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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56章 文 / 青鋆

    第56章

    「就在快要結婚的前一個月,後來,我有了一個女兒。」蘇西對著愉兒訴說著,慢慢地來到愉兒的身旁,坐下,專注地看著愉兒。

    愉兒望著蘇西的臉,認真地聽著接下來的故事。那一刻,是前所未有的心痛,就連電視裡的林浩軒也不再吸引她,很多事情,比愛情來得更為悲壯,更加地教人心酸。

    「我的丈夫不要我,家人把我當成了恥辱,在那個時候,一個白人的女兒被黑人給玷污,那對家族是一種前所未有的侮辱。所以,我在十七歲那年就被家人趕出了家族,永遠不得踏入。」蘇西看似平靜的臉上有了些許的抽搐,內心的痛楚再度被翻湧。

    「我離開了那個家,被未婚夫退婚,身上連一美分也沒有,又懷了孩子。那時候,不知道該怎麼辦,害怕佔據了我整個腦海,但是活著的本能,孩子的呼喚讓我有了活下去的勇氣。冷了,睡在銀行邊上,拿幾張破舊的報紙蓋著。餓了,去垃圾桶裡撿別人吃剩的漢堡。如果累了,我就會撫摸著肚子,和孩子一起為自己加油,告訴自己要堅強地活下去。」蘇西面無表情地說著,似乎在訴說一件和她無關緊要的事情。

    愉兒看著她那麼地淡定,而她的眼淚,早已經氾濫,她分明能清晰地看見蘇西的傷痛,那麼地慘烈,那是蘇西流著血淚的剖白,這一刻,愉兒突然覺得,自己在蘇西的面前是如此地微妙,她的傷痛較之蘇西的,是無可比擬的。

    「一個人,我艱難地將摩卡西撫養長大,我以為,生活中有我們母女兩個就能堅強地活下去了。可是,當摩卡西一天天地長大,開始知道爸爸是什麼的時候,我開始害怕。但是,摩卡西是個懂事的孩子,可是…」終於,蘇西在提到自己的女兒的時候,她開始哽咽了,卻還是忍著傷痛繼續說下去。

    「當摩卡十四歲的那年,她遭遇了和我同樣的傷痛,我的摩卡西,被房東先生給強x暴了。當我打工回到房間,看見的只是摩卡西的屍體冰冷地躺在哪裡,她身下的毯子上還留著殘破不堪的血跡,她的手上,是自己砸破了玻璃割裂的血跡,那一道劃開的口子還滲著鮮血,我在她滿地的鮮血中暈闕。」蘇西緊緊地握住愉兒的手,彷彿再度看見了那一幕慘烈地場景,語氣再度梗塞。

    愉兒的淚止不住地向下滑落著,彷彿那些慘烈的事情就發生在自己的眼前。

    「我擁著摩卡西冰冷的身體,覺得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什麼可以留戀的了。但是,我沒有輕聲,我選擇了活下來,因為我告訴自己,我要帶著摩卡西的生命一起堅強地活下來。」蘇西緊緊地握住愉兒的手,重重地一握,彷彿想透過自己的手心,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愉兒,告訴她也要堅強地活下去。

    「這個世界上,我不喜歡懦弱的人。孩子,一開始看見你,我以為你是這個世界的弱者,是一個逃兵,所以我從不和你說話,覺得你根本沒有一處值得人同情,而且你的懦弱教我生氣。直到那一天,你勇敢地站起來,決定向先生表白的那一刻,我似乎在你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不知不覺,我越來越喜歡你。所以孩子,無論如何都要堅強。」撫著愉兒的秀髮,蘇西哽咽著,無比認真地說道。

    愉兒早已經泣不成聲了,從來沒有一件事情可以令她如此地傷心。愉兒一把抱住了蘇西,兩個女人緊緊地抱在一起,為彼此的曾經哭泣著,也是對過去的一種告別。死並不可怕,蘇西面對這樣的或者,是比死痛上一百倍的事情,既然她都能承受,為什麼她不可以能,只要或者,前面還有一萬種可能,不是嗎。

    『媽媽,愉兒懂了,這一刻,愉兒一夜成長,我會堅強,會勇敢,會帶著爸爸媽媽對愉兒的祝福堅強地活下去。』仰望著天花板,愉兒似乎能看見天國的媽媽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從那日之後,林浩軒再也沒有出現過,愉兒再也不會刻意地去關注林浩軒的事情,即使碰見了,蘇西也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單是看著蘇西,愉兒就渾身有了力量,去戰勝那小小的愛情的傷痛。

    愉兒也重新恢復了學業,透過互聯網,愉兒申報了網上教學。而且,蘇西也給她介紹了幾個想要學習中文的孩子,所以,愉兒也能靠自己的力量養活自己了。現在的她和蘇西已經像一對母女了,除了膚質,國籍的不同,他們的內心都是相同的。

    面對著這樣的生活,愉兒的內心也是一種無比充實的感覺,覺得就這樣一直下去自己也是幸福的。

    「老師,這兩個字怎麼念。」愉兒的學生傑卡突然指著幾個中文字,抬著腦袋,狐疑地看著愉兒。

    「堅強快樂!」愉兒看著學生指出的四個字,內心是無比的震撼。

    「堅強快樂?」學生跟著愉兒用不純正地中文念著。

    「那它是什麼意思呢?」學生抬起小腦袋看著這個像天使一樣的老是,滿眼的崇拜。

    「傑卡有沒有碰到過什麼不開心的事嗎?」愉兒堆起笑靨,撫摸著他可愛的腦袋,溫柔地道。

    「我想想。」傑卡抬起他可愛的小腦袋,眼睛不時眨巴眨巴的地,看樣子就像是在腦海中搜索著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想到不開心的就撇撇嘴,感覺不夠傷心,又換一個。

    「啊,有了,傑卡最不開心的事情應該是爹地媽咪吵架,傑卡最討厭了。」傑卡說著,忍不住努力努嘴,生氣地撇著嘴。

    「堅強快樂的意思呢,就是在這個時候,傑卡不能只顧著哭鼻子,要用傑卡聰明的腦袋去想辦法不讓爹地媽咪吵架,告訴他們,爹地媽咪有傑卡這麼一個可愛的孩子,還有什麼好不滿意的呢,所以呢,要她們每天都學會快樂,微笑著面對所有的事情。」愉兒不耐煩地為傑卡細心地解釋著,彷彿也是再對自己說著。

    蘇西看著這樣的愉兒,內心無比地欣慰,臉上露出了許久未見的笑容。

    日子週而復始地輪著東昇西落,每一天,愉兒都是充實的,在蘇西的鼓勵下,愉兒覺得自己成熟多了。現在的自己,無論到了哪裡,愉兒都相信,自己可以一個人堅強地生活下去。然而,她的內心卻始終被手上的那枚戒指所牽絆,她的心還是會在某個夜闌人靜的時候隱隱地疼著,不管如何,她始終無法忘記那個自己第一眼就愛上的男子。

    在她十八歲的冬天,愉兒讀懂了生活,學會了堅強,充斥著快樂。

    在沒有愉兒的每一天,林浩軒的生活都是有些糟糕的,他不斷地徘徊在不同的女人身邊,不斷地參加各種各樣的宴會,派對,不時地給自己增加工作的壓力。東京,羅馬,法國,俄羅斯….每一天他似乎都在不同的國家度過,每一天都在調著不同的時差,只為了將心中那抹較小的影子揮去,可是任憑他如何地努力,愉兒的銀子就像是烙印,深深地刻在了林浩軒的心上。

    世界上最豪華的七星級酒店—迪拜的burjal-arab酒店的皇家套房內,林浩軒站立在這間面積七百八十平方米的豪華落地玻璃窗前,手裡端著一杯一八零九年的威士忌,俯視著二十五層之下的阿拉伯海岸,林浩軒的思緒又不自覺地陷入了對愉兒的思念中去。

    擁有著世界上人人稱羨的財富,和人人嫉妒的地位,還有著一般人不能及的容貌,相信世界上沒有哪個女人會拒絕的了他林浩軒,唯獨他的愉兒,至今想不通為什麼這樣的他,她依舊無法專心以待。難道是因為自己曾經的花名?還是女人本性的使然?

    冷厲著雙眸,林浩軒將手中的酒一口飲盡,不希望自己再去想那個女人。

    喝完了酒,林浩軒轉身步入浴室。在這間世界頂級的酒店內,就連浴室裡的所有衛浴用具都是愛馬仕的牌子,包括肥皂、古龍香水等,當然淋浴設備也不同凡響,除上頭的蓮蓬頭之外,還可選擇上中下三段噴水,旁邊則是馬賽克壁畫陪襯下的按摩浴池,浴室門口還有皮質躺椅,讓旅客休息。

    林浩軒淋完了冷水浴,將自己丟入皮質躺椅內,試圖將連日來的疲憊掃進。

    手機不實時地響起了,林浩軒煩躁地接通了電話。

    「什麼,死了?」對著電話,林浩軒忍不住咆哮出聲,一陣噩耗傳來,他的父親就在剛才在醫院的病床上去世了。

    匆匆收起電話,林浩軒收拾了下自己,急忙趕往美國。

    看著水晶棺材中的林立誠,林浩軒此刻有著異樣的感覺。原來躺在這裡的就是自己的父親,雖然早就已經預料到這一天的到來,卻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迅速。

    林立誠的屍體在林浩軒到來之前早已經收拾好了,而他自己也早已經為自己定制好了一副水晶棺材,雖然在國外都流行火化,但是,林立誠還是為自己的後事選擇了中國人的方式。

    林浩軒從水晶棺中握起林立誠的手,這大概是他第一次如此心平氣和地認真仔細地看著自己的父親。這個世界上的風浪,林浩軒經歷的已經太多,甚至有些累了,失去了一些重要的東西,剩下的似乎就只有一副軀殼了。

    對著棺材中的林立誠,林浩軒的嘴角不覺泛起一抹嘲弄的笑:「你終於可以解脫。」他的前半生活在家族的陰影中,而他的後半生卻是始終活在痛苦和悔恨中,死,有時候卻是是一種解脫,不管是面對病魔還是心裡的傷痛。而活著的人,終究還有許多需要面對,不久的將來,沒有人會知道,將會發生些什麼。

    入殮了林立誠的屍體,林浩軒內心有著別樣感覺,這一日,他將自己灌得爛醉,卻無意間對司機說著愉兒的地址,那個他想著卻又不敢見的女人的所在地。

    車子駛入了愉兒所在的別墅區,司機將車停在車庫,保鏢隨即將林浩軒架著步入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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