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玄幻魔法 > 豪門童話:總裁上司要偷心

第1卷 第7章 文 / 夜蝶兒

    第7章()

    任靖東蹙眉,心裡悵然若失。兩片薄唇,不自覺的抿成一線,繃著臉說:

    「什麼文件,這麼多?」

    「業務部的企劃,市場部的調查報告,人力資源部的人員招聘計劃書,還有工程部的進度計劃表以及——」年輕女子張口就來,細數著手中的資料來歷和大致內容。

    「停——」任靖東被她弄得一個頭兩個大,打了一個暫停的手勢,有些無力的搖了搖頭。心裡一陣哀歎。

    這些雜七雜八的文件,都是倪茉薔處理的,他需要做的,僅是集團內的重要決策,這些有的沒計劃表,調查報告,向來他都只在倪茉薔的集團內務報告上面瀏覽一下,根本無需他一個字一個字的過目。

    再一次無力的歎了口氣,他揉了揉太陽穴,抬頭看了看女子,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光。

    「你知道倪秘書去哪兒了嗎?」

    來人正是靜雅,任靖東也知道倪茉薔跟靜雅的關係非同一般,因此還寄了不少希望在她身上,希望她能給點消息,誰知靜雅卻茫然的搖了搖頭,說:

    「不知道,不過,我可以替總裁聯繫一下。」說著,她掏出手機就要撥。任靖東抬手,:

    「不用了,打不通。」

    「哦?她幹嘛去了?昨晚我也沒能陪她過生日,也不知道她一個人玩得開不開心——」靜雅絮絮叨叨的說著,任靖東面色一變,遲疑了一下,問:

    「她昨天過生日?」

    「是啊,本來說好我要陪她過的,可是後來我又有事,沒能趕去陪她,哎呀——!」靜雅突然低呼出聲,懊惱的咬了咬唇,自責的道:

    「她可千萬別出什麼事才好。這下可怎麼辦?」靜雅趕緊掏出手機,快速的按下一串數字鍵,不一會兒,又焦急的將手放下。

    任靖東眉心輕擰。一個人過生日,還穿得那麼勾引人,還喝得那麼醉,要是她碰上的是別人,那不就——。一想到這裡,他就忍不住光火,腦子裡想像著她躺在別的男人身邊的畫面,像有一把火在心裡狂燒,一股酸澀的感覺自心底漫延開來。

    他靠在椅背上,半斂了犀利的眸光,膝上的手漸漸收緊。

    他從不認為,她的「失蹤」是因為害羞,倪茉薔大概從來不知道害羞兩個字怎麼寫,這也不符合她的性格。他倒要看看,她想躲到什麼時候,她又會以怎樣的態度來面對他。

    唇角挑出一抹興味的笑弧,這個遊戲,非常有趣!

    倪茉薔倉皇的逃出酒店,卻發現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除了她的**,她還丟了皮包,還有她的車。

    站在酒店門口時,她仰頭,望著那一片艷陽,心裡沒來由的打了個哆嗦。她該回pub去拿車。也許,皮包也還在pub裡。可是她身無分文,又該怎麼去呢?

    把心一橫,她伸手攔下一輛出租。司機將車子停在她面前,怪異的看了她兩眼。倪茉薔面上一熱,低下頭,讓那一頭長髮,半遮住她的臉頰。

    她知道司機在想什麼,一定是將她當成小姐了。大白天的,穿成這樣,還從酒店裡出來,任誰都不會拿正常眼光看她的。

    「去哪兒?」簡短的三字問句,從司機口裡拋出來,竟帶著隱約的鄙夷。

    倪茉薔硬著頭皮回答:

    「暗夜薔薇。」

    司機從後視鏡裡瞄了她一眼,微微扯了扯唇,心道:這年頭,什麼樣的人都有,剛從酒店裡出來,又要進pub。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車子輕盈的轉身,利落流暢的滑進車道。

    當她開著車子,拿著侍應生替她收好的皮包從pub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了。她看了看時間,猶豫著,要不要去上班。

    這份工作,她還能做嗎?眉心緊鎖的她,不停的思索著這個問題。不跟上司扯上關係,是她一直以來的原則,儘管這幾年她一直堅持,可昨晚,卻也被她親手打破了。

    哎!看來,又得換工作了,儘管目前這份工作還是讓她很滿意的!按了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她強打起精神,準備先回家一趟,再去公司吧。她一直是個責任心很強的人,不會因為她在私事上的一時糊塗,而故意耽誤工作。

    車子開回家,她想先回家洗個澡,換身衣服。

    鑰匙一插進鎖孔,她便發現不對勁。心裡咯登一跳,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手上的鑰匙,有一秒鐘的閃神。擰開門鎖,她靜靜的站在門口,警惕的往屋裡望去。

    「喲!你終於回來了?我的大小姐!」一個穿著華麗妖艷的中年女子正翹著二郎腿坐在客廳的布藝沙發上,那滿面濃妝遮蓋了原本的膚色,塗得鮮艷的紅唇吐出冷冷的笑聲。

    倪茉薔眸光一動,站在門口,順手將門關上,一聲不吭的回望著她。中年女人見她神色略慌,便更加大膽,指間的香煙輕輕一彈,灰白色的煙灰毫不留戀的從煙頭上落下,飄在開斯米羊毛地毯上。扯唇一撇,冷冷的諷道:

    「呵!看不出來嘛,我們的大小姐居然真的在外面鬼混到天亮才回家!嘖嘖,穿成這樣,不知道昨晚又有幾個男人做了你的裙下之臣?」她嘲諷的瞇著眼,那一臉的假笑,讓倪茉薔一陣反感。

    倪茉薔面色一冷,暗自握了握拳,心頭翻騰的怒火幾乎要讓那對清澈如水的眸子都燒起來。她咬緊了牙,揚起下巴,朝中年女人露出微微的冷笑,口齒清晰的道:

    「哦?茉薔做了什麼沒做什麼都不勞小媽費心。若有這個時間,小媽還不如多花點時間在您那張尊貴的臉上,若因為對茉薔的操心擔憂讓您多長了幾條皺紋,那倒是茉薔的罪過了。」

    「你——」中年女人驀的坐起身子,一雙描得深重的桃花眼狠狠的瞪向她,氣極的將手中的煙一甩,那燃著的煙蒂被她丟到羊毛地毯上,星火點燃了高級的地毯,頓時冒起一陣清煙,帶著燒焦的味道,伴著緊張的氣氛,在房裡瀰漫開來。

    倪茉薔斜睨了她一眼,將手中的皮包放在進門的玄關處,將雙手環胸,無懼的回望著她。中年女人氣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看著她那一臉漠然的表情,心裡恨得直癢癢,眼珠一轉,抬手就指倪茉薔怪叫起來:

    「啊!這是什麼?吻痕?」

    倪茉薔心下一驚,身子倏然僵直,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往臉上湧,下意識的將手捂上脖子,臉上已是漲紅一片。

    「原來你真的在外面跟野男人鬼混,哼!你這樣對得起永威嗎?」中年女人一臉憤怒,扭曲的面孔已看不出原本刻意描繪出的精緻美麗,只餘下讓人驚駭的怒氣火焰。

    倪茉薔抿緊雙唇,大眼仍舊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只是那眼底已浮出淚意。咬著牙,將話一字一字的從齒縫裡逼出來。

    「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我跟永威的事,你也沒資格過問,小媽!」她加重了語氣,那一聲小媽,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喊出來。

    中年女人呆愣了一下,彷彿有些不敢相信她會這樣跟自已說話,半晌才反應過來,張口便是嚎哭大叫。

    「啊!我的命好苦啊,為什麼我跟永威到你們倪家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啊?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永威!要不是你,永威也不會死!嗚——嗚嗚——」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控訴著倪茉薔的無情狠心,卻絲毫感覺不到,她的心正被那些指控的話一次又一次的撕扯著。

    倪茉薔面色雪白,只覺得心痛得厲害,像是一顆顆釘子,被一隻無形的大手,一根根錐進心窩裡,那種痛,幾乎讓她站不住腳,急湧而來的愧疚與痛苦,如一浪又一浪的潮水,撲天蓋地的侵襲過來。閉了閉眼,她忍下淚意深吸了一口氣,咬著牙道:

    「要哭你就慢慢哭吧,抱歉,我不奉陪了。」倪茉薔提著包包,換上拖鞋,逕自往室內走去。

    中年女人還來不及收聲,人便已消失在眼前了,錯愕的看著那慢慢關上的房門,她氣得將牙咬得吱吱作響,一雙桃花眼裡閃動著濃濃的怨憤。

    這個女人,便是倪茉薔的繼母戚佑玲,在她母親過世後的第三年,以女主人的身份走進倪家大宅。從那時起,倪茉薔就知道,她的生活,不再單純了。

    倪茉薔將浴室的門反鎖上,花灑向下噴著水柱,她就站在下面,熱水從臉上流下來,濕濕的,熱熱的,早已分不清是淚是水。

    她顫著手,抹去那滿臉的水,一聲哽咽便再也忍不住的逸出雙唇。

    永威,永威!對不起!她握緊拳頭,無力的靠在冰冷的牆面上,死死的咬住嘴唇,伴著那哽咽,血絲一點一點的滲出來。盛夏的陽光從百葉窗的縫隙裡透進來,像那刺眼的極光,突兀的照在她身上。

    「砰砰砰——」

    倪茉薔嚇了一跳,淚眼模糊的轉頭看著緊閉的浴室門板。她又想幹什麼?難道她連一丁點兒的自由都沒有嗎?她的地方,就這樣任人出入,而毫無**可言?

    淒苦的扯了下唇角,她關掉水,站到鏡子前,任由那一聲又一聲的敲門聲響個不停。伸手抹去鏡面上那一層霧氣,她望向鏡子裡的那個人。

    身子一僵,倏的睜大了眼睛。真的有吻痕!天哪!她不敢置信的看著身上那零星的淤痕,又羞又惱的漲紅了雙頰。一想起這些吻痕的製造者,她就想要挖個地洞把自已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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