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第136章 尋花公子 文 / 柳風拂葉
第136章尋花公子
「荒謬?如何個荒謬法?」風雪兒淡淡的問著,思忖著世上的怪人果不止軒轅冷昊一個。
風意軒坐在凳子上,右手依著桌台沿,道:「若想求得他的醫治,老者必將其女奉上,服侍他一個月,若一個月後患者不死,他便出手相救;若是無女者,他會指定一名女子,讓患者去將那女子帶來,亦陪他一個月,若一個月後患者不死,他亦出手相救;所謂尋花風流公子便是從這裡來的;還有他極度愛財與寶,與其說他是大夫,不若說他就是一個病人,神經病人。」
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冷笑,立時明白了風意軒反對的原因,淡淡的說:「他那般好色麼?」
風意軒道:「只要是他看上的女子,從無一人能逃脫命運,甚至有段時間,不論是江湖人還是那國朝庭的人,都相信他就是傳說中的採花大盜花面和尚,可他自認比花面和尚高雅得多,不屑與其比較。」
沉沉的一聲歎息,風雪兒垂眸道:「這就是因果循環麼?」
風意軒聽得有些莫名其妙,起身道:「雪兒,此話何意?」
側眸看向風意軒不解的微擰雙眉,淡淡的笑著:「那玉臨國的平王鄭子龍就是讓軒轅冷昊所傷。」
無聲的質問,風意軒眉頭蹙得更緊,風雪兒接著說:「我跳了一曲傾城之舞,引得平王色心大起,欲行玷污之事讓軒轅冷昊發現了,便毀了他的雙目,還挑斷了他的手經,如今軒轅冷昊生死未卜的躺在床榻之上,這真的是報應麼?」
風意軒訝然的看著風雪兒淺笑的容顏,含淚閃爍的眸子,輕輕的攬她入懷,降低了聲音說著:「雪兒,不要憋壞了自己,想哭就哭罷。」儘管你不承認,但你愛上了軒轅冷昊,卻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風雪兒嚶嚶的抽泣,緊握的粉拳彰顯了此時的她隱忍得有多痛苦不堪。
少頃,風雪兒輕輕的推開他,風意軒為她輕拭著淚痕,笑道:「傻雪兒,哭出來好多的吧,瞧瞧你,雖是滿臉的淚痕,卻還是那般的漂亮,你說軒哥哥怎麼捨得讓南宮辰帶你去接近那只色狼呢?」
可風雪兒知道南宮辰不會這麼做,問著:「可知南宮大哥有什麼辦法讓藍千尋救軒轅冷昊?」她不想欠任何人情,可是這次她真的無計可施。
好睿智的風雪兒,風意軒搖了搖頭說:「這他到不曾明說,只是告訴我他不會讓你傷心難過。」
風雪兒垂眸,道:「我前生是不是壞事做得太多了?」
「你為什麼要這樣說?」風意軒不解的問著,滿眼的心疼。
側眸看向窗外,「不論是軒轅冷昊抑或是南宮大哥,我好像總是在欠他們的債。」
「你清楚南宮對你的心意,可有打算?」風意軒少有的嚴肅問著。
風雪兒心下微擰,沒收回停留在窗外的眸光,緘默不言,應該是無言以對罷。
秋兒走了進來,道:「殿下,小姐,一切準備就緒,可以啟程了。」
看了看秋兒,再看著風意軒,風雪兒說道:「軒哥哥,我會讓秋兒留在風花國。」
秋兒愕然抬眸,與風意軒一同不解的看向風雪兒,風雪兒說:「我想讓她留下替我守孝。」她知道秋兒想留下,每次看到風意軒時,她眼裡的淡淡羞澀別人看不到,她卻能查覺出來,與其跟著自己受累,留下她有軒哥哥照顧亦未嘗不是件好事。
「可是小姐,秋兒留下,你怎麼辦?」秋兒心下有喜,卻亦有不捨。
輕輕的搖了搖頭,「有南宮大哥,還有小刀,我不會有事的。」
風意軒道:「既是如此,那就讓秋兒留下為你暗自守孝百日罷。」
「秋兒知道了。」
初冬的陽光在寒冷的空氣裡溫暖極了,可仍有風拂過,將一絲的溫暖氣息給吹散。
太子府外,軒轅冷昊已讓小刀在車內照顧起來,風雪兒立於風意軒面前,聽著他的擔心與交待。
「軒哥哥,雪兒已不是小孩兒了。」風雪兒淺淺的笑著,心下溫暖的說。
風意軒帶著寵溺的口吻說:「你在軒哥哥眼裡,永遠都是記憶深處的小妹妹。」
別過他眼中潛藏的內疚,風雪兒說:「軒哥哥,我走了,好好照顧秋兒。」
「小姐,秋兒捨不得你。」秋兒上前抱住風雪兒,帶著滿腔的哭意。
輕輕推開她,「秋兒,別傷心了,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
「雪兒,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想起了重傷未癒的風文忠,風雪兒道:「軒哥哥,不止秋兒,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你趁他大病之際為我做的這些事情,皇叔是不會善罷干休的。」對於風意軒,風雪兒是除了無奈還是無奈,而風文忠,那是不能食其肉寢其皮的憤恨。
微微頜首,安慰著風雪兒:「我好歹也是個太子,你可不要太小看我哦。」
聽到他這樣說,風雪兒暗自鬆了口氣,「雪兒走了,軒哥哥保重。」
小康掀開了帷簾,風雪兒躬著身子踏了進去。南宮辰笑道:「意軒,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想到了方才風雪兒的話,風意軒難過的笑道:「我相信你會的,南宮兄,保重。」
南宮辰亦拱手道:「保重。」
「駕。」
秋兒含淚追了兩步,終還是停了下來,陽光從雲層裡重新探出頭來,柔柔灑下光線,照得地上人兒的影子漸漸拉長。
街道上行人走商眾多,所以馬車行駛得並不快,風雪兒輕掀簾幔,平靜的玉顏依舊波瀾不驚,可內心油升無數的感觸。回到風花國也就短短數日,可發生的事情那件不是匪夷所思、驚心動魄?
從夜探天龍寺初始,再探皇宮,發現母后的遺身,救出父皇的靈位,再探皇宮救母后的遺身,再到於皇叔大戰,再到軒轅冷昊替自己挨掌險些喪命,莊莊件件,件件莊莊,皆讓自己的心如放在熊熊的烈火上熬煎,可那顆在火上煎熬的心卻越來越冰冷,赤熱的溫度不曾浸入一絲一毫。
放下掀簾的手,馬車的速度走得慢極了,可依舊走到了皇城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