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56章 文 / 紅了容顏
第156章
「美國那邊,不是有籐野他們嗎?」魅影望著他。既然天道幫的老大也來了,那這事一定不簡單,而她唯一要做的,就是不想離開他身邊。
蒼穆沒說什麼,只是伸手揉揉她細密順滑的長髮:「聽話,乖……」
魅影沒再說話,垂下眼去不再看他。
「行了魅影,看老大多疼你……」
遲御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蒼穆打斷:「赤鷹,你心疼的對象呢?」
「沒事我走了……銀狐你也可以滾了,丫你明天新郎官你都沒有婚前恐懼症啊?還有孟老大,如風在家等著你吃晚飯呢,你還悠哉游哉坐著幹嘛?」
司任和孟紹南看到遲御那副樣子,不禁笑出聲來:「老大,刺中要害了……」
「滾滾滾,你們是不解風情……你看離晚上八點還有多少時間?你就不能讓老大和魅影單處下?」
遲御沒好氣地瞪向司任,邊拿起外套向外走去:「老大不是我說你,我覺得你應該在這兒買套別墅……」
「誰叫你家的酒店開得有賓至如歸的感覺……」蒼穆朝著遲御的背影笑道。
「是嗎?」遲御走到門邊轉身,對著一屋子的人綻開一臉媚笑,「那我該謝謝你為了我的事業而獻出的一份力……」
「客氣客氣,朋友嘛,應該的,銀狐夜狼,下次你們也來包一間……」
「唉赤鷹,那可先說好了要打折啊……」
「要不送吧……」
「赤鷹你太客氣了……」孟紹南緩緩說道,「那你打算把哪間套房送我們?下樓先去關照下,一會我們去取鑰匙……」
「行……」遲御沒說二話,打開門便出去。
開著車兜在街上,時間還早,想給藍獅打個電話,猶豫了下,還是放下了手機。路口紅燈,他停下車,想起剛才銀狐說的話,「赤鷹,你心疼的對象呢?」
他心疼的對象?他只為一個人心疼,也只有她教他體會了心疼,而那個人,卻遠在波爾多。
忽然間就想起了岑憶嶺。以前看到她流淚,就覺得心裡憋得難受,然後悶悶地發疼,那個時候,他以為這就是心疼,可是認識了她後,他才知道,真正的心疼,並不是那樣的,那種尖銳的如有刺刀在胸口絞一般的疼痛,那才是心疼。
鈍痛和銳痛,親情和愛情。
在她走後的一個月,遲敏也回去了,遲仲伯自從那次之後,一直都沒有聲音,也沒有來過公司,以前差不多一個月來一次,現在一直都沒有來過,聽遲敏說,他身體不太好。
岑憶嶺還是選擇留了下來,她給遲御打電話,說遲仲伯的身體每況愈下,她不能走,她要照顧他,哪怕他在外人的眼裡做了再多的壞事,可是對於她,她還是覺得他如她的親生父親一樣,人不能忘本,所以,她留了下來。
她說:「遲御,什麼時候回來一趟吧,爺爺挺想你的……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好孩子,不應該這麼嘔氣,他畢竟是你的爺爺……」
遲御什麼話都沒有說,,但卻還是沒有回去過,下意識裡,他還是不肯向他低頭。
後面傳來汽車喇叭聲,他才恍然回過聲,原來路燈已經轉換,他換檔,向前駛去。
晚上回家吧,他這樣對著自己說。
岑憶嶺看到回家的遲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驚詫過後,卻忍不住流淚。
遲御高大的身軀站在她的面前,替她溫柔的拭去淚:「媽,我回來了……」
岑憶嶺卻只能擁著他,一個勁說著:「回家就好,回家就好……」
遲仲伯剛好從下面書房出來,看到站在客廳中的遲御,似乎也是怔了下,飽經滄桑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示意管家將他推到外面花園去透透氣。
岑憶嶺望了眼杵在那裡沒有動彈的遲御,輕輕推了他一下,遲御忙會過意,上前接替過管家。
「少爺……」
「我來吧……」遲御將遲仲伯推到花園裡。
已是五月份了,天氣不冷不熱,溫度剛剛好,遲仲伯卻還圍著圍巾,因為身體不太好,怕著涼了受不起。
祖孫兩個人呆在院子裡,誰也沒有說一句話,岑憶嶺拿著茶出來,望了望正閉著眼享受新鮮空氣的遲仲伯,又望了眼站在一邊倚在柱子上的遲御,她將手裡的茶推給遲御,示意他拿去給遲仲伯。
遲御猶豫了下,還是接過:「爺爺,您喝茶……」
遲仲伯沒有一絲反應,過了良久,才睜眼,卻並沒有望向身邊的遲御,只是望了望放在面前的茶杯,輕聲開口:「我以為……你已經忘了我這個爺爺了……」
他說完,沒有伸手接茶杯,而是自己推著輪椅向裡面去,候在後面的管家一看到遲仲伯的動作,忙上前替他推著。
遲御站在那裡沒有動彈,望著遲仲伯窩在輪椅中瘦小的身影,心裡有絲難過。
「媽,過幾天我再來看你……」他摟過岑憶嶺,在她額上印上一吻,然後轉身朝停在外面的車子走去。
「御兒,吃過飯再走吧?」岑憶嶺望著他鑽進車子裡,慌忙朝他喊道,而他只是後揮了揮手,一下子消失在漸漸暗沉下來的夜色中。
晚飯是和寧維成他們一起吃的,三三兩兩,每人身邊都跟著個美女,卻唯獨他只有一個人。
想以前,哪一次他的身邊會缺得了美女?誰都可以不帶,遲二少爺不帶美女,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怪不得被紀冷翔嘲笑:「遲二你他媽也太做作了,你還跟我們客氣啊?」
紀冷翔要給他叫個陪酒的,被他拒絕了,隨後東方夜他們全都不依不饒起來:「不行不行,哪能看著你孤家寡人……喂……」
「行了行了,玩你們的吧……哪能有這麼熱心的?」遲御笑罵著,站起身,「我自己去找還不行麼?」
那個時候一群人已經移駕暗夜,這麼一群公子哥兒聚在一起,除了吃喝玩樂,還是吃喝玩樂,身邊的女人一抓一大把,個個混在女人堆裡,卻沒有一個付出過真心,或許在他們的內心深處,也留有這麼一塊空地,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或許那空地上還沒有種子撒下,還沒有開花成果。
遲御走出包廂,望了眼那些在舞池中扭動的年輕人,耳邊全是嘈雜激盪的音樂聲,忽然間感覺到一陣煩悶,想要走出去,腳步頓了下,還是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站在洗手間外面,音樂聲吶喊聲都輕了許多,他點燃煙,靠在那裡靜靜吸著,忽然從裡面傳來歡呼聲,遲御怔了下,以為聽錯了。怎麼會有歡呼?應該是嘔吐吧?
才想不予理會轉身走時,卻從男廁奔出個人,現還沒有離開的他撞了個滿懷。
「白汐陽??」
「啊?怎麼是你?」白汐陽揉著撞疼的額頭,皺著眉說道。