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山海經 第一百七十九章 話說今夜無眠19 文 / 林笛兒
第一百七十九章話說今夜無眠19
雲映綠朝著候診室看了幾眼,發覺裡面沒有人,詢問地看向秦論,「昨天你沒有售號嗎?」
秦論傾傾嘴角,「自從你到藥莊義診後,昨天是我賺得最多的一次。二十個號,被一個人以一萬兩銀子,一次買走。」
「那家病人那麼多?」雲映綠駭得瞪大眼。一萬兩,二十個人,一人五百兩,上帝啊,換算成人民幣,那該是多少?
天價掛號費!!
「我也搞不清楚。她買了號,一會定然過來的,到時就知道了。」
雲映綠點點頭,走進診室,一眼就看到桌上的幾件醫療器具。秦論做事真的很讓人放心,雖然無法與二十一世紀的醫療器械相比,但也**不離十了,就是稍微笨重了點。
沒辦法好好消毒,她用酒精泡了泡器具,自已淨了手,秦論為了不讓病人羞窘,沒有呆在簾子後,雲映綠只讓竹青在旁邊打打下手。
竹青以前雖也在外面喊喊號,幫著拿拿藥,但從未親眼目睹小姐幫人看病。她越看越覺得這不是小姐,而是完完全全陌生的一個人。
雲映綠溫和地對病人說笑著,讓病人放鬆下來,十多天的藥湯喝下來,炎症已經好了,她用器具撐開宮口,果真在子宮頸處看到了一塊小拇指大小的息肉,她俐落地把刀具拿到身邊,為女子下體四周塗了點麻沸散,又取出銀針,她今天準備是手術與西醫結合。
麻沸散很快起了作用,病人昏睡過去,雲映綠定了定心神,拿著鉗子和剪夾伸進宮口,准捷而且快速地切下息肉,那穩鍵而又自若的手勢,看得竹青是瞠目結舌。接著,雲映綠再處理殘渣,把子宮壁余留的血塊清理乾淨。她為了防止做到不太到位,又用銀針扎進幾大穴位,直到宮內排出鮮紅潔淨的血液,她才吁了口氣。
她習慣地轉過身,讓護士幫著拭下額頭的汗珠。
竹青傻傻的,不知所措的看著她。「擦臉!」雲映綠提醒道。
「哦!」竹青舉起布巾,可一看到小姐手上沾著的血跡,她一陣反胃,轉身就往門外跑去,跑出大門,遠遠的,蹲著牆角,嘔得沒完沒了。
雲映綠無奈地聳聳肩,動手清洗器具,再擦乾淨,包好,自已淨了手,換了衣。病人剛好緩緩醒來,手術後的疼痛很厲害,病人輕聲呻吟著。雲映綠喚進病人家人,讓她們扶著病人,穿衣,開了點藥,叮囑了幾句。病人被抬出了診室,她這才吁了口氣,走了出來。
她抬起頭,發現藥莊的夥計們,包括嘔吐得兩眼都是淚的竹青,一個個站在店舖中一動也不動,嘴巴半張,愕然地看著優雅地掀開候診室的門簾,正由丫環扶著跨出來的高挑嬌柔的女子。
雲映綠也是一愣。
祁初聽!
她就是那個用一萬兩銀子買走所有號的人?
雲映綠長睫訝然地撲閃著。
「祁大人,你哪裡不舒服?」
雲映綠鄰著祁初聽走進診室,祁初聽揮揮手,不讓秦論跟著,外面低低議論聲,不住地傳進診室內,祁初聽聳聳肩,眼中浮出「美麗不是我的錯」的無奈之色。
確實,祁初聽這樣的美女加才女,百年難得一見,惹人注目是應該的。
雲映綠也在歎息,祁左相和祁大人,一年的薪水到底是多少,一萬兩來掛個號,這出手已不是大方這個詞來形容了,應叫揮霍無度,他們就不怕坐吃山空,日後喝西北風嗎?
到是讓秦論沾了便宜,難怪今天心情看著不錯。
祁初聽戲謔地一笑,抬起了頭,迎向雲映綠詢問的眼睛。
「本官沒哪裡不舒服,已經國色天香了,無須再美容來畫蛇添足。本官今日來,是特地幫雲太醫捧個場。」
雲映綠咧咧嘴,聽著這話,怎麼她像個街頭賣狗皮膏藥的,還捧場呢!
「本官其實也有一點心病,想找雲太醫來開解開解。」祁初聽又說道。
「我是婦科醫生,不是心理醫生。我可能幫不了祁大人。」雲映綠口氣有些生硬。
祁初聽毫不介意,自已挽起袖子,「雲太醫一定能治的,你替本官診診脈,邊診邊聽本官陳述。」
「你確定要我診脈嗎?」雲映綠面無表情地問。
「這是本官的榮幸。」祁初聽語氣不改熟稔,輕佻。
雲映綠輕笑,兩指搭上他的脈搏。
祁初聽好整以暇地打量著她,彷彿不在意診治的結果,而是很欣賞她專注的神情。
「自書庫一別,本官回府後,愈加不安,愧疚不已,那天定然嚇著雲太醫了。本官怕雲太醫就此和本官生分下去,以後不理本官,那本官該怎麼辦呢?」
雲映綠抬眼,這祁初聽用詞怎麼這樣誇張,她們又不是親戚,又不是好友,本來就很少見面,談不上熟稔與生分,有必要這麼緊張嗎?
「本官思來想去,覺得還是要找個機會和雲太醫恢復下感情。本官就想到了這個法子,你看,四周靜悄悄的,你溫柔地看著我,我對你傾吐著心聲,我們之間能有什麼過結解不開呢?」
真是越來越噁心了,還靜悄悄,秦氏藥莊開在鬧市口,外面的吆喝聲和馬車急速行駛的聲音震得耳朵都要聾了。心聲?祁初聽的心聲不聽為好,聽得渾身雞皮疙瘩全滲出來了。雲映綠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