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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方夜譚 第三百七十九章 話說喜事多磨2 文 / 林笛兒

    第三百七十九章話說喜事多磨2

    兩人是無話不談的朋友,於不凡又壓抑太久,忍不住以實相告。

    於不凡白了蘇放一眼,這算哪門子安慰。

    蘇放拍拍他的肩,「哥們,現在上床算個啥事,和喝杯水似的。但要是娶上這麼個老婆,作為男人到是挺幸福的,到是不要擔心會戴綠帽子。」

    「扯淡。」於不凡罵道,「你有點良知好不好,我們都分手一個月了。」

    蘇放哦了一聲,歡快地擠擠眼,「那你幹嗎還拉著個臉,你是擔心遇不到她那樣傳統,還是憂愁遇不到她那樣有錢的?」

    於不凡猛嗆了一聲,咳得他絲絲抽氣。

    他啪的一聲放下酒杯,轉身往外走去。

    「幹嗎呢?」蘇放拉住他。

    「上街買後悔藥去,我怎麼就想起來約你這種誤人子弟的人渣出來喝酒呢?」

    蘇放呵呵直樂,搭上於不凡的肩膀,「哥們這次動真格了,我摸摸心疼不疼?」

    於不凡打開他的手。

    「哥們,如果真的愛她,何必在意一張面皮呢?不是說男人的臉可以開坦克的嗎?拿出你的溫柔,去和她低個頭,說你很憂愁,問她能不能不要走?」

    「還挺壓韻的,你做詩呢!」於不凡伸出手,讓酒保再來兩杯酒。

    「要不我替你出面,以我的三寸不爛之舌,能把死人說活,我就不信說服不了你那位人間至寶。」蘇放豪言萬丈地昂起頭。

    於不凡悶聲不響地喝著酒,無語。

    放在衣袋中的手機輕輕地顫動著,震盪著他的心。

    他掏出來一看,不禁臉露欣喜。

    是姬家的座機號。

    他忙跑出酒吧,不是宛白,是姬夫人,不過,這也讓他很開心了。

    「不凡,」姬夫人彷彿在壓抑著什麼,聲音低低的、抖抖的。「你認識一位懂催眠的崔教授嗎?」

    「認識,她是我的導師。伯母,怎麼了?」

    「宛白今天去她那裡了,到現在都沒回來,打手機也不接。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姬夫人現在是嚇怕了,稍有點風吹草動,就會嚇得魂不附體。

    「伯母你別急,我現在就過去看看。」

    於不凡收了電話,也不進去和蘇放打招呼了,攔下一輛出租車,說了崔教授的診所地址。

    宛白為什麼要去崔教授那裡呢,她心裡面很鬱悶,想找心理醫師開導,還是她又想回憶起什麼來?

    他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夜色中,崔教授的診所小樓裡,燈光柔和如詩。

    崔教授坐在書房中看書,聽到護士說於不凡來了,她站起身,領著於不凡走進診室。

    還是那張躺椅,隨著季節鋪了厚厚的毛毯,婉宛白恬靜地睡在上面。

    於不凡一顆心款款地落下,拭去額頭上急出來的細汗。

    「她還要多久會醒?」兩人退出診所,在書房裡相對坐下。

    「三天後吧!」崔教授合上書,給於不凡倒了杯茶。

    於不凡皺起眉頭,「她做哪方面的治療,要這麼久?」

    崔教授笑,輕描淡寫地說:「思鄉病吧,她回魏朝去了。」

    於不凡半張著嘴。

    「如果她願意回來,三天後就會自然醒來;如果她不願回來,三天後也會醒來,只不過醒來的那個人應該是真正的姬宛白了。」

    於不凡彷彿挨了一悶棍,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崔教授微笑地找出姬宛白的病歷,「她說她太牽掛那邊的父母,想回去看一眼。也感到實在無法融入這個時代,如果可以,她想和真正的姬宛白換回靈魂,讓一切恢復如初。」

    一切恢復如初?於不凡苦澀地一笑,她才是真的是瀟灑自如的人呢!

    全身的力氣象被一隻魔手瞬間抽走了,大腦一片空白,他木然地站起身,視線茫然得找不到焦點,他本能地往外走去。

    「不凡,你……三天後過來吧!」崔教授在後面擔心地看著他,不凡面色煞白得沒有一絲活氣。

    於不凡沒有回頭,只是擺了擺手。

    「她爸媽會來接她的,我就……不來了。」

    來了幹嗎?那個人已經不是她了。

    但願她在一千年前的那個叫東陽的城裡,過得心安吧!

    魏朝,東陽城。

    冬日暖陽,天空如洗,浮雲變幻莫測,撲朔迷離。

    一隻高飛的紙鳶,翱翔湛藍天空之間。

    藍天底下,姬宛白抓著細繩仰著頭,看著紙鳶在天際間越來越小,彷彿已經被雪海和艷陽吞沒,風吹起她一頭的髮絲如黑綢撲揚。

    「映綠……宛白……」雲夫人輕歎,不知該喚眼前這個看似陌生、卻又處處熟悉的女兒叫什麼。

    姬宛白回過頭,一閃神,手中的細繩一鬆,紙鳶消失在茫茫雲海之中。

    「娘親。」姬宛白喚道,走過去,撲進雲夫人的懷裡撒著嬌。

    雲夫人疼惜地拍拍她的後背,「你有心事?」

    姬宛白心中一凜,欲言又止,關于于不凡的過往,如同是一個秘密,她只想深埋進心中,不想和任何人獨享。

    二天前,她回到了東陽,崔教授說只有三天的期限。

    走在熟悉的街道,看著熟悉的人,照理她應該開心的,可是她覺著她的心如同剛才那只紙鳶一般,不知飄向了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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