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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山海經 第二百六十八章 話說新郎不是我6 文 / 林笛兒

    第二百六十八章話說新郎不是我6

    「小女記性最好了,小女先說。」

    「不,我先說,我們原先在房間裡睡午覺,祁公子突然差人叫醒了我們,說……」後面的女子忙搶白道。

    「不行,讓我先說……」

    「我先說……。」

    兩子女子驀地拉扯了起來。

    杜子彬從懷中又掏出一錠銀子,「別爭了。」他嚴厲地一拍桌子,指指先開口的女子,「你先說,她補充,說全了,一人一錠銀子。」

    「好的,杜大人。」兩位女子立時笑逐顏開,鬆了手。

    「那天呢……」

    祁公子坐在大堂中,懷裡抱著位女子,心不在焉地與女子調著情,眼睛卻是不住地瞟著樓梯口。

    杜子彬莫名其妙地闖進伶雲閣,他怎麼琢磨都覺得透著蹊蹺。

    除非天降紅雨,杜子彬才有可能逛青樓。上次可是下了許多合歡粉,才迷惑了他的心神,讓他喪失理智,與姑娘們上了床。

    今天這麼主動,真是奇怪了。

    「杜大人,這麼快就結束了?」他正尋思著,一歪頭看到杜子彬從樓梯上下來了,他推開懷裡的姑娘,忙迎上去。

    杜子彬的臉上沒有臉泛紅光,而是鐵青得懾人,眼睛裡噙著憤怒和心折、還有無邊的痛楚,一雙大手攥得緊緊的。

    他正眼都沒看祁公子,一言不發在從祁公子身邊走開,出了門。

    「杜大人……杜大人……」祁公子追出門去,只見杜子彬躍上馬,轉瞬就沒了身影。

    伶雲閣到杜宅,騎馬只是一刻的辰光,杜子彬又是驅馬狂奔,眨眼之間,他就到了。

    希望……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他閉了閉眼,哆嗦地跳下馬。

    「杜公子,你臉色乍這麼難看?」雲府的門倌聽見敲門聲,一打開,大吃一驚。

    「小姐回府了嗎?」杜子彬盡力穩住身形,雙唇發白,控制不住的顫慄著。

    「回是回了,不過……」門倌話沒說完,杜子彬已經越過他,走進了府中。

    雲映綠回宮之前,彎道雲府看了下父母,正告辭時,突地看到杜子彬臉色青白地走了過來。

    「映綠,我能和你說幾句話嗎?」他啞聲問道。

    「杜大哥,如果我永遠都學不會吟詩弄詞,怎麼辦呢?」

    「沒有關係,我會教你,你是當今才女,杜大哥盼著能再次聽到大街小巷傳唱你的詩作。」

    ……。

    「杜大哥,不會吟詩弄詞有那麼重要嗎?」

    「當然,不然我怎麼與你琴瑟合鳴呢?映綠,與你在月下吟詠、對酒當歌,這是我的夢。」

    ……。

    「映綠,杜大哥太急促,是不是弄疼你了?」

    「沒有,我都很好的。杜大哥對我很好。」

    ……

    「杜大哥,從今以後,我會努力去做一個真正的雲映綠,婚期就定在七月初六那天,我們一起過七夕節。」

    ……

    「杜大哥,那晚上的事,我不介意,你也別放在心上。對不起,請原諒我的懦弱,我沒有勇氣向你坦承,因為我喜歡杜大哥……」

    「但現在我知道了,感情的事不能勉強,一切都還來得及。杜大哥,取消婚禮吧!這次由你先開口。」

    「不准再喊我杜大哥,姬宛白,說真的,我很討厭討厭你……」

    ……

    曾經,有這樣一個女子這麼這麼的深愛過他,為他,不惜失去自我,不惜自毀名節,而他卻不知道珍惜。他還懷疑過她的忠貞、質疑過她的清白,斥責她的欺騙,甚至在婚禮前,將她推開,絕然轉身。

    他以為他愛得比她真,比她久,所以他有理由向她發問、對她怒吼,埋怨她的始亂終棄,痛恨她的所作所為。

    他以為他愛著的是真正的雲映綠,而非眼前的姬宛白。

    錯了,一切都錯了,錯得離譜,錯得出格。

    愛了映綠那麼多年,他總是隔著牆聽她吟詩、看她笑鬧,可是她從來沒有回應過他,一口一個「書獃子」地喚他,不拿正眼看他,在他守母孝時,任性地與他斷絕關係,在他金榜題名、位居高官時,因為賭氣,割腕『自殺』。

    他太笨,太傻了,怎麼沒辨得出來,這是一個喜歡你、愛著你的人會做的事嗎?

    他以為的愛,也許並不是愛,而是一種才華相惜的欣賞。她對他可能也是,說不定還多了一份妒忌。

    他卻一直活在自以為是中。

    割腕自盡後的雲映綠,性情和習慣大不相同。面對他的表白,害羞著,悄悄的回應著,她依在他懷中,接受他的擁抱,承受他的親吻。牆頭馬上,花前月下,多少個美妙的夜晚。他受傷時,她的溫語憐惜,牽手相對的一天天。他們再次定下婚約。他的心開始發暖、發燙,他為她朝思暮想、為她魂牽夢引。他為什麼沒有發覺是後來的雲映綠給了他這麼多的感覺?

    明明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呀!

    他把欣賞當成了愛,把愛當成了欺騙。

    當她在伶雲閣中,看著他與兩位青樓女子顛鸞倒鳳,她心裡痛嗎?她生氣嗎?她把所有的感覺全部壓下了,她只為他著想,眼裡只有他。說他性情高潔,被人陷害,做下如此羞辱的事,一生都會活在陰影之中。於是,在那間污穢、髒亂、齷齪的房間裡,她用她纖弱的肩,為他撐起了一塊明朗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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