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山海經 第一百零九章 話說相思是一種病5 文 / 林笛兒
第一百零九章話說相思是一種病5
「不要著急,不管多晚,我都在的。」杜子彬伸出手,托住她的腰,幫助她上了馬車,然後自己也一躍上去。
「嗯。」雲映綠不疑有他。
一路上,兩人都沒什麼交談,只聽著車輪壓著石板上的滾動聲。
「停下,停下。」天氣熱,車窗半敞著透風。車經過雲氏珠寶行時,雲映綠突然看到海盜船長和一個粗壯的女子從裡面走了出來。她忙喊停。
「要見你爹爹?」杜子彬問道。
雲映綠搖搖手,忙不迭地跳下車,不讓杜子彬跟過來,直接走向虞晉軒。
虞晉軒送給杏兒一幅鑲玉的金丫環,杏兒笑逐顏開,也敢多看了幾眼將軍爺。
「虞將軍。」雲映綠擋住了虞晉軒的去路。
虞晉軒一怔,抬起頭,忙拱手,「雲太醫,你這是要去哪?」他看到她身上還穿著醫袍。
雲映綠指指後面的店舖,「這是我家的珠寶行,我來看爹爹。這位是?」她看著歡喜得連抬眼的功夫、一直捧著耳環的杏兒。
「本將軍未來的夫人。杏兒,你去那家果子店看看有沒你喜歡吃的,我馬上過去給你買。」
「好的,將軍爺。」杏兒甜甜一笑,轉過身。
「哦,那恭喜將軍了。」
「多謝雲太醫。」
「皇后生病了。」雲映綠根本不懂迂迴,看到虞晉軒和未婚妻在大街上甜甜蜜蜜,那邊皇后卻因相思,病臥在床,她無由地想和虞晉軒發脾氣。
虞晉軒沒有受傷的一隻眼倏地瞪得大大的,但一會,他便低下了眼睛,淡淡地問:「哦,皇后患了什麼病?」
「很重很重的病,我根本無法醫治,有可能會要了她的命的病。」
虞晉軒恐怖的面容抽搐了下,「怎麼會那樣重呢?」他不敢相信地問雲映綠。
「你說呢,虞將軍。如果這病讓皇后孤憐憐地離開了人世,你會如何?」
虞晉軒嘴唇哆嗦了一下,直直地盯著雲映綠,良久,才悠悠地回道:「我會賠她一條命。」
說完,他就跛著腳從她身邊走開了。
仲春的東陽城,空氣乾燥到一有馬匹急馳過大街便會刮起塵土,漫揚街道。
雲映綠習慣了早起,而且現在天亮得這麼早,才睜眼一會,明亮的晨曦就從紙窗的的縫隙中照射到床上。整理庭院的傭僕在廊下的講話聲很大,園子裡不知名的鳥兒歡騰地啁啾個不停,竹青不知在幹嗎,樓上樓下的跑個不停。
難得的休息日,雲映綠也躺不住。起床開窗,繡樓外面的小露台上,總管昨兒已經安置了張竹床,天氣再暖時,讓她躺在外面納涼。
她簡單地梳洗下,信步走上露台坐下,耳邊聽著竹青和誰搭話,語氣上揚,心情像是不錯。雲映綠嘴角掛著閒適的微笑,星眸半睜半閉,直到通往露台的門一響,她才扭過頭來。
「映綠。」秦論今天是一身象天空一般湛藍的絲織長衫,亮麗得令人眼前一片澄淨,他迎向雲映綠的,是一抹好思念的笑容。
「還以為你要多睡一會呢,可是心中好焦急,忍不住悄悄上來看你一眼,又有好幾天沒見著了。」自秦論和雲映綠定婚後,雲員外、雲夫人對秦論是一路綠燈,應該不應該的,現在全部睜著眼、閉著眼,視若不見。秦論可是從來不會錯過任何機會的人,這不,大清早,他就大大咧咧上了雲映綠的閨房。
雲映綠有一些吃驚,但仍禮貌地笑笑,指指竹床的一邊,請他坐下。
「你到是起得好早。」
「盼了這麼多天,我哪裡捨得浪費時光。」他溫柔地凝視著雲映綠剛睡飽的粉紅嬌白的面容,朝她遞出手。
雲映綠皺了下眉頭,轉身面對著他。「秦公子,你這一陣有認真吃飯嗎?」
秦論邪邪地傾傾嘴角,「有呀,每膳都吃得很香很飽。」
「睡得好嗎?」
「也很好,早睡早起,人才有精神。」秦論答道。映綠學會關心人嘍。
「身體沒有不適吧?」
秦論眨眨眼,察覺雲映綠表情有些怪怪的,「都很好呀。要不,你幫我診下脈。」他挽起袖子。
雲映綠搖搖頭,「不需要,你看上去氣色就非常好。我也吃得香、睡得好,身體沒有任何不適。」她收回目光,看向樓下花紅柳綠的後園,「秦公子,我們取消婚約吧!」
秦論驚得差點跳起來,她這飛來一腳是從哪落下來的?
「映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他盡量好聲好氣地問道。
雲映綠站起身,「因為我們彼此不喜歡呀!真正喜歡一個人,你會為對方茶飯不思、輾轉難眠、失魂落魄、患得患失,如得了什麼怪病,你看我們兩個都沒有一點這樣的症狀。」象虞曼菱皇后對海盜船長,有如天塌下來一般,恨不得像烈士一般為對方獻出生命,那才是真正的愛呢!
秦論半張著嘴,有點哭笑不得,但說真的,他很吃驚,雲映綠會說出這一番話,到底誰給了她這種認識?
「映綠,每個人對感情的表達方式是不同的。不是說,我吃得下飯、睡得著覺、身體沒生病,就是不喜歡你。我一直把你裝在心中,時時刻刻惦記著,我們從認識到定婚,相對而言,比較平坦,我們才沒有像別人那樣患上刻骨的相思,但這不說明我們之間的愛就比別人少呀!你看,我這麼早就過來看你,不是想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