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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山海經 第二百六十六章 話說新郎不是我4 文 / 林笛兒

    第二百六十六章話說新郎不是我4

    睡得很多了,雲映綠還是覺著困。午膳後,她剛擱下碗就打起了呵欠。

    「朕陪你睡一會,你瞧你眼珠都紅著。」劉煊宸拉過她,讓她依在他的衣懷裡,輕輕撫著她的一頭青絲。

    「不了,我一會出宮替秦公子換藥去。」她閉上眼咕噥著。「煊宸,今晚我想回雲府陪陪爹娘,不回宮了,好嗎?」

    劉煊宸俊秀的面容凝視著她的發心,表情莫測高深,「宛白,似乎我們已經結婚了吧!」

    她掙開他的懷抱,退後一步,小臉泛紅,把視線調開。

    「不是婚禮……還沒舉行嗎?」

    劉煊宸目光一厲,「宛白,你的醫術比現在先進百倍、千倍,怎麼思想反到落後了?你若在意婚禮,那天也不會把朕誘惑到行宮去。你怕不是在意婚禮,而是在逃避什麼吧?」

    「哪有,哪有……」她囁嚅著,目光游移。這個劉皇上怎麼這樣精明,他會讀心嗎?

    「不然是還沒大婚,你已經厭倦了和朕在一起?如果是這樣,朕就不強求於你。畢竟雲太醫現在可是大名鼎鼎,朕貴為天子,也不敢左右的。」劉煊宸死盯著她。

    「煊宸,我今晚回來不會很晚的,等我一起吃晚膳。」她吞吞口水,認命地收起一顆敏感的心。

    她不擅長幽怨,也不適合自憐。

    專寵的人應該驕傲地揚起頭,高調地讓別人羨慕著。被愛是幸福,不是過錯。

    「不勉強?」威儀的男人冷聲問道。

    「一點都不,這裡是我的家呀,我不回家回哪裡?啊……痛……」手臂突地被抬起,纖細的掌心裡留下一行淺白的齒印。

    「朕以為你不懂的,原來你懂呀!」劉煊宸鬆開她,慢條斯理地說道。

    她抿起嘴,癡癡地看著那行齒印。

    「下次如果再迷糊,朕的懲罰可不是這樣的。走吧,馬車在外面等了。」他牽起她的手,一臉冷漠地往外走去。

    前昨還溫柔款款說想他,這一轉過臉,竟想推開他?翻臉翻得真快。她腦子裡那幾個彎,他豈會不知?

    還要他怎麼表達?他不僅說了,也做了。真是無力,恨不得找把刀子把他的誓言刻在她心中,她才真的能記住。

    侍衛掀起轎簾,他在身後托著她的腰,把她抱上車。她迎著風突地轉過身,飛快地在他唇上啄了一吻,爾後「嗖」地一聲鑽進車中,拉實了轎簾。

    「對不起,親愛的。」啄吻時,他分明聽到耳邊飄過這樣一句話。

    劉煊宸目送著馬車的影子,嘴角一揚,笑了。

    秦府,今日依然是車如流水馬如龍。不過,不是圍觀起哄的人,而是秦府生意上的夥伴、一些親朋好友。雲映綠手術成功的消息,可是在東陽城的大街小巷傳遍了。傳說的人繪聲繪色,把她描述得像個無所不能的仙子一般。

    人們對於仙子自然是好奇的。秦府的這些客人也是來探病,也是想來一睹仙子的真容。

    哪想到,仙子嚴令,這幾天,秦論仍在觀察期,需要好好休息,不宜多說話,多見客。而仙子呢,根本不在府中。

    那些人在秦府中喝了一杯茶,興沖沖而來,灰落落而去。不過,這樣子又為仙子更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但是,有一個人來了,秦府沒好意思打發掉。

    「杜大人,你請坐。」竹青對著杜子彬盈盈道了個萬福,在秦論床前的櫃子上放上一杯茶,笑了笑,然後退了出去,體貼地帶上門。

    秦論已經從手術室移到自己原先的廂房,過去二夜了,臉色雖然蠟黃,但精神恢復了不少。

    「竹青怎麼在你這裡?」杜子彬遲疑了下,還是坐了下來。

    「映綠說她會照顧病人,嫌府中的家人手腳重。她對我小心翼翼的象對待一件易碎的瓷瓶,真是難為她了。」秦論自嘲地笑笑。

    杜子彬攏眉,打量著屋中的佈置,深吸口氣,「映綠對你很特殊、很不同。」

    說起來,他和秦論都曾與映綠有過婚約,但是……在映綠的心中,秦論還是重於他吧!

    秦論抿抿乾燥的唇,「杜大人,你不會以為映綠為我治病,是情繫於我?」

    杜子彬抬起頭,沒有吱聲。

    「雖然我巴不得是這樣,但是映綠她不是的。她對我只是盡一個醫生的職責,往高處說,她對我最多像一個好朋友,不帶有任何男女之情。其實,映綠,她真正在意的人是你。」

    杜子彬一怔。

    為什麼他沒有感覺到呢?

    秦論微微喘了口氣,又說道:「那天在伶雲閣,你做了那件事,換作別的未婚妻,早大哭大鬧,拂袖而去了,而映綠沒有。她為了你的尊嚴,連名節都豁出去了。難道那不是在意嗎?我就在那時,才決定放開映綠。」

    杜子彬驚得跳了起來,「那天,我……在伶雲閣做過什麼?」

    秦論費力地閉了閉眼,「既然映綠沒和你說,你就當不曉得吧!別浪費映綠的苦心。謝謝你來看我,我……太累了,杜大人慢走。」

    杜子彬象具遊魂一般晃出了秦府,他牽著馬,漫無目的在街上轉悠著。

    腦子裡很空,也很亂,許許多多的事象走馬燈一般,在腦中盤旋個不停。

    他疑惑,他困窘。

    不行,他一定要搞個水落石出。

    他突地躍上馬,一牽馬韁,夾緊馬腹,往伶雲閣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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