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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山海經 第一百八十四章 話說活色生香2 文 / 林笛兒

    第一百八十四章話說活色生香2

    明明不會游泳,還往下跳,這不是添亂嗎,逞什麼英雄。

    溺水的人哪怕是遇到一根稻草,也會死命地揪著。秦論用力纏住雲映綠的手臂,他的身子沉,雲映綠力氣又弱,兩人像在水中廝纏著,不一會,雲映綠感到體力不支了,她抬眼看向岸邊,想看看有沒見義勇為的好漢出手相救。

    岸邊,站著的人到是不少,但是好漢不多,大部分是婦孺之流。杜子彬與祁初聽也在其中,兩人仍緊擁著。杜子彬臉色通紅,祁初聽嬌柔怯弱。

    雲映綠閉了閉眼,感到心裡有種感覺消逝得無影無蹤了。

    「雲太醫……」突然,一個人影從人群中擠了過來,眨眼之間,已如燕子般掠到了水面。

    「江侍衛……」雲映綠激動得快要哭出聲來了。

    江邊臉色凝重,沒有多說話,沉入水中,只手撈起秦論,另一隻手托了雲映綠一把,把她推上了河堤。

    雲映綠緩緩站起身,一身的衣裙盡濕,女子的曲線婀娜清晰,有位好心的老婦人從籃子中拿出一件破舊的外衣替她披上。

    雲映綠到不在意這些,秦論喝了太多的水,已經昏迷了,她緊張地讓人群退後,讓江勇把秦論放平,她解開秦論的衣衫,露出胸膛,奮力地一按他的腹部,一股水柱從秦論的口中冒出,她接連幾次,又擊打幾下他的心口。秦論慢慢睜開了眼睛,咳了起來。雲映綠扶起他,替他拭去嘴角的髒污,發覺髒污中帶著鮮紅的血絲,她抬起秦論的手腕,按住脈搏。

    臉色突地變色,秦論的脈向用氣若游絲來形容不為過,恍似病入膏肓,可秦論看著除了清瘦,其他還好。

    這到底是什麼現象呢?

    「秦公子,你還好嗎?」她溫和地問道。

    秦論虛弱地一笑,「映綠,你對我……真好。」

    「別說話,保持體力。秦公子,你的身體……我需要請宮裡別的太醫幫你好好地診治下,不然會出大事的。來,可以站起來嗎?」她咬了牙,想扶他起身。江勇上前扶起了秦論。

    「我的身子我有數,不會出大事的。這位壯士,謝謝你!」秦論抱拳向江勇道謝。

    江勇一張冰臉,目無表情,「我是奉旨保護雲太醫的,救你只是順便,不必道謝。」

    「江侍衛,你怎麼會在這裡的?」雲映綠拂著額頭的濕發,問道。

    「我從來不會離你太遠,不過,為了不影響你約會,才沒顯聲。」

    雲映綠淡然地笑了笑,「那幫我把秦公子送到藥莊去吧,溺水後,人要靜躺一會。」

    「藥莊離這裡很遠,不如去前面的伶雲閣坐會,換身衣,喝杯茶,休息一下。」一直旁觀的祁初聽鬆開了杜子彬,插嘴道。

    杜子彬低頭看著手臂上被扼出來的兩道紅印,俊眉擰得緊緊的。

    「伶雲閣?」秦論和雲映綠一聽到這個名字,一個臉露恐懼,一個臉露厭惡。

    「怎麼了,好奇本官這樣的人怎麼會去伶雲閣?」祁初聽輕笑,「那伶雲閣其實是本官的兄長開的,咱們過去,是借個地方歇息會,你們別動歪心思就行了。去嗎,杜大人?」

    杜子彬深究地凝視著他,點點頭:「去啊!」

    雲映綠聽了他這話,心又往下一沉。

    又到伶雲閣。

    雲映綠一聽說「伶雲閣」這三個字,便想起昏暗的走廊、曖昧的氣氛、男女的調笑。她對這種夜店向來是鄙視的,認為是一種情感的墮落。她無法左右別人的喜好,但可以對自已嚴格要求。上次來是因為喝醉了,意識不太清醒,被秦論帶到這裡休息,卻好巧在這裡遇到劉皇上。劉皇上居然為她是女子,和她對執了一番。想想真是好笑。

    男人們對上夜店卻是非常雀躍的,連杜子彬這樣道貌岸然的君子,一提,便一口應承。

    這世上估計沒有潔身自好、為愛人守身如玉的男子,真讓人感到絕望。

    雲映綠是很不想來伶雲閣的,可惜大中午的,街上看不到一輛載客的馬車,秦論的臉色蒼白得連多走一步都難,她迫於無奈只好隨祁初聽來到了伶雲閣。

    江勇架著秦論,雲映綠在一邊照看著。杜子彬臉色凝重,這表情和剛才在飯館裡是不同的。像是陷進了某種思索之中,那種思索佔領了他所有的情緒,他都顧不上安慰一下落水的雲映綠。

    夜店,夜店,晝伏夜起。

    伶雲閣前靜悄悄的,一隻歇息的鳥兒都沒有,守門的門倌躲在樹蔭下打著盹,聽到腳步聲,睡意朦朧地睜開眼,揮揮手,想說「客倌,現在還沒到營業時間」呢,這眼一睜,看見領頭的是祁初聽,瞬時一嚇,「嗖」地一下立起身,堆起滿臉的笑。

    「小姐,你來啦!」

    祁初聽翻了翻眼,居高臨下地問道:「少爺在不在?」

    「在的,剛和姑娘們睡下了,小的幫你叫去?」

    「嗯,快點,準備兩間上好的廂房,還有果品和水。」

    門倌應了聲,走進去話了。

    祁初聽熟門熟路的領著幾人往裡走去,剛踏進大廳,樓梯上來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臉色有些浮腫,黑眼圈很重,邊走邊扣著衣結,沒走近呢,一陣濃郁的脂粉香氣便先飄了過來。

    雲映綠皺皺眉,一看,這種男人便是縱慾過度、生活毫無規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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