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五帝卷 第四章 媧皇宮一遊 文 / 莫嘯天
鯤鵬轉回道場,心中計較著一些事情,至於剩下的昊天瑤池雖然心中惱怒,卻不敢罵出聲來,他們也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動手的話不過是自取其辱,同時他們也認識到自己雖然被道祖指認為天帝王母,但是要想真正的統御天地,就必須有足夠的實力,所以在之後他們忍氣吞聲,先花了數百年的時間,威逼利誘也好,反正是拉攏了一群小弟,天庭也有些樣子,不過與號令洪荒的巫妖二族當然不可同日而語,當然對於此時的他們已經知足了,開始靜心修煉,雖然他們不過是童子,但是每次道祖講道也沒有落下過他們,若是潛修,不是沒有機會進階准聖人,只要到了准聖人,他們認為自己就有了與那些大神談判的資格。
回轉道場之後,鯤鵬二話不說,繼續悟道,似乎這便是他存在世間的唯一目的,雖然道行穩固了,但是那種境界還是有些東西,需要好生領悟,以前自己便是一人修道,孤獨,寂寞,雖然有個孔宣,但是作為弟子,孔宣也不敢打擾自己,所以可以說迄今為止,自己的道場若說客人,也只有進來過一次的伏羲太一,上次三人悟道,都有所提升,也正是那次自己讓太一看出了一些端倪,不過也只是懷疑,不肯定,也間接讓自己少了不少麻煩。
大約五十年之後,鯤鵬再次睜開眼睛,露出一絲疑惑,心中道:似乎總是差了一點兒,到底是什麼?心中有所計較,但是作為一個大神通者,有些事情自己是不方便出面去做的,所以只能看著情況再說了,否則被那些聖人看著,搞什麼破壞就不好了。動手掐算了一下,發現已經過了五十年,心中開始計量此時要出什麼事情,人族大興,聖人也要開始傳下道統了吧!既然如此,那伏羲也要轉世為人皇了嗎?既然如此,就去媧皇宮一趟吧,說起來,我還從來沒去過那裡呢?只是不知她歡迎嗎?眼神一閃,露出一絲凌厲,腳下一動,大陣出現一個缺口,鯤鵬走出,朝著三十三天混沌而去。
過了不久,鯤鵬憑著心中的感應,在混沌中看到一座宮殿,正是媧皇宮,站在宮門前,他並沒有直接進去,而是站了一會,過了片刻,才抬腳踏入宮殿中。剛剛進去,便聽到一個呵斥的聲音,『你是什麼人!膽敢擅闖媧皇宮!不知道沒有娘娘傳召,是不准私自進來的嗎!』眉頭一皺,鯤鵬看過去,只見一個身穿金衣的女子,正雙手掐腰,滿是怒氣的瞪著自己,看到鯤鵬不說話,這女子再次大喝道:哼!還不滾出去,跪在宮門前,等娘娘恕罪!否則娘娘怪罪下來,立刻讓你魂飛魄散!永不超生!鯤鵬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心中掠過一個念頭,隨後抬起頭向著宮殿的深處看了一眼,嘴唇分開,露出幾顆牙齒,雪白雪白的,只是多了一絲森寒之意,雖然心中起了殺機,但是臉上卻掛著一絲詭異的微笑,口中道:小丫頭,貧道是誰你知道嗎?那女子正是女媧的侍女金鳳,她作為聖人門下,可謂充滿了一股自豪之意,作為第一個追隨女媧的元老,在媧皇宮更是威風八面,今日原本也用不著她出來值班,只是她正好閉關出來,正在四處閒逛之際看到一個陌生的道人踏入宮殿,媧皇宮是什麼地方,是妖族唯一的聖人女媧娘娘的道場,可謂是聖地一般,然而這道人竟然不待傳召就私自進入,不由得心生惱怒,雖然這人她不認識,但是那濃重的妖氣還是能夠感應到,她當然也知道能夠走到媧皇宮的都是高人,自己遠遠不及,但是所謂打狗也要看主人,作為媧皇宮的執事,女媧總要為自己撐腰,就算是之前的帝俊太一也沒有對她太過不屑,是以口中呵斥不止,讓鯤鵬跪到宮殿外,此時聽到鯤鵬說什麼知不知道他是誰,更是怒氣橫生,她也知道妖族中有幾人神通不凡,帝俊太一,鯤鵬伏羲,帝俊太一他見過,伏羲大老爺自然不必說,唯有一個鯤鵬沒見過,但是鯤鵬的名聲極為惡劣,她也沒多打聽,而且帝俊太一的隕落更加堅定了作為聖人跟班的心思,她也沒有多想,冷笑道:哦,是嗎?我確實不知道你是誰,不過只要你是妖族的一員,見到女媧聖人都要跪拜行禮!莫非你認為你可以與聖人媲美嗎?鯤鵬再次皺了一下眉頭,沒想到竟然有如此伶牙俐齒之人,讓自己與所有的聖人結因果。
身子一動,鯤鵬再次朝著宮殿中走去,那女子更加惱怒,眼中殺機一閃,一抖手,一把長劍朝著自己刺過來,卻聽到鯤鵬笑著道:女媧聖人,貧道初來媧皇宮,聖人就此如此接待的嗎?媧皇宮宮殿正中,端坐玉台的女媧神色一動,眼神也是閃爍不定,鯤鵬的到來她自然知道,金鳳所說她也從來看到尾,只是沒想到鯤鵬會直接把她扯進來,原本不論鯤鵬怎麼做,都會落入她掌控中,要麼與諸位聖人結因果,要麼她也有出手的理由,試探出鯤鵬的深淺,但是如此一來,若是她再不出手,就是給了鯤鵬動手的理由,萬一超出她的想像,那自己就是自取其辱了,念頭一動,聲音傳出,『鯤鵬道友,貧道因為剛才閉關,是以未曾知道道友前來,童子無知,還望道友莫要見怪!』雖然口中這麼說,但是女媧也沒有現身出去,顯然心中認為鯤鵬沒有資格讓她出去迎接。那動手的金鳳手中一頓,也聽懂了女媧的意思,手中一引,口中道:晚輩無知,還望鯤鵬前輩勿怪,娘娘的宮殿在這邊。說著,走在前面,給鯤鵬帶路。朝著宮殿望了一眼,又看了一下前面帶路的金鳳,嘴角掛著一絲冷笑,腳下也是緊跟著。
金鳳帶路之後,就轉身離去,不過心中還是閃過不屑,『不知所謂!還真拿自己當回事了!』鯤鵬朝著女媧打了個稽首道:貧道鯤鵬見過女媧聖人!女媧點了點頭,問道:不知鯤鵬道友來貧道媧皇宮有何事?鯤鵬笑道:無他,帝俊道友第十子陸壓是否在聖人宮中,貧道想見他一面,另外之後貧道想與伏羲道友商量些事情,還望聖人成全。女媧眼神一閃,不知道鯤鵬找陸壓伏羲有什麼事情,談到伏羲,心中更是殺機瀰漫,伏羲跟鯤鵬都身入大劫,伏羲說他機緣就要到了,她也沒有阻止,現在可好,伏羲煞氣侵入元神,鯤鵬卻生龍活虎似的,心中怎能不氣,不過她也沒有理由阻止,口中道:既然如此,道友自行便是,只是伏羲兄長此時身子不便,道友請注意一些。
鯤鵬點點頭,朝著感應到陸壓的宮殿而去。僅僅是片刻,就找到了陸壓所在,只見陸壓正端坐在那裡打坐修煉,也不知刻苦了多少,鯤鵬淡然一笑,站在他身前,口中道:陸壓,別再裝了,貧道沒有那麼好的耐性。打坐的陸壓猛的睜開眼睛,眼底閃過一絲怨毒,不過面上卻是擠出難看的笑容,躬身道:小十見過妖宗大人,只是大人不在北冥苦修,找小十有什麼事情?鯤鵬深深看著他,似乎反反覆覆的對比著什麼,過了一小會兒,搖搖頭道:若你真的是他的話,一定會很怨恨我才對,而且一定會擔心我謀取妖皇之位,然而你不是他!陸壓臉色僵硬,艱難道:鯤鵬前輩這是什麼意思?鯤鵬也不回答,『沒什麼,貧道只是來看看陸壓道君為何人而已,只是似乎有些失望了。』陸壓神色一動,往腰間一拍,一個葫蘆懸在頭頂,葫蘆口就要打開之際,卻聽鯤鵬淡然道:若是你想活著,就別動用它,否則,你一定會後悔!陸壓握著拳頭,深深的吸著氣,看他不在動作,鯤鵬轉身離開宮殿,不過陸壓卻耳畔聽到:貧道奉勸你不要招惹貧道,否則不論你是誰,貧道都會給你一個驚喜的!待看不到鯤鵬的身影之後,陸壓才鬆了口氣,腦中閃過太一臨死之際說的話,神色陰沉,過了不知多久,只聽宮中一個怨毒的聲音,『不招惹你!那貧道的仇尋誰去報!』
鯤鵬直接走向伏羲的宮殿,雖然後方陸壓的反應不知道,但是也不怎麼在乎,也許之前的自己還有顧忌三分,畢竟自己樹敵眾多,對方或許掌握了一些秘術,若是陰到了自己,都有可能元氣大傷,別的不敢說,就是准提都會被招過來,就拿巫妖大劫剛剛終結之時,他可以肯定,一旦自己沒有那五百年的保護期,那自己一定已經屍沉北冥了,也或許連骨頭渣子都找不到了。
不久,鯤鵬眼中看到一個病怏怏的人影,正坐在石凳上,手中撫著一口琴,琴音渺渺,不由勾起一些傷感,鯤鵬上前坐下,也不打招呼,雖然跟伏羲相交不多,但是也知道他是個豪爽的人,撫琴一會兒,伏羲咳嗽了一下,嘴角絲絲的血跡,身子也有些顫抖,苦笑道:讓道友見笑了,沒想到貧道連一曲都彈不完。鯤鵬一笑,沒什麼表示,伏羲當轉世為人皇,當然要廢去妖身,只是沒想到手段如此過激而已,伏羲若是不轉世的話,元神會不斷萎縮,直到如同羲和一般,要麼忘記前塵,轉身投胎,要麼就此消亡。
伏羲看了鯤鵬一眼,『道友還希望手下留情,不論怎麼說,她也是女媧妹妹的侍女,雖然與道友已經結了因果,對於道友大神通之人,不過些許歲月,日後計較便是,況且道友雖然不凡,但是女媧妹妹為聖人,自然另有手段,道友還請小心。』鯤鵬看了伏羲一眼,驚訝道:你都知道?伏羲點頭,『當然,雖然貧道元神不濟,日漸衰弱,道行可沒有絲毫的退步,只是天意難違啊,貧道機緣將至,日後怕是只留道友一人了。』說到最後,伏羲語氣說不出的傷感。鯤鵬眼神一動,開口問道:莫非道友推演天機有所得?還是道友冥冥中感應到了什麼?伏羲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此事貧道也不清楚,大劫之前貧道便有所感應,似乎證道的機緣來了,只是大劫中沒想到肉身被毀,元神也被煞氣侵染,而且此事若非天意,女媧妹妹聖人神通,豈會無法去除煞氣,如此看來,那所謂的機緣就是躲都躲不掉。』說著,伏羲臉上露出一抹苦笑,由伏羲說來也確實如此,哪有機緣硬往人身上撞的,連躲都躲不了。
鯤鵬琢磨著伏羲說的話,神色猛的一動,『道友說什麼?留貧道一人又是怎麼回事?』伏羲深深看了鯤鵬一陣,才繼續道:貧道知道的也不清明,只是如今巫妖二族隕落,人族大興,以貧道此時的情況,唯有轉世一途,那機緣十有**著落在人族身上,然轉世之後,貧道哪裡還是貧道,即便是無人算計,也再非之前的自我了,想當初道友貧道五人立天庭,收眾妖,叱吒洪荒,女媧妹妹成聖,她的心思我不好說,也不方便論斷,太一帝俊道友隕落,若是貧道轉世,那豈不是只留道友一人獨撐妖族了嗎?鯤鵬臉上卻露出一絲譏諷,口中道:伏羲道友,道友也應該知道,貧道絕非那種大善人,妖族生死與貧道無關,即便是貧道有妖宗之名,也隨時可以拋去,更不會支撐妖族大旗!道友這裡可是說錯了。伏羲卻搖了搖頭,『道友可知何為氣運?』鯤鵬眼中露出疑惑,重複道:氣運?貧道有所瞭解,但是其中究竟,貧道並不明白。伏羲點頭,『確實如此,貧道之前也是如此,以貧道猜測,這氣運為何,唯有道祖知曉,吾等不過似懂非懂,只能說略懂皮毛,不過貧道如今機緣將至,可說是秉持天命,有所領悟,道友也可聽下。這氣運既是一種獨佔,也是責任,牽掛,就拿道友而論,北冥老祖,即便不開講大道,那些北冥生靈的氣運也聚攏於道友身上,因為道友無形中已經庇佑了北冥,然而氣運卻不是永遠如此,道友需要維護他們,如此方可讓氣運長久不衰,如此道友也該想到了,即便是道友不在乎妖族,不在乎北冥生靈,但是他們總歸是道友門下,若是道友不管,自然會散盡氣運,其中利弊,道友好自為之,貧道也不清楚。』心中劃過道友講過的一句句,突然鯤鵬腦中劃過一道亮光,似乎想到了什麼關鍵之處,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朝著伏羲稽首道:多謝道友指點,貧道不勝感激,道友雖然有傷在身,但是不如到貧道道場一聚,如道友所言,若是道友一去不返,貧道就當給道友送行了。伏羲也不知道伏羲為何如此欣喜,但是也想與再聚一次,所以同意了此事。
兩人聯袂而行,走出媧皇宮,在鯤鵬護持之下,自然保得伏羲無恙,兩人進得北冥,進行那臨終的離別。女媧雖然疑惑,不過也沒有多說,不過若是她知道了伏羲那些關於氣運的理解,恐怕就是身為聖人,也會大跌眼鏡,因為即便是聖人,理解的深度也沒到伏羲這個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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