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百零一章 文 / 紫瓊兒
第二百零一章
顧璃以為慕容晨只是隨口問路而已,沒想到他當真帶著她來到鶴鳴寺了。
「慕容晨,你帶我來這裡幹嘛?」他該不會也是信佛的吧?當真要來禮拜?
「娘子,為夫帶你來上柱香,好讓菩薩保佑你為我生的孩子是一對龍鳳胎啊。」慕容晨魅惑的調笑,牽著她的手走近寺廟。
傳說鶴鳴寺有求必應,所以許多老百姓或者許多達官貴人前來祭拜,送香錢。從慕容晨和顧璃一來到後,許多人紛紛投來目光,他們雖然穿著樸素,可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高貴氣質讓人不由心生敬畏。
「呵……慕容晨,怎麼過去沒發現你這麼幽默啊。」顧璃粉拳捶了捶他,以此來化解尷尬。龍鳳胎?她沒想過咧。她只想,不管雙胞胎也好,龍鳳胎也罷,只要孩子健健康康就心滿意足了。
「何為幽默?為夫逗自己的娘子開心可沒錯,再說了,剛才為夫說的可是認真的。」怕她不信,慕容晨還舉起了三指明誓。這一對恩愛的小夫妻惹來眾人的注目,顧璃趕緊拿下他的手。
「行了,別鬧了。你是帶我見誰來了吧?」她知道他不可能會平白無故的帶著她顛簸,跑這麼遠的路就為了上一柱香。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偏遠的寺院也有她認識的人。
可……會是誰呢?
「什麼都瞞不過寶貝你。」慕容晨傾下身來偷了個香,以作嘉獎。顧璃趕緊推開他,「別這樣,這是寺院,不容你如此輕浮。」
慕容晨恢復了正經,直起身子跟隨在她身後走。
進了寺院後,只見慕容晨禮貌的攔下一位小師太問話,「師太,敢問忘塵師太在何處?」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請隨我來。」小師傅雙手合十,帶著他們前往內院走去。
慕容晨再度牽起顧璃的手,跟隨師太往裡走去。顧璃的心有些許忐忑。
那個忘塵師太是誰?她先前認識嗎?還是他什麼重要的人要介紹給她認識?
來到內院的一間禪房外,一個小師太跪在觀音像前敲著木魚,手轉佛珠,嘴裡邊念著經文。
從後面看,顧璃並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只是站在門外的另外一個人不正是張遠嗎?
他怎麼會在這裡?
顧璃疑惑的看了眼慕容晨,他牽著她的手往前靠近。
「阿彌陀佛,前塵往事都已經煙消雲散,繁華過後只剩過眼雲煙,因故取法號忘塵,請各位施主莫要強求。」那位小師太語重心長的說了一番,行了個禮後,就走了。
待剛才那位誦經念佛的小師傅回過頭來,顧璃錯愕,瞠目結舌。
她不是如絮嗎?記得慕容恪走後的第二天,慕容晨已經讓他們得以解脫了,聽說那個何幻生瘋瘋癲癲的撞牆而亡,至於側後倒是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原來是在這裡。這男人怎麼連這種事也瞞著她?
「如絮……」顧璃輕輕叫了聲,或許這就是她最好的歸宿了吧。經歷了這麼多,到頭來看破了紅塵。
「貧尼法號忘塵,不知各位施主有何事找貧尼?」步入空門的如絮真誠的面對各位,不緊不慢的說。
「哦,沒事,只是來掛掛香火,看望一位老朋友,如今見到那位老朋友如此安好,我們也就放心了。」顧璃禮貌的笑著回道,她回答得有條有理,慕容晨依舊忍不住感到欣慰。
對於過去對如絮的折磨,他心裡毫無愧疚,畢竟這是她自找的不是嗎?他不是聖人,能夠原諒一個殺害自己心愛的女人的兇手逍遙法外。不過,既然現在璃兒已經回到他身邊了,他也無心再去追究什麼誰對誰錯。
「那各位施主請便。」完後,她便淡然離開了。
張遠依依不捨的目送她離開。
其實,在她被打入死牢時,他就已經知道她就是自己的妹妹了。那時候皇上也曾暗示的問過他,如若她是他妹妹是否會袒護求情。所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她殺害了皇上最心愛的女人,那時候的他也只能夠置身事外。如今想想真的覺得對不起她,想不到當年張家遺失的不是一個女兒,而是一對孿生姐妹。
善惡到頭終有報,他無法去扭轉乾坤,就算以前保住了妹妹,日後叫他如何面對皇上,面對天下人。
如絮離開後,顧璃和慕容晨走出了寺院,張遠黯然的尾隨在後。
他只是想來偷偷看一眼妹妹過得是否安好,並且將彼此的關係徹底劃分,既然她已經六根清淨,遁入空門,自然也不會再需要什麼親人。
「張遠,對不起,若不是因為我,你們兄妹倆也不會是這樣的結局。」出了寺院後,顧璃刻意支開了慕容晨,自個回過身去滿懷歉疚的跟張遠道歉。
「娘娘萬萬不可!若不是娘娘,只怕我們兄妹今生也不會有再見的機會,該說對不起的是微臣,若不是娘娘寬宏大量,在皇上面前替令妹求情,只怕如今還在牢裡受苦。正所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如絮在最後關頭還能選擇自己要走的路,都是娘娘不計前嫌的結果,微臣感激還來不及怎會怪娘娘呢。」張遠慌了神,這可真是折煞他了,如絮所犯下的罪每一條都是死罪,現在得以釋放都是娘娘的功勞。當初,她被皇上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時候,若是她知道自己就是她的親哥哥,而作為她的親哥哥卻不幫她求情,相信她一定會恨死他了吧。
慶幸的是,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在這個世上還有家人,而且還是那麼冷血無情的親人。
「能夠釋然就好,如絮選擇了這條路,已經徹底與你無關了,以後就忘了她這個妹妹吧,這樣你或許會好過些。」顧璃雞婆的勸說道,她只是覺得張遠也太不容易了,好不容易尋回的妹妹都是不好的結局。這或許就是命吧。
張遠笑著點點頭,「謝娘娘掛心,微臣會的。」
「嗯,你且回去吧,不用跟著了。」顧璃淡淡應聲,挪開蓮步,走向前面等久了的男人。
張遠躬身恭送,直到皇上和皇后的馬蹄聲漸行漸遠,他才直起身子,再看了眼這座寺廟,長長歎息,是該和過去告別了……
「寶貝,你方才和張校尉說了些什麼?」馬兒緩慢前行,馬上的慕容晨霸道的緊摟著懷中的女人,湊在耳畔輕柔細語。冷冽的寒風襲來,他越加抱緊她,他知道她很怕冷。
「說了你的壞話啊,嘻嘻……」她俏皮的回眸一笑,吐吐舌頭又靠回他懷中。
「天下間敢說朕壞話的人也只有你這個鬼丫頭了。」他寵溺的輕輕咬上她的小耳垂,沒帶任何耳飾的她似乎就是刻意讓他隨時親吻的。
「呀!」她受寵若驚的顫慄了下,偏過頭去,慕容晨火熱的唇隨之壓了下來。
馬兒似乎有感應,不用叫停它也乖乖停下等待兩位主人親熱完畢。連個人的唇銜接在一塊,他溫柔的愛著她,她被動的打開貝齒讓他的長舌攻擊而入,她的丁香小舌一接觸到他的,就主動勾纏了上去,戲耍,貪婪的吸取彼此口中的蜜液,他們合上了長長的睫毛,享受著這一刻的甜蜜……
幸福的時光過得很快,轉眼又過了一個月,這個月來,他帶著她遊遍了整個滄暮的每一寸土地,他們快快樂樂的享受這個月的自由和快樂。每路過的地方看到那些村民們做什麼事,她都會在旁加以輔導,等於是一邊蜜月一邊造福子民了。有時候慕容晨不得不深深佩服她懂得這麼多,就連那些莊稼如何種收成才是最好的,她都知道,而且還不吝於教予他們,滄暮王朝有如此之母的確不止他幸福,滄暮的子民們也幸福啊。
眼看她的肚子一天天隆起,顧璃才不得已結束了這個甜蜜的假期,跟隨慕容晨回家,皇宮從此就是他們的家。每當他下朝回來,顧璃看到他蹙著眉的時候,都會站在他身後輕輕幫他按摩太陽穴,讓他舒展眉心。每晚,他政務繁忙之時,她會命人做好補湯,親自給他送去。起初,他會責備她這些事讓下人來做,別累著自己,最後還是拗不過她,只要她開心就好。
不管有多累,政事有多煩躁,他從來沒在她面前發過任何脾氣,或者埋怨過什麼。每天離開了御書房,他都隻字不提政事,只是與她膩在一塊,笑看夕陽西下。
她跟他說若是有什麼難事可以跟她說,夫妻本是同心,不可以一個人憂心,另一個人則是悠哉。幸福是兩個人的,不能計較誰給予誰多少。
今日,已經入冬的天氣冷氣逼人,冷冷的空氣也溢滿了新鮮感。
慕容晨下了朝後和各位大臣們一同在御書房議事,直到太陽正午才結束。一結束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見自己的妻兒了,誰知還沒揮手讓梅友謙等人退下,李公公就匆匆趕了進來。
「啟稟皇上,皇后娘娘不在鳳鳴宮。」雖然李公公也是個暗藏不露的高手,可在皇上面前,他依舊不得不怯怯諾諾,這是一種尊敬。
「不在鳳鳴宮?那在何處?御花園嗎?」慕容晨驚得離座。
「娘娘並非在御花園。」李公公搖搖頭。
「母后那裡?」
李公公再次搖頭。
「那到底在何處?!若是皇后有任何閃失,朕唯你是問!」他憤然的拍案,將桌案上的奏折撥了下去。
只要是關於皇后娘娘任何不妥的消息,皇上必定會失去所有冷靜,大發雷霆,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
「在……在易春樓。」李公公顫顫的實話實說。
「易春樓?!」這下不是慕容晨的聲音,而是還沒告退的梅友謙與張遠和楊帆他們的異口同聲。
皇后娘娘一個婦道人家怎麼跑到易春樓去了,而且還頂著大肚子,易春樓向來是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她去那裡作甚?
慕容晨霎時鐵黑了臉,背在後面的手漸漸攥緊,指關節被攥得咯吱咯吱響。
「皇后和誰一起去的!」他隱忍著怒火再問。
「娘娘是與張校尉、梅大學士兩位大人未過門的妻子,還有公主和婢女紫蘭,五人同行!」李公公把剛才費了一番勁才追查出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稟報。
「什麼?五人同行?!」三個男人再一次很有默契的驚詫叫嚷,末了,梅友謙和張遠都齊齊看向一旁的楊帆,「我們的妻子在五人行裡才如此擔心,你叫個什麼勁?」
「呃……這個……呵……我是替你們叫。」楊帆有些心虛的撒謊道,他的眼神都不敢正視他們說話。
「噢……」梅友謙和張遠兩人頓了半響後突然恍然大悟,指著他賊笑,也不點明,只有上面的皇上一頭霧水。
「好了好了!你們是要跟朕一起去嚴懲妻子還是要放任她們胡鬧,要的話就跟來吧。」慕容晨無心再去糾結楊帆的問題,他現在只擔心那個大著肚子跑到易春樓去的女人。
該死!她竟然還頑皮到這種程度了,易春樓是女人該去的地方嗎?而且一去就是五個,不!確切的說應當是六個。她肚子裡還有他們共同的小寶貝呢。
若是她把自己弄少了一根汗毛,他決不輕饒。
易春樓
門前千嬌百媚,那細軟的邀請聲讓男人一聽準是酥骨無存。
二樓廂房裡,五個『大男人』,四個坐桌上,其中一個『小廝』負責伺候著。只見濃妝艷抹的老鴇在一旁一直催促。
「誒喲!各位公子,來我易春樓不叫姑娘咋行呢?近日我們易春樓可是剛來了一批新貨色,要不讓各位公子嘗嘗鮮?」老鴇使勁渾身解數,硬要將幾個姑娘塞給他們。這些粉嫩的公子哥個個衣著光鮮,必定是大戶人家,這麼年輕,一看就是頭好宰的肥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