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山海經 第一百九十一章 話說活色生香9 文 / 林笛兒
第一百九十一章話說活色生香9
「那她還不瞪著兩眼,對朕嚷個沒完,搬出什麼勞動法、什麼尊重之類的,說得朕好像待她很苛刻。」劉煊宸聳聳肩,臉上佯怒,嘴角卻噙著一絲笑意。
羅公公猶豫了下,低聲道:「皇上,老奴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直說無妨。」劉煊宸端起涼茶,淺淺抿著。
「老奴從皇上年幼時,就侍候在皇上身邊,沒見過皇上特別喜歡一件東西、一個人。但自從雲太醫進了宮後,皇上就變了,對她極特別、極在意。皇上,你是喜歡雲太醫的,為什麼不把雲太醫納進後宮呢?若是為了她的身份,那有的是變通的法子。」
劉煊宸眼神複雜,注視著羅公公半天,才淡淡說道:「你以為朕不想嗎?可是她有很重的心結,朕不想催她,硬把她綁在身邊,她不會快樂的。羅公公,你不覺著雲太醫和當今的女子不同嗎?朕有時看著她,感到她好像是來自一個朕極不熟悉的地方,她會的那些醫技,是當今世上,沒有一個人會的。她一個十幾歲的女兒家,從哪兒學的呢?而且她那些個思想、言語,說著說著就會透著古怪。她至今在朕的面前都是稱『我』,不是她對朕不敬,而是她根本不懂。」
「皇上,你這樣一說,老奴也覺得怪了。」羅公公眨眨眼,臉露震愕,「雲太醫難道不是人?」狐或鬼怪?
劉煊宸一眼就瞧出了他的想法,「胡扯,她就是有些古怪,骨子裡還是個可愛的姑娘家,做事認真得可怕,善良得不顧後果,不會防人,沒心計,不愛說長道短,不諂媚討好,所以朕才處處寵著她,怕她失去這些個性。」他輕輕一笑,「在朕的心中,她可是塊無價之寶。」
「皇上,」羅公公看皇上沉浸於暇想之中,猶豫了下,「老奴提醒下,該上早朝了。」
「哦,朕都給忘了。走吧!」劉煊宸站起身,整整衣衫,「太后和安南公主那邊,這幾天怎樣?」
兩人步出御書房,一隊禁衛軍跟在後面,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往議政殿走去。
「太后和安南公主大部分時間都呆在佛堂,除了念佛,就在園子裡走走,看上去很平靜。」羅公公答道。
「那後宮最近有事發生嗎?」
「氣候炎熱,娘娘們避暑,都不出宮的。」
劉煊宸點點頭,宮裡面許久不生是非,他都有點不適應了。是敵人警覺了,還是他防衛過當呢?
沒動靜不好呀,水平如鏡,水下卻暗流奔湧,哪天一個浪從底下捲上來,會令人防不勝防的。
顯然他的擔心是多餘的。
平靜多日的後宮開始微波蕩漾了,不過,這次不是因為某位妃嬪,而是事關魏朝第一位女官祁初聽。
她是專為後宮服務的官員,百官們自然而然也把她列為後宮裡面的人。
早朝上,祁左相一臉悲痛地上前請奏,說小女初聽昨夜在府中突患惡疾,高熱不退,請遍東陽城的名醫,都無人診出是什麼病因,後來與左相交情不錯的一位僧人過府拜訪,為祁初聽卜了一卦,說上天憐憫小姐的才情,不忍她後繼無人,只要小姐與凡人完婚,便會痊癒。
祁左相的話語一落,大殿中是一片嘩然,如當初陡識祁初聽的才華一般。
一個要嫁人生子的女子,和常人沒什麼不同。祁初聽身上那層神奇的光環戛然就不見了。
祁初聽就如一朵曇花一般,才華來得匆匆,結束得也匆匆。
「祁左相,魏朝難得出一個如此傑出的才女,你不要難過,朕讓太醫過府診治下,也許可以治癒。」劉煊宸的雙眸如深夜汪洋大海,讓人瞧不見真意。
祁左相慌忙搖頭,「不必了,皇上。小女本來是老臣的驕傲,但老臣不敢自私,不能拂了蒼天的厚意,從一個父親的角度,老臣不強求了,就讓初聽做一個凡人吧!」
劉煊宸把玩著桌上的玉璽,沉吟了下,「那朕就尊重左相的意見。這女官,朕就讓國子監即日開始考察,盡量在下月十五時,仍可以看到講經堂中,人聲鼎沸。好了,不談這件不愉悅的事,朕和眾卿分享下從北朝邊境送過來的捷報。」
劉煊宸拿出虞晉軒的書信,交與兵部尚書當堂誦讀。
他威儀地掃視著全殿,看到祁左相退到班列中時,臉色格外的沉重,而右相剛一臉欣慰。他嘴角微傾,目光突地停留在文官行列中的杜子彬身上,發覺杜子彬緊緊盯著祁左相,那神情帶著許多疑惑和質問。
散朝後,他特地把杜子彬召見御書房,君臣坐下,他故作不經意地問兩位將軍離奇死亡的案子破得怎麼樣了?
杜子彬拱手:「皇上,案子仍在偵查之中,至於死因,忤作仍是驗不出來。但臣卻發現一個疑點,兩位將軍死之前,都曾去過同一個地方——伶雲閣。」
「伶雲閣……」劉煊宸念叨著這個名字,「那裡不是東陽城最大的青樓嗎?」
「皇上,你知道伶雲閣是誰的產業嗎?」杜子彬凜聲問。
劉煊宸搖頭。
「那上祁左相的產業,是由祁公子在那裡打點。」
劉煊宸也沒吃驚,只是「哦」了一聲。大臣們銀子多,做什麼投資,他是不管的。
杜子彬看皇上無動於衷的樣,有些急了,「皇上,這幾年,你有無發覺祁初聽大人很奇怪?」
「你是指她的身高和體型、還是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