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第154章 拜訪途中 文 / 柳風拂葉
第154章拜訪途中
忠叔將杯子放在桌台上,迴旋步子恭敬的回道:「楚府楚老爺正在廳中設宴為主人接風洗塵,主人留下話來說若少爺醒了願意過去的話便過去。」
風雪兒苦苦一笑,過去?如今這無力的身子怎麼過去?難道是讓忠叔抗過去不成?「忠叔,我是不是讓谷主失望了?」回想他在車上打著如何拿自己當作炫耀資本時那得意的笑,不想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且一睡便睡到了天黑,能不讓他失望麼?
知道風雪兒話中所指,忠叔仍舊憨厚的笑道:「少爺怎會讓主人失望呢?您放心,在主人抱著少爺出現在楚老爺面前時,很滿意的看到了楚老爺那張驚愕卻又不得不相信的臉。」
呵呵,終是想不到有一天自己還會起到這個作用,心下冷冷自嘲,不料思緒過大,頭又有一些泛暈了。
忠叔說:「少爺,你風寒初癒,得好好養養身子,老奴去端些粥來,您稍等一下罷。」
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吃過東西了,卻絲毫感覺不到一絲餓意,可自己的身子現下還不能折騰,「謝謝忠叔。」
忠叔笑笑後躬身退了出去。再側眸時看到兩套新的衣衫放在桌台處,猶記得在車上時王九宵說在這裡有衣衫可換,想不到辦事效率還挺快的。閉上雙眸沉沉的吸了口氣,想把這些日子所有的經歷理一理,無奈腦子不清不楚,只得放棄,呆在靜謐無聲的屋子裡等著忠叔將那扇門扉推開後,似秋兒般端著熱氣騰騰的粥出現在自己眼前。
翌日醒來時,柔弱的身子有了一絲力氣,想來是昨夜忠叔那碗翡翠粥的功效吧,不但身子有了力氣,連整個微寒的身子都溫暖了起來。
沒有直接起身,而是躺在床榻之上,靜靜的傾聽窗外細聲的鳥鳴,彷彿能透過緊閉的窗扉看到它撲翅的姿勢,亦能清楚的感覺到那蕭條的枝頭真不止的顫動。
門扉外有些輕微的聲音,雖極輕,但醒過來的風雪兒還是敏感的聽到了,好像是忠說的聲音:「我家少谷主的還未起身,你們將梳洗之物放下,我來侍候就可以了。」
歎息思量,應該是為了避免有人發現自己的身份,王九宵特意安排忠叔留在這邊的吧,這個『爹爹』想得還真是周到。
隨即掀被起身,脫掉了王九宵的衣物,換下了一套嶄新的白色衣衫,朝著門口處輕喚:「忠叔,進來罷。」
忠叔聽到屋子裡喊進的聲音,端著銅盆進屋後,詫異的看著一襲白衣的風雪兒,還好自己知道她是女子,若不然定將把他當成妖精,絕對是妖精,一個長得比女人美上千萬倍的妖精。就若她是女子,第一眼見她之時就有想過,她真的是活中塵世間的人麼?
風雪兒淡淡的輕喊:「忠叔,你怎麼了?」
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態,忠叔有些尷尬的笑笑,將銅盆放在洗架上,浸濕毛巾遞到風雪兒手中,「少爺,今日覺得身子如何?」
風雪兒揚起一了絲笑,「有力氣了,換衣衫之類的事情還可自理。」
這一路走來,很少見她笑,就算她笑也是淡淡的,像極了寒冷的冬雪中生長的一茱潔白的小花,卻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直接吹進了心田里,感受著那浸入到底子裡的真誠,「那就好,主人一大早就給老夫人看診去了,老奴一會兒讓府裡的人將早點端來,用完之後,可隨老奴去府中走走然後去拜見楚豪楚老爺。」
言下之意,他好像對這裡很是熟悉,風雪兒沒作應答,忠叔自顧的說:「這裡的老太爺生前與主人交好,所以老奴隨主人來過府中幾次,便也熟悉了。」
可風雪兒對這楚府自是沒興趣,有興趣是還有兩三日路程的麒麟山莊。算算日子,自己內力恢復的日子已然不遠了,正好能趕上那柳莊主的壽宴才是,餘下的日子裡,自己只得借用王九宵的名義呆在府中精心準備,應對入莊後隨即而來的一切事宜。
「少爺,你沒事吧?」見風雪兒眸光凝聚一處,有些不放心的輕喚。
微轉眸子,風雪兒輕輕的說道:「無礙,忠叔,就由你安排罷。」
「是,那老奴這就下去吩咐下人將早點端來。」
晌午,風雪兒用完了鬼醫讓忠醫送來了藥汁,披上厚厚的純白披風隨著忠叔出了門。
環顧四周,自己所置身之處乃是一所廂院,院子裡精巧的佈局,玲瓏的景致,不難看出主人家的別出心思。
穿過拱形門,視野便開闊起來,溫暖陽光下的紅牆碧瓦,飛簷重頂,皆散發著古樸清幽的氣質;踏上迴廊處,斜眸看去,不遠處有四方亭台,亭台身畔便是一彎流水潺潺,清緩的流水聲傳入耳中,聆聽入耳,那般的愜意自然。
好闊氣的府邸,瞧那迴廊轉彎處的假山石群,皆是有上好的玉漿石打底,堆壘方式倒是非常的奇特,不禁讓人一看就牢牢的記住了;現雖正值冬季,那假山周圍竟爭相綻放著許多不知明的花草,瀰漫在空氣中的清香,隨著冷風迎面撲來,清涼之處卻不失清幽的香意,駐足嗅來,方有股泌人心脾的味道。
「少爺,身子可有不適,若有請明言,老奴好扶您回房休憩。」忠叔立在身畔恭敬的問著。
風雪兒歎息道:「不用去拜見楚老爺麼?」
忠叔說:「主人吩咐過,若少爺身子不允許便不用勉強。」
風雪兒沒在說什麼,向前移起了步子。她喜歡這種感覺,在冰冷的世界是穿行,刺骨的寒意並未讓她覺得有多冷,或許是因為有了溫暖與其作比較,才會覺得有多寒冷罷。如此說來,自己豈不是與溫暖無緣麼?
其實冷並沒什麼不好,至少可以讓自己的腦了時刻保持清醒,冰冷的感覺傳達到身子的每一處神經,讓自己清楚的知道自己此生的目的與使命。
不知不覺來到一棵梅樹下,若不是那泛黃的花蕊,那些梅花花瓣便和白雪一起隱了去。微抬手,袖子褪於腕處隨風輕揚,捋下梅花枝頭的雪,太多的憂愁都凝聚在了眉宇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