子牙雖然發現，可是也不明白，只當其中有些貓膩，沒有多想，他見姬發沒有開口，就大呼道：此人乃你身邊佞臣費仲，是你識人不明，哪能怨我西岐！紂王臉色轉為平靜，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給另一旁的人示意，只見那些人推著一個老太婆上前，待走到城頭，眾人才看清，竟然是姬發祖母太姜，沒想到失蹤的太姜竟然會出現在朝歌城中，可惜姜子牙姬發都不敢透露西岐已經無人的事實，否則現場的西岐軍士能全都叛逃。
紂王走到城頭，沉聲道：姬發，你祖父謀逆造反，為我父帝乙所破，將其誅殺，然而你西岐造反之心不熄，還有餘孽，這費仲正是你父姬昌胞弟，你祖父有一子早夭，實際上卻是暗中移送到朝歌，為你們叛逆做內應，你祖母太姜雖然不是其生母，卻也知曉此事！姬發，我朝歌情報你們怎麼會知道那麼及時，甚至你兄長伯邑考身死當晚你就已經得報，可虧得你這好叔父！太姜雖然年老，可是也願意為他們西岐大業奉獻，掃了那費仲一眼，以嘶啞的聲音道：此人是誰，我不認識，我也不知道大王說的是什麼，莫非大王不甘心敗亡，就誣陷我西岐使詐不成！那邊的費仲似乎得到了某種命令，眼中狠色一閃，口中吐出一口血，待衛士將其口掰開，卻見已經咬舌自盡。姜子牙直斥道：紂王好生可惡，到了如今還要殺人取樂，眾將速速破了朝歌！擒拿暴君！姜子牙下命，那些士兵手持兵刃口中大呼，正要殺向城牆，只見紂王突然大吼一聲，身上透出滔天血氣，另有紫氣繚繞，在頭頂形成一條紫色的巨龍，朝著西岐大軍嘶吼，一時間所有人都被驚呆，不敢前進，就連姜子牙也是一顫。姬發受到逼迫，頭頂也是雲氣繚繞，升起一條白色的巨龍，朝著那紫龍咆哮不已。
紂王不等西岐再有反應，大喝道：姬發，既然你祖母太姜不承認此事，也罷，孤王也不逼問，你可敢對天毒誓，稱費仲不是你姬家之人！若你立誓，孤王便不再興師問罪！姬發面皮一陣抽動，他不敢，因為一切都是真的，他初時知道此事也是嚇了一跳，誰能想到那個只知道阿諛逢迎的費仲竟然是他們姬家埋下的棋子，只是他父親姬昌不願意動亂，才使這棋子蒙塵，直到他主持西岐才大放異彩。姜子牙見姬發不言，也看出究竟，估計這位惡名昭彰的費仲還真是姬家的人，那姬家準備真夠充分的。
紂王看到效果達到，西岐軍士都是停下，沒有動手的，臉色轉冷，呼道：姬發！你們西岐早有不臣之心！孤王即使有大過，爾等也該勸諫，剿殺君側奸佞之人，怎可自舉叛旗，自立國號，你西岐當誅！隨後，紂王朝著另一側打了個手勢，另一邊簇擁著一人走來，等那人走進，就是太姜都是驚詫望去，那個人是散宜生，只見散宜生朝著紂王行了禮，在陣前將西岐早有軍備物資，私自訓練士兵，甚至每年的賬目如何，都說得一清二楚，甚至有的人是什麼職位也絲毫無差。姬發眼神一冷，呼道：散宜生，你三代在我西岐為官，你怎可被紂王收買，胡言亂語，壞我西岐名聲！姬發這一說，很多人都鬆了一口氣，這麼說來，散宜生說的都是假的，既然是被收買，那說什麼都可以。散宜生臉色露出一絲譏諷，笑道：不錯，我散家三代為你姬家做事，從我太祖父之時就受君命前往西岐，監視你姬家不軌之事，我祖父身入仕途，為你姬家做事，替我主傳報，只是祖父官微，到了我父親才得重用，到了我這一代已經完全取得你們的信任，侯爺被放回西岐，就是我密報，得知侯爺有反叛之意，大王才命黃飛虎追擊，只是不曾想到老侯爺竟然布了一招連我都不知道的棋子。姬發似乎想到了什麼，連連給姜子牙打眼色，想讓如今闡教唯一遺留的楊戩出手，免得出現更為隱秘的事情，可是姜子牙臉上儘是苦澀，他也徵求過楊戩的意見，可是楊戩說了，他此來只為誅殺那妖狐，至於大戰之事他不會出手。
散宜生的話在下面引起一陣轟鳴，還有棋子？散宜生朝著紂王行禮道：大王，臣不敢代君行事，請大王道出西岐陰謀。紂王手一揮，遠處押來兩個武將，竟然是周紀和黃明，此時兩人口中都被塞了棉布，連咬舌自盡都不行。紂王上前，指著平時老實直性子的黃明道：姬發，此人你該認識吧，雖然你們兄弟多年不見，可是他身懷你父親姬昌親自賜出的身份銅牌，你該不會懷疑吧！姬發眼中帶著瘋狂，但還是咬著牙不說話，嘴唇都露出血跡。黃明盯著紂王，殺機濃郁。紂王似乎感應到：哼！黃明，你乃是姬昌第十子，姬昌本意乃是為姬家留條後路，他就怕姬家造反，落得個滿門誅滅的下場，就埋下你這暗棋，連散大夫都瞞過去，你卻不甘心你姬家偏居一隅，在我兄弟黃飛虎不知該如何作為時，與周紀合謀慫恿他投奔西岐，你們西岐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孤王瞭然於胸，然神仙殺劫，非我等凡人可以左右，故孤王於朝歌迷惑爾等，待神仙眾人走後，再與爾等見個高下！紂王的話無異於一聲驚雷，讓姜子牙姬發心中都升起恐懼，原來紂王什麼都知道，他什麼都清楚，可是卻佯裝不知，從一開始的殺杜太師，炮烙梅伯，商榮撞死，到戕害姜皇后，摔死黃妃，還有殺害皇叔比干，事跡一件一件血腥冷酷，莫非都是策劃好的，那需要多狠辣的心腸，多麼深的城府，多麼驚人的耐心。
紂王拔出佩劍，走到周紀黃明之前，一劍將兩人頭顱割下，掉到下面，紂王抬頭，輕聲道：猛，你忘了，當你老師說你勇猛有餘而謀略不足，而我是心沉思靜，城府高深，若你知道真相，是否會怪我狠心？如今我殺了你的兩個叛逆，也算是慰你在天之靈！說完，他走向太姜，只見太姜臉色淡然，直言道：老身不需你動手，我自行了斷即可。紂王讓衛士鬆手，太姜朝著城下大聲道：好孫兒，我姬家乃是軒轅聖皇后裔，為何不能執掌江山，打破朝歌城，日後這江山就是我姬家的！說完，一下子跳下城牆，摔死在陣前。太姜卻是老謀深算，她知道如今西岐已經失了先機，倒不如一切擺到明面上，姬家有資格爭奪江山，那就是名正言順造反，不需要大義，臨死也給孫子鋪了路，果然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姬發一看如此直白，也不多言，大呼道：眾將士！攻破朝歌，江山就是我姬家的，爾等具是開國元勳！殺！那些兵士終究是姬家馴養出來的，聽命殺去，攻城器械都準備充足，朝著朝歌城攻去。城頭上紂王眼中露出不屑，懷中抱起一個錦盒，他輕輕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個黑色的泥偶小人，那小人須目皆張，凶神惡煞的樣子，紂王手握著，將它向著城下一拋，只見那泥人身上黑光一閃，繚繞起黑霧，裡面傳出滾動之聲，一陣轟鳴之後，在西岐眾人之前顯出一個黑色大漢，那大漢眼神空洞，紂王在那裡大聲道：殺光他們！一聽到命令，那大漢雙目赤紅，在身上一抓，一下子一把泥出現，揮手一灑，頓時眼前出現數十萬黑色的甲兵，他們都手持兵器，朝著西岐兵士殺去，大漢更是一聲大吼，朝著大營中的姬發姜子牙殺去，楊戩神色謹慎，他在那大漢身上只感應到一股煞氣，但是卻無一絲生機，手中三尖兩刃刀一展，朝著那大漢殺去，大漢臉色猙獰，根本不躲，楊戩一刀正中，卻被『叮』的一聲彈開，甚至砰出一絲火花，楊戩還不待反應，大漢已經一拳轟在楊戩身上，楊戩口中吐血，身子退後，突然施法，第三隻眼射出一道烏光，打在那大漢身上，一個空洞出現，只是大漢沒有絲毫感覺，繼續殺來，又是一拳，將楊戩打得頭昏腦脹，大漢正要再打，突然一陣光華閃現，一隻巨手將楊戩救走，大漢見失了目標，朝著他人殺去。
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鬥，紂王的那些神秘兵士不怕死，不怕苦，那根本不是人，西岐大軍豈能對敵，被殺的大敗，姜子牙姬發二人獨自逃去，等到了一處關口，將眾人集結之後就想去投奔姜文煥，想使個招接管他東伯侯的軍隊，只是還沒過去就被姜文煥鄂順聯合剿殺，最後殺得只剩下他們兩個，這還是因為姜子牙有杏黃旗，還會使土遁術，逃得快的原因。他們二人也曾喝問過姜文煥鄂順為何不報父仇，幫助紂王殺他們，得到的答覆是，紂王答允只要他們繼續奉殷商為主，叛逆之事可以不追究，而且打下西岐的土地分給他們兩路諸侯，殷商只接管北伯侯的土地，他們初時也不相信，可是知道了神仙殺劫的事兒也信了八分，加上紂王的狠辣果斷讓兩人不敢不從。
逃到一處，姜子牙與姬發正待休整，姬發腦子思索著要不要趕緊徵兵，突然三路大軍一齊逼來，將他們逼得走投無路，姬發幾乎要崩潰了，為什麼？僅僅是十餘日吧，為何情勢變化那般大，為何那些尊敬自己的神仙中人沒有相助自己！他一遍遍催促姜子牙，可是姜子牙看著三路大軍，看著紂王冷漠的面孔，歎息道：武王，我們敗了！貧道也該主持封神了！姬發口中嘶吼，卻無人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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